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骗子意外得宝3
tue jun 16 05:41:47 cst 2015
还没来得及高兴的郑松泉，完全没想过会碰到三个同道行家，想撒丫子蹽又不敢，攥着羊脂玉呆立着，心里是哑巴梦着妈——说不出的苦。原来没核计能轻易拿到九爷的羊脂玉，因此脱裤子放屁多费一道手续，为了保险还准备了个“掉包计”，打算拿不到玉石就用荷包骗俩钱花花，现在玉石已经到手，跑都来不及哪还有心事骗小钱！可是把荷包白送给八爷又不合江湖路数，害怕对方起疑心！其实八爷哥仨现在也没认准郑松泉是骗子，只不过想玩玩而已。如果郑松泉扬手把荷包扔了啥事没有，若张罗找失主八爷还会表扬他有上古之风。坏就坏在他久经沙场，做贼心虚，错以为遇到行家难免心里着急腿肚子直哆嗦额头冒汗，故意鬼鬼祟祟地把三位王爷拉到没人地方，一张嘴就露馅啦。
“呵呵，今儿点儿兴遇到前辈啦。行啊，都带眼睛出来的，见者有份。有钱大家赚有饭大家吃，你们估估这玩意值多少钱，我出钱。”
果然不出所料，货真价实的骗子！
十爷骄傲地拍拍八爷九爷肩膀，得意大笑。那个荷包里装着描金上彩的鼻烟壶，冒充景泰蓝，景泰蓝又称铜胎掐丝珐琅，古朴典雅，精美华贵，那时节大都是供皇宫御用，民间只听说过等闲见不到。郑松泉祖上富贵时，蒙皇上恩典曾经有这么个玩意，一直是家里的镇宅之宝，倒也不是说鼻烟壶多么昂贵，关键还是沾了皇气。后来他败家了不走正道，就请琉璃厂的人帮忙，照样子做个铅胎彩绘描金的骗人，顶多值一吊铜板，真东西一直贴身藏着。此刻他认为八爷气概不俗，应该能看出来真假，扯白开了无非给几个铜子完事大吉。然而怎么也想不到接下来的情形。
真是骗子！很少上街的八爷吃惊地瞪大眼，同时更有兴致把游戏玩下去。他悄悄向九爷十爷一努嘴，哥仨接过荷包，脑袋碰脑袋窃笑着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九爷抬头举着荷包粗门大嗓地道：
“正宗大明景泰蓝！宣德年间的，不得了啊，少说值二十两！”
那就意味着要掏十两银子，郑松泉闻听哭咧咧地惨笑，五官集合弄出一张烧麦脸，逗得八爷几乎捧腹大笑。他故意绷着脸儿装严肃，夺过荷包又假模假样端详端详，瞪眼睛说瞎话一本正经地继续戏耍：
“不止不止！瞧瞧这做工这包浆，还有上面的点缀没准儿是祖母绿，万中挑一的精品！我成年价儿去古玩店淘弄，快二十年了也没捡过这么大的漏儿，玩意不大可架不住值钱啊。古玩行我懂，谁也蒙不了。按照现今儿的行情，怎么着也得五十两。”
不怕乱子大的十爷最擅长起哄架秧子，他挤上前来凶巴巴地道：
“你们哥俩啥眼神啊，这是宣德年间御用之物，了不得的玩意，等闲也值一百两。小子，你给我们五十两，荷包归你。我可告诉你，别想溜，这可是人来官往的前门大街，万岁爷下巴子底下。你一打歪主意我就报官，爷爷我衙门里有人，一张片子递上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兵马司的人可不开面，在里面呆一晚，你爹你妈保准后悔生下你。哈哈，赶紧想辙吧。”
如果没有歹意只是见财眼红想闹两个糟钱儿，他应该说赶紧掏银子。谁知十爷臭横臭横的，一脸坏笑说赶紧想辙吧！摆明自己的险恶用心：明知道郑松泉兜里没钱却打算挤兑他看笑话。
