第三十五章 驻守小河村
sun may 15 22:15:12 cst 2016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晌午。刀疤脸帮麻烟杆儿打了饭，到营房见他睡得正香，摇晃着把他弄醒。
麻烟杆儿一觉睡足，果然精神许多，端着碗便狼吞虎咽起来。两人正闲聊着，忽听旁边床上传来一丝微弱的声音：救命啊！！！
刀疤脸急忙凑过去瞧。只见床炕下，瓜和尚全身卷曲地缩成一团，脸色发青，四肢抽搐，嘴角全是雪白的唾沫。他双手不停地抓挠胸口，彷佛承受力巨大的折磨般痛苦无比
这可把他俩吓坏了，急忙抬着他往伤病室跑。李副官见状问清缘由，眉头一皱道：“不好，怕是药物中毒啊！”
“那怎么办？”两人齐声问道。
这时候，乌营长和幺娃他们也闻讯赶来。
李副官见大家都来了，故作为难道：“为今之计，只有继续吃药吧！”
“啊？？？还要吃药啊！”瓜和尚一听要吃药，吓得全身发抖，拼命地摇头晃脑。
李副官又说：“既然不吃药，就只有洗胃了。”说着，让人找了根胶皮管子，一头深深顺着瓜和尚的嘴直接插进胃里。另一头连上漏斗，让刘莽墩儿一瓢一瓢地舀水。不一会儿，那瓜和尚的肚子就慢慢鼓了起来，后来越鼓越大，初时还只是大了一圈。到了后头，鼓得跟皮球似地，涨得他死去活来。眼看瓜和尚的肚子大得像怀胎十月的孕妇，可还是没把药吐出来。李副官急得火烧火燎，又让人轻轻挤压他的肚子。
刀疤脸和李干虾儿一人一边，慢慢推挤着那圆滚滚的肚皮，疼得瓜和尚嚎啕大叫，哭爹喊妈地不断求饶。幺娃见两位哥哥推得慢，也是急上心头，大吼一声道：“哥哥，让开，看我的。”说完，凌空飞一脚，从天而降，重重踩在瓜和尚的肚子上。
噗的一声，瓜和尚的嘴里立马跟喷泉似地吐出两米多高的水柱来。
众人一见，连声叫“踩得好”。刘莽墩儿抬起如大象般粗壮的腿道：“让我也来！”
脚还未落下，让李副官死死抱住。他惊恐万分道：“脚下留命啊！你这一脚下去，瓜和尚就真去西天见佛祖咯。”
就这样，众人又让幺娃接着踩，一连好几脚下来，慢慢把肚子里的水全踩了出来。此刻瓜和尚早已如一滩烂泥般全身瘫软，七窍流水，鼻子、耳朵、嘴巴止不住地往外流。眼睛里也湿哒哒的，哭得都快不成人样了。
水吐得差不多，可药还留在胃里。李副官实在没法子，又让人去茅房舀些‘人粪汤’来。瓜和尚一听，死活不干了，挣扎着起身要走。乌营长一声令下，刘莽墩儿立马将整个身躯压过去，压得他动弹不得。不消一会儿，幺娃捏着鼻子从茅房里端了碗新鲜的‘人粪汤’，同时带着同情和戏谑的眼神看着瓜和尚。
李副官又让人取了个漏斗，掰开他的嘴。瓜和尚咬紧牙关，死不松口。众人折腾半天，也没把尿灌进去，一时踌躇起来。李干虾儿灵机一动，俯身拔掉他两只鞋，拿手使劲儿扣着脚板心。这下，瓜和尚忍不住了，他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来。机不可失，刀疤脸嗖地一下将漏斗硬插进他嘴里，接着冲幺娃吼了句：“倒！”
幺娃双手一翻，只听咣咣咣几声响，把碗里的尿倒了个干干净净。污秽恶臭的‘人粪汤’顺着漏斗全灌进瓜和尚的嘴里。就在那一瞬间，几乎所有的人都清楚地看到瓜和尚的脸因为恶心而扭曲起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喉咙里挣扎着变成近似绝望的**。他全身抽搐紧绷，拳头捏得格格作响，那双暗淡凄凉的眼睛里透露出对生命毫无留恋的悲伤。
众人看得心都碎了。
瓜和尚立马挣脱众人，翻身干呕起来。他吐得如此竭心尽力，以至于几乎快把胃都给吐空了。吐了好一会儿，实在没东西了，又把黄胆汁吐了一地。李副官弓着腰上前仔细瞧了瞧，早已融化缩小的药片在那滩恶臭黏糊的液体里隐约可见。他立马拍腿大喜道：“好啦，好啦，吐出来了，吐出来就好啦！”
