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当时初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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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披萨

清晨到日暮,只需要走几步,走着走着就是令一个黄昏了,又是下班时间了,打卡处,只听大家叽叽喳喳的在那里说,远远的还能看见几个阿族妈在边说边笑,组长阿族妈长的比较高大,宜兴老远就看见了她那张因生气而涨红的像猪肝一样的脸,小伙伴们都也在,康康被包围在中间,一直低着头,人堆里那团被扯下来的手纸躺在大家的脚底下,像具死尸一样刺痛了宜兴的眼睛,

    “天啊,生命中遇到的所有问题都是为你量身定制的,该来的终于来了,不过可伶的康康成了第一个替死鬼”。

    宜兴扭头就跑,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qc的,她看见陈的时候

    “哥”还未叫出口,已经泪流满面了,如果一个女人总是用眼泪来打动一个男人,那她也太可伶了,她也不想老在陈的面前流泪,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怎么了?”陈边问边起身,走到宜兴的面前,拿起了宜兴的手,拍着她的肩膀,

    “不要哭”宜兴开始抽搐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也不会说,她只想告诉他

    “康康所做的事,我们几个都在做,请求你不要对康康有任何惩罚”。宜兴拉着陈的手就往外走,这时候围观的人都走个差不多了,只有组长还在叽歪叽歪的刺训着她们,灵灵抬着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茹利牵着康康的手,脸也红了一片,看表情她比任何一个人都生气

    “你别生气,我们错了,”熙凤一个词语一个词语的用韩国说,陈看看地下的手纸,看看她们一个一个的表情,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组长刚要开口,陈打断了他的话,

    “都回去吧,今天的事就到这里了”宜兴听懂了他要表达的意思。陈和组长去了办公室,她们也离开了工厂。

    “你怎么不小心点,明天我骂死那个从你布兜往外掏手纸的老女人”。

    大家各走各的,灵灵的话如屁一样,只臭了一会,屁分子一会就分散了。

    到了公寓,康康和茹利就进了卧室,茹利一会出来倒水,一会又去洗手间洗毛巾,不一会就听到了康康的哭声,哭声震撼着整个公寓,接着熙凤也抽搐来起来,

    “都哭什么哭?死人了吗,如果遣送我们回去,谁捅的篓子,谁兜着”!

    宜兴看着灵灵那张已经扭曲了的脸,爱出风头,怎么看怎么都是奴才像!

    “这事归根到底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现在出事了,你撇的一干二净,要走大家一起走谁都别想逃脱责任”茹利像疯了一样边指着灵灵边喊,灵灵被茹利这突如其来脾气给震住了,顿时也哑口无言了,此刻茹利的眉毛一根一根都竖起来了,像扑鼠之猫一样瞪着灵灵,这一刻宜兴觉着茹利帅呆了!

    “如果遣送康康回去,我会去领导那里承认我也偷过手纸”。宜兴边说边拍了拍茹利。

    “我也偷过”熙凤边哭边说。这天晚上她们谁也没有吃饭,康康情绪也稳定了许多,和茹利手牵手出去了,

    “我们也出去吧。”熙凤对宜兴说。家里只剩下了灵灵一个人,她太聪明了,她觉着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她边哭边捶打着自己的胸脯,

    “世间为什么没有人懂我?”灵灵的喊声在公寓里来回回荡。第二天,她们一个一个心里都像揣着一只小兔子一样,七上八下的,在飞机场,家人垂头丧气的来接机了,她们是因为偷东西而被遣送回国的,

    “偷”多难听的字眼,

    “偷到国外去了,哈哈哈”宜兴好像看到了她们遣送回去的场面,听到了中国工厂的同事们的议论声,嘲笑声一直在宜兴的耳前回荡,如果当初她坚持自己的主见,告诉小伙伴们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那就不会有昨天那样的事发生了。

    现在她只能

    “行其心之所安”了,除了自己她又能怪谁呢?午饭后,陈把宜兴叫到了跟前,用比在纸上写着

    “一个月,多20000元”然后又说半开玩笑是的说:“买手纸的钱”