一个好劳力加上好运气，一年也就赚那么几十两银子，五十辆银子岂是小数？别说穷困潦倒的街头混混，即便中上人户也拿不出。郑松泉的伙伴此刻发现他周围人群里挤满了精壮的大汉，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不远不近站着。混混们常年在前门大街讨饭辙儿，尽管不认识王爷，但没吃过肥猪肉还看过肥猪走？立刻意识到不好，一个个早忘了义气，当下立即脚底抹油——溜之乎也。被困住的郑松泉看着八爷他们如此不依不饶不由得暗吸凉气，眼前三人一个比一个口气横，偷鸡摸狗一年混到头的他岂能不晓得厉害？今儿碰上对头啦，搞不好没打着狐狸惹一腚臊！僵持下去再闹腾开玉石的事儿，自己恐怕得进兵马司挨板子，发配三五百里地以外当苦力，甚至去黑龙江给披甲人为奴也有可能。紧张万分的他一下子满脸油汗！喝凉水塞牙打嗝岔气放屁砸脚后跟，倒霉啊，栽行家手里啦！从来都是他骗人，这次掉个儿被人家骗了，上哪拿银子去？有银子早买嚼物祭奠五脏庙啦，谁他娘的还满大街瞎转悠玩坑蒙拐骗？
“算啦，我也不要你五十两，就五两吧。”
八爷心情好，见郑松泉傻眼啦，害怕他塌秧子开溜！主动降价并非出于好心，而是想把游戏继续玩下去！但三位王爷实在小瞧了郑松泉，只见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刻爽快地道：
“行，话说到这份上再杀价就不体面啦，五两就五两！但我身上也没现钱，这么着，你们把荷包给我，我拿去当五两银子给你们。”
还有这么干的？简直是天下奇闻，古今传奇小说上也没看过这类情节，三位王爷益发来了兴致！破鼻烟壶当一吊铜板都难，还能当五两银子？骗谁呀，当铺朝奉的眼睛可不拉稀！
“小子，别跟爷玩花里胡哨！想撒丫子是不是？实话告诉你，前门大街也就等于我们家房檐底下，爷还是练家子。走吧，去当铺！”
九爷呵呵大笑着率先答应！被逼到旮旯的郑松泉无奈只好迈步，他也不知道眼前的三人是鼎鼎大名的康熙嫡子！雍正皇帝都惧怕三分的兄弟！故意装蔫巴走向不远处一家当铺。害怕归害怕但并不慌张，干这行的讲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天天在前门大街乱蹿哪能不留后手？一切都有预案，走到当铺门口郑松泉反而心定神闲，在门口哗啦一声抖开折扇气派派地道：
“江湖规矩，荷包现在归我。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谁都不许反悔，但你们也别跟着进去。要不然朝奉估价估高了，你们眼睛发红心里泛酸不得劲儿，回头再窝囊个好歹不值得。咱丑话说前头，先小人后君子。反正历来当铺柜台不开其它门，我想跑也跑不掉。”
大人大量!关上门哥几个内斗可以不择手段，但在在小民面前任何时候都不能丢天家脸面，这点自尊王爷们还是有的，于是抱膀子笑呵呵停在当铺门口，怀着看大戏的心情彼此对望，兴致勃勃琢磨接下来怎么了局。一会儿工夫，眉开眼笑的郑松泉得意洋洋地托着一锭大银走出来道：
“喏，五两，货真价实的官银，三位上眼观瞧仔细收好喽！银货两讫各得其所谁都不吃亏儿！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回见吧您哪！这是当票，等我消停够了改日来赎当。”
如同看戏法一般，当票呼啦一下飘过眼前，三个王爷的六只眼睛顿时都直啦！哥仨打小儿起，不知道在皇宫里见识过多少宝贝！论鉴赏，等闲藏家也难以望其项背，早就看出鼻烟壶是个假的，而且假得厉害，怎么当铺就收啦？而且五两银子收的！古往今来也没听说骗子干赔本买卖，更没听说有人能拿假货忽悠当铺，那跟公鸡下蛋、母猪上树、太监生孩子一样不可能！今儿这事儿透着新鲜！