大家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又纷纷拍打起瓜和尚的脑袋，调侃他大难不死。瓜和尚此刻却无力反驳他们，他除了干呕外再也做不了任何事了。
自从喝了‘人粪汤’后，瓜和尚对西洋药再提不起兴趣了。他彷佛看破生死般超脱红尘，达到了四大皆空、无欲无求的至高境界，像个道行高深的禅师般一口气绝食了七八天。
刘莽墩儿他们呢？却仿佛又找到了一个新的话题打趣他起来
“瓜和尚，这人粪汤好不好喝？”
“听说你怀了10个月的胎，生了个啥子？哈哈哈。”
每到如此，瓜和尚都会气得面红耳赤，骂上几句转身就走。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刘团长带着川军将士们日夜不息地在广灵县修筑防御工事。战壕挖的是又深又宽，城墙修补得是坚固耐用，连街道里面也布满了铁丝和沙堡。可无论是幺娃还是刘团长，大家心里都清楚，这阻挡不了鬼子前进的步伐。在小鬼子强大的军事力量下，攻占广灵县只是个时间的问题。他们能做的仅仅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挡住鬼子的坦克大炮，拖延鬼子在山西进军的速度，为将来国军的最后反击出一份力。尽管他们中的许多人看不到那一天，但白幺娃他们依然坚信，最后的胜利是属于中国的。他们在广灵县拖的时间越久，胜利的机会就越大，一天、两天、一个晚上，甚至是一个小时，对未来的胜负都是至关重要的。
这日，王团长突然召集所有守军开会，提议派一支队伍驻守道广灵县郊区的小河村充当外围防线。刘德发自告奋勇表示愿意担任前哨站。
王团长欣然同意了他的要求。
第二日，刘德发便带着人马进了小河村。这村子原是通往广灵县的必经之地，常年人流密集，很是繁荣。如今战火连年，年轻力壮的村民们都逃难跑了，只留下些年迈体弱的老人守村子。热闹的小河村此刻变得冷冷清清，萧索颓废。如今驻守小河村，食物供给成了最大的难题。全村百十来口人养活自己都困难，现在又硬生生挤进来三百多人的队伍，大家哪里吃得饱？
刚来的时候，老村长带着全村人战战兢兢地欢迎着国军部队。把士兵们分舍安置妥当后，他们让人早早地便把做好的饭桶抬了过来，招待大家用膳。刘莽墩儿此刻饿的是前胸贴后背，也管不了什么礼数，双手抱起一桶饭哐哐哐地往嘴里倒。不消一会儿功夫，便吃了个底儿见光。
那老村长吓得是全身哆嗦，死死握住刘团长的胳膊，泪眼婆娑道：“哎呀，长官啊，你的人太能吃了。一个人就要吃一桶饭，这么多人咱们可怎么养得起啊！”
“老大爷，你莫怕，就那莽子吃得多，其他人都还好。”刘团长脸色尴尬安慰了几句，扭头给手下递了个眼色。白幺娃几个人立马冲过去抱住刘莽墩儿，抢下饭桶，拼尽全力地把他往边儿上推。
刘莽墩儿此刻也是饿急了眼，哪管众人阻拦，挣扎着往另一桶饭那儿走。身上挂了五六个大汉，腿上缠着李干虾儿和麻烟杆儿，刘莽墩儿走得是风驰电掣，如入无人之境。
眼见拦不住了，幺娃一个跃身爬到他身上，盘腿夹住腰，苦口婆心地劝道：“哥啊！给我们川兵留点脸嘛！”
“不～～～”刘莽墩儿带着响彻天空的怒吼，几乎是丧失理智地抱住饭桶，死活不肯撒手。周围的人又拉又扯，好不热闹。
随着山西抗战的局势日渐趋于白热化，鬼子攻城略地的坏消息不断从前线传来。刘德发的脸色来越来难看，他知道再次面对鬼子的日子不会太久了。在云盘山的抗战中，他见识到了鬼子精良的武器装备以及严明的战斗纪律。那种披靡顶尖的单兵作战能力，配合近似疯狂的武士道精神，确实让他感到无比震撼。况且鬼子的强大不单是熟练的机械化操作，其战术运用更是远胜过他所熟知的任何一位中国将领。
看着田野里，幺娃和兄弟们一起追逐嬉戏，刘德发此刻的心情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他忧心忡忡地抬头望着天，阴暗的天空下，乌云密布，远处的山巅上隐约传来几声雷鸣。孤草轻泣，寒风低吟，大有一副风雨欲来的压抑气氛。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晌午。刀疤脸帮麻烟杆儿打了饭，到营房见他睡得正香，摇晃着把他弄醒。
