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江湖之南侠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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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直报怨难分对错 吏成贼必定拔刀

    sat may 30 00:29:24 cst 2015

    北侠欧阳春夜探菊花镖局。

    经过了一番手脚,终于通过长在镖局后院儿高墙外面的一棵大树进到了院子里。这是一个集中了茅厕、柴房、杂物间等等的小跨院儿。而此时此刻欧阳春就躲在右边儿是茅厕,左边儿是房子的夹缝儿里。等到他刚要从夹缝儿中出去的时候儿,出事儿了。只见从左前方的院门儿那里,传来了灯光和脚步声。没办法,只能又退了回去。而来的这个人呢?还一边儿走,一边儿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

    躲在大墙根儿和房子夹角儿处的欧阳春听到这个声音就是一皱眉!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声音听着太耳熟了,让他想起来一个人。不过因为是在哼小曲儿,所以还不是特别的确定。于是欧阳春也就静静的呆在原地没有动!

    可是谁成想,这个人在走到正对着欧阳春所在的这条夹缝儿头上的时候出事儿了。

    只听见“冷歌儿哩歌儿冷……那个李二嫂……”荒腔走板儿的小曲儿声越来越近。不过当这人刚走到正对着这夹条夹缝儿处的时候,猛然间只听见:“哎呦!”

    只见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绊了那人一下,弄得他脚下就是一个趔趄差点儿把手里的白纸灯笼给扔了。紧接着就见那个人影儿,站在原地飞起来一脚将地上的一个什么东西踢得飞了出去。嘴上还在那儿没口子的骂:

    “叫你他妈绊老子!真是人该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吃稀粥能噎着;咳嗽一声都能把腰给闪了!”

    这人发起牢骚来还一套儿一套儿的。就是这声音有点儿难听,乍一听和蒋四爷挺像,尖声细气的。不过细听起来,还有点儿公鸭嗓儿。就听这位骂着骂着开始指名道姓了。就听见:

    “王八蛋,兔崽子!董青刚我是你祖宗!”说到这儿还有些提心吊胆,缩头缩脑贼兮兮得向四周望了几眼。见到没人,这才又站直了叉着腰儿:“哼!别以为我怕你。不搭理你那是给你脸呢。你说要是我一动上手儿,‘乒乓五四’把你弄趴下了你这“神剑天王”脸往哪儿搁?你就忘了你那俩把兄弟是怎么死得了?北侠欧阳春的龟灵七宝刀有多快你也忘了?”

    说道这里顿了一顿,继续骂:“你说我又不是你爹,又不是你爷爷。你干嘛总要拉着你汤爷我呐?爷爷也是倒霉,总能让你给撞上。你个倒霉催的、活不长的、臭耗子屎、我是你……”一边说着还一边踢腿跺脚。好一会儿发泄的差不多了,这才顺了气,又提着灯笼进了茅厕。

    听到这儿,欧阳春彻底放心了。他已经能确定这个人是谁了。心里边儿暗道:妥了!这一下,想要弄明白这个菊花镖局的秘密将不费吹灰之力!

    为什么要这么认为呢?这里有一段缘故,话说起来是两年以前了。那是一年里的七八月份,北侠欧阳春路过真定府经历了一件事儿。

    大家要说了,怎么欧阳春到哪儿都能碰上事儿啊?这里笔者要说句话了,并不是人家喜欢到处惹事生非。而是这本身就是中国古代真正侠义道中人的处事哲学。提三尺长剑,云游天下。事遇不平则管,路遇不平则铲!事了转身就走,不图名利。看透风尘之后或者隐居山林或者大隐于都市,笑看风云!这是我国几千年传统文化下产生的影响,无论是道家、儒家、墨家或者佛学都能够在此类形象上找到他们的身影。而笔者窃以为,中国古代森严的等级制度和阶级压迫也是百姓们呼唤这种江湖豪侠产生的原因。这种独特的“侠义”文化已经被深深的埋在了我们中华子孙的骨子里血脉中,这也是为什么“功夫片”和“武侠片”只有地道的中国人才能够拍得出味道来的原因。而如今我们能够接触到的各种小说文学形式已经多种多样了,但是这种“邪不胜正”和“侠义天下”的影响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这也是“武侠”这种文学形式被演变的多种多样而始终没有消失的原因。

    在真定府辖下有一个名叫“大恭村”的村子。在这个村子里出了一名了不起的名人――李朝阳。这个李朝阳在科举的殿试中一举考中了进士,被当场授了官职。这一下不得了了,在“大恭村”这一带都引起了轰动。当地的衙门中的各级官员亲来恭贺,又是立碑又是述传。这在真定府这一片儿地界一时传为了美谈。

