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零系法术
海棠公主拥有修得零系法术的天赋。
此消息从红棠书院一传出，炸开了六界。
妖界深感自豪，竖起大拇指夸赞，不愧是女帝红棠的掌上明珠。
天界颇震惊，细想之，海棠公主果然是留渊上神的天缘娘子。
崇光宫内，海棠小筑，留渊上神一袭飘逸白衣，拈起水系法术，为海棠树苗浇水，哼上阿棠爱听的《青梅嗅》，心情不错。
“老友，为什么海棠公主能够修习零系法术？”太白上仙也是白衣飘飘，却怒气冲冲，眉目不如饮酒时温和。
“或许是我对阿棠的爱感动了上天。”留渊上神浅笑道。
“翠袖说，青丘国主复活海棠公主时，你嘱托她偷偷地将一枚肋骨安在刚出生就夭折的九尾白狐身上。所以，海棠公主现在是半神半妖。”太白上仙恼道。
“小白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留渊上神轻笑道。
“老友，你太乱来了！”太白上仙咬牙切齿道。
“彼此彼此。”留渊上神伸伸懒腰，展开温润如玉的笑容。
妖界青丘国，阿棠非常后悔，没有好好练习月神姐姐教的瞬息诀。
红棠书院的理论大课，设置在卯时，也就是太阳刚刚露脸的时候，阿棠就会被拈起风系法术的西楼拽出暖暖的被窝，眯起葡萄大眼，洗漱打扮。
“阿棠若是苦练瞬息诀，就不必早起一柱香的时间。” 西楼牵着金盏，掐了瞬息诀，先行一步。
阿棠掐的瞬息诀，只有半吊子技术，还不如两条小短腿跑得快。阿棠每次刚好赶上理论大课，肚皮里的鸡丝面就消耗了大半。
“阿棠，站起来听课。”西楼亲自教授理论大课，板着脸，冷冷地道。
阿棠扁扁樱桃小嘴，乖乖地站起来。阿棠觉得，倘若有一天，练得站着也能睡大觉的功夫，肯定拜楼哥哥所赐。
“阿棠，解释一下风系法术和冰系法术。”西楼道。
阿棠猛然打了个激灵，却完全没听到问题，只能托着小下巴，假装思考。
“殿下，楼哥哥让你解释一下风系法术和冰系法术。”刚学会传语诀的金盏压低了音量，告诉阿棠。
“零系法术。”阿棠脱口而出。
西楼本来看在阿棠学习零系法术十分辛苦的份上，饶过了金盏与阿棠之间的小动作。可是，阿棠竟然随口张来，引起课堂上的哄堂大笑。
“阿棠，上前。”西楼拿起教鞭，恼道。
“楼哥哥，你打轻一点，阿棠今早没吃饱饭。” 阿棠颤了颤小身板，慢悠悠地走上讲台。
吃了三大碗鸡丝面，还嚷嚷着没吃饱饭。西楼听后，抽了抽嘴角。
啪啦啪啦，响声清脆，阿棠的小手掌顿时发紫，立即红了眼眶。不过，阿棠忍着疼痛，默默地记下鞭数。因为夫君哥哥说，阿棠挨的鞭数，在他那里可以换取蟠桃的个数。阿棠最近可喜欢吃清甜多汁的蟠桃了。
可怜的西王母，不敢拒绝留渊上神那温润如玉的笑容，只能任由阿棠撒开了小短腿，爬上蟠桃树，摘蟠桃吃。
据说，三千年一度的蟠桃盛会被迫取消。
“静儿，你说说风系法术和冰系法术。”西楼道。
被点到名的秀静，不慌不忙地站起，朝西楼盈盈行礼，笑道：“风系法术，乃火系法术的旁系分支。而冰系法术，为水系法术的旁系分支。”
“静儿很棒，坐下。”西楼笑道。
