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假芙蓉
sun jul 19 08:38:49 cst 2015
花小镰溜达出来，已是华灯初上，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直接走进大厅接待室。
与办公室极简风格完全相反，接待室是以榉木包裹的古典宫廷风，一圈休息用皮椅，脚下垫寸许厚土耳其手工地毯，工艺细致，纹路瑰丽。四墙立一排排直触天花板的巨大书架，里面填满各类历史、文杂类著作，要读最上面几格，必须用一把两人才能推动的高梯。
皮椅里坐着一位着素色连衣裙女子，秀发高髻，竹簪别顶，一手捧书，一手轻摇团扇，玉腕上晶莹透亮的珠链，灯光反射下，一闪一烁，有些梦幻。
“我叫花小镰，请问……”女子抬起头，花少楞了几秒。有些人越简单的修饰越能衬托出其不凡。女子，蚕头凤尾眉，桃之夭夭瞳，玉管统萧鼻，珠圆玉润唇，听老人说只有古国的绝代丽人才有这样的搭配。
“你就是小花？老爷子派我来接你。”女子吐气如兰。
花少忙学着赤兔的口吻：“在下花小镰，不叫小花”，伸出一只爪子，贪图一亲芳泽。女子却只微微一笑，“我们走吧，”并不与之相握。
走出接待大厅，花小镰并没注意到刚才还人进人出的走廊已空无一人。
两人进了电梯，女子掏出一把精致的小钥匙，拧动了按钮上方的锁孔，电梯直达顶层。
开门入目是一座宏大的石牌楼，古意盎然，不似近代所做，匾额上书：芙蓉园。
园内亭台楼榭，谁也没想到现代金融城核心，高瓴之上会有古国江南风格一处园林。女子带花小镰穿堂而过，后院是个停机坪，一架低空飞行器已等在哪儿。
上机后，女子丢过一个厚实的弹力头套，命令道：“戴上。”
花少这几天奇遇颇多，倒也不以为意，乖乖照做。
飞了二十几分钟，花小镰被带进一台升降梯，数分钟后，有人摘了头套。又是一处园林，花园上空满天星斗占地颇广，面积比刚才那所大很多，庭院内一位老人，着粗布唐装，看面容正是公司画册上的大老板沐春。老爷子对花少，招招手，指着空着的藤椅，示意其坐下，专心致志倒了一杯红茶，双手捧过来，“小镰，不要介意，我这个院子有些秘密，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委屈你了。”
“董事长，我理解，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今天请你来，是想说一段与你有关的往事。本来没想这么快告诉你，但是这次你遇到风险，使得我们认为有些事情，你可能需要了解。”
“我们？您指谁？”
“我们是指沐家，也包括你的家族，今天我说的内容，牵涉甚广，有些内容关乎他人性命，听过后希望你能烂在肚子里。可以做到吗？”
花小镰点点头，让身体嵌进藤椅里，有故事听，自然要坐的舒服一点。
“孩子，你知道我们所处的文明并非平稳发展，有时候几百年上千年都没什么变化，有时候几十年就能有一次甚至几次大跨越。这种不规则变动，史学家一直无法解释，但答案却完整的记录在我们的族谱档案里。我们的前辈会在一些特定时间，将我们所掌握的知识传播到民间，带动一次次生产力变革。”
“您是说你们创造了文明？”
“可以这么说，也不可以这么说。我们的确掌握了一些超越时代的知识，但这些知识的所有权并不属于我们。其他人也掌握有我们所不知道的内容。”
“老爷子，难道你们是外星人？”
“这个世界没有外星人，宇宙的发展犹如两片对称的树叶，它们几乎完全一样，却又完全不同。随着树叶生长，越后端越不同，所谓熵值越来越大。人类的产生和发展是在宇宙的中年期，非常偶然出现在一片树叶上，与之对称的另一片树叶由于熵值变大，已经不可能再出现另一个人类。人类在这个宇宙中是唯一的，孤独的。这个论断的数理推算，是我族前辈在八百年前完成的。”沐老爷子见花小镰陷入了沉思，喝了口茶，放缓了速度。
“我们所掌握的知识，都是前辈积累起来的，由长老会确定扩散的时间点。有些知识过早被大众掌握可能带来灾难，比如核子、生化，但也不能一直隐瞒，在某个时点，若不公布，人类也可能走入歧途，走向毁灭。”
“老爷子，那些先辈是不是过于自我了？怎么可以一厢情愿的确定历史进程。”
