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集
tue aug 04 07:29:37 cst 2015
第五十八集
于田独自躺在土炕上，不太明亮的豆油灯光映照着他的脸，他不时地往黑乎乎的墙壁上看着。墙壁上他刚刚用山化石画就的刘五妹在微笑着，于田的心里温馨极了。他看啊看啊。不知什么时候，竟朦朦胧胧地进入了梦乡——
“于田哥，于田哥……”刘五妹温柔的声音。
“啊，五妹，你……”
“于田哥，舅舅组织接受伤员到过我们的部队，他说你们打小日本鬼子很勇敢。还特别表扬了你和马耳山游击队的同志们。”
“五妹，是吗？那是我们第一次和小日本鬼子较量，打得可开心了。”
“于田哥，小日本鬼子正在妄想实现全面侵占中国的野心。虽然敌人遭到了我们的英勇抗击，但他们正在调集兵力展开全面进攻。现在，部队正在一边战斗，一边调整。如果我能被派往家乡，和家乡的人民一同抗日那该多好啊！于田哥，你不要以为我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刘五妹微微地笑着。
“五妹，可能你已经不了解我了。我已经不像在县城读书的时候那样感情用事了。孙文刚同志，你的舅舅，给我讲了很多革命的道理。我一定要按党的要求做人，争取加入到党的组织中去，做一名优秀的中国共产党员，不怕牺牲，带领乡亲们狠狠地打击小日本鬼子……”
“于田哥，你家大伯和铁安叔好吗？他们虽然年纪大一些，但同小日本鬼子斗争的劲头很足，你要好好地在对敌斗争中保护他们。云真嫂离得远，现在又照顾着侄子抗日，也够辛苦她的。一提到抗日，我真高兴。我们刘家添丁，这是天大的喜事。还有云真嫂她爹，这你已经知道了。他总是戎马倥偬的。我总在战斗的间隙想，要是我能和云真嫂她爹——陈奇首长，一同回到家乡和你们共同抗日，那该多好啊！”
“五妹，你会的，陈奇首长也会的！”
“于田哥，再见……”
“五妹，再见……”
于田朦胧中翻了个身，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又借着快要熄灭的灯光，凝望着墙壁上他刚刚画就的刘五妹的肖像……
太阳已经爬上了东山腰……
“于田，太阳老高了还睡啊！”于维江推门走进了儿子的房间。
“爹，您刚从宝山叔家赶回啊？”于田睁着惺忪的眼睛。
“是啊!”于维江看一看儿子，“小日本鬼子快要扫荡了……”
“是吗？爹……”于田翻身下了土炕。
“你回来的这几天，没到山上转一转吗？”于维江问。
“还没哪！”于田望着父亲，“有几个民兵从战场上下来，我感觉他们太累了，就让他们在家歇几天。爹，铁安叔……”
“他也和我回山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可要好好地向他学一学。”于维江用手抹一抹胡子上的霜雪，“你知道吗？县城里的小日本鬼子枪杀百姓，你铁安叔和大岭他们又狠狠地揍了小日本鬼子一顿！”
“爹，二固哥怎样？”
“他还是让小日本鬼子活活地打死了……”
“二固哥……”于田潸然泪下。
“还有你路冲哥……”
“路冲哥怎么了？”
“他也是在去营救你二固哥的时候，牺牲了……”
“路冲哥……”于田痛苦的大声喊了起来，“你和二固哥，还有三园哥怎么就这么惨啊！小日本鬼子，你们来马耳山吧！还有哑巴，哑巴还在山上，他们都不会死的，我要为他们报仇！”
“儿子！”于维江拉拉于田，“走，现在我们一起上山，看一看怎么跟小日本鬼子打！”
“爹，还是约铁安叔一起去吧！”于田提出了要求，“他的经验总比我们多啊！”
“回家的路上我们早就约好了，他一会儿就会来的。”于维江回答着儿子。
“爹，山上路滑，您把这带上。”于田顺手从旁边拿过了一根铁锹，递给了父亲。
于维江喊一声屋里的妻子张大丫：“他娘，你挨家挨户通知乡亲们，赶紧把剩余的粮食装起来，决不能落下一粒让小日本鬼子抢走！”
“他爹，还有几户了，我这就去。”张大丫从屋里走了出来，“你们就放心上山吧！”
于田看一看母亲；“娘，我们走了……”
刘家庄……
