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阴谋秘闻
fri jul 24 07:16:40 cst 2015
沐艾抬头看到东岸边墙头上骑坐的青铜雕像，石圭马上尽职地做介绍，“那是贝蒂娜的作品赫尔维蒂，是中立国的拟人化身，我们一元两元硬币上都有她的形象。传说赫尔维蒂寻猎到第二城，看见人们安居乐业，忍不住放下长矛和盾牌，静坐桥头，凝望她所守护的土地。”
“千秋邈矣独留我，百战归来再读书。中立国，不简单。”沐艾经不住赞道。
“沐艾姐，你要是觉得这些地摊小吃不合胃口，四叔已在独立堡设宴。”
“石圭，你们这里不是有个瀑布吗？我想去划皮划艇。”沐艾在人多的地方的确不太舒服。运动狂人赤兔听说有皮划艇，立刻附议，回船驶往独立堡。
******
离瀑布尚远，水声已能听闻，石圭指着河道中两块巨石道，“莱茵河神之女萝莉莱曾坐在那儿洗头、弹琴、唱歌。”
“萝莉？这个名字好。”赤兔又在嗑瓜子。
“不是萝莉，是萝莉莱。传说她的相貌和声音人间仅有，许多船夫听到她唱歌就会不知不觉触礁。后来有个王子爱上了她，当王子千辛万苦爬上巨石，萝莉莱却跑了。”石圭边解说，边熟练地操控着快艇逆流而上，还不忘记时不时掏出银酒壶咂么上一口。
“大诗人海涅写过一首诗，名字就叫萝莉莱。”沐艾望着巨石颇为神往，有几个大胆的游客正坐船登上其中一块巨石，玩着插国旗拍照的游戏。
“那个得梅毒死掉的海涅？”赤兔随口问道。
“他是光明会的，我甚至怀疑他就是那一代光明王，死因有多个版本：肺痨、脑积水、败血症，当然也有你说的梅毒，但比较可信的说法是被炽天使毒死，凶手就是海涅在哥廷根大学的同学，炽天使的军团长十字条顿。海涅之死引发了光明会对上主教的疯狂报复，光明会大力资助清帝国的湘军，对上主教在清帝国的分支太平天国发动猛烈攻击，短短几年就将大势已成的太平天国绞杀殆尽。极乐教乘机发难，对上主教所谓果阿教区进行大清洗，天竺随后独立。上主教痛失东大陆两大领地后，随之针对光明会的最大势力区域鹰联邦挑起了南北战争……”沐艾侃侃而谈之间，船停靠瀑布边独立堡的专用码头，众人转乘顶着几艘皮划艇的大型越野，直奔瀑布上游。
石圭显然曾经不止一次挑战过这道瀑布，在车内做经验交流，“瀑布冲击区域，水流湍急会形成滚水坝，不要拼命逆流上浮，那样会耗尽气力，应该脱掉救生服，减少浮力，顺着水流由水底斜向游出涡流，在下游随流上浮。”
三人皆非平常人，犹如龙归大海，不穿救生服冲向瀑布。夏季莱茵河水量丰沛，瀑布落差并不太高，但水势极大，轰鸣声充斥天地间，花少见惯了尼亚加拉的风采却是毫无惧色。三舟乘风破浪，忽而隐没涛底，忽而跃至峰巅。
中立国虽然保持和平外交，却是民风彪悍，国歌就是一首战歌，二战时期不论轴心国还是同盟国，只要有他国军事飞行器进入临空，一律击落。骨子里就崇尚无畏的民众，见到三人如此神勇，以为是节日助兴节目，纷纷欢呼。两岸聚集着前来观赏焰火的数万民众，不知是谁组织了一下，发喊声整齐划一，一时喝彩声甚至盖过了大河奔流之音，沧海尽成空，唯见弄潮儿向涛头立。
赤兔一马当先，冲出瀑布，沐艾、石圭紧随其后，在天空中划出三道美丽的弧线，与一旁的彩虹争辉。巨石上插旗的几人看见头顶三舟飞行，张了大嘴，傻在那里，两岸一时人声俱绝。
三朵浪花翻涌，三人直没水中，三艘皮艇则顺流而下。有情感脆弱的，已经掩面抽泣。时间过去五六分钟，突然有人指着瀑布外数百米处，三人正向大家招手，瞬间两岸欢声雷动，更有甚者，朝天鸣枪。
独立堡面对瀑布的落地大窗前，着一席黑色暗花晚礼服的美艳夫人，十指套着镂花的指甲套，执香槟杯，观赏着三人表演，对身旁的石补天道，“天哥，你要的稀有元素，我国倒是有些库存，但都是非贸易品。”
“郡主，贵国这些年出售的非贸易品也不在少数，印象中我还过手过贵国的两艘航母。这次不过区区一点矿石。”美艳夫人正是七执事之一的凤仪。罴帝国分裂后，有大批武器被换成外汇，罴国各方权贵手底下都不干净，那两艘航母显然与凤仪有关，石补天软中带硬的点了一句。
凤仪不快的簇了簇眉，“天哥，当年乱世初始，与现在不一样，你要的东西出境需要陛下批示，容小妹想想办法。”
“当”，石补天轻磕了凤仪的杯子一下，“哥哥先谢谢了，这笔买卖一定不让郡主吃亏。”
