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寻 刀
sat may 14 16:00:19 cst 2016
众人顺着喊声扭头望去，只见山坡之上，一个瘦小的身影挑着两个竹筐飞奔而来。他身后一道亮光隐隐映着五彩红霞。兴许是常晒太阳的缘故，幺娃的皮肤有些黝黑，却也透着少年般的光滑。咧嘴笑开来，两排雪白的牙齿整齐好看。一双小短腿抡圆了跑，跟车轮似的，大老远便听着他的呐喊：“切莫动手，看我给大家带兵器啦！”
吴三哥一伙儿人听幺娃来送兵器，立马声势大振。个个激动得欣喜若狂。吴三哥更是春风得意，满面红光，当着众人的面忙上前招呼。
幺娃正要挥手回礼，刚喊上两句，脚底下一个不留神，哐当踩了个空。整个人连同两筐兵器呯哩嗙啷地从山坡上滚落下来，一时间，满筐刀枪如天女散花般地散落下来。这下可把众人吓坏了，纷纷往池塘里跳，一个个跟玩命似的，生怕跑慢了，让掉下来的兵器砸在身上，挂了彩。
伴随着插了满地的尖刀短剑，幺娃一个跟头摔到众人跟前。紧接着，他顺势一滚，单膝跪下，双手抱拳道：“大哥，兄弟给你们带兵器来了。”那模样显得情真意切，话又说得镇定自如。
他努力让别人觉得他是故意滚下来的！
吴三哥挥手道：“好兄弟，多亏你啦，来得正好！”
这时候，对面张根武开口道：“咦～幺娃，咋是你来了？”
白幺娃抬头见着张根武，一下愣住了。这人他也认识，也一同耍过，那竹筐里的兵器有一半儿是他的。见两边都是朋友，幺娃这下犯了难，帮哪边都不好，无奈只得抱拳行礼道：“二位大哥。不是兄弟我贪生怕死，实在两边都是朋友，难以取舍。如果二位嫌弃的话，不如给小弟一个薄面……两边一人分一筐兵器，公平决斗，胜负看天，怎么样？”
吴三哥和张根武一听有理，都点头答应了。于是，幺娃给他们一边分了一筐刀枪。本来两村子打架，大家都赤手空拳的，也闹不出多大动静。这下可好，人手一把大砍刀，心里头就在想：我今儿不砍死对方，怎对得起白兄弟千里送刀枪的情谊。
等众人分好兵器，幺娃又行礼道：“兄弟伙，好好打，明天我再来收家伙。”说着，一转身，一昂头，挑起扁担哼着小曲儿就走了。两伙人立马砍杀得死去活来，难分难解。
回到家，幺娃把扁担放好，将箩筐叠在墙边，进到厨房先舀了碗凉水喝下，便开始生火做饭。约莫半个时辰，做好饭菜，摆在桌上，幺娃又到院子里拿起竹条编框。夕阳西下，余晖渐渐没入山峦。母亲从田间劳作回来，与幺娃一同吃了饭，又编了会儿竹筐，唠叨了几句让他学艺的事儿，便各自回房睡下。
第二天，昭阳似火。公鸡扯着喉咙叫了好几遍，可幺娃依旧还在梦乡。母亲一大早便拿了编好的竹筐到市集去卖，家里就他一个人。
哐~~哐~~哐~~几声粗鲁的敲门声扰了他美梦。幺娃正要起火，门外传来了虎妞特有的尖锐嗓门“白幺娃，开门，快开门。”幺娃立马惊醒大半，揉着眼睛，穿上衣服，提着半掉不掉的裤子，光着脚丫去开门。
松开门栓，虎妞依旧风风火火地冲进堂屋，指着幺娃的鼻子就骂：“你咋这么久才开门喃？又在睡懒瞌睡。哼~懒虫。”
幺娃打了个呵气儿道：“啥子事？这么早就敲我们家的门。
“我家的刀呢？你上次借的，我妈要用，快给我拿来。”
虎妞一屁股坐在堂屋贡桌旁的椅子上，双手交叉在微微隆起的胸前，偏着脑袋，翘个二郎腿，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俨然她就是这家中女主人。