    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事儿了。

    因为在李朝阳考中之前,家里过的并不好。李朝阳父母早亡,就他和他哥哥李朝绣哥儿俩相依为命。这也是那时候儿民间的贫寒读书人家普遍存在的状况。要不怎么老话儿说的是:穷文富武呢?李朝阳十载寒窗也一直是他哥哥供养。为了弟弟,李朝绣连成家都耽误了!在这期间呢,哥儿俩也就免不了遭受一些嘲讽和白眼儿。这种情况什么时候都是难免的,即使现在也一样。特别是农村家庭培养一个孩子求学就很不容易。就很容易挨人白眼儿和背后的议论。其实这是目光短浅,不信你看着。一旦人家学业有成了,好工作好薪酬他们马上说得就变了。当然现在工作不好找,一般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压力大的更多!不过不管怎么说,有学问比没有的强!也许一时看不出来,不过总有遇到用得着了某些人两眼一抹黑的时候儿!到那时候他们也就知道了!

    于是这兄弟俩一边儿把这些当成动力,一边儿也就把周遭的乡里乡亲同族亲友给恨上了!两人经常私下里发狠:当高中的时候儿,看我怎么一个一个收拾你们这帮子混蛋!

    结果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李朝阳高中进士,当朝授了京官儿!这一下完全反过来了。平时乜斜着看这哥儿俩的都忙不介的赶过来逢迎巴结李朝绣,一口一个“李员外”。态度之丑恶令人望之作呕。而李朝绣呢?还不错,也没有怎么着大家。这也让那些担心被报复的私下里松了一口气!不过这都是表面上,是假的。谁也没有想到,李家的报复来的这么快这么猛!

    有权了,也就有钱了对不对呢?特别是古代封建时候儿。紧接下来迎接四邻八村儿乡里的就是一系列的强买强卖,聚敛土地!经过极短的时间,周围多少里内的土地、山坡、河流等等就都变成了李家的了。而这一片儿的乡亲们也就全部成为了他们的雇农!

    而一旦成为了雇农,对于李家的依赖就更加的大了!接下来就是都能够猜得到的――欺男霸女。在这期间李朝绣还网罗了不少的地痞混混儿,甚至是山贼盗匪!这帮子人一来,那就更加的雪上加霜了。那被打坏了的人就不知道有多少,甚至人命都没有少出!

    这样一来,百姓们不干了。开始时一起抱成团儿去李家大宅说理。但是他们打错主意了,这些人哪个是讲理的?好一顿打呀!然后一看不行,又派出人偷偷去衙门告状。可是谁成想:衙门里早就被收买了,又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板子!

    好不容易等到这一任的县令任期一满,被调走了!新来到的县官儿叫――靳忠,人还挺不错满腔的大志要为民请命!就准了状子,这一下乡亲们总算有盼头儿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让听到消息的府尹一巴掌给拍了下来。还把这位靳县令叫过去好一顿申斥!这时候儿大家才想到根子上,李朝绣他弟弟李朝阳人家是京官儿。虽然是十几个人共分一个职务也就相当于闲官。可是那也是天子脚下的京官呀!在东京卞梁稍微经营一下关系网,也不是这些个地方小官儿惹得起的。而据说李朝阳还曾经给家里来过一封信。信里面儿全是给他哥哥涨胆儿的话!这是李朝绣曾经亲自当作资本,炫耀给众人听的。

    不过漫天的乌云终究有散的时候儿。这一年仁宗就开始支持以欧阳修为主导的“庆历新政”。新政其中一条儿就是:裁汰冗员!而李朝阳因为这些年支持家里横行不法,官职被包大人一撸到底革职法办了!

    这一下儿靳大人也有了底气!一听到消息就立马点齐军校差役,前去“大恭村”捉拿人犯。不过一到“大恭村”,让人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李朝绣平时网罗的那帮子打手护院竟然明目张胆的哄抢财物并且与前来捉人的官差进行对抗。当然了,李朝绣是没有人去管他早就死在乱局之中了。

    不过要说一帮子乌合之众能够与朝廷官军和衙门差役对抗么?这根本不可能。不过你架不住他们有高手。当时群贼那里有三个头领武艺高强,官差这边儿没有人是对手!而且能闹到这一步,就是这三个人煽动的。

    原本按照这帮混混儿无赖的性子,眼见到衙门的公人一到,就要一哄而散。不过当时有一个人站出来了,他跳到所有人前边冲着他们道:“怎么了?都怎么了?这些个就会欺负欺负老百姓的官差一到,你们就吓成这个样子啦?都是一群废物,孬种!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穿着一身狗皮嘛?告诉你们,不是官差爷爷我还不打呢!嗷!现在一哄而散你们就觉着没事儿了?那是扯淡!那样儿官府抓起你们来更容易。而且你们想过没有,那样儿以后你们凭什么生活?还想不想像现在这样儿大口吃肉,大碗儿喝酒了?啊?”