麻烟杆儿一觉睡足，果然精神许多，端着碗便狼吞虎咽起来。两人正闲聊着，忽听旁边床上传来一丝微弱的声音：救命啊！！！
刀疤脸急忙凑过去瞧。只见床炕下，瓜和尚全身卷曲地缩成一团，脸色发青，四肢抽搐，嘴角全是雪白的唾沫。他双手不停地抓挠胸口，彷佛承受力巨大的折磨般痛苦无比
这可把他俩吓坏了，急忙抬着他往伤病室跑。李副官见状问清缘由，眉头一皱道：“不好，怕是药物中毒啊！”
“那怎么办？”两人齐声问道。
这时候，乌营长和幺娃他们也闻讯赶来。
李副官见大家都来了，故作为难道：“为今之计，只有继续吃药吧！”
“啊？？？还要吃药啊！”瓜和尚一听要吃药，吓得全身发抖，拼命地摇头晃脑。
李副官又说：“既然不吃药，就只有洗胃了。”说着，让人找了根胶皮管子，一头深深顺着瓜和尚的嘴直接插进胃里。另一头连上漏斗，让刘莽墩儿一瓢一瓢地舀水。不一会儿，那瓜和尚的肚子就慢慢鼓了起来，后来越鼓越大，初时还只是大了一圈。到了后头，鼓得跟皮球似地，涨得他死去活来。眼看瓜和尚的肚子大得像怀胎十月的孕妇，可还是没把药吐出来。李副官急得火烧火燎，又让人轻轻挤压他的肚子。
刀疤脸和李干虾儿一人一边，慢慢推挤着那圆滚滚的肚皮，疼得瓜和尚嚎啕大叫，哭爹喊妈地不断求饶。幺娃见两位哥哥推得慢，也是急上心头，大吼一声道：“哥哥，让开，看我的。”说完，凌空飞一脚，从天而降，重重踩在瓜和尚的肚子上。
噗的一声，瓜和尚的嘴里立马跟喷泉似地吐出两米多高的水柱来。
众人一见，连声叫“踩得好”。刘莽墩儿抬起如大象般粗壮的腿道：“让我也来！”
脚还未落下，让李副官死死抱住。他惊恐万分道：“脚下留命啊！你这一脚下去，瓜和尚就真去西天见佛祖咯。”
就这样，众人又让幺娃接着踩，一连好几脚下来，慢慢把肚子里的水全踩了出来。此刻瓜和尚早已如一滩烂泥般全身瘫软，七窍流水，鼻子、耳朵、嘴巴止不住地往外流。眼睛里也湿哒哒的，哭得都快不成人样了。
水吐得差不多，可药还留在胃里。李副官实在没法子，又让人去茅房舀些‘人粪汤’来。瓜和尚一听，死活不干了，挣扎着起身要走。乌营长一声令下，刘莽墩儿立马将整个身躯压过去，压得他动弹不得。不消一会儿，幺娃捏着鼻子从茅房里端了碗新鲜的‘人粪汤’，同时带着同情和戏谑的眼神看着瓜和尚。
李副官又让人取了个漏斗，掰开他的嘴。瓜和尚咬紧牙关，死不松口。众人折腾半天，也没把尿灌进去，一时踌躇起来。李干虾儿灵机一动，俯身拔掉他两只鞋，拿手使劲儿扣着脚板心。这下，瓜和尚忍不住了，他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来。机不可失，刀疤脸嗖地一下将漏斗硬插进他嘴里，接着冲幺娃吼了句：“倒！”
幺娃双手一翻，只听咣咣咣几声响，把碗里的尿倒了个干干净净。污秽恶臭的‘人粪汤’顺着漏斗全灌进瓜和尚的嘴里。就在那一瞬间，几乎所有的人都清楚地看到瓜和尚的脸因为恶心而扭曲起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喉咙里挣扎着变成近似绝望的**。他全身抽搐紧绷，拳头捏得格格作响，那双暗淡凄凉的眼睛里透露出对生命毫无留恋的悲伤。
众人看得心都碎了。
瓜和尚立马挣脱众人，翻身干呕起来。他吐得如此竭心尽力，以至于几乎快把胃都给吐空了。吐了好一会儿，实在没东西了，又把黄胆汁吐了一地。李副官弓着腰上前仔细瞧了瞧，早已融化缩小的药片在那滩恶臭黏糊的液体里隐约可见。他立马拍腿大喜道：“好啦，好啦，吐出来了，吐出来就好啦！”
大家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又纷纷拍打起瓜和尚的脑袋，调侃他大难不死。瓜和尚此刻却无力反驳他们，他除了干呕外再也做不了任何事了。