“别走哇，小子，你到底玩什么把戏，说说。”
被引逗出兴趣的八爷拿出探讨圣贤书的劲头儿！九爷十爷也直拍脑袋，死活想不明白其中的蹊跷。如果他们把这份心思花在治国安邦上，天下那还会有挨饿的百姓？成功摆脱窘境的郑松泉没好气地道：
“您哪，还有完没完？货是难得一见的好货！当铺收啦！银子是如假包换的官银，也已经给你们啦！一拍两瞪眼各讨自在正好，还想怎么着？没有这样油锤反转儿办事的吧？瞧着三位穿戴挺体面，走江湖混世道讲究利整，一口唾沫一个钉儿，为人得敞亮点吧。”
街头损话像泉水似的往外冒，八爷十爷脸皮薄，想起自己高贵的身份却被街头混混嘲笑，面面相觑有点害臊，都没答言。缺心眼的九爷同样被挖苦得不好意思，可粗线条的他更渴望弄明白其中道道，带点惭愧意味道：
“小子，少来这套哩格隆，光棍眼里揉不进砂子，你耍的小把戏哪个不懂？实话跟你说，咱们无非没事儿图一乐儿！不让你走不为图你那俩糟钱儿，就想整明白里面的道道，你把当票给我瞅瞅！”
玉石在手的郑松泉急于脱身，无奈只好掏出当票故弄玄虚道：
“讲好的，不许看价钱，你们就看看当货名字吧！”
三个王爷伸头一瞧，上面果真写着景泰蓝鼻烟壶！这事就不对啦！眼见郑松泉神气十足揣好当票想走，八爷十爷不甘心，九爷更加着急，他们哪玩过这类把戏，脑袋想得嘎巴嘎巴直响也没用，越想不明白越想！事情到这地步不如弄个一清二楚，否则回家怎么睡觉？头回碰上这档子事儿的八爷索性把心一横，掏出张银票瞄一眼道：
“小子，这是五十两，外加刚才的五两现银，统统归你，你把当票卖给我。我倒要看看你玩什么把戏，不弄明白我心里不踏实。”
还没来得及高兴的郑松泉，完全没想过会碰到三个同道行家，想撒丫子蹽又不敢，攥着羊脂玉呆立着，心里是哑巴梦着妈——说不出的苦。原来没核计能轻易拿到九爷的羊脂玉，因此脱裤子放屁多费一道手续，为了保险还准备了个“掉包计”，打算拿不到玉石就用荷包骗俩钱花花，现在玉石已经到手，跑都来不及哪还有心事骗小钱！可是把荷包白送给八爷又不合江湖路数，害怕对方起疑心！其实八爷哥仨现在也没认准郑松泉是骗子，只不过想玩玩而已。如果郑松泉扬手把荷包扔了啥事没有，若张罗找失主八爷还会表扬他有上古之风。坏就坏在他久经沙场，做贼心虚，错以为遇到行家难免心里着急腿肚子直哆嗦额头冒汗，故意鬼鬼祟祟地把三位王爷拉到没人地方，一张嘴就露馅啦。
“呵呵，今儿点儿兴遇到前辈啦。行啊，都带眼睛出来的，见者有份。有钱大家赚有饭大家吃，你们估估这玩意值多少钱，我出钱。”
果然不出所料，货真价实的骗子！
十爷骄傲地拍拍八爷九爷肩膀，得意大笑。那个荷包里装着描金上彩的鼻烟壶，冒充景泰蓝，景泰蓝又称铜胎掐丝珐琅，古朴典雅，精美华贵，那时节大都是供皇宫御用，民间只听说过等闲见不到。郑松泉祖上富贵时，蒙皇上恩典曾经有这么个玩意，一直是家里的镇宅之宝，倒也不是说鼻烟壶多么昂贵，关键还是沾了皇气。后来他败家了不走正道，就请琉璃厂的人帮忙，照样子做个铅胎彩绘描金的骗人，顶多值一吊铜板，真东西一直贴身藏着。此刻他认为八爷气概不俗，应该能看出来真假，扯白开了无非给几个铜子完事大吉。然而怎么也想不到接下来的情形。
真是骗子！很少上街的八爷吃惊地瞪大眼，同时更有兴致把游戏玩下去。他悄悄向九爷十爷一努嘴，哥仨接过荷包，脑袋碰脑袋窃笑着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九爷抬头举着荷包粗门大嗓地道：