    “谢谢”。女人对男人的爱总要带点崇拜性的,宜兴崇拜极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冬去春会来,夏去秋还在,一场秋雨拉开了秋天的序幕,伴随着秋雨,天气渐渐的变的越来越冷了,秋风吹起,大大小小的树叶脱离树枝,在天上悠悠的飘着,一片树叶落下,宜兴捡起一片,看着它枯黄的面容,心中难以掩饰的情绪悄然滋生,自己不就犹如这一片落叶吗,一直在随风,随着岁月漂泊,此刻她走在韩国的大街上,回想昨天在电话里,丈夫说孩子让她奶奶带回农村了,每个月还贷款以后,剩余的钱根本不够维持孩子和她奶奶的生活费,宜兴说:“你去工厂上班吧,别做保安了。”话还没有说完,

    “啪”的一声挂掉电话,电话那头只留下了无限长的

    “嘀嘀嘀嘀”声,刺耳又刺心。她不停的问自己,现在她为谁辛苦?为谁忙?

    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距离产生的不再是美了,和他没有距离的时候有美产生过吗?

    宜兴对自己摇了摇头。在运动场转了好几圈了,该回去吃饭了,宜兴朝着那压根不是家,却又不能不当做家的方向走去。

    “嘟嘟嘟嘟嘟”急促的车喇叭声,让宜兴吓了一跳,这条路上行车很少,像这种不道德的噪音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她一个疾步跳到了道边,心里又气又怕,这时候一辆白色的车停在了她的身边,玻璃缓缓降落,陈伸出了他那张邪恶而俊美的脸,长而微卷的睫毛,英挺的鼻梁,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气息,

    “原来你在这里”陈笑着说,

    “上车”宜兴看着他,用手指了指公寓的方向,然后又摆摆手,说到:“不用了,谢谢”。

    “一起吃披萨”陈已经停下了车,很自然的牵起宜兴的手,一股异样的暖流,顿时充满了宜兴的全身,他把她拉上了车。

    到了楼下,小伙伴们都已经换好了衣服在楼下等着了,宜兴要上去换衣服,陈歪着脖子看着副驾驶的宜兴说:“这样很漂亮”。

    人群中,灵灵总是话最多的一个,就像职业侦探一样,问了陈那么多问题,今天宜兴知道了陈有两个儿子,宜兴还知道了陈比她足足大九岁,当她还穿着开裆裤牙牙学语时,陈,小学就要毕业了,想到这里宜兴忍不住笑了,

    “你自己笑什么,你有病啊?”灵灵质问到,宜兴没有说话,对我有病,而且病的厉害?

    宜兴看看前面的路,思索到:不知道自己的病是鸡毛蒜皮的小病,还是渗入骨髓的大病?

    车停在了一个繁华的街道上,一个写着

    “pizza”的牌子映入眼幕,

    “终于可以吃到披萨了,”茹利总是那么心直口快,这个店的屋顶暴露在外面,从外面看就有一种复古的氛围,走进店里,

    “欢迎你们”的韩国语从伶俐聪慧的小帅哥嘴里喊出来就像欢快的八哥鸟叫一样格外的动听,店的左面墙是用白色的瓷砖镶嵌的,给人一种清新干净的气氛,令一面墙是树木和绿色的和谐画面,她们坐在了靠墙边的位置,她们几个叽叽喳喳的说着,不知道是因为语言不同而格格不入,还是就是她们的嗓门太大,让周围不少顾客都扭过头来看她们,坐在这里她们好似异邦人一般。

    不一会热气腾腾的披萨就上来了,一块一块的都已经切开了,灵灵赶紧的拿起了叉弄了一块放到了陈的盘里

    “哥,辛苦了”灵灵用流利的韩国语说。

    “你们吃”陈一人弄了一块放在她们面前的盘里,宜兴不知道她们在中国吃没吃过披萨,反正自己没有吃过,饼底是厚厚的,满满的芝士,用叉子一拉,表面满满的芝士就拉起来浓浓的丝,还没有吃就让人欲罢不能了,康康都吃了大半个了,宜兴还没有开始,她觉着自己总是慢人半拍,无论是生活上,还是思想上。

    宜兴扠了一块菠萝,放进了嘴里,盐和水果,芝士混搭的味道,酸甜可口,油而不腻。

    宜兴抬头看到了陈那幽暗深蹙的冰眸子,她全身又莫名的热看起来。世间有一种关爱来自灵魂的相惜,它的温暖可以让草木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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