“应该是小妹谢谢天哥，有生意就先想到我。”凤仪啜了一口，舌尖舔舐着血红的嘴唇，媚笑出声。
******
沐艾三人游上接应船时，护卫们早七手八脚把皮划艇搬上了船。两架低空飞行器呼啸掠过，石圭看了看其上的标志，“东君和重明两大执事到了。”
三人目力极佳，望见黑色飞行器里走下一位金发高瘦男子，一身燕尾，英挺不凡。银色飞行器里则是位白衣男子，个头略矮，手持文明杖。两人见面互致问候，双双走进城堡。
不多时，一艘气垫船稳稳停靠码头，一身宽大的袴褶，手拿折扇，戴一顶怪异的高帽。石圭继续介绍，“这位是文立心执事。”
两辆大功率摩托开道，一辆火红的超跑驶入，车上下来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火红西装，老远就向文立心招手。“鹗枭执事。”
鹗枭与文立心私交很好，正手拉手聊着什么，一辆军用加长越野也到了，下来一位皮肤黝黑的男子，上身白色丝质古尔达，下穿白色托蒂，不用石圭出声，也知道此人必是任逍遥无疑。左右两位纱丽佳人，一个为其遮伞，一个为其扇扇。鹗文两人自然上前又是一通寒暄。
沐艾他们也已到岸，穿行在浓郁的槐花香中，各自回房洗漱。
******
夜幕降临，泛光灯下瀑布漱玉喷珠，两岸彩灯成片，多个篝火燃起，当烟花盛开在莱茵河上时，独立堡大草坪音乐会奏响，城堡大厅冷餐会开席，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赤兔和石圭又是一人一盆，堆成小山状的食物几乎将他们的大头都埋没了，在角落里闷头酣战。
沐艾捧着小半杯干邑，靠在落地窗上，看着焰火。“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耳边传来一个浑厚的男中音。文立心已摘了帽子，喝得不少，脖子呈现病态的嫣红。
“文执事，要来一杯果汁醒醒酒吗？”
“沐小姐不必劳烦。”
“文执事，认识我？”
“我是传媒集团的老板，本集团年年搞多种排名，沐小姐至少在三个排行榜上名列前茅，我怎么会不认识？”
“那些糊弄糊弄无聊人的东西，文执事也会去关心？”
“其他榜可以不管，但有个榜，不得不关心——黑榜，暗黑界排名第97位，忘忧君，我想应该是所有人都有兴趣认识的，这个世界杀手易寻，神医难求。谁没个小病小灾的，多认识一个好医生，有时候就是多一条命。”
“文执事不愧晓先生之名，知道的事真不少。”
“江湖混的长了，朋友多一点，东一句西一句，自然知道了一点事情。沐小姐，我来的时候，风又将一件事吹进了我耳朵。你爷爷处心积虑要挖出光明殿，已经惹得本届光明王震怒，你们要小心了。”
沐艾美眸精光四射，“文执事，芙蓉财团意图向西大陆拓展投行业务，不知道贵公司是否可以承揽我们的公关事务？佣金两千万，您看合适吗？”
“求之不得，虽然立心与沐老爷子是故交，但与贤侄女是初次合作，首单佣金有个折扣，一千五百万吧。”
“您是前辈，事关我们生死，两千万明天会到贵集团账上。”
“沐小姐，真是爽快人。资料明天会到你邮箱里。”文立心晃着脑袋，满意得吟诵着另半阕青玉案，又去找下一个买家。
石补天走来，“沐丫头，老狐狸的信息不便宜，要不要四叔去和他打个招呼？”
“多谢石四叔，文执事只是聊了几句家常，倒是没什么大生意找上我。”
“来，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在中立国，他们几乎无所不能。”石补天臂弯一抬，沐艾优雅的挽上。
“东君兄，这是世侄女，芙蓉财团董事沐艾。”
东君比石补天高出一个头，眉毛在灯光下金灿灿，一双碧眼幽深，脸容消瘦，很绅士的弯下腰，右手虚托，竟是要行中世纪的吻手礼。沐艾大方的将玉腕伸出，同时微微蹲了蹲，表示回礼，她发现大热天东君仍带着一副丝质手套，除了脸，浑身包裹得严实。
“美丽的东方天使，请允许我请您跳支舞。很抱歉，天哥，我要把天使从你身边抢走一会儿。”
第10章 五系十姓
两人步入舞池，乐曲是探戈之王加戴尔的名曲《咫尺之遥》，小提琴内敛铺成，沐艾扬起精致的脖颈，冷艳傲视舞伴，钢琴铿锵有力的击键，仿佛是在下一个旋转前深吸一口气，然后出发去征服整个世界，东君瞬间由斯文的绅士，变身为狂暴的战士。