“我在你这么大，应该说比你更大一些的时候，也有和你一样的想法，但在了解的更深后，我觉得前辈的决定是最佳策略。这个疑问，你可以埋在心里，也许十年后，你可以知道更丰富的族谱内容，会找到答案。我只能告诉你，我族传承非常悠久，开枝散叶，如今我族几乎渗透到各行各业。我沐家和你花家属于族内木系一脉，主要经营财业。当年你父亲，是五百年来唯一一位通过族内全测试的子弟，可惜……”
“我父亲在哪里？”
“不知道，我族庞大，老夫只识冰山一角，很多事无权知晓，但你父母至今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实他们已经死亡，也许你们仍有见面的一日。孩子，很多事，不能操之过急，曲则能圆，欲速反不达。”
“您的意思，只有超越您的级别，我才能了解更多资料。”
“是的，但想进入核心，需要你自己证明自己。”沐春灼灼凝视，眼球清澈，毫无老年人的迟滞。
“证明自己就是参加测试吗？会有什么副作用？”
沐春微微点头，“你很好，很沉稳，看来这些年在投行的摸爬滚打，已经将风险意识渗透进你的基本思维了。测试确实代表了一定风险和责任，我族掌握了时间、空间、引力场的知识，我们针对这个世界的改造，归根结底都来源于此，种子弟子要在知识结构、脑容量、体魄、心智、毅力等各个方面做提升。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大脑有绝大部分没有被使用，肉体也远远没有达到极限，我族有一系列开发脑域和体力的手段，期间伴随巨大痛苦和失败的可能。你每通过一次测试，其实就是释放出一片脑域，能力都会有一定幅度上升，届时族内一些资料会逐步向你开放。但如果失败，你的肉体和大脑会受到巨大伤害，可能危及生命。”
“老爷子，你有测试失败率的数据吗？”
“小镰，大样本统计并不适用于有切身利害关系的事件，当你无法排除失败可能，失败后果又不能承受，成功率是没有意义的。”
素裙女子推着盛满食物的餐车自假山后走来，“小花，根据你最近四年的体检数据，这也是我们掌握的仅有可以用以判断你测试结果的资料。我反复核实过，过初级测试应该没问题。”边说边挑选了几样荤素装盘，递给花小镰。
“姐姐，在下花小镰，不叫小花。敢问芳名。”
沐春怜爱的拍拍女子手背，“她是我孙女，沐艾，师承药王孙家，是芙蓉财团的智脑首领，也是你这一次测试的导师和私人医生。在你测试前，小艾会用医药手段强化你的体魄。”
“老爷子，小艾姐，你们不会是要我在这个地下室待上几年吧？”
沐春、沐艾互看一眼，都有些惊异，沐艾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是地下室？”
“这个星空不该是现在这个季节出现的，你看小熊座的位置偏离了五度以上。”花少见勾起了不冷不热的美女注意，小为得意，指着头顶说道，“这个电子星空是最大的纰漏，另外，虽然出电梯时我蒙着眼睛，但我在进出电梯时都计算了步数，大体一致，我判断我们现在所处的地位仍是芙蓉大厦，这么大平面已经超过底层楼面，所以我认为我们在芙蓉大厦的地下，这里才是真正的芙蓉园。我猜的对吗？”
沐春捋须微笑，“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滑头。”
沐艾抿嘴巧笑，一时竟如百花盛开，“你最多在芙蓉园待上半个月。其实，预定对你的测试时间是在两年后，但你在坎昆遇险，我们无法排除有敌对势力可能得知你的族员身份。像你这样没有被激活的种子，没有任何抵御能力。我们请示后，决定提前实施测试。”
“你是说，这次龟洞袭击，真的是针对我的？那个转基因研究所的，是为了证实我身份？”
“我们大体认为有四种可能性，这只是其中一种。你说哪个转基因研究所？”
“皇后市那家，文鸽，哦，就是那个女的，她自己告诉我的。”
“如果是那家公司，这次事件，我们要重新评估，爷爷，我去上报。”沐艾匆匆而去。
花小镰对沐艾背影行完注目礼，才发现沐春正看着自己，尴尬嘿嘿一笑，低头扒拉了一片熏肉。
沐老头狡黠的笑道：“小镰，小艾漂亮吧？你喜欢就去追，我族要求进入种子序列的，最好内部通婚，但你的竞争者可都是一些能力超常之辈，要好好努力了。”
