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江湖之南侠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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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辞朋友恩师叮嘱 候离船河岸送行

    sat jun 13 21:11:16 cst 2015

    包大人听闻了北侠欧阳春带来的消息后惊怒非常,叮嘱了众人全部留在开封府衙门并谢过了北侠带信儿的大德之后立刻进宫面圣去了。而四帝仁宗听完包公的禀报之后勃然大怒,但是也有一些不太相信。他倒是没有疑心包公和包公口中的欧阳春谎报假言有异心,而是觉着自己这么多年来对待自己那位皇叔委实不错。不那么相信襄阳王赵珏会生了谋逆的心思,怕是其中另有隐情。

    再者说了,就算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也需要严肃对待草率不得。所以君臣二人商议了一个下午,终于拿出了一个具体的计划。并且想要实施这个计划,开封府的一众差官、护卫乃是其中主力。

    计划商议已定,包大人赶回到府衙之中时已经是掌灯十分。众人提前得到了吩咐还都没散。于是经过了一阵探讨研究,大家拿出了一个初步计划方案。那就是先将菊花镖局的那份账册拿到手。等到正事儿商定完毕,众人又寻了间酒楼为欧阳春接风。

    于是才有了那日丁云对展正和丁莲所说的,展昭夫妻二人给老友接风洗尘要晚些回来这一回事了。

    第二天,南侠展昭依旧早早儿的出门去开封府值守而丁月华也依旧用过了早饭就见不到影子了。而北侠欧阳春也出奇的与展昭一同出了展府,尔后两人分道扬镳得散了,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当然展正对于这些都不得而知。只是听丁莲说,一早给他喂招儿的人是北侠而且似乎有什么急事已经匆匆而去了。之后有些错过高人的追悔莫及,不过也在小丫头丁莲的一番开解后想通了。不过还是对北侠的作为产生了一些疑惑和不解,不过想了几下儿就扔到了脑袋后面。因为明知道以现在自己的年龄操这个闲心也是白搭。

    于是就和丁莲两人商量这一天都做些什么。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开封四虎”张行、赵简、王奎、马亮来找展正。四人自是打拳踢腿一番玩闹,很快就又过去了一天。晚上依旧一家三口人儿吃晚饭,展昭询问了展正几句白日的所作所为就催促他回小院儿去休息。

    金鸡报晓,旭日东升。今天是展正待在东京卞梁的最后一天,明日的这个时候应该就已经准备出门儿了。是以决定趁着上午去向“四虎”告个别,下午去向老师包大人辞行。

    于是依旧在晨练完毕以后,洗了澡换了衣服带着丁莲同展福打过了招呼出门而去。与往日一样,那小哥儿四个全部聚集在老大张行家中,是以一寻便着。

    六个人凑在一起,展正向大家说明了前来辞行的具体缘由。张行等人也是刚刚知道,所以在听到以后只难过的眼圈儿通红,说不尽的不舍。叙说了许多虽然听起来幼稚但充满了情谊的话,并且说好了明日去给展正送行。咱们就不再细讲,张家娘子也将展正唤到身边好一番叮嘱。堪堪天已经中午,留下六小一同用了饭食。待不片刻眼瞅着时候儿差不多了,展正与丁莲告辞出了张龙的家向着开封府衙门行去。

    熟门熟路的从后角门儿进了府衙后面儿的内宅,一路直奔着包大人的书房而去。此时包大人正好闲来无事,静坐在书房的桌案后面捻须髯盘算这一次的“襄阳王反叛”事件。反复推演着自己和仁宗皇帝的应对之法。还有怎么在禁军以及各路军队上面做作文章,才能够把防止对方骤然发难的准备做足而又不能引起对方的疑心。

    包公知道仁宗现在是看谁都怀疑,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也就是告发此事的自己还能够得到他的信赖。是以这个老大难的问题,就丢给了包公。幸好经过了昨日一天的思索,包公已经于今日早朝借着奏本的机会将几条具体的应对之法上报了仁宗皇帝。四帝仁宗也当朝下了圣令,只不过满朝文武都有些不解。只不过以为当堂天子要在军中施行什么新的政令,都没有太多的想法。即使有些个表示反对的也被仁宗力排众议压了下去,还算是让这知道内情的君臣二人长出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看秘密探查各地反贼联络据点的收获了!不过想到欧阳春对菊花镖局以及藏蛇沟门牙山的回报,包公想想自己麾下的一众差官以及众人在江湖之中的人脉总算放下了七八成的担忧。

    这正在静思之中,忽听得门外面有人声响起:“恩师可在?学生展正拜见!”