两人贴面，东君轻声赞道，“沐小姐，舞技和人一样漂亮。”随即一触分开。
再一次贴面，东君不再客套，开门见山，“光明殿，我也很感兴趣，沐小姐若是探明，我方愿交换一些信息。”再次分开。
“东君执事，我们不想介入宗教恩怨。”汇合时，沐艾婉言回绝。
重音一起，东君单手托住沐艾柔韧的腰肢，沐艾大幅度后仰，酥胸挺耸，东君却目不斜视，温声询问，“难道连暗影的信息也不能令你改变想法？”
沐艾仰脸，单足点地，右足尖直指天空，修长玉腿自裙摆间显现，美目盯着东君道，“我们当然想了解暗影，但我们没有光明殿的信息可供交换。”
“太遗憾了，不过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光明殿得见阳光的一天。”
二楼，凤仪与任逍遥看着舞池中的沐艾与东君。任逍遥大腹便便，浓眉重枣，虽然堡内冷气颇足，两女侍不停为其打扇，任逍遥刚毅的脸庞仍布满了汗水。
“任大师，看你气色，是不是身体有恙？”
“恰恰相反，任某近来读《七十二相经》触动灵台，觉得大欢喜自在，正是道无不由，法无不在，譬彼巨海，百川所归。”
“我看你是被东君身边那位佳人弄得心猿意马，燥热难耐，呵呵。”凤仪掩嘴娇笑，风情万种。
“郡主，才是绝世炉鼎，那个女娃尚未人道，与郡主相比，实在是小溪之于江河。任某收藏有古本欢喜禅，郡主有暇不妨与任某一同参阅。”
凤仪白了黑胖子一眼，不再搭理他。
一曲终了，掌声四起，沐艾、东君致谢后走回石补天身边。此刻，鹗枭和重明已在左右。鹗枭是七大佬里年纪最轻的，三四十正值壮年，身居高位，意气风发，红衣胜火，一表人才，可惜猥琐的眼神总在沐艾的胸部打转。重明配一副银丝眼镜，白衣如雪，留着一撮小山羊胡，柱着手杖，面带微笑，神情淡定。
石补天为大家做了介绍，鹗枭即搓搓手，邀请沐艾去其府邸聚会，沐艾正想寻个由头拒绝。与鹗枭同来的红粉佳人疾步走来，鹗枭看了看她手机上的信息，脸色大变，告了声罪，率先退场。
不多时，赤兔也拿着手机跑来，手机屏幕上正放着即时新闻，真我教教宗在巴比伦城宣布开始圣战，拟建立政教合一的大帝国，统一整个中东地区，恢复古巴比伦的荣光。中东多个地区的政治领袖被教民杀害，也有数个地区宣誓效忠教宗，战火陡起。中东是全球石油源，能源危机论甚嚣尘上，油价数小时内上升30%，全球经济如风中残烛。
晚宴被迫中止，沐艾回房间下达了数条针对金融市场的指令。沐春命令沐艾连夜返回，赤兔留守，等花小镰恢复后回航。沐艾本想向石补天电话告辞，石补天参加国务会议，手机屏蔽了。众人忙乱一阵，作鸟兽散。
皓月当空，院子里一片凌乱，工作人员正在默默清理，赤兔嗑着瓜子，坐在阳台上，随口哼着昆曲《桃花扇》，“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过风流觉，把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石圭拿着银酒壶，慢步走来，“兔哥，好雅兴。”
“啥，兔哥？石圭你能不能再想个更猥琐的名字给我，来来，我正在想要不要乘他们还没把那边烧烤摊子收掉，去那里边吃边赏月，你来的正好，一起去。”
“恐怕吃不成了，四叔派车接我们回基地，车已经在门口了。”
******
沐艾抵达大苹果城已是第二天上午，做完一系列调整，夜半时分沐艾才拿着文立心给的资料，回到地下芙蓉园。沐春正参加长老会议，利坤、墨玉、召千军、云腾、井无波、雷暴、阳灼空、石补天通过可视系统济济一堂。
墨玉，须发蓬乱，不修边幅，但配上隆准阔口和如炬目光，只余潇洒不羁的印象，“潮汐能转换技术经过十几年改善已达到瓶颈，以我们现有理论无法再优化。我将其中一些技术障碍掩饰成可突破的缺陷，在现有科技状态下，他们无法察觉。”
石补天道，“墨工的意思是准备扩散这个技术？”
“是的，你们中立国搞的强子对撞机正在扩容，就现在的直径，达到验证上帝粒子的水平，只需要再做两次扩展升级，我大体估计还需要三十至三十五年，石四哥做点手脚，最多只能推后到五十年。五十年后上帝粒子相关理论将被他们掌握，真正的质能转化模型会很快出现，那时我们这个潮汐能转换技术的骗局将不攻自破。”
召千军，豹头燕颔，虬髯虎目，戾气四溢，“两位，你们不要谈的太专业，我听不懂。大体意思就是现在必须推出这项技术了，这个结论有没有人反对？没有的话，进入下一个议程。”