“正宗大明景泰蓝！宣德年间的，不得了啊，少说值二十两！”
那就意味着要掏十两银子，郑松泉闻听哭咧咧地惨笑，五官集合弄出一张烧麦脸，逗得八爷几乎捧腹大笑。他故意绷着脸儿装严肃，夺过荷包又假模假样端详端详，瞪眼睛说瞎话一本正经地继续戏耍：
“不止不止！瞧瞧这做工这包浆，还有上面的点缀没准儿是祖母绿，万中挑一的精品！我成年价儿去古玩店淘弄，快二十年了也没捡过这么大的漏儿，玩意不大可架不住值钱啊。古玩行我懂，谁也蒙不了。按照现今儿的行情，怎么着也得五十两。”
不怕乱子大的十爷最擅长起哄架秧子，他挤上前来凶巴巴地道：
“你们哥俩啥眼神啊，这是宣德年间御用之物，了不得的玩意，等闲也值一百两。小子，你给我们五十两，荷包归你。我可告诉你，别想溜，这可是人来官往的前门大街，万岁爷下巴子底下。你一打歪主意我就报官，爷爷我衙门里有人，一张片子递上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兵马司的人可不开面，在里面呆一晚，你爹你妈保准后悔生下你。哈哈，赶紧想辙吧。”
如果没有歹意只是见财眼红想闹两个糟钱儿，他应该说赶紧掏银子。谁知十爷臭横臭横的，一脸坏笑说赶紧想辙吧！摆明自己的险恶用心：明知道郑松泉兜里没钱却打算挤兑他看笑话。
一个好劳力加上好运气，一年也就赚那么几十两银子，五十辆银子岂是小数？别说穷困潦倒的街头混混，即便中上人户也拿不出。郑松泉的伙伴此刻发现他周围人群里挤满了精壮的大汉，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不远不近站着。混混们常年在前门大街讨饭辙儿，尽管不认识王爷，但没吃过肥猪肉还看过肥猪走？立刻意识到不好，一个个早忘了义气，当下立即脚底抹油——溜之乎也。被困住的郑松泉看着八爷他们如此不依不饶不由得暗吸凉气，眼前三人一个比一个口气横，偷鸡摸狗一年混到头的他岂能不晓得厉害？今儿碰上对头啦，搞不好没打着狐狸惹一腚臊！僵持下去再闹腾开玉石的事儿，自己恐怕得进兵马司挨板子，发配三五百里地以外当苦力，甚至去黑龙江给披甲人为奴也有可能。紧张万分的他一下子满脸油汗！喝凉水塞牙打嗝岔气放屁砸脚后跟，倒霉啊，栽行家手里啦！从来都是他骗人，这次掉个儿被人家骗了，上哪拿银子去？有银子早买嚼物祭奠五脏庙啦，谁他娘的还满大街瞎转悠玩坑蒙拐骗？
“算啦，我也不要你五十两，就五两吧。”
八爷心情好，见郑松泉傻眼啦，害怕他塌秧子开溜！主动降价并非出于好心，而是想把游戏继续玩下去！但三位王爷实在小瞧了郑松泉，只见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刻爽快地道：
“行，话说到这份上再杀价就不体面啦，五两就五两！但我身上也没现钱，这么着，你们把荷包给我，我拿去当五两银子给你们。”
还有这么干的？简直是天下奇闻，古今传奇小说上也没看过这类情节，三位王爷益发来了兴致！破鼻烟壶当一吊铜板都难，还能当五两银子？骗谁呀，当铺朝奉的眼睛可不拉稀！
“小子，别跟爷玩花里胡哨！想撒丫子是不是？实话告诉你，前门大街也就等于我们家房檐底下，爷还是练家子。走吧，去当铺！”