    包公听得来人的声音就不禁心下一宽,连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了。因为展正这个学生实在是太讨包公喜欢了。自从收下展正为徒的那日起,包公就认定了:他的这个学生日后一定是大宋的晴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而展正其后的表现也丝毫没有让包公失望,反而给他挣扎了老大的脸面。不仅八贤王赵德芳视之如若子侄,而且就连当朝官家也对其喜爱非常、赞誉有加!

    这一下听到门外展正求见,包公阴沉沉的脸上就禁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回了一声:“进来吧!”

    随着门户打开的声音,展正走进了包公的书房之中。先是郑重其事得行了一个大礼,嘴里说:“弟子展正见过老师,给老师请安了!”

    “正儿啊,快起来。”包公起身扶起展正,并对其言道:“正儿,你明日就要回老家静心修学去了。现在可有什么想要向为师询问的,可一并讲出。须知你此去经年,你我师徒再相见时也许正儿就有为师高了!”

    原来展正拜见恩师包公,丁莲并没有跟随进来,而是独自留在外面的小院儿之中相候。展正被包公扶起来,听闻老师相询。于是将几个这些日子看书时积累的疑问一一讲出来求教。

    并且听了包公这几句话之后,以展正两世为人的经历都很有着鼻子发酸。想那展正前世,孤苦伶仃生活在孤儿院。自打一记事起就没有个亲人。小时候不懂这些,只觉得有不少人和自己一起玩儿就很好了。可是长大一些后,明白了什么叫亲情了也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孤单。

    虽然也有几个朋友和张爷爷一个长辈。可是这些真的能够和亲人比嘛?展正到现在还记得,前世最后一回哭就是张爷爷过世的时候。以后无论经历了多少坎坷,可是他都没有再次流过一滴眼泪。

    这也是展正刚刚穿越过来那阵子不言不语不哭不闹的原因。而这么些年中,展正唯一的感觉就是。渐渐忘记了自己实际上的年龄,似乎真的变为了一个不谙世事有父母宠爱的稚童。尽管真实情况的确如此。这也是很多时候展正显得非常调皮捣蛋的原因了。想来是解开了心结,不过还是从没有哭过。也是现实生后没有什么可以令他哭出来的事情发生。

    不过此时此刻展正望着眼前这位面色黑漆漆,不过已经带着一点白发正关切的望着自己的恩师。仿佛显得那么的真实,浑不似有些时候的那种宛如生在传说故事中以第三视角看察古人的情景了!还是包公一番话将展正的心神呼唤了回来。

    “痴儿,痴儿!莫要如此!你我师徒又不是没有再见之日。为师还期盼着有那你我同殿为臣共同扶保我大宋江山的一天呢!不过你只需记住回到家乡要勤勉功课,不可贪图玩耍荒废了学业。就是对为师最大的尊敬了!”

    展正自然没口子的答应了。之后爷俩儿又唠了一阵子闲话,展正向包公告了辞。转身出来同丁莲一起回转家中去了。

    不过最让展正纳闷儿的是自己的恩师刚刚想问自己一个问题。那就是:

    “正儿啊,你天生聪慧。现在为师有一个问题要考较于你。你需认真听了仔细思考。不过回答错了也没有关系。”说完包公手捻须髯出了一会儿神,才最终双眼有些迷离的问道:“正儿啊,你说……”不过包公说着说着停顿了一下儿,猛然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长出口气道:“算啦!和你说这些做甚?为师难道真是老了不成?好了,正儿你只需记住要时时自省,不可自骄怠惰即可。且去,且去。为师等你蟾宫折桂的那一日!”