自从喝了‘人粪汤’后，瓜和尚对西洋药再提不起兴趣了。他彷佛看破生死般超脱红尘，达到了四大皆空、无欲无求的至高境界，像个道行高深的禅师般一口气绝食了七八天。
刘莽墩儿他们呢？却仿佛又找到了一个新的话题打趣他起来
“瓜和尚，这人粪汤好不好喝？”
“听说你怀了10个月的胎，生了个啥子？哈哈哈。”
每到如此，瓜和尚都会气得面红耳赤，骂上几句转身就走。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刘团长带着川军将士们日夜不息地在广灵县修筑防御工事。战壕挖的是又深又宽，城墙修补得是坚固耐用，连街道里面也布满了铁丝和沙堡。可无论是幺娃还是刘团长，大家心里都清楚，这阻挡不了鬼子前进的步伐。在小鬼子强大的军事力量下，攻占广灵县只是个时间的问题。他们能做的仅仅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挡住鬼子的坦克大炮，拖延鬼子在山西进军的速度，为将来国军的最后反击出一份力。尽管他们中的许多人看不到那一天，但白幺娃他们依然坚信，最后的胜利是属于中国的。他们在广灵县拖的时间越久，胜利的机会就越大，一天、两天、一个晚上，甚至是一个小时，对未来的胜负都是至关重要的。
这日，王团长突然召集所有守军开会，提议派一支队伍驻守道广灵县郊区的小河村充当外围防线。刘德发自告奋勇表示愿意担任前哨站。
王团长欣然同意了他的要求。
第二日，刘德发便带着人马进了小河村。这村子原是通往广灵县的必经之地，常年人流密集，很是繁荣。如今战火连年，年轻力壮的村民们都逃难跑了，只留下些年迈体弱的老人守村子。热闹的小河村此刻变得冷冷清清，萧索颓废。如今驻守小河村，食物供给成了最大的难题。全村百十来口人养活自己都困难，现在又硬生生挤进来三百多人的队伍，大家哪里吃得饱？
刚来的时候，老村长带着全村人战战兢兢地欢迎着国军部队。把士兵们分舍安置妥当后，他们让人早早地便把做好的饭桶抬了过来，招待大家用膳。刘莽墩儿此刻饿的是前胸贴后背，也管不了什么礼数，双手抱起一桶饭哐哐哐地往嘴里倒。不消一会儿功夫，便吃了个底儿见光。
那老村长吓得是全身哆嗦，死死握住刘团长的胳膊，泪眼婆娑道：“哎呀，长官啊，你的人太能吃了。一个人就要吃一桶饭，这么多人咱们可怎么养得起啊！”
“老大爷，你莫怕，就那莽子吃得多，其他人都还好。”刘团长脸色尴尬安慰了几句，扭头给手下递了个眼色。白幺娃几个人立马冲过去抱住刘莽墩儿，抢下饭桶，拼尽全力地把他往边儿上推。
刘莽墩儿此刻也是饿急了眼，哪管众人阻拦，挣扎着往另一桶饭那儿走。身上挂了五六个大汉，腿上缠着李干虾儿和麻烟杆儿，刘莽墩儿走得是风驰电掣，如入无人之境。
眼见拦不住了，幺娃一个跃身爬到他身上，盘腿夹住腰，苦口婆心地劝道：“哥啊！给我们川兵留点脸嘛！”
“不～～～”刘莽墩儿带着响彻天空的怒吼，几乎是丧失理智地抱住饭桶，死活不肯撒手。周围的人又拉又扯，好不热闹。
随着山西抗战的局势日渐趋于白热化，鬼子攻城略地的坏消息不断从前线传来。刘德发的脸色来越来难看，他知道再次面对鬼子的日子不会太久了。在云盘山的抗战中，他见识到了鬼子精良的武器装备以及严明的战斗纪律。那种披靡顶尖的单兵作战能力，配合近似疯狂的武士道精神，确实让他感到无比震撼。况且鬼子的强大不单是熟练的机械化操作，其战术运用更是远胜过他所熟知的任何一位中国将领。
看着田野里，幺娃和兄弟们一起追逐嬉戏，刘德发此刻的心情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他忧心忡忡地抬头望着天，阴暗的天空下，乌云密布，远处的山巅上隐约传来几声雷鸣。孤草轻泣，寒风低吟，大有一副风雨欲来的压抑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