抗日独立营的民兵们都聚集在了村中央的老槐树底下。寒风摇曳着树枝，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刚刚经受过战斗洗礼的民兵们，虽然浑身在瑟缩着，但他们都一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刘宝山提着一把生锈的大刀走向了高台子。他看看每一个人的脸，然后说：“乡亲们，同志们，我们跟小日本鬼子干了几仗，你们表现的都很勇敢，我刘宝山佩服！你们也许会想，小日本鬼子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要在我刘宝山娶儿媳妇的那天来？我说，这样想是有道理的，因为我们这里有抗日独立营。你们想，小日本鬼子要来侵占我们密州，能不会有奸细吗？刘宝恒这个大汉奸，他什么都可以出卖我们。他不但害死了自己的老婆、三园、二固，路冲也是他害死的。现在，我们就为他们默哀吧。
“乡亲们，同志们，虽然现在刘宝恒和小日本鬼子盘踞在县城，但是他们都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现在，小日本鬼子就要抢草，抢粮，进行大扫荡，实行他们的三光政策。特别是我们刘家庄地处密莒两县边线，敌人在他们稳住了脚跟之后，就要对我们大举进攻，以便达到他们西控临城，东据胶东，南下江浙的战略企图。
“乡亲们，同志们，你们说我们刘家庄能让小日本鬼子侵占吗？”
“不能，我们一定要消灭小日本鬼子！”老槐树底下的抗日独立营的民兵们高呼着。
“乡亲们，同志们，马耳山区的群众为了抗击小日本鬼子的大扫荡已经行动起来了。我们和他们只有一河之隔，唇齿相依。在密州这块大地上，小日本鬼子的铁蹄糟蹋到那里，我们的心就疼到那里啊！他们已经行动起来了，我们也要行动起来。
“乡亲们，同志们，你们看一看我刘宝山手里提着的这把大刀。这是当年我们祖上为了杀入侵的八国鬼子，自己生起火炉锻打的，我们刘家的铁匠铺子可是出名的。我们的郑参谋——郑兴华，他爹，郑光祖，就和我在我们的刘家铁匠铺子学过徒。那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你们已经知道，郑光祖是从我们刘家庄走出去的将军。他虽然战死了，但他是打小日本鬼子的英雄啊！
“乡亲们，同志们，这把刀生锈的地方，就是被八国鬼子的血所玷污的地方。今天，我刘宝山要把它磨的锃亮，小日本鬼子如果要踏上我们刘家庄的半寸土地，我就要用这把大刀砍掉他们的脑袋。
“乡亲们，同志们，从现在起我们刘家庄要干一件大事啊！”
“宝山叔，您说吧……”
刘宝山抹一把脸上的汗珠子：“你们都把家里的铁器找出来，我们要再生起炉灶，能锻刀的煅刀，能造枪的造枪。把家里的箩筐抬出来，挖地道，筑堡垒……”
“宝山叔，好……”
“宝山叔，我们干起来吧！”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把小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
刘宝山把手里的大刀一挥：“乡亲们，同志们，行动起来吧！”
路家和和女儿路芳朝老槐树底下走来……
孙文菊在后面追赶着他们……
“闺女，等一等，把这带上！”孙文菊手里提着一个红包袱，一边追一边喊。
“爹，伯母还在追，我们就带上吧！”路芳劝着父亲。
“现在就我们父女俩了，日子凑合着就过了。再说，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路家和的脚步慢了下来。
“闺女，你拿着。”孙文菊追了上来，把手里的红包袱塞到路芳手里，“这是为你和三园提前缝的几件结婚的衣服。三园他走了，你就提前把它穿上吧！”
“伯母……”路芳的泪水夺眶而出。
“还有我给你爹做的一件夹袄。这天冷。他到外面去的时候一定要让他穿上。”孙文菊跟路芳说着，又望一望路家和，“家和弟，可要听闺女的啊！”
“嫂子，您这情我领了。”路家和看着孙文菊转了身，径直向刘宝山走去，“宝山哥，我们应该回家了……”
刘宝山迎了上来：“怎么，不等我们生起炉灶，筑完堡垒再走啊？”
“我还是抓紧回去组织民兵吧！”路家和站了下来，“小日本鬼子在县城是待不住的。敌人为了报复我们，很快就要出城大扫荡。土匪张步云这条狗弄不好就会被小日本鬼子利用，那我们反扫荡可就难了。所以，我还是按您的决定，赶紧回去在交通上切断他们的来往，减轻你们刘家庄和于家沟的压力……”
“家和，打小日本鬼子重要！我就不再挽留你了。”刘宝山说着，又看一看路芳，“孩子，我对不起你啊！你爹……”
“大哥，你这心情我知道。”路家和喊一声路芳，“芳，我们上路吧！”
路芳一边转身走着，一边喊：“大伯，您放心，我会经常到三园哥的坟前看望他的……”