西楼这一笑，相当于水系法术之中春雪消融的效果，令秀静低下羞红的脸颊。难怪阿姐会爱慕妖王千年。秀静已经将西楼视为梦中情人。
“阿棠，向静儿学习。”西楼再次冷着脸。
“知道了，楼哥哥，哦不，楼老师。”阿棠漫不经心地答道。
阿棠近来在相思集中学习到一个凡间的新词汇，叫绿茶婊。阿棠认为，用在秀静身上，甚是贴切。明明就是妖族，却掐了清心诀，将自己装扮成天仙的气质，虚伪得很。
金盏跟阿棠私底下争论过很多次，秀静出身高贵，又是天生的美人胚子，上学堂之前就学习了琴棋书画，看起来自然不像妖族。而且，秀静遇见修习水系法术不得要领的同学，居然会亲自指导，不摆半点架子，赢得书院老师的一致赞赏。
金盏有一句话没说出口，阿棠这是赤裸裸的妒忌。
呸，阿棠才不会妒忌她呢。阿棠早就知道，金盏会这么想。
蓦然，下课铃一打，阿棠连忙从抽屉里翻出夫君哥哥昨晚做给她的海棠酥，狼吞虎咽。
“殿下，小盏先回家了。”金盏笑道，尔后跟上西楼的步伐离开。
阿棠咬着海棠酥的小白牙一顿，好想哇哇大哭。
上完理论大课后，接下来是五系法术小课。
上午，水火两系法术。下午金木土三系法术。
阿棠极其不幸，要修习五系法术。
万恶的零系法术，阿棠努力摆出凶狠的表情，葡萄大眼和樱桃小嘴挤一挤，咒骂道，顺带捎上那个判断她必须修习五系法术的不死树。
所幸，教授水系法术的蛇妖樊素，宣布今日的水系法术小课为自习课后，就离开了教室。
阿棠心底乐开了花，又从抽屉里翻出夫君哥哥昨晚做给她的蜜汁烤鸡，随意拈了火系法术热一热，砸吧砸吧起来。
“阿棠，站到讲台上，演示一下前天教的六月飘雪。”光明正大地躲在窗户旁边观察学生的樊素，冷声道。
阿棠可没有这个肥胆子说，她早就不记得什么六月飘雪了。
五系法术之中，她最害怕的就是以严格出名的樊素。嗯，对比之下，月神姐姐要温柔那么一丢丢。
阿棠已经悲惨地预料到，今晚又该被樊素罚留堂了。
根据出访青丘国的鸟族国主阿姮姐姐八卦，樊素这个老巫婆原来也是个温柔的蛇妖，被夫君休掉后，性情大变，誓不回国，来到红棠书院教授水系法术，一教就是千年。
阿棠知道后，瑟瑟发抖。原来，当了弃妇如此可怕。于是，为了不变成老巫婆，阿棠趴在夫君哥哥的胸口，逼迫夫君哥哥答应，绝不休妻，才肯罢休。
留渊上神十分受用阿棠这番在意的表现，暗暗下了决心，要多花些心思，凑合凑合太白上仙和鸟族国主。
如今，天界的仙人皆知，卯足了劲儿巴结留渊上神的未婚妻海棠公主，一定会有好果子吃。
其实，阿棠担心被夫君哥哥休掉，就是惦记着那香云楼的辣子鸡、大盘鸡、口水鸡、叫化鸡、花雕鸡、三杯鸡、白斩鸡、盐焗鸡、脆皮鸡、红烧鸡。
于是，阿棠屏气凝神，提起月华裙的裙角，转了几圈，瞅到讲台上升起飘渺的雾霭，笑靥如花。
阿棠永远也不会知道，阿棠召唤出的水雾，营造了朦朦胧胧的美感，更加衬托出她这朵洁白无暇的海棠花的绝美，可比天界的第一美人月神上仙。
课堂上的男妖纷纷起哄，鼓掌大笑。
唯有秀静，绞着帕子，哭红了眼。
“阿棠，晚上留堂。” 樊素皱眉道。
又不是那些不知廉耻的妓女，整这种华而不实的水系法术，简直丢尽她的脸。樊素每次见到阿棠，脑壳就隐隐作痛。