利坤轻嗽一声，“我们是否可以利用这次暗影袭击，在收购稀有元素时，将移动城堡曝光？”
井无波，纤弱秀丽，细眉长目，但法令纹极深，表明其权柄颇重，“我认为坤哥的提议很不错，我们可以过量收集稀有元素，使得市面上供应严重失衡，马上会引起关注。”
云腾，眉似初春柳叶，脸如三月桃花，只是一双眼睛过于灵活，白多黑少，是智多却无主见的样子，“我附议。这次可以将稀有元素集中运向移动城堡，欲盖弥彰应该可以顺水推舟，将技术扩散。”
阳灼空，寸顶，颇有雕塑感的脸型，丰姿俊爽，“这次暗影袭击，阳家种子弟子一死一伤。真我教在巴比伦起事，我和老雷负责能源业务，应接不暇，已经有四个油田处于失控状态。如果要押运稀有元素诱敌，这次阳家可能没有多余人手。”
雷暴虽粗犷，但也不傻，自然顺杆往上爬，点点附议，“中东局势紧张，我们人手奇缺。潮汐技术一旦外泄，必然冲击真我教能源垄断计划，该教应该会第一个出手”。
石补天道，“灼空，这次后生伤亡，其错在我，押运的事我看就让石圭去做吧。”
墨玉的宝贝女儿墨韵与石圭互有情意，作为老爸墨玉自然明白，让未来女婿犯险，墨玉不得不出言反对，“石圭实力不行，我们需要把稀有元素运到移动城堡，才能顺带暴露城堡的秘密，要是中途东西真被抢走，那可不行。”
沐春皱了皱眉，“看来这次大家言外之意，是希望由赤兔和小镰承运了？”
石补天犹豫了一下，“沐老，小镰毕竟姓花，多点考验，也是为了族内安全。”
沐春冷冷出声，“姓花怎么了？花家也是十族之一，代表木系的核心族人。”
利坤看了石补天一眼，叹了口气，“老哥哥，我看我们还是投票决定吧。老规矩，五行各一票，同一系内有相反意见算弃权。”
沐春代表木系反对，因为花家无人与会，一票而定。
云腾、井无波代表水系，两人直接弃权。
墨玉、石补天代表土系，都投了支持票。
雷暴、阳灼空代表火系，都投了支持票。
利坤、召千军代表金系，召千军反对，利坤却支持，两相抵消，算弃权。
沐春勃然大怒，“当年我们犯下大错，对不起花家，怎么今天各位还想借刀杀人？”
石补天劝慰道，“沐老，石圭也会同行，我会暗示他们，如果不敌就放弃物品，以他们三人的实力，想要脱身应该没什么问题。”
雷暴一字眉皱起，闷闷的顶了一句，“沐老，这是长老会决议，没有你说的那些想法。”
沐春已经看出，石补天与利坤联手，决议内容在会前已确定好。气的白须颤抖，愤而离席。
沐艾在一旁目睹全过程，一时觉得手脚冰凉，六神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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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镰醒来，闻到的空气都是香的，身体轻柔如羽毛，似乎有一种感觉，可以看见自己体内器官脏腑。内息缓慢时，滞如泥流虫行，意识可瞬间加速，使之成喷射的高压水龙。随内息加快，他发现所见外物运动会减慢，就像看慢动作，逐帧放映，而力量则会加强。花小镰试着加速内息，速度有极限，到某个程度，就无法再提升，强行催动会全身胀痛。大脑里塞满了以前不知道或不感兴趣的不少东西，比如他现在懂十几种语言，其中有部分甚至是已经消失的古语。
花少正在读裴公美的圭峰碑，以前他对艺术之类一窍不通，现在竟能判断作品真伪高劣，印印泥、锥画沙、春蚓秋蛇……他顺着古国书法史一路观摩各朝各代大师传世作品，手痒难耐，让人准备四宝。
沐艾抬头看到东岸边墙头上骑坐的青铜雕像，石圭马上尽职地做介绍，“那是贝蒂娜的作品赫尔维蒂，是中立国的拟人化身，我们一元两元硬币上都有她的形象。传说赫尔维蒂寻猎到第二城，看见人们安居乐业，忍不住放下长矛和盾牌，静坐桥头，凝望她所守护的土地。”
“千秋邈矣独留我，百战归来再读书。中立国，不简单。”沐艾经不住赞道。
“沐艾姐，你要是觉得这些地摊小吃不合胃口，四叔已在独立堡设宴。”