刘宝山也喊着：“闺女，坚强些！我谢你了……”
第五十八集
于田独自躺在土炕上，不太明亮的豆油灯光映照着他的脸，他不时地往黑乎乎的墙壁上看着。墙壁上他刚刚用山化石画就的刘五妹在微笑着，于田的心里温馨极了。他看啊看啊。不知什么时候，竟朦朦胧胧地进入了梦乡——
“于田哥，于田哥……”刘五妹温柔的声音。
“啊，五妹，你……”
“于田哥，舅舅组织接受伤员到过我们的部队，他说你们打小日本鬼子很勇敢。还特别表扬了你和马耳山游击队的同志们。”
“五妹，是吗？那是我们第一次和小日本鬼子较量，打得可开心了。”
“于田哥，小日本鬼子正在妄想实现全面侵占中国的野心。虽然敌人遭到了我们的英勇抗击，但他们正在调集兵力展开全面进攻。现在，部队正在一边战斗，一边调整。如果我能被派往家乡，和家乡的人民一同抗日那该多好啊！于田哥，你不要以为我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刘五妹微微地笑着。
“五妹，可能你已经不了解我了。我已经不像在县城读书的时候那样感情用事了。孙文刚同志，你的舅舅，给我讲了很多革命的道理。我一定要按党的要求做人，争取加入到党的组织中去，做一名优秀的中国共产党员，不怕牺牲，带领乡亲们狠狠地打击小日本鬼子……”
“于田哥，你家大伯和铁安叔好吗？他们虽然年纪大一些，但同小日本鬼子斗争的劲头很足，你要好好地在对敌斗争中保护他们。云真嫂离得远，现在又照顾着侄子抗日，也够辛苦她的。一提到抗日，我真高兴。我们刘家添丁，这是天大的喜事。还有云真嫂她爹，这你已经知道了。他总是戎马倥偬的。我总在战斗的间隙想，要是我能和云真嫂她爹——陈奇首长，一同回到家乡和你们共同抗日，那该多好啊！”
“五妹，你会的，陈奇首长也会的！”
“于田哥，再见……”
“五妹，再见……”
于田朦胧中翻了个身，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又借着快要熄灭的灯光，凝望着墙壁上他刚刚画就的刘五妹的肖像……
太阳已经爬上了东山腰……
“于田，太阳老高了还睡啊！”于维江推门走进了儿子的房间。
“爹，您刚从宝山叔家赶回啊？”于田睁着惺忪的眼睛。
“是啊!”于维江看一看儿子，“小日本鬼子快要扫荡了……”
“是吗？爹……”于田翻身下了土炕。
“你回来的这几天，没到山上转一转吗？”于维江问。
“还没哪！”于田望着父亲，“有几个民兵从战场上下来，我感觉他们太累了，就让他们在家歇几天。爹，铁安叔……”
“他也和我回山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可要好好地向他学一学。”于维江用手抹一抹胡子上的霜雪，“你知道吗？县城里的小日本鬼子枪杀百姓，你铁安叔和大岭他们又狠狠地揍了小日本鬼子一顿！”
“爹，二固哥怎样？”
“他还是让小日本鬼子活活地打死了……”
“二固哥……”于田潸然泪下。
“还有你路冲哥……”
“路冲哥怎么了？”
“他也是在去营救你二固哥的时候，牺牲了……”
“路冲哥……”于田痛苦的大声喊了起来，“你和二固哥，还有三园哥怎么就这么惨啊！小日本鬼子，你们来马耳山吧！还有哑巴，哑巴还在山上，他们都不会死的，我要为他们报仇！”
“儿子！”于维江拉拉于田，“走，现在我们一起上山，看一看怎么跟小日本鬼子打！”
“爹，还是约铁安叔一起去吧！”于田提出了要求，“他的经验总比我们多啊！”
“回家的路上我们早就约好了，他一会儿就会来的。”于维江回答着儿子。
“爹，山上路滑，您把这带上。”于田顺手从旁边拿过了一根铁锹，递给了父亲。
于维江喊一声屋里的妻子张大丫：“他娘，你挨家挨户通知乡亲们，赶紧把剩余的粮食装起来，决不能落下一粒让小日本鬼子抢走！”
“他爹，还有几户了，我这就去。”张大丫从屋里走了出来，“你们就放心上山吧！”
于田看一看母亲；“娘，我们走了……”
刘家庄……
抗日独立营的民兵们都聚集在了村中央的老槐树底下。寒风摇曳着树枝，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刚刚经受过战斗洗礼的民兵们，虽然浑身在瑟缩着，但他们都一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刘宝山提着一把生锈的大刀走向了高台子。他看看每一个人的脸，然后说：“乡亲们，同志们，我们跟小日本鬼子干了几仗，你们表现的都很勇敢，我刘宝山佩服！你们也许会想，小日本鬼子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要在我刘宝山娶儿媳妇的那天来？我说，这样想是有道理的，因为我们这里有抗日独立营。你们想，小日本鬼子要来侵占我们密州，能不会有奸细吗？刘宝恒这个大汉奸，他什么都可以出卖我们。他不但害死了自己的老婆、三园、二固，路冲也是他害死的。现在，我们就为他们默哀吧。