九爷呵呵大笑着率先答应！被逼到旮旯的郑松泉无奈只好迈步，他也不知道眼前的三人是鼎鼎大名的康熙嫡子！雍正皇帝都惧怕三分的兄弟！故意装蔫巴走向不远处一家当铺。害怕归害怕但并不慌张，干这行的讲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天天在前门大街乱蹿哪能不留后手？一切都有预案，走到当铺门口郑松泉反而心定神闲，在门口哗啦一声抖开折扇气派派地道：
“江湖规矩，荷包现在归我。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谁都不许反悔，但你们也别跟着进去。要不然朝奉估价估高了，你们眼睛发红心里泛酸不得劲儿，回头再窝囊个好歹不值得。咱丑话说前头，先小人后君子。反正历来当铺柜台不开其它门，我想跑也跑不掉。”
大人大量!关上门哥几个内斗可以不择手段，但在在小民面前任何时候都不能丢天家脸面，这点自尊王爷们还是有的，于是抱膀子笑呵呵停在当铺门口，怀着看大戏的心情彼此对望，兴致勃勃琢磨接下来怎么了局。一会儿工夫，眉开眼笑的郑松泉得意洋洋地托着一锭大银走出来道：
“喏，五两，货真价实的官银，三位上眼观瞧仔细收好喽！银货两讫各得其所谁都不吃亏儿！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回见吧您哪！这是当票，等我消停够了改日来赎当。”
如同看戏法一般，当票呼啦一下飘过眼前，三个王爷的六只眼睛顿时都直啦！哥仨打小儿起，不知道在皇宫里见识过多少宝贝！论鉴赏，等闲藏家也难以望其项背，早就看出鼻烟壶是个假的，而且假得厉害，怎么当铺就收啦？而且五两银子收的！古往今来也没听说骗子干赔本买卖，更没听说有人能拿假货忽悠当铺，那跟公鸡下蛋、母猪上树、太监生孩子一样不可能！今儿这事儿透着新鲜！
“别走哇，小子，你到底玩什么把戏，说说。”
被引逗出兴趣的八爷拿出探讨圣贤书的劲头儿！九爷十爷也直拍脑袋，死活想不明白其中的蹊跷。如果他们把这份心思花在治国安邦上，天下那还会有挨饿的百姓？成功摆脱窘境的郑松泉没好气地道：
“您哪，还有完没完？货是难得一见的好货！当铺收啦！银子是如假包换的官银，也已经给你们啦！一拍两瞪眼各讨自在正好，还想怎么着？没有这样油锤反转儿办事的吧？瞧着三位穿戴挺体面，走江湖混世道讲究利整，一口唾沫一个钉儿，为人得敞亮点吧。”
街头损话像泉水似的往外冒，八爷十爷脸皮薄，想起自己高贵的身份却被街头混混嘲笑，面面相觑有点害臊，都没答言。缺心眼的九爷同样被挖苦得不好意思，可粗线条的他更渴望弄明白其中道道，带点惭愧意味道：
“小子，少来这套哩格隆，光棍眼里揉不进砂子，你耍的小把戏哪个不懂？实话跟你说，咱们无非没事儿图一乐儿！不让你走不为图你那俩糟钱儿，就想整明白里面的道道，你把当票给我瞅瞅！”
玉石在手的郑松泉急于脱身，无奈只好掏出当票故弄玄虚道：
“讲好的，不许看价钱，你们就看看当货名字吧！”
三个王爷伸头一瞧，上面果真写着景泰蓝鼻烟壶！这事就不对啦！眼见郑松泉神气十足揣好当票想走，八爷十爷不甘心，九爷更加着急，他们哪玩过这类把戏，脑袋想得嘎巴嘎巴直响也没用，越想不明白越想！事情到这地步不如弄个一清二楚，否则回家怎么睡觉？头回碰上这档子事儿的八爷索性把心一横，掏出张银票瞄一眼道：
“小子，这是五十两，外加刚才的五两现银，统统归你，你把当票卖给我。我倒要看看你玩什么把戏，不弄明白我心里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