“石圭，你们这里不是有个瀑布吗？我想去划皮划艇。”沐艾在人多的地方的确不太舒服。运动狂人赤兔听说有皮划艇，立刻附议，回船驶往独立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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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瀑布尚远，水声已能听闻，石圭指着河道中两块巨石道，“莱茵河神之女萝莉莱曾坐在那儿洗头、弹琴、唱歌。”
“萝莉？这个名字好。”赤兔又在嗑瓜子。
“不是萝莉，是萝莉莱。传说她的相貌和声音人间仅有，许多船夫听到她唱歌就会不知不觉触礁。后来有个王子爱上了她，当王子千辛万苦爬上巨石，萝莉莱却跑了。”石圭边解说，边熟练地操控着快艇逆流而上，还不忘记时不时掏出银酒壶咂么上一口。
“大诗人海涅写过一首诗，名字就叫萝莉莱。”沐艾望着巨石颇为神往，有几个大胆的游客正坐船登上其中一块巨石，玩着插国旗拍照的游戏。
“那个得梅毒死掉的海涅？”赤兔随口问道。
“他是光明会的，我甚至怀疑他就是那一代光明王，死因有多个版本：肺痨、脑积水、败血症，当然也有你说的梅毒，但比较可信的说法是被炽天使毒死，凶手就是海涅在哥廷根大学的同学，炽天使的军团长十字条顿。海涅之死引发了光明会对上主教的疯狂报复，光明会大力资助清帝国的湘军，对上主教在清帝国的分支太平天国发动猛烈攻击，短短几年就将大势已成的太平天国绞杀殆尽。极乐教乘机发难，对上主教所谓果阿教区进行大清洗，天竺随后独立。上主教痛失东大陆两大领地后，随之针对光明会的最大势力区域鹰联邦挑起了南北战争……”沐艾侃侃而谈之间，船停靠瀑布边独立堡的专用码头，众人转乘顶着几艘皮划艇的大型越野，直奔瀑布上游。
石圭显然曾经不止一次挑战过这道瀑布，在车内做经验交流，“瀑布冲击区域，水流湍急会形成滚水坝，不要拼命逆流上浮，那样会耗尽气力，应该脱掉救生服，减少浮力，顺着水流由水底斜向游出涡流，在下游随流上浮。”
三人皆非平常人，犹如龙归大海，不穿救生服冲向瀑布。夏季莱茵河水量丰沛，瀑布落差并不太高，但水势极大，轰鸣声充斥天地间，花少见惯了尼亚加拉的风采却是毫无惧色。三舟乘风破浪，忽而隐没涛底，忽而跃至峰巅。
中立国虽然保持和平外交，却是民风彪悍，国歌就是一首战歌，二战时期不论轴心国还是同盟国，只要有他国军事飞行器进入临空，一律击落。骨子里就崇尚无畏的民众，见到三人如此神勇，以为是节日助兴节目，纷纷欢呼。两岸聚集着前来观赏焰火的数万民众，不知是谁组织了一下，发喊声整齐划一，一时喝彩声甚至盖过了大河奔流之音，沧海尽成空，唯见弄潮儿向涛头立。
赤兔一马当先，冲出瀑布，沐艾、石圭紧随其后，在天空中划出三道美丽的弧线，与一旁的彩虹争辉。巨石上插旗的几人看见头顶三舟飞行，张了大嘴，傻在那里，两岸一时人声俱绝。
三朵浪花翻涌，三人直没水中，三艘皮艇则顺流而下。有情感脆弱的，已经掩面抽泣。时间过去五六分钟，突然有人指着瀑布外数百米处，三人正向大家招手，瞬间两岸欢声雷动，更有甚者，朝天鸣枪。
独立堡面对瀑布的落地大窗前，着一席黑色暗花晚礼服的美艳夫人，十指套着镂花的指甲套，执香槟杯，观赏着三人表演，对身旁的石补天道，“天哥，你要的稀有元素，我国倒是有些库存，但都是非贸易品。”
“郡主，贵国这些年出售的非贸易品也不在少数，印象中我还过手过贵国的两艘航母。这次不过区区一点矿石。”美艳夫人正是七执事之一的凤仪。罴帝国分裂后，有大批武器被换成外汇，罴国各方权贵手底下都不干净，那两艘航母显然与凤仪有关，石补天软中带硬的点了一句。
凤仪不快的簇了簇眉，“天哥，当年乱世初始，与现在不一样，你要的东西出境需要陛下批示，容小妹想想办法。”
“当”，石补天轻磕了凤仪的杯子一下，“哥哥先谢谢了，这笔买卖一定不让郡主吃亏。”
“应该是小妹谢谢天哥，有生意就先想到我。”凤仪啜了一口，舌尖舔舐着血红的嘴唇，媚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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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艾三人游上接应船时，护卫们早七手八脚把皮划艇搬上了船。两架低空飞行器呼啸掠过，石圭看了看其上的标志，“东君和重明两大执事到了。”