“乡亲们，同志们，虽然现在刘宝恒和小日本鬼子盘踞在县城，但是他们都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现在，小日本鬼子就要抢草，抢粮，进行大扫荡，实行他们的三光政策。特别是我们刘家庄地处密莒两县边线，敌人在他们稳住了脚跟之后，就要对我们大举进攻，以便达到他们西控临城，东据胶东，南下江浙的战略企图。
“乡亲们，同志们，你们说我们刘家庄能让小日本鬼子侵占吗？”
“不能，我们一定要消灭小日本鬼子！”老槐树底下的抗日独立营的民兵们高呼着。
“乡亲们，同志们，马耳山区的群众为了抗击小日本鬼子的大扫荡已经行动起来了。我们和他们只有一河之隔，唇齿相依。在密州这块大地上，小日本鬼子的铁蹄糟蹋到那里，我们的心就疼到那里啊！他们已经行动起来了，我们也要行动起来。
“乡亲们，同志们，你们看一看我刘宝山手里提着的这把大刀。这是当年我们祖上为了杀入侵的八国鬼子，自己生起火炉锻打的，我们刘家的铁匠铺子可是出名的。我们的郑参谋——郑兴华，他爹，郑光祖，就和我在我们的刘家铁匠铺子学过徒。那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你们已经知道，郑光祖是从我们刘家庄走出去的将军。他虽然战死了，但他是打小日本鬼子的英雄啊！
“乡亲们，同志们，这把刀生锈的地方，就是被八国鬼子的血所玷污的地方。今天，我刘宝山要把它磨的锃亮，小日本鬼子如果要踏上我们刘家庄的半寸土地，我就要用这把大刀砍掉他们的脑袋。
“乡亲们，同志们，从现在起我们刘家庄要干一件大事啊！”
“宝山叔，您说吧……”
刘宝山抹一把脸上的汗珠子：“你们都把家里的铁器找出来，我们要再生起炉灶，能锻刀的煅刀，能造枪的造枪。把家里的箩筐抬出来，挖地道，筑堡垒……”
“宝山叔，好……”
“宝山叔，我们干起来吧！”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把小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
刘宝山把手里的大刀一挥：“乡亲们，同志们，行动起来吧！”
路家和和女儿路芳朝老槐树底下走来……
孙文菊在后面追赶着他们……
“闺女，等一等，把这带上！”孙文菊手里提着一个红包袱，一边追一边喊。
“爹，伯母还在追，我们就带上吧！”路芳劝着父亲。
“现在就我们父女俩了，日子凑合着就过了。再说，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路家和的脚步慢了下来。
“闺女，你拿着。”孙文菊追了上来，把手里的红包袱塞到路芳手里，“这是为你和三园提前缝的几件结婚的衣服。三园他走了，你就提前把它穿上吧！”
“伯母……”路芳的泪水夺眶而出。
“还有我给你爹做的一件夹袄。这天冷。他到外面去的时候一定要让他穿上。”孙文菊跟路芳说着，又望一望路家和，“家和弟，可要听闺女的啊！”
“嫂子，您这情我领了。”路家和看着孙文菊转了身，径直向刘宝山走去，“宝山哥，我们应该回家了……”
刘宝山迎了上来：“怎么，不等我们生起炉灶，筑完堡垒再走啊？”
“我还是抓紧回去组织民兵吧！”路家和站了下来，“小日本鬼子在县城是待不住的。敌人为了报复我们，很快就要出城大扫荡。土匪张步云这条狗弄不好就会被小日本鬼子利用，那我们反扫荡可就难了。所以，我还是按您的决定，赶紧回去在交通上切断他们的来往，减轻你们刘家庄和于家沟的压力……”
“家和，打小日本鬼子重要！我就不再挽留你了。”刘宝山说着，又看一看路芳，“孩子，我对不起你啊！你爹……”
“大哥，你这心情我知道。”路家和喊一声路芳，“芳，我们上路吧！”
路芳一边转身走着，一边喊：“大伯，您放心，我会经常到三园哥的坟前看望他的……”
刘宝山也喊着：“闺女，坚强些！我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