“静儿，演示一遍六月飘雪。”樊素继续道。
“樊老师，静儿不才，只修得六月飘霜。”秀静轻声道。
“总比六月飘雾强。”樊素冷嗤一声。
语罢，阿棠耷拉起小脑袋，委屈兮兮。夫君哥哥就挺喜欢看阿棠的六月飘雾。
秀静道了一声诺，就翘起兰花指，跳上兔族的传统舞蹈，表演了六月飘霜。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舞姿曼妙，衣袂翩跹，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不食烟火的清雅，教课堂上的男妖看得如痴如醉。
“静儿，演示六月飘雪，不必跳舞。”樊素道。
“静儿谨遵樊老师的教诲。”秀静低声道，嘴角悄悄扬起一抹胜利的笑意。
若论五系法术之中，阿棠最爱的法术，自然是被代称为蜜汁烤鸡的火系法术。
教授火系法术的鸟妖火凤，正是鸟族国主阿姮的叔父，同为孔雀妖。
火凤的课堂，向来安排在野外，这是为了防止学生练习火系法术时不慎烧了红棠书院。
“阿棠，表演一下雷霆之怒。”火凤摇了摇红羽扇，笑道。
“凤哥哥，阿棠饿了，想先吃椒盐烤鸡腿。”阿棠不紧不慢地掏出椒盐烤鸡腿，吃得小嘴油腻腻的。
生而为鸟族的火凤，暗暗庆幸自己上辈子积的阴德足够，没有被冥界的阎罗王投入畜生道之中的公鸡。
从来没有一只鸡，侥幸修成人形，跻身于妖族，就是归功于爱吃鸡的狐族。
“凌天，你来。”火凤收起红羽扇，也敛了敛笑意。
凌天高高地昂起脑袋，从妖群里走出来，不给火凤一个正眼。
凌天曾经质疑过不死树的判断，跪求狼族国主向院长西楼再申请一次判断。然而，结果相当扫兴，不死树依旧是那句“难得的火系，必成大器”。狼族国主对于“必成大器”这四个字，颇为满意，便拒绝了凌天第三次的申请。
凌天调动妖力，拈起火系法术。霎时，电闪雷鸣，一道火光劈向火凤倚靠的栗子树。幸亏火凤机灵地掐了瞬息诀，躲得快，否则那身多次拿出来炫耀的孔雀毛就被烧坏了。
“凌天，留堂，留堂，留堂！”火凤气得直跺脚。
“小天，吃块板栗填肚子。”阿棠一副过来人的认真表情，拍了拍凌天的肩膀，好心地塞了大把刚刚被凌天的雷霆之怒烤熟的板栗。
砰地一声，凌天将怀中的板栗全部撒在地上，拂袖而去。
“阿棠莫伤心，狼族不吃素。”火凤捡起板栗，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一颗颗地剥了壳，扔进嘴巴里，嚼起来香甜香甜的。
“凤哥哥，阿棠也想表演雷霆之怒。”阿棠软软糯糯地道。
“阿棠真好学。”火凤摸了摸阿棠毛茸茸的脑袋。
阿棠聚气凝神，拈起火系法术。忽然，天边升起朵朵五彩绚烂的烟火，惊艳了青丘国所有的妖精。妖族也有许多同阿棠一样爱读相思集的，看见这美丽的烟火，细细地品尝起初恋的味道，单纯美好，永生难忘。
“阿棠真是天才！”火凤热泪盈眶。
“凤哥哥过奖了。”阿棠翘起狐狸尾巴，还不忘谦虚一下。
阿棠歪打正着，这同样华而不实的烟火，教火凤灵光一闪，发明了加持传语诀的烟火弹，以及后来民用化的烟火情书。