    这些人本来就是一群亡命徒。刚刚也是一下子听到官差来了吓得蒙了。现在听到这个人这么一说,立刻集体精神起来了。顿时鸡猫子喊叫乱成一团这个说:“董老剑客,我们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吧!”

    那个喊:“对!董老剑客说的对!那帮子官府的狗没有什么可怕的,咱们跟他们拼了!”

    “没错儿,咱们跟着董老剑客占山为王去!以后吃肉喝酒分金银,成群的玩儿女人……”

    不过还是有那个胆子小的。其中就有一个名叫汤显宗的在那儿问:“董老剑客,不是我们胆儿小。我们未必打得过人家呀!他们毕竟是朝廷的正规军队……”

    这时候那个被叫做董老剑客的人又说话了:“什么正规军队?就凭他们也配?有什么打不过的?你们都给我瞧好了……”说着,他抡巴掌只一下就把旁边儿一棵碗口粗细的枣树给拍断了!然后用手指着说:“他们能有这本事么?更不用说,这儿还有我的两个把兄弟。放心,只要跟着我们真定三大天王,一定保你们过好日子!现在都听我的赶紧收拾金银细软,完后我们就走!”

    这一下,这帮小子算是有了底气了!吆五喝六的连搬再抢,咋呼的也就更欢实了。正在这时候儿,官差来了。于是两伙儿人就对峙上了。官差这一边儿是器甲精良,人也多;而那一边儿呢,是有高手撑腰,又有大院儿高墙地利!县令和县丞命令属下冲了好几回,都被打了回来。正在发愁的时候,北侠到了。

    欧阳春也是路过这里。结果远远得看见两伙儿人在隔着一个大院儿的高墙对峙。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就找了一个当地的老人打探消息。这老人正在那儿攥着拳头为官差加油使劲儿呢!欧阳春问道了他头上,又一见欧阳春仪表堂堂还背着刀。于是就将以往的经过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欧阳春一看是贼子对抗官差,这没什么好说的。拔龟灵七宝刀就加入了战团,一下子把那三个为首的叫喊得最凶的都接了过来。

    本来啊,凭着他们三人合力足可以和欧阳春周旋一时。主要是叫的最凶那个姓董的还真有功夫。可是关键是场合不对。官差那边儿一看最凶恶的贼头子被一个紫髯大汉,一把单刀都缠住了。顿时勇气倍增,各施武力一拥而上就攻破了大院儿门冲了进去。这一下儿,三个贼头子慌神儿了!和北侠欧阳春生死搏杀之中分神?那和找死能有什么区别?

    结果其中两个被欧阳春用龟灵七宝刀削了首级。最后一个能耐也是最高的,手使一把精刚长剑,看着不对头转身跑了。临跑时还冲着房子扔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火把,这火一起四下里一乱他没影儿了。当然了,欧阳春一方面是被靳县令一众人等给缠上了;一方面也是没打算去追。

    跑的这个用精刚长剑的人是谁呀?他就是董青刚!他和他的两个把兄弟自称为“真定府三天王”!这是三个大贼头子!

    老大:董青刚自号“神剑天王”

    老二:赵玉刚自号“神棍天王”

    老三:李云刚自号“铁掌天王”

    结果一战让北侠欧阳春宰了俩!而刚刚菊花镖局里大骂董青刚那人是谁呢?他也是北侠通过真定府这一战认识的,大名叫做――汤显宗。自己给自己个儿起了一个外号儿叫“表里英雄”!

    不过这个人并不是十分的坏。他呢?就是那种爱跟着别人曾点儿小便宜儿的性子。你要说他能干什么坏事儿?那还真就没什么。顶多死了也就是白拿人家小摊儿上点儿东西,顺这个点儿,偷那个点儿的一个小混混儿。

    不过这人脑子灵。一般董青刚他们交代下点儿什么差事让他去办。他一准儿办得漂漂亮亮的,还能不遭人骂。就算别人骂也肯定不骂他!当时说:“不一定打的过”的就是他。

    结果早在官差一来的时候儿,他就开始留心藏身的地方。虽然最后还是被官差们给逮住了,不过一则靳县令听到竟然有不少乡亲为他求情;二则他自己也有一番言语打动了众人,特别是北侠。于是就把他放了,北侠还好言好语语重心长的教训了他一顿。

    那位要问了,他一个贼能说出什么来呢?且看下一章!

    这正是――善恶终有报,祸福启无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