三人目力极佳，望见黑色飞行器里走下一位金发高瘦男子，一身燕尾，英挺不凡。银色飞行器里则是位白衣男子，个头略矮，手持文明杖。两人见面互致问候，双双走进城堡。
不多时，一艘气垫船稳稳停靠码头，一身宽大的袴褶，手拿折扇，戴一顶怪异的高帽。石圭继续介绍，“这位是文立心执事。”
两辆大功率摩托开道，一辆火红的超跑驶入，车上下来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火红西装，老远就向文立心招手。“鹗枭执事。”
鹗枭与文立心私交很好，正手拉手聊着什么，一辆军用加长越野也到了，下来一位皮肤黝黑的男子，上身白色丝质古尔达，下穿白色托蒂，不用石圭出声，也知道此人必是任逍遥无疑。左右两位纱丽佳人，一个为其遮伞，一个为其扇扇。鹗文两人自然上前又是一通寒暄。
沐艾他们也已到岸，穿行在浓郁的槐花香中，各自回房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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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泛光灯下瀑布漱玉喷珠，两岸彩灯成片，多个篝火燃起，当烟花盛开在莱茵河上时，独立堡大草坪音乐会奏响，城堡大厅冷餐会开席，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赤兔和石圭又是一人一盆，堆成小山状的食物几乎将他们的大头都埋没了，在角落里闷头酣战。
沐艾捧着小半杯干邑，靠在落地窗上，看着焰火。“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耳边传来一个浑厚的男中音。文立心已摘了帽子，喝得不少，脖子呈现病态的嫣红。
“文执事，要来一杯果汁醒醒酒吗？”
“沐小姐不必劳烦。”
“文执事，认识我？”
“我是传媒集团的老板，本集团年年搞多种排名，沐小姐至少在三个排行榜上名列前茅，我怎么会不认识？”
“那些糊弄糊弄无聊人的东西，文执事也会去关心？”
“其他榜可以不管，但有个榜，不得不关心——黑榜，暗黑界排名第97位，忘忧君，我想应该是所有人都有兴趣认识的，这个世界杀手易寻，神医难求。谁没个小病小灾的，多认识一个好医生，有时候就是多一条命。”
“文执事不愧晓先生之名，知道的事真不少。”
“江湖混的长了，朋友多一点，东一句西一句，自然知道了一点事情。沐小姐，我来的时候，风又将一件事吹进了我耳朵。你爷爷处心积虑要挖出光明殿，已经惹得本届光明王震怒，你们要小心了。”
沐艾美眸精光四射，“文执事，芙蓉财团意图向西大陆拓展投行业务，不知道贵公司是否可以承揽我们的公关事务？佣金两千万，您看合适吗？”
“求之不得，虽然立心与沐老爷子是故交，但与贤侄女是初次合作，首单佣金有个折扣，一千五百万吧。”
“您是前辈，事关我们生死，两千万明天会到贵集团账上。”
“沐小姐，真是爽快人。资料明天会到你邮箱里。”文立心晃着脑袋，满意得吟诵着另半阕青玉案，又去找下一个买家。
石补天走来，“沐丫头，老狐狸的信息不便宜，要不要四叔去和他打个招呼？”
“多谢石四叔，文执事只是聊了几句家常，倒是没什么大生意找上我。”
“来，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在中立国，他们几乎无所不能。”石补天臂弯一抬，沐艾优雅的挽上。
“东君兄，这是世侄女，芙蓉财团董事沐艾。”
东君比石补天高出一个头，眉毛在灯光下金灿灿，一双碧眼幽深，脸容消瘦，很绅士的弯下腰，右手虚托，竟是要行中世纪的吻手礼。沐艾大方的将玉腕伸出，同时微微蹲了蹲，表示回礼，她发现大热天东君仍带着一副丝质手套，除了脸，浑身包裹得严实。
“美丽的东方天使，请允许我请您跳支舞。很抱歉，天哥，我要把天使从你身边抢走一会儿。”
第10章 五系十姓