花小镰溜达出来，已是华灯初上，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直接走进大厅接待室。
与办公室极简风格完全相反，接待室是以榉木包裹的古典宫廷风，一圈休息用皮椅，脚下垫寸许厚土耳其手工地毯，工艺细致，纹路瑰丽。四墙立一排排直触天花板的巨大书架，里面填满各类历史、文杂类著作，要读最上面几格，必须用一把两人才能推动的高梯。
皮椅里坐着一位着素色连衣裙女子，秀发高髻，竹簪别顶，一手捧书，一手轻摇团扇，玉腕上晶莹透亮的珠链，灯光反射下，一闪一烁，有些梦幻。
“我叫花小镰，请问……”女子抬起头，花少楞了几秒。有些人越简单的修饰越能衬托出其不凡。女子，蚕头凤尾眉，桃之夭夭瞳，玉管统萧鼻，珠圆玉润唇，听老人说只有古国的绝代丽人才有这样的搭配。
“你就是小花？老爷子派我来接你。”女子吐气如兰。
花少忙学着赤兔的口吻：“在下花小镰，不叫小花”，伸出一只爪子，贪图一亲芳泽。女子却只微微一笑，“我们走吧，”并不与之相握。
走出接待大厅，花小镰并没注意到刚才还人进人出的走廊已空无一人。
两人进了电梯，女子掏出一把精致的小钥匙，拧动了按钮上方的锁孔，电梯直达顶层。
开门入目是一座宏大的石牌楼，古意盎然，不似近代所做，匾额上书：芙蓉园。
园内亭台楼榭，谁也没想到现代金融城核心，高瓴之上会有古国江南风格一处园林。女子带花小镰穿堂而过，后院是个停机坪，一架低空飞行器已等在哪儿。
上机后，女子丢过一个厚实的弹力头套，命令道：“戴上。”
花少这几天奇遇颇多，倒也不以为意，乖乖照做。
飞了二十几分钟，花小镰被带进一台升降梯，数分钟后，有人摘了头套。又是一处园林，花园上空满天星斗占地颇广，面积比刚才那所大很多，庭院内一位老人，着粗布唐装，看面容正是公司画册上的大老板沐春。老爷子对花少，招招手，指着空着的藤椅，示意其坐下，专心致志倒了一杯红茶，双手捧过来，“小镰，不要介意，我这个院子有些秘密，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委屈你了。”
“董事长，我理解，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今天请你来，是想说一段与你有关的往事。本来没想这么快告诉你，但是这次你遇到风险，使得我们认为有些事情，你可能需要了解。”
“我们？您指谁？”
“我们是指沐家，也包括你的家族，今天我说的内容，牵涉甚广，有些内容关乎他人性命，听过后希望你能烂在肚子里。可以做到吗？”
花小镰点点头，让身体嵌进藤椅里，有故事听，自然要坐的舒服一点。
“孩子，你知道我们所处的文明并非平稳发展，有时候几百年上千年都没什么变化，有时候几十年就能有一次甚至几次大跨越。这种不规则变动，史学家一直无法解释，但答案却完整的记录在我们的族谱档案里。我们的前辈会在一些特定时间，将我们所掌握的知识传播到民间，带动一次次生产力变革。”
“您是说你们创造了文明？”
“可以这么说，也不可以这么说。我们的确掌握了一些超越时代的知识，但这些知识的所有权并不属于我们。其他人也掌握有我们所不知道的内容。”
“老爷子，难道你们是外星人？”
“这个世界没有外星人，宇宙的发展犹如两片对称的树叶，它们几乎完全一样，却又完全不同。随着树叶生长，越后端越不同，所谓熵值越来越大。人类的产生和发展是在宇宙的中年期，非常偶然出现在一片树叶上，与之对称的另一片树叶由于熵值变大，已经不可能再出现另一个人类。人类在这个宇宙中是唯一的，孤独的。这个论断的数理推算，是我族前辈在八百年前完成的。”沐老爷子见花小镰陷入了沉思，喝了口茶，放缓了速度。
“我们所掌握的知识，都是前辈积累起来的，由长老会确定扩散的时间点。有些知识过早被大众掌握可能带来灾难，比如核子、生化，但也不能一直隐瞒，在某个时点，若不公布，人类也可能走入歧途，走向毁灭。”
“老爷子，那些先辈是不是过于自我了？怎么可以一厢情愿的确定历史进程。”
