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哥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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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韩氏衣坊

    fri jun 27 10:00:00 cst 2014

    画了契约文书、付了银子、收了钥匙,徐诚忻顿感一身轻松,心中暗叹:哥总算是个有房产的人了。至接下去的手续,如“输钱”、“印契”之类的他也不懂,直接交给王进去办了。王进本来就是干这个的,自然是手到摛来。

    临了,徐诚忻取出几块碎银,当是劳务费。王进推辞不掉,只得收下,千恩万谢的去了。

    回到客栈跟沈晚晴一说,她也是异常兴奋。至于房子闹鬼一节,徐诚忻特意没说,免得她心里有阴影,反正那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俩个人就象刚刚买了婚房的情侣一般,一路有说有笑的驱车而去,这车自然是马车了。

    买了房以后也不轻松,又要打扫卫生、又要购置家俱、各类生活用品、柴米油盐,忙了好几天。这些事基本都是沈晚晴在那忙活,徐诚忻有心帮忙却让她坚定的拒绝了。还振振有词的说:“男人岂可被这些家务琐事牵累,你忙你自己的事去吧。”

    徐诚忻一边感叹古代女人的贤慧,一边暗暗发愁:哥现在是个无业游民,哪有什么正事......

    反正自己插不上手,呆在家里又碍事,干脆一个人逛起街来,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商机。不想连逛了两天,也是毫无头绪。

    大街上行商走贩、酒楼茶肆、唱戏的、叫卖的倒也热门非凡,却总觉跟自己没半毛钱关系,完全插不手。这也难怪,他一个现代人冷不防的出现在宋朝,无论法律法规、风俗习惯、言谈举止全都两眼一抺黑。更别说各种生意套路,可不是一下子可以学会的。

    徐诚忻有些郁闷了,有心搞几样发明创造,却又发现不是没有工具就是没有原料。现代社会的产品怎么可能孤零零的出现在古代,那都是要有大量的基础工业做铺垫的。思前想后竟找不到一件自己可以做的行当,不由有些心灰意冷起来。

    这天早上,沈晚晴见他一时没注意,心情有些低落,便安慰他道:“公子不必心急,凡成大事者必先诸多不顺。现如今家中尚有些银钱,只要我们节省点化费,三五年是不成问题的。实在不行,我还会做些刺绣女红,虽嫌粗鄙,倒也可以糊口度日。”

    她这话一说,更让徐诚忻郁闷了。我一个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让女人来养我呢,这不是吃软饭嘛。

    “那要是我五年十年都成不了事,怎么办呢?你难道不会嫌弃我?”

    她一听,赶紧正色说道:“公子又说胡话,只有公子嫌弃晚晴的,哪有晚晴嫌弃公子之理?不要说五年十年,就算是五十年一百年,晚晴的心意也如今日一般。须知晚晴并非贪图享受之人,我跟随公子一是公子与我有再生之恩,二是......”

    “二是你是我的女朋友,对吗?”

    沈晚晴,俏脸一红,嚅嚅地说:“晚晴本就是公子的人,你想怎样......便......”

    徐诚忻见她言语之间,面颊绯红,目光流转,一付娇羞妩媚的动人意态,观之让人流连忘返。有这样的女朋友,夫复何求啊,可万万不可辜负了她。想我怎么说也是个接受过现代教育、经过革命考验的社会主义新人,就不信能混不出一点名堂来。一时间突然豪气万丈,浑身充满了能量,不由分说冲上前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象嗑了伟哥的公牛一般甩门绝尘而去。

    沈晚晴本以为他又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了,正低头忐忑不安。突然听见乒一声关门,再无声息,抬头一看已经不见人影。一时间感到莫明其妙,睁着一双大眼睛愣愣的看着房门:公子行事果然异于常人......

    满血复活的公子冲出家门后,心情就开始冷静下来,调整了下思路。还是自己太心急了,想一口吃个胖子,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反正现在还不愁吃穿,大可将缓冲期放宽一点,先仔细调查一下市场,咱们从头开始。

    走着走着,无意间看到一间制衣坊,上书“韩氏布坊”几个字。突然有了注意,人要衣装马要鞍,不如先给自己做套象样点的衣服,走出去人家也会重视一点。想到这,他便抬腿往里走去。

    这间制衣坊离徐诚忻的家不远,相对于做店面来说是有点偏了,面积也不算大,里面倒打理得干干净净。店里一位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正低头整理着衣物,见有顾客进来,赶紧起身相迎。

    徐诚忻见她一身素色布裙,衣袖轻挽,一双纤纤小手灵巧无比,倒象是个心灵手巧的丫头。她一边给徐诚忻让坐,一边从柜台里泡出一杯茶,动作十分麻利。

    “客官可是要做件袍子?”

    古人的生活节奏远没有现代这般匆忙,他为了尽快融入社会,也是尽量放慢节奏。就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说:“是啊,这里可有好点的衣服?”