幺娃这下懵了，他清楚的记得虎妞家的刀昨天一并拿给了吴三哥，只得一脸憨笑道：“嘿嘿，虎妞，你们家的刀，我借给别人了，现在不在我这儿。”
虎妞一听，气冲冲地大拍桌子道：“啥子，我的刀你敢借给别人了，不想活了是吧。我的刀能随便借给别人吗？你去，给我要回来，要不回来，看我今天怎么咬死你。”
挨了虎妞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幺娃顾不得洗漱，匆匆忙忙地出了门。来到吴三哥家里，进了门，吴三哥左手缠着绷带一脸笑容地招呼着他坐下。客套了几句之后，幺娃表明来意，此刻吴三哥却犯了难。他一脸苦闷道：“不是我不想还你刀，可现在刀不在我这儿，我把它捅在张根武的身上了。你要找刀，只有找张根武去要。”
没办法，幺娃只好告别吴三哥，一路跑到张根武家。张根武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拉他进了屋，依旧寒暄了一会儿。幺娃说：“吴三哥把刀捅你身上，那刀我还有用，麻烦你把刀还给我。”
张根武也是面露难色，他说：“姓吴的是把刀捅在我身上的。可后来，我又拔出来，插在黄大山的腿上，现在刀也不在我这里，你只有去找黄大山要。”
幺娃不认识黄大山是谁，问了他家的地址，按路找去。到了黄大山的家，幺娃客气地敲了敲门，里面安静无声，拿耳朵贴在门上细听，仿佛有些动静。轻轻推开门，进到屋里，里面光线昏暗。残破的木桌上摆着豁开了一个大口子的白碗，碗里还有半碗清水。旁边的床上躺着个满头乱发的邋遢大汉，正打着呼噜，身上的衣服有好几处血污干涸的伤痕。
想必这就是黄大山了，幺娃轻声将他唤醒，客气地说来取刀。黄大山倒也豪爽，指着桌子道：“桌上那几把都是从我身上取下来的，你瞧瞧有没有。”
幺娃走到桌边定睛一看，着实吓了一跳。各种砍刀、匕首、狼牙棒横七竖八地摆了一桌子，殷红的血色让人看得不寒而栗，昨天那架打得果然惨烈。幺娃挨个看了遍，没找着。又详细地向黄大山叙述了那刀的模样。黄大山仿佛记起来似地一拍脑门道：“啊~我记起来了，是，是，是张根武那龟儿子**屁股上了，可后来，我又拔下来，也不知道插在谁的身上了……”
幺娃这下傻了眼，一时没了主意，告别黄大山，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忙了一整天，走了好几个村子，虎妞家的刀没了着落，只怕自个儿的小命也没了着落。他一想到虎妞那虎虎的脾气上来了，还不当场把他咬死家门口啊！
幺娃苦着一张脸，手背在后头，愁眉不展地叹着气。一路走在回村的路上，正瞧着苗敏儿埋着头迎面跑来，幺娃大喊一声：“嘿，看着路。”
苗敏儿猛地抬起头，见是幺娃，冷不丁吓了一跳，连忙刹住身子，奶声奶气道：“白大哥，你咋在这儿啊！你的刀找回来没有。”
幺娃无奈地摇了摇脑袋，忽又好奇道：“你咋晓得我在找刀？”
苗敏儿道：“哎呀，刚才我去你家找你，见虎姐姐在你家门口守着。我上去问了才知道她要你还刀，所以就来给你通风报信了。”
幺娃一听，眉头皱得更深了。索性一屁股坐在路边，拔着杂草道：“这下可咋办哦！这家我是不能回了。”接着，扭头望着苗敏儿道：“苗敏儿，今天晚上我到你家睡算了，让那母夜叉在我们家门口慢慢守着。”
“恩，好的！”苗敏儿诺诺地点点头。