“我在你这么大，应该说比你更大一些的时候，也有和你一样的想法，但在了解的更深后，我觉得前辈的决定是最佳策略。这个疑问，你可以埋在心里，也许十年后，你可以知道更丰富的族谱内容，会找到答案。我只能告诉你，我族传承非常悠久，开枝散叶，如今我族几乎渗透到各行各业。我沐家和你花家属于族内木系一脉，主要经营财业。当年你父亲，是五百年来唯一一位通过族内全测试的子弟，可惜……”
“我父亲在哪里？”
“不知道，我族庞大，老夫只识冰山一角，很多事无权知晓，但你父母至今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实他们已经死亡，也许你们仍有见面的一日。孩子，很多事，不能操之过急，曲则能圆，欲速反不达。”
“您的意思，只有超越您的级别，我才能了解更多资料。”
“是的，但想进入核心，需要你自己证明自己。”沐春灼灼凝视，眼球清澈，毫无老年人的迟滞。
“证明自己就是参加测试吗？会有什么副作用？”
沐春微微点头，“你很好，很沉稳，看来这些年在投行的摸爬滚打，已经将风险意识渗透进你的基本思维了。测试确实代表了一定风险和责任，我族掌握了时间、空间、引力场的知识，我们针对这个世界的改造，归根结底都来源于此，种子弟子要在知识结构、脑容量、体魄、心智、毅力等各个方面做提升。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大脑有绝大部分没有被使用，肉体也远远没有达到极限，我族有一系列开发脑域和体力的手段，期间伴随巨大痛苦和失败的可能。你每通过一次测试，其实就是释放出一片脑域，能力都会有一定幅度上升，届时族内一些资料会逐步向你开放。但如果失败，你的肉体和大脑会受到巨大伤害，可能危及生命。”
“老爷子，你有测试失败率的数据吗？”
“小镰，大样本统计并不适用于有切身利害关系的事件，当你无法排除失败可能，失败后果又不能承受，成功率是没有意义的。”
素裙女子推着盛满食物的餐车自假山后走来，“小花，根据你最近四年的体检数据，这也是我们掌握的仅有可以用以判断你测试结果的资料。我反复核实过，过初级测试应该没问题。”边说边挑选了几样荤素装盘，递给花小镰。
“姐姐，在下花小镰，不叫小花。敢问芳名。”
沐春怜爱的拍拍女子手背，“她是我孙女，沐艾，师承药王孙家，是芙蓉财团的智脑首领，也是你这一次测试的导师和私人医生。在你测试前，小艾会用医药手段强化你的体魄。”
“老爷子，小艾姐，你们不会是要我在这个地下室待上几年吧？”
沐春、沐艾互看一眼，都有些惊异，沐艾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是地下室？”
“这个星空不该是现在这个季节出现的，你看小熊座的位置偏离了五度以上。”花少见勾起了不冷不热的美女注意，小为得意，指着头顶说道，“这个电子星空是最大的纰漏，另外，虽然出电梯时我蒙着眼睛，但我在进出电梯时都计算了步数，大体一致，我判断我们现在所处的地位仍是芙蓉大厦，这么大平面已经超过底层楼面，所以我认为我们在芙蓉大厦的地下，这里才是真正的芙蓉园。我猜的对吗？”
沐春捋须微笑，“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滑头。”
沐艾抿嘴巧笑，一时竟如百花盛开，“你最多在芙蓉园待上半个月。其实，预定对你的测试时间是在两年后，但你在坎昆遇险，我们无法排除有敌对势力可能得知你的族员身份。像你这样没有被激活的种子，没有任何抵御能力。我们请示后，决定提前实施测试。”
“你是说，这次龟洞袭击，真的是针对我的？那个转基因研究所的，是为了证实我身份？”
“我们大体认为有四种可能性，这只是其中一种。你说哪个转基因研究所？”
“皇后市那家，文鸽，哦，就是那个女的，她自己告诉我的。”
“如果是那家公司，这次事件，我们要重新评估，爷爷，我去上报。”沐艾匆匆而去。
花小镰对沐艾背影行完注目礼，才发现沐春正看着自己，尴尬嘿嘿一笑，低头扒拉了一片熏肉。
沐老头狡黠的笑道：“小镰，小艾漂亮吧？你喜欢就去追，我族要求进入种子序列的，最好内部通婚，但你的竞争者可都是一些能力超常之辈，要好好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