    恰巧一个老头抱着几块布从里面走出来,回道:“客官放心,别看我们店小,要论起这门手艺,整个杭州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徐诚忻打量了一下四周,笑笑说:“我说大爷,你这可是吹牛不打草稿了。我看你这店的地段、规模、客流量都不咋的啊,怎么看都不像杭州城的名店啊。”

    老头一听,面色微赭,又有些不甘,说道:“也难怪客官不信,只因这些年家里出点变故,人没留住,钱也化光了,不得已暂且在此做些营生。不过这手艺可上祖上传下来的,是好是歹客官只需一看便知。”

    徐诚忻对古代衣服的好差虽不在行,但想来也是和现代也差不多的,就随口说:“那行,你这有没有现成我能穿的,试试再说。”

    那小丫头打量了一番他的体型,说:“倒是有一件前几天刚成的,我拿来让您瞧瞧。价钱很公道,只需五两银子。”说着话,果然从里面拿出一件窄袖白袍,一体白色,但袖口领口却有一圈细细的锦纹,倒是素雅而不失简陋。

    徐诚忻拿过来一看,只觉捧着柔软垂重,细滑清爽,拼接平整服帖,针脚均匀细密,的确是精细之作。

    衣服虽是不错,但徐诚忻买东西向来是要讲价的,也是因为他确实出身穷苦人家,现说社会上的奸商太多,若不小心点还不天天被宰。

    “老板,我看这衣服用料一般,做工也不怎么样,这价钱可是宰客了,二两银子我买了,怎么样?”

    小姑娘一听,顿时气结,胀红着脸辩道:“客官这话可说大了,你看这袍子用的是上好棉布,间以蚕丝。这种料子的价钱比丝绸细绢也差不到哪去,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再说这手艺,东门大街的云来布庄的价钱比我这高多了,客官也是可以去比较的。这袍子虽说式样简单些,却也化了我差不多三个功夫的时间,不说别的,光这胸口上的梅花绣印就是本店独有的。我这儿虽说店小地偏,却是注重诚信做买卖的。客官若是嫌贵不要了,我们无话可说,若是说我们欺客诈客,却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她越说越伤心,讲到后来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徐诚忻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若得她如此大的反应,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了。说起来也难怪他不知,古人向来都是重农抑商。商人的地位本来就低,官家对他们的限制管理也是极严,行事岂有不小心冀冀的。除非不想好的,或者干脆有强大的靠山,做生意无不紧守诚信二字,欺客宰客那是要吃官司的。

    那老头毕竟性子稳重圆滑些,赶紧过来打圆场,干笑几声说:“呵呵,小女性子直劣,叫客官见笑了。”又转头劝她说:“这位官人也只是开了个玩笑,秀儿不可再恼了,还不快向客人陪罪。”

    徐诚忻赶紧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错在我不在她,要道歉也是我向她道歉。”说完果真向她做起揖来,但这种行礼方法他还没练到家,动作僵硬滑稽,倒把小姑娘逗乐了。这下她也觉得不好意思了,也赶紧回礼。

    徐诚忻见她不再生气,便岔天话题说:“梅花绣印是什么?”

    秀儿抖开袍子,指着胸口的那朵梅花说:“这朵梅花是我用极细的黄色丝线一针一针绣成,粗看是朵四瓣梅花,细看却是四个字,若无几个时辰是不能成的。”

    徐诚忻仔细一看,果然那四个花瓣是由“寻梅见喜”四个字组成。远看这梅花却是栩栩如生,如在水面飘浮,随风而动,近看也是难寻针脚,竟如印在上面一样。这种手艺哪是现代机器绣花可比的,徐诚忻连连称赞,直夸得秀儿脸红不止。

    “这么好的手艺,贵店的生意应该不差啊,怎么会这么冷清呢?”徐诚忻开始虚心请教起来。

    老头看看左右无事,叹了口气干脆坐下来跟他聊起来。

    原来,这韩老头一家三口本在邻近小县开个布庄谋生,经过全家人努力奋斗倒也小有所成。特别是女儿韩秀儿天性喜爱针线,没事就自己琢磨,手艺更是青出于蓝。在那个小县城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积下一些钱财。

    不想,韩老头的老伴积劳成疾,一病不起。小城的大夫水平有限,药吃了不少,却不再起色。韩老头对老伴也是不离不弃,一咬牙,干脆一家人迁至杭州,一边寻医一边重新经营布庄。这初来乍道的,小小布庄岂能那么容易立足的。

    加上老伴的医药开支,化钱如流水,没多久积蓄便捉襟见肘,布庄更是难以为继了。好在前段时间老伴总算是咽气而去了,他们父女俩才有精力重新打理这家店。

    但是这杭州城里大布庄多如牛毛,不仅地段好,排场大,而且客源也很稳,他们想要再插上一脚哪有那么容易。虽说洒好不怕巷子深,但也要假以时日,传以口碑,慢慢才能见效。

    徐诚忻想了想,说:“想要衣服卖得又好又快,我倒有一法,不知老伯可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