此消息从红棠书院一传出，炸开了六界。
妖界深感自豪，竖起大拇指夸赞，不愧是女帝红棠的掌上明珠。
天界颇震惊，细想之，海棠公主果然是留渊上神的天缘娘子。
崇光宫内，海棠小筑，留渊上神一袭飘逸白衣，拈起水系法术，为海棠树苗浇水，哼上阿棠爱听的《青梅嗅》，心情不错。
“老友，为什么海棠公主能够修习零系法术？”太白上仙也是白衣飘飘，却怒气冲冲，眉目不如饮酒时温和。
“或许是我对阿棠的爱感动了上天。”留渊上神浅笑道。
“翠袖说，青丘国主复活海棠公主时，你嘱托她偷偷地将一枚肋骨安在刚出生就夭折的九尾白狐身上。所以，海棠公主现在是半神半妖。”太白上仙恼道。
“小白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留渊上神轻笑道。
“老友，你太乱来了！”太白上仙咬牙切齿道。
“彼此彼此。”留渊上神伸伸懒腰，展开温润如玉的笑容。
妖界青丘国，阿棠非常后悔，没有好好练习月神姐姐教的瞬息诀。
红棠书院的理论大课，设置在卯时，也就是太阳刚刚露脸的时候，阿棠就会被拈起风系法术的西楼拽出暖暖的被窝，眯起葡萄大眼，洗漱打扮。
“阿棠若是苦练瞬息诀，就不必早起一柱香的时间。” 西楼牵着金盏，掐了瞬息诀，先行一步。
阿棠掐的瞬息诀，只有半吊子技术，还不如两条小短腿跑得快。阿棠每次刚好赶上理论大课，肚皮里的鸡丝面就消耗了大半。
“阿棠，站起来听课。”西楼亲自教授理论大课，板着脸，冷冷地道。
阿棠扁扁樱桃小嘴，乖乖地站起来。阿棠觉得，倘若有一天，练得站着也能睡大觉的功夫，肯定拜楼哥哥所赐。
“阿棠，解释一下风系法术和冰系法术。”西楼道。
阿棠猛然打了个激灵，却完全没听到问题，只能托着小下巴，假装思考。
“殿下，楼哥哥让你解释一下风系法术和冰系法术。”刚学会传语诀的金盏压低了音量，告诉阿棠。
“零系法术。”阿棠脱口而出。
西楼本来看在阿棠学习零系法术十分辛苦的份上，饶过了金盏与阿棠之间的小动作。可是，阿棠竟然随口张来，引起课堂上的哄堂大笑。
“阿棠，上前。”西楼拿起教鞭，恼道。
“楼哥哥，你打轻一点，阿棠今早没吃饱饭。” 阿棠颤了颤小身板，慢悠悠地走上讲台。
吃了三大碗鸡丝面，还嚷嚷着没吃饱饭。西楼听后，抽了抽嘴角。
啪啦啪啦，响声清脆，阿棠的小手掌顿时发紫，立即红了眼眶。不过，阿棠忍着疼痛，默默地记下鞭数。因为夫君哥哥说，阿棠挨的鞭数，在他那里可以换取蟠桃的个数。阿棠最近可喜欢吃清甜多汁的蟠桃了。
可怜的西王母，不敢拒绝留渊上神那温润如玉的笑容，只能任由阿棠撒开了小短腿，爬上蟠桃树，摘蟠桃吃。
据说，三千年一度的蟠桃盛会被迫取消。
“静儿，你说说风系法术和冰系法术。”西楼道。
被点到名的秀静，不慌不忙地站起，朝西楼盈盈行礼，笑道：“风系法术，乃火系法术的旁系分支。而冰系法术，为水系法术的旁系分支。”
“静儿很棒，坐下。”西楼笑道。
西楼这一笑，相当于水系法术之中春雪消融的效果，令秀静低下羞红的脸颊。难怪阿姐会爱慕妖王千年。秀静已经将西楼视为梦中情人。