“唉，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幺娃又唉声叹气起来，索性仰天躺下，将一撮狗尾巴草夹在鼻子下，呆呆地望着那片蓝天白云。慢慢的，周围变得祥和宁静起来，微风徐徐，刮得青草摇摆，水波轻纹。幺娃躺在草地上，享受着难以言喻的平静，闭上眼，无所谓道：“管他啥子借刀还刀，去他的母老虎吧。老子先在这美美睡上一觉，让那虎妞在门口守着吧，现在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起来。”
旁边，苗敏儿也是一言不发地蹲在地上，带着一丝忧虑静静地看着幺娃。沉默半响，他才喃喃道：“在我家睡倒没啥，就是我来找你的路上，碰到你妈了，她说让你早点弄饭，她马上要回家了。”
“啥～”，这话刚才苗敏儿嘴里出来，幺娃嗖的一声就弹了起来。他脸上惊吓得像见了鬼魂似的，哆哆嗦嗦地指着苗敏儿道：“你…你咋不早说？”
不等苗敏儿回答，幺娃拉起他的胳膊急匆匆就往家跑，边跑还边喊着“哎呀，不得了，不得了。快、快、快，跟我走，回去把虎妞解决掉。”
“咋解决？”
“不行就哄，哄不了就骗，骗不了就绑，反正不能让她和我妈见面。”
幺娃之所以怕成这样，那是有原因的。之前，他就因为跟着吴三哥那伙人鬼混，惹出了不少祸事，弄得他娘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后来，为了不让娘担心难过，幺娃对天发誓与吴三哥他们断绝了来往。尽管是偷着一块玩儿，还帮着私藏兵器，可这些都是瞒着他娘干的，他娘并不知道。这要是让他娘回家见着虎妞，让虎妞把他借刀打架的事这么一说，那他娘还不得气出病来。
众人顺着喊声扭头望去，只见山坡之上，一个瘦小的身影挑着两个竹筐飞奔而来。他身后一道亮光隐隐映着五彩红霞。兴许是常晒太阳的缘故，幺娃的皮肤有些黝黑，却也透着少年般的光滑。咧嘴笑开来，两排雪白的牙齿整齐好看。一双小短腿抡圆了跑，跟车轮似的，大老远便听着他的呐喊：“切莫动手，看我给大家带兵器啦！”
吴三哥一伙儿人听幺娃来送兵器，立马声势大振。个个激动得欣喜若狂。吴三哥更是春风得意，满面红光，当着众人的面忙上前招呼。
幺娃正要挥手回礼，刚喊上两句，脚底下一个不留神，哐当踩了个空。整个人连同两筐兵器呯哩嗙啷地从山坡上滚落下来，一时间，满筐刀枪如天女散花般地散落下来。这下可把众人吓坏了，纷纷往池塘里跳，一个个跟玩命似的，生怕跑慢了，让掉下来的兵器砸在身上，挂了彩。
伴随着插了满地的尖刀短剑，幺娃一个跟头摔到众人跟前。紧接着，他顺势一滚，单膝跪下，双手抱拳道：“大哥，兄弟给你们带兵器来了。”那模样显得情真意切，话又说得镇定自如。
他努力让别人觉得他是故意滚下来的！
吴三哥挥手道：“好兄弟，多亏你啦，来得正好！”
这时候，对面张根武开口道：“咦～幺娃，咋是你来了？”
白幺娃抬头见着张根武，一下愣住了。这人他也认识，也一同耍过，那竹筐里的兵器有一半儿是他的。见两边都是朋友，幺娃这下犯了难，帮哪边都不好，无奈只得抱拳行礼道：“二位大哥。不是兄弟我贪生怕死，实在两边都是朋友，难以取舍。如果二位嫌弃的话，不如给小弟一个薄面……两边一人分一筐兵器，公平决斗，胜负看天，怎么样？”