    “是老师,学生一定铭记于心,不敢有一时或忘。学生告辞,老师保重。”说完展正躬身行了一礼,转身走了几步来到书房的门前。抬手握住门把手时,不自觉的顿了一顿又转身回来对包公说道:“老师在上,弟子年幼识浅。不知所言对或不对,还望老师莫怪学生孟浪。”

    包公诧异的望着一脸严肃,浑不似十来岁小人儿的展正点了点头。

    展正稍作踌躇,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学生亦不知老师因何事搅动心神,但想来不过是朝堂国事耳。而学生以为,朝政能令人忧心烦扰者,古今皆同。无外乎天子失德、后宫干政、奸佞当道、民不聊生而海内不靖边疆动荡耳。”展正说罢抬头看了看他老师包公。只见包公捻须沉吟道:

    “有理,自古至今朝局大事不外如是!你可试言之。”

    “学生遵命!而遍观我朝,自太祖定鼎天下乘其大统,至今已历时三帝矣。”说道这里展正向北拱了拱手,继续说道:“而无论太祖陛下亦或太宗陛下乃至先皇帝真宗陛下,莫不以教化生民安定宇内为己任。是以及至今日之仁宗陛下,我大宋文教兴盛朝野安泰之局乃成。”

    “嗯……!”包公负手沉吟。而展正则越说越流利,继续开口道:

    “诚然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朝政之局亦如是。观我朝,虽有一二贪佞之臣或有零星不识天数之子,然诸如此等蒙昧欺心不成气候之辈又当得甚事?”

    每个在朝堂作官儿的都会有政敌和同党。更不用说以包公的秉性和如今的官位了。再加上包公一直拿展正当作亲子侄看,双方又是知根知底的。所以包公平时有些什么抱怨诸如某人贪赃之类的话,也从不避讳他。所以展正能够在包公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点儿也不突兀。

    “话虽如此说……但是……”包公沉吟不语,不过眉眼之间的郁结之气消散了不少。

    “况且,想我华夏子孙炎黄苗裔受圣贤教化讲文明礼仪,煌煌数千载矣。知理守节,坚忍纯厚。而今四海澄清、宇内正盛之时,怎肯附逆于无道?”展正目视老师斩钉截铁的说道:“是以以而今之世观之,就算有那欺心枉上之人也不过是妄自劳心徒惹天下嗤笑耳!再者老师于朝中为社稷尽心,为官家尽忠,为生民尽力。天下虽大岂能不知?无他,唯扪心自问而不愧,千秋功过任人评也!”

    “哈哈……”包公仰天大笑,一时忧烦尽去。浑身舒畅,不觉得看展正更加的顺眼了。

    “正儿所言甚和吾心!想不到,老夫当局者迷,倒不如你小童看得通透!老矣!老矣!”

    “哎?老师说得哪里话来?岂不闻,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之句?学生亦问老师: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展正笑眯眯的看着包公。

    “哈哈……好你个正儿,反倒打趣起为师来了!该打!”

    “呵呵……”

    爷儿俩尽欢而散。当夜回到家中,展家三口儿坐在饭桌儿旁用晚食的时候。展昭堂堂南侠也不能免俗,对着妻儿好一番叮咛,半晌方才散去。同样的情景还发生在丁雷家的小院儿里。只不过丁雷那边儿是夫妻俩一起叮嘱丁莲而已。也是说不尽的担忧与不舍。只不过丁莲自己好像不太理解,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最终丁云看不过眼了,照着她的额头敲了一个脑瓜崩儿。这才让小丫头回了神。不过依旧低声的嘟嘟囔囔,只是不敢再让父母听见而已。

    这就是儿女将要远行的前夜。即使知道将要前去的地方一点儿知根知底,但是该忧心的依旧一丝一毫也不轻省!

    第二天展正并没有起个大早儿练习拳脚,而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偷了个懒儿。万幸展府不同于平常百姓人家,万事自有下人打理。

    很快出发的时候儿到了。(作者杜撰,梦雨飘飞查了很多回度娘,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走水路从汴梁城中直通到余杭去!不过据笔者所知,北宋京师补给全凭槽运。而且汴水穿东京汴梁而过,当时汴梁城还专门设有‘水门子’。是以笔者揣度应该可以吧……反正也不影响剧情,就这么着吧……^_^-_-#)

    当展家一行人迎着朝阳来到码头上的时候,所定下的船只尚未准备好起行。是以展昭夫妻加上展正带着几个丫鬟下人守着行李在边上话别。尽管前一晚已经把该说的都说过了,可是此时此刻展南侠依旧觉得尚有千言万语没有叮嘱到。所以一会儿嘱咐两句展正,一会儿嘱咐两句妻子,忙了个不亦乐乎。

    正在这个时候,从后面官道上传来一声喊:“正哥儿,你还没有走吧。总算赶上了!”

    紧接着就是“行儿慢点儿!”和一阵“踢踏”的脚步声。

    这正是――雏凤尚生羽,暂且离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