“阿棠，向静儿学习。”西楼再次冷着脸。
“知道了，楼哥哥，哦不，楼老师。”阿棠漫不经心地答道。
阿棠近来在相思集中学习到一个凡间的新词汇，叫绿茶婊。阿棠认为，用在秀静身上，甚是贴切。明明就是妖族，却掐了清心诀，将自己装扮成天仙的气质，虚伪得很。
金盏跟阿棠私底下争论过很多次，秀静出身高贵，又是天生的美人胚子，上学堂之前就学习了琴棋书画，看起来自然不像妖族。而且，秀静遇见修习水系法术不得要领的同学，居然会亲自指导，不摆半点架子，赢得书院老师的一致赞赏。
金盏有一句话没说出口，阿棠这是赤裸裸的妒忌。
呸，阿棠才不会妒忌她呢。阿棠早就知道，金盏会这么想。
蓦然，下课铃一打，阿棠连忙从抽屉里翻出夫君哥哥昨晚做给她的海棠酥，狼吞虎咽。
“殿下，小盏先回家了。”金盏笑道，尔后跟上西楼的步伐离开。
阿棠咬着海棠酥的小白牙一顿，好想哇哇大哭。
上完理论大课后，接下来是五系法术小课。
上午，水火两系法术。下午金木土三系法术。
阿棠极其不幸，要修习五系法术。
万恶的零系法术，阿棠努力摆出凶狠的表情，葡萄大眼和樱桃小嘴挤一挤，咒骂道，顺带捎上那个判断她必须修习五系法术的不死树。
所幸，教授水系法术的蛇妖樊素，宣布今日的水系法术小课为自习课后，就离开了教室。
阿棠心底乐开了花，又从抽屉里翻出夫君哥哥昨晚做给她的蜜汁烤鸡，随意拈了火系法术热一热，砸吧砸吧起来。
“阿棠，站到讲台上，演示一下前天教的六月飘雪。”光明正大地躲在窗户旁边观察学生的樊素，冷声道。
阿棠可没有这个肥胆子说，她早就不记得什么六月飘雪了。
五系法术之中，她最害怕的就是以严格出名的樊素。嗯，对比之下，月神姐姐要温柔那么一丢丢。
阿棠已经悲惨地预料到，今晚又该被樊素罚留堂了。
根据出访青丘国的鸟族国主阿姮姐姐八卦，樊素这个老巫婆原来也是个温柔的蛇妖，被夫君休掉后，性情大变，誓不回国，来到红棠书院教授水系法术，一教就是千年。
阿棠知道后，瑟瑟发抖。原来，当了弃妇如此可怕。于是，为了不变成老巫婆，阿棠趴在夫君哥哥的胸口，逼迫夫君哥哥答应，绝不休妻，才肯罢休。
留渊上神十分受用阿棠这番在意的表现，暗暗下了决心，要多花些心思，凑合凑合太白上仙和鸟族国主。
如今，天界的仙人皆知，卯足了劲儿巴结留渊上神的未婚妻海棠公主，一定会有好果子吃。
其实，阿棠担心被夫君哥哥休掉，就是惦记着那香云楼的辣子鸡、大盘鸡、口水鸡、叫化鸡、花雕鸡、三杯鸡、白斩鸡、盐焗鸡、脆皮鸡、红烧鸡。
于是，阿棠屏气凝神，提起月华裙的裙角，转了几圈，瞅到讲台上升起飘渺的雾霭，笑靥如花。
阿棠永远也不会知道，阿棠召唤出的水雾，营造了朦朦胧胧的美感，更加衬托出她这朵洁白无暇的海棠花的绝美，可比天界的第一美人月神上仙。
课堂上的男妖纷纷起哄，鼓掌大笑。
唯有秀静，绞着帕子，哭红了眼。
“阿棠，晚上留堂。” 樊素皱眉道。
又不是那些不知廉耻的妓女，整这种华而不实的水系法术，简直丢尽她的脸。樊素每次见到阿棠，脑壳就隐隐作痛。
“静儿，演示一遍六月飘雪。”樊素继续道。
“樊老师，静儿不才，只修得六月飘霜。”秀静轻声道。