吴三哥和张根武一听有理，都点头答应了。于是，幺娃给他们一边分了一筐刀枪。本来两村子打架，大家都赤手空拳的，也闹不出多大动静。这下可好，人手一把大砍刀，心里头就在想：我今儿不砍死对方，怎对得起白兄弟千里送刀枪的情谊。
等众人分好兵器，幺娃又行礼道：“兄弟伙，好好打，明天我再来收家伙。”说着，一转身，一昂头，挑起扁担哼着小曲儿就走了。两伙人立马砍杀得死去活来，难分难解。
回到家，幺娃把扁担放好，将箩筐叠在墙边，进到厨房先舀了碗凉水喝下，便开始生火做饭。约莫半个时辰，做好饭菜，摆在桌上，幺娃又到院子里拿起竹条编框。夕阳西下，余晖渐渐没入山峦。母亲从田间劳作回来，与幺娃一同吃了饭，又编了会儿竹筐，唠叨了几句让他学艺的事儿，便各自回房睡下。
第二天，昭阳似火。公鸡扯着喉咙叫了好几遍，可幺娃依旧还在梦乡。母亲一大早便拿了编好的竹筐到市集去卖，家里就他一个人。
哐~~哐~~哐~~几声粗鲁的敲门声扰了他美梦。幺娃正要起火，门外传来了虎妞特有的尖锐嗓门“白幺娃，开门，快开门。”幺娃立马惊醒大半，揉着眼睛，穿上衣服，提着半掉不掉的裤子，光着脚丫去开门。
松开门栓，虎妞依旧风风火火地冲进堂屋，指着幺娃的鼻子就骂：“你咋这么久才开门喃？又在睡懒瞌睡。哼~懒虫。”
幺娃打了个呵气儿道：“啥子事？这么早就敲我们家的门。
“我家的刀呢？你上次借的，我妈要用，快给我拿来。”
虎妞一屁股坐在堂屋贡桌旁的椅子上，双手交叉在微微隆起的胸前，偏着脑袋，翘个二郎腿，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俨然她就是这家中女主人。
幺娃这下懵了，他清楚的记得虎妞家的刀昨天一并拿给了吴三哥，只得一脸憨笑道：“嘿嘿，虎妞，你们家的刀，我借给别人了，现在不在我这儿。”
虎妞一听，气冲冲地大拍桌子道：“啥子，我的刀你敢借给别人了，不想活了是吧。我的刀能随便借给别人吗？你去，给我要回来，要不回来，看我今天怎么咬死你。”
挨了虎妞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幺娃顾不得洗漱，匆匆忙忙地出了门。来到吴三哥家里，进了门，吴三哥左手缠着绷带一脸笑容地招呼着他坐下。客套了几句之后，幺娃表明来意，此刻吴三哥却犯了难。他一脸苦闷道：“不是我不想还你刀，可现在刀不在我这儿，我把它捅在张根武的身上了。你要找刀，只有找张根武去要。”
没办法，幺娃只好告别吴三哥，一路跑到张根武家。张根武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拉他进了屋，依旧寒暄了一会儿。幺娃说：“吴三哥把刀捅你身上，那刀我还有用，麻烦你把刀还给我。”
张根武也是面露难色，他说：“姓吴的是把刀捅在我身上的。可后来，我又拔出来，插在黄大山的腿上，现在刀也不在我这里，你只有去找黄大山要。”
幺娃不认识黄大山是谁，问了他家的地址，按路找去。到了黄大山的家，幺娃客气地敲了敲门，里面安静无声，拿耳朵贴在门上细听，仿佛有些动静。轻轻推开门，进到屋里，里面光线昏暗。残破的木桌上摆着豁开了一个大口子的白碗，碗里还有半碗清水。旁边的床上躺着个满头乱发的邋遢大汉，正打着呼噜，身上的衣服有好几处血污干涸的伤痕。
想必这就是黄大山了，幺娃轻声将他唤醒，客气地说来取刀。黄大山倒也豪爽，指着桌子道：“桌上那几把都是从我身上取下来的，你瞧瞧有没有。”