两人步入舞池，乐曲是探戈之王加戴尔的名曲《咫尺之遥》，小提琴内敛铺成，沐艾扬起精致的脖颈，冷艳傲视舞伴，钢琴铿锵有力的击键，仿佛是在下一个旋转前深吸一口气，然后出发去征服整个世界，东君瞬间由斯文的绅士，变身为狂暴的战士。
两人贴面，东君轻声赞道，“沐小姐，舞技和人一样漂亮。”随即一触分开。
再一次贴面，东君不再客套，开门见山，“光明殿，我也很感兴趣，沐小姐若是探明，我方愿交换一些信息。”再次分开。
“东君执事，我们不想介入宗教恩怨。”汇合时，沐艾婉言回绝。
重音一起，东君单手托住沐艾柔韧的腰肢，沐艾大幅度后仰，酥胸挺耸，东君却目不斜视，温声询问，“难道连暗影的信息也不能令你改变想法？”
沐艾仰脸，单足点地，右足尖直指天空，修长玉腿自裙摆间显现，美目盯着东君道，“我们当然想了解暗影，但我们没有光明殿的信息可供交换。”
“太遗憾了，不过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光明殿得见阳光的一天。”
二楼，凤仪与任逍遥看着舞池中的沐艾与东君。任逍遥大腹便便，浓眉重枣，虽然堡内冷气颇足，两女侍不停为其打扇，任逍遥刚毅的脸庞仍布满了汗水。
“任大师，看你气色，是不是身体有恙？”
“恰恰相反，任某近来读《七十二相经》触动灵台，觉得大欢喜自在，正是道无不由，法无不在，譬彼巨海，百川所归。”
“我看你是被东君身边那位佳人弄得心猿意马，燥热难耐，呵呵。”凤仪掩嘴娇笑，风情万种。
“郡主，才是绝世炉鼎，那个女娃尚未人道，与郡主相比，实在是小溪之于江河。任某收藏有古本欢喜禅，郡主有暇不妨与任某一同参阅。”
凤仪白了黑胖子一眼，不再搭理他。
一曲终了，掌声四起，沐艾、东君致谢后走回石补天身边。此刻，鹗枭和重明已在左右。鹗枭是七大佬里年纪最轻的，三四十正值壮年，身居高位，意气风发，红衣胜火，一表人才，可惜猥琐的眼神总在沐艾的胸部打转。重明配一副银丝眼镜，白衣如雪，留着一撮小山羊胡，柱着手杖，面带微笑，神情淡定。
石补天为大家做了介绍，鹗枭即搓搓手，邀请沐艾去其府邸聚会，沐艾正想寻个由头拒绝。与鹗枭同来的红粉佳人疾步走来，鹗枭看了看她手机上的信息，脸色大变，告了声罪，率先退场。
不多时，赤兔也拿着手机跑来，手机屏幕上正放着即时新闻，真我教教宗在巴比伦城宣布开始圣战，拟建立政教合一的大帝国，统一整个中东地区，恢复古巴比伦的荣光。中东多个地区的政治领袖被教民杀害，也有数个地区宣誓效忠教宗，战火陡起。中东是全球石油源，能源危机论甚嚣尘上，油价数小时内上升30%，全球经济如风中残烛。
晚宴被迫中止，沐艾回房间下达了数条针对金融市场的指令。沐春命令沐艾连夜返回，赤兔留守，等花小镰恢复后回航。沐艾本想向石补天电话告辞，石补天参加国务会议，手机屏蔽了。众人忙乱一阵，作鸟兽散。
皓月当空，院子里一片凌乱，工作人员正在默默清理，赤兔嗑着瓜子，坐在阳台上，随口哼着昆曲《桃花扇》，“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过风流觉，把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石圭拿着银酒壶，慢步走来，“兔哥，好雅兴。”
“啥，兔哥？石圭你能不能再想个更猥琐的名字给我，来来，我正在想要不要乘他们还没把那边烧烤摊子收掉，去那里边吃边赏月，你来的正好，一起去。”
“恐怕吃不成了，四叔派车接我们回基地，车已经在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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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艾抵达大苹果城已是第二天上午，做完一系列调整，夜半时分沐艾才拿着文立心给的资料，回到地下芙蓉园。沐春正参加长老会议，利坤、墨玉、召千军、云腾、井无波、雷暴、阳灼空、石补天通过可视系统济济一堂。
墨玉，须发蓬乱，不修边幅，但配上隆准阔口和如炬目光，只余潇洒不羁的印象，“潮汐能转换技术经过十几年改善已达到瓶颈，以我们现有理论无法再优化。我将其中一些技术障碍掩饰成可突破的缺陷，在现有科技状态下，他们无法察觉。”