“总比六月飘雾强。”樊素冷嗤一声。
语罢，阿棠耷拉起小脑袋，委屈兮兮。夫君哥哥就挺喜欢看阿棠的六月飘雾。
秀静道了一声诺，就翘起兰花指，跳上兔族的传统舞蹈，表演了六月飘霜。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舞姿曼妙，衣袂翩跹，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不食烟火的清雅，教课堂上的男妖看得如痴如醉。
“静儿，演示六月飘雪，不必跳舞。”樊素道。
“静儿谨遵樊老师的教诲。”秀静低声道，嘴角悄悄扬起一抹胜利的笑意。
若论五系法术之中，阿棠最爱的法术，自然是被代称为蜜汁烤鸡的火系法术。
教授火系法术的鸟妖火凤，正是鸟族国主阿姮的叔父，同为孔雀妖。
火凤的课堂，向来安排在野外，这是为了防止学生练习火系法术时不慎烧了红棠书院。
“阿棠，表演一下雷霆之怒。”火凤摇了摇红羽扇，笑道。
“凤哥哥，阿棠饿了，想先吃椒盐烤鸡腿。”阿棠不紧不慢地掏出椒盐烤鸡腿，吃得小嘴油腻腻的。
生而为鸟族的火凤，暗暗庆幸自己上辈子积的阴德足够，没有被冥界的阎罗王投入畜生道之中的公鸡。
从来没有一只鸡，侥幸修成人形，跻身于妖族，就是归功于爱吃鸡的狐族。
“凌天，你来。”火凤收起红羽扇，也敛了敛笑意。
凌天高高地昂起脑袋，从妖群里走出来，不给火凤一个正眼。
凌天曾经质疑过不死树的判断，跪求狼族国主向院长西楼再申请一次判断。然而，结果相当扫兴，不死树依旧是那句“难得的火系，必成大器”。狼族国主对于“必成大器”这四个字，颇为满意，便拒绝了凌天第三次的申请。
凌天调动妖力，拈起火系法术。霎时，电闪雷鸣，一道火光劈向火凤倚靠的栗子树。幸亏火凤机灵地掐了瞬息诀，躲得快，否则那身多次拿出来炫耀的孔雀毛就被烧坏了。
“凌天，留堂，留堂，留堂！”火凤气得直跺脚。
“小天，吃块板栗填肚子。”阿棠一副过来人的认真表情，拍了拍凌天的肩膀，好心地塞了大把刚刚被凌天的雷霆之怒烤熟的板栗。
砰地一声，凌天将怀中的板栗全部撒在地上，拂袖而去。
“阿棠莫伤心，狼族不吃素。”火凤捡起板栗，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一颗颗地剥了壳，扔进嘴巴里，嚼起来香甜香甜的。
“凤哥哥，阿棠也想表演雷霆之怒。”阿棠软软糯糯地道。
“阿棠真好学。”火凤摸了摸阿棠毛茸茸的脑袋。
阿棠聚气凝神，拈起火系法术。忽然，天边升起朵朵五彩绚烂的烟火，惊艳了青丘国所有的妖精。妖族也有许多同阿棠一样爱读相思集的，看见这美丽的烟火，细细地品尝起初恋的味道，单纯美好，永生难忘。
“阿棠真是天才！”火凤热泪盈眶。
“凤哥哥过奖了。”阿棠翘起狐狸尾巴，还不忘谦虚一下。
阿棠歪打正着，这同样华而不实的烟火，教火凤灵光一闪，发明了加持传语诀的烟火弹，以及后来民用化的烟火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