幺娃走到桌边定睛一看，着实吓了一跳。各种砍刀、匕首、狼牙棒横七竖八地摆了一桌子，殷红的血色让人看得不寒而栗，昨天那架打得果然惨烈。幺娃挨个看了遍，没找着。又详细地向黄大山叙述了那刀的模样。黄大山仿佛记起来似地一拍脑门道：“啊~我记起来了，是，是，是张根武那龟儿子**屁股上了，可后来，我又拔下来，也不知道插在谁的身上了……”
幺娃这下傻了眼，一时没了主意，告别黄大山，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忙了一整天，走了好几个村子，虎妞家的刀没了着落，只怕自个儿的小命也没了着落。他一想到虎妞那虎虎的脾气上来了，还不当场把他咬死家门口啊！
幺娃苦着一张脸，手背在后头，愁眉不展地叹着气。一路走在回村的路上，正瞧着苗敏儿埋着头迎面跑来，幺娃大喊一声：“嘿，看着路。”
苗敏儿猛地抬起头，见是幺娃，冷不丁吓了一跳，连忙刹住身子，奶声奶气道：“白大哥，你咋在这儿啊！你的刀找回来没有。”
幺娃无奈地摇了摇脑袋，忽又好奇道：“你咋晓得我在找刀？”
苗敏儿道：“哎呀，刚才我去你家找你，见虎姐姐在你家门口守着。我上去问了才知道她要你还刀，所以就来给你通风报信了。”
幺娃一听，眉头皱得更深了。索性一屁股坐在路边，拔着杂草道：“这下可咋办哦！这家我是不能回了。”接着，扭头望着苗敏儿道：“苗敏儿，今天晚上我到你家睡算了，让那母夜叉在我们家门口慢慢守着。”
“恩，好的！”苗敏儿诺诺地点点头。
“唉，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幺娃又唉声叹气起来，索性仰天躺下，将一撮狗尾巴草夹在鼻子下，呆呆地望着那片蓝天白云。慢慢的，周围变得祥和宁静起来，微风徐徐，刮得青草摇摆，水波轻纹。幺娃躺在草地上，享受着难以言喻的平静，闭上眼，无所谓道：“管他啥子借刀还刀，去他的母老虎吧。老子先在这美美睡上一觉，让那虎妞在门口守着吧，现在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起来。”
旁边，苗敏儿也是一言不发地蹲在地上，带着一丝忧虑静静地看着幺娃。沉默半响，他才喃喃道：“在我家睡倒没啥，就是我来找你的路上，碰到你妈了，她说让你早点弄饭，她马上要回家了。”
“啥～”，这话刚才苗敏儿嘴里出来，幺娃嗖的一声就弹了起来。他脸上惊吓得像见了鬼魂似的，哆哆嗦嗦地指着苗敏儿道：“你…你咋不早说？”
不等苗敏儿回答，幺娃拉起他的胳膊急匆匆就往家跑，边跑还边喊着“哎呀，不得了，不得了。快、快、快，跟我走，回去把虎妞解决掉。”
“咋解决？”
“不行就哄，哄不了就骗，骗不了就绑，反正不能让她和我妈见面。”
幺娃之所以怕成这样，那是有原因的。之前，他就因为跟着吴三哥那伙人鬼混，惹出了不少祸事，弄得他娘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后来，为了不让娘担心难过，幺娃对天发誓与吴三哥他们断绝了来往。尽管是偷着一块玩儿，还帮着私藏兵器，可这些都是瞒着他娘干的，他娘并不知道。这要是让他娘回家见着虎妞，让虎妞把他借刀打架的事这么一说，那他娘还不得气出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