石补天道，“墨工的意思是准备扩散这个技术？”
“是的，你们中立国搞的强子对撞机正在扩容，就现在的直径，达到验证上帝粒子的水平，只需要再做两次扩展升级，我大体估计还需要三十至三十五年，石四哥做点手脚，最多只能推后到五十年。五十年后上帝粒子相关理论将被他们掌握，真正的质能转化模型会很快出现，那时我们这个潮汐能转换技术的骗局将不攻自破。”
召千军，豹头燕颔，虬髯虎目，戾气四溢，“两位，你们不要谈的太专业，我听不懂。大体意思就是现在必须推出这项技术了，这个结论有没有人反对？没有的话，进入下一个议程。”
利坤轻嗽一声，“我们是否可以利用这次暗影袭击，在收购稀有元素时，将移动城堡曝光？”
井无波，纤弱秀丽，细眉长目，但法令纹极深，表明其权柄颇重，“我认为坤哥的提议很不错，我们可以过量收集稀有元素，使得市面上供应严重失衡，马上会引起关注。”
云腾，眉似初春柳叶，脸如三月桃花，只是一双眼睛过于灵活，白多黑少，是智多却无主见的样子，“我附议。这次可以将稀有元素集中运向移动城堡，欲盖弥彰应该可以顺水推舟，将技术扩散。”
阳灼空，寸顶，颇有雕塑感的脸型，丰姿俊爽，“这次暗影袭击，阳家种子弟子一死一伤。真我教在巴比伦起事，我和老雷负责能源业务，应接不暇，已经有四个油田处于失控状态。如果要押运稀有元素诱敌，这次阳家可能没有多余人手。”
雷暴虽粗犷，但也不傻，自然顺杆往上爬，点点附议，“中东局势紧张，我们人手奇缺。潮汐技术一旦外泄，必然冲击真我教能源垄断计划，该教应该会第一个出手”。
石补天道，“灼空，这次后生伤亡，其错在我，押运的事我看就让石圭去做吧。”
墨玉的宝贝女儿墨韵与石圭互有情意，作为老爸墨玉自然明白，让未来女婿犯险，墨玉不得不出言反对，“石圭实力不行，我们需要把稀有元素运到移动城堡，才能顺带暴露城堡的秘密，要是中途东西真被抢走，那可不行。”
沐春皱了皱眉，“看来这次大家言外之意，是希望由赤兔和小镰承运了？”
石补天犹豫了一下，“沐老，小镰毕竟姓花，多点考验，也是为了族内安全。”
沐春冷冷出声，“姓花怎么了？花家也是十族之一，代表木系的核心族人。”
利坤看了石补天一眼，叹了口气，“老哥哥，我看我们还是投票决定吧。老规矩，五行各一票，同一系内有相反意见算弃权。”
沐春代表木系反对，因为花家无人与会，一票而定。
云腾、井无波代表水系，两人直接弃权。
墨玉、石补天代表土系，都投了支持票。
雷暴、阳灼空代表火系，都投了支持票。
利坤、召千军代表金系，召千军反对，利坤却支持，两相抵消，算弃权。
沐春勃然大怒，“当年我们犯下大错，对不起花家，怎么今天各位还想借刀杀人？”
石补天劝慰道，“沐老，石圭也会同行，我会暗示他们，如果不敌就放弃物品，以他们三人的实力，想要脱身应该没什么问题。”
雷暴一字眉皱起，闷闷的顶了一句，“沐老，这是长老会决议，没有你说的那些想法。”
沐春已经看出，石补天与利坤联手，决议内容在会前已确定好。气的白须颤抖，愤而离席。
沐艾在一旁目睹全过程，一时觉得手脚冰凉，六神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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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镰醒来，闻到的空气都是香的，身体轻柔如羽毛，似乎有一种感觉，可以看见自己体内器官脏腑。内息缓慢时，滞如泥流虫行，意识可瞬间加速，使之成喷射的高压水龙。随内息加快，他发现所见外物运动会减慢，就像看慢动作，逐帧放映，而力量则会加强。花小镰试着加速内息，速度有极限，到某个程度，就无法再提升，强行催动会全身胀痛。大脑里塞满了以前不知道或不感兴趣的不少东西，比如他现在懂十几种语言，其中有部分甚至是已经消失的古语。
花少正在读裴公美的圭峰碑，以前他对艺术之类一窍不通，现在竟能判断作品真伪高劣，印印泥、锥画沙、春蚓秋蛇……他顺着古国书法史一路观摩各朝各代大师传世作品，手痒难耐，让人准备四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