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鹰岭
字体: 16 + -

第六章 “蝉翅”出鞘,独走一人

    凌口关的秋天也是极具特色的,不管是漠北还是中原只有在这里秋季能看到荷花,银鳕鱼总是成片的向东游去,它们对气候总是很挑剔,比荷花还要挑剔,总是要在荷花凋落之前离开,而深秋之后留在这里的也只有草鱼。

    早上起来之后姜阳站在窗户前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可能是因为昨晚没又睡好。而张震南却早早的起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每天鸡鸣起床已经成了习惯。随后收拾完东西来到下面让店小二准备好清晨吃的东西,并没有豪华的餐食,只是简单的米粥和寻常的饭菜。“蝉翅”放在一侧,张震南正坐在桌子旁边等着姜阳下来。店小二对着两人印象深刻,也就自来熟的说起话来,“今天早上的人挺多啊。”来的人多了,客栈的收入也就多了,但是自己每个月也就是那点银子,心里总是有点不舒服,话语虽是有些抱怨,但也带着点儿稀奇,因为客栈里的住客并没有那么多,寻常日子里早晨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张震南挥挥手示意上菜的店小二在离他近一些,店小二耳朵挪到张震南最旁。“你去打探一下这些都是什么人。”说完之后,张震南从锦服中拿出些碎银子,放在桌子旁边,示意这是他报酬,对于店小二这些市井小民这些银子就够他赚一个月了,店小二笑呵呵的收起桌子上的银子揣进怀里,生怕眼前这位改变主意。接着店小二就去招待他们。

    这是姜阳也从天字阁下来,也许是因为价格不菲的百花锦衣,在他下楼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客栈里的所有客人目光都在他身上扫过。张震南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慢慢的扶助“蝉翅”剑身出鞘一寸,但随后又收了回去。起身走向姜阳“公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张震南特意奖称呼由“殿下”改为“公子”,他也不想太招摇,在这种关头他可不想弄出什么幺蛾子。这次回京都,与圣上汇报边关情况是次要,保护姜阳顺利见到皇帝才是他主要任务。

    姜阳随意坐下,端起桌子上的粥尝了尝,“还可以”姜阳轻声说道。对于在皇宫中长大,又贵为九皇子的他来说,一声还可以已经是莫大的赞赏了。客栈其余客人的目光总是似有似无的扫过他们。

    这时店小二又回到这里刚要开口说话,耳边突然一阵寒意,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是那感觉似乎是一根冰刺深深的插进骨髓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距离他身后三丈的人已经是首身分离,习惯性的回头一看,瞬间就炸了头皮,这哪里是他能够见到的景象,惊恐的声音死死的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来,瞳孔蹬的极大,之后便昏死了过去。张震南和姜阳依旧在低头吃饭,只是桌子上的“蝉翅”已经钉在身后的木门上,只留下剑鞘静静的躺在桌子上。“想留你们一条生路,却不知好歹。”话音从张震南的口中吐出,有些含糊不清,些许是因为嘴中有饭的缘故吧。听到张震南的话姜阳脸带迟疑的看来他一眼,随后又看向身后,这一看也不免大吃一惊。比起店小二强出很多,毕竟自己在游历的这些年也有不少人要杀他,凭借着小聪明也是多次的死里逃生。但这种杀人手法也着实是血腥,忍不住也是一阵反胃。

    “殿下请先回天字阁。”张震南轻声说道,眼中却是杀意迸发。姜阳知道这种时候自己在这里无疑是给他添麻烦,也就识趣儿的转身上楼了。他不知道张震南为什么要杀他,可他知道,张震南尽管有些偏执但是也绝不不会随便的杀人。

    那个被“蝉翅”钉住的木门渐渐的附上一层薄薄的冰霜,随后哗啦一声,冰霜包裹着木屑散落一地。而“蝉翅”则出人意料的竖悬在空中。此时张震南缓缓的放下手中的碗筷儿,端正的坐在哪里目光冷冷的盯着那几桌儿客人。“谁派你们来的?说则留全尸,不说则似无葬身之地。”张震南语气冰冷的说道。桌子上的人并没有因为死去一个人而发怒或者慌张,只是缓缓的抽起桌子下面的剑,看来也是训练有素。“看来,你们并不打算说。”震南语气略带些嘲讽的说道。眼睛渐渐的眯起来,三丈之外的“蝉翅”剑身突然迸发出剑气,周围的桌子,以及另一扇木门,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尽数被剑气搅碎,木屑散落一地,而那几桌人被隐隐的罡气护住。“哦?有点意思啊”张震南语气略带惊奇的说道。随后话锋一转冷声说道:“自以为修习武道几年就以为可以傲视群雄了”说话间震南缓缓起身,“蝉翅”嗡嗡的发出剑鸣,剑气瞬间爆涨,罡气逐渐出现裂痕,那几人瞬间撤去护体罡气,几乎是同一时间,几人抽出桌下所藏之剑,分别持剑站在八个方向,似蛛网一样,“蝉翅”则在蛛网正中心,八人同时运足内劲想要困住“蝉翅”,罡气与剑气相互绞杀,周围的死物凡是被卷进其内无一完好。

    张震南缓缓的向他们走过去,“蝉翅”颤动的越来越强,剑鸣也越来越大,反观那八人,额头上渗出汗珠青筋暴起。“说还是不说?谁让你们来的?”张震南傲慢的说道。仿佛站在这里跟他作对的只不过是一群蝼蚁,八人即便是如此,也一声不哼的死死抵住,不在询问,张震南食指轻抬,“蝉翅”轻松挣脱罡气,手腕轻翻单手捏决,“蝉翅”剑气变为血红色,这是杀过千人积攒的杀气,八人瞬间被猩红色杀气包裹,剑身一阵颤动片刻之后,的脖子上出现一条蛛丝般的血痕,眉毛上覆起一层薄薄的冰霜,神情定格在死前的最后一秒,像是刹那间被夺去性命。八人之中只留有一人双膝跪地,四肢上布满细细的剑痕,但是依旧没有死去。这倒是令张震南大吃一惊,本以为只是一群江湖上的二流喽啰,没想到还有一个算是高手。张震南就不免好奇的多看了一眼,眼前的不过是一位少年,十六七而已,眉眼有些熟悉,倒是想不起是谁了,直觉告诉自己不能杀他,正好自己也需要有一个传信的,接机挖出幕后黑手。“既然你能活下来,那便饶你一次,回去告诉你后面的那位,有什么招数尽管来,震南随时奉陪。”那少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扶着强跌跌撞撞的走去。

    几年后张震南庆幸自己当初没有杀他,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姜阳从刚开始就没有回没有回天字阁,一直在二楼观看,提着酒壶说道:“好剑法。”张震南回首抱拳鞠躬以示回应,虽是儿时的玩伴儿,但是该有的礼数还得有。姜阳提着酒壶从,并没有直接问这些都是什么人。而是站在张震南对面,目光紧盯着他语气似是来玩笑的说道:“震南,可否教我剑法?”对于姜阳脱口而出的话张震南大感意外,随后半笑的说道:“震南说实话,殿下并不适合练剑。”姜阳继续问道:“哦?何以见得?”看到姜阳的表情略带严肃张震南也正声回答道:“殿下身体金贵而且殿下不需要练剑,臣下会一直保护殿下。”看到张震南如此认真姜阳也不免笑了出来说道:“老张啊,你别这么紧张,你就说你是教还是不教?”张震南回答道:“若是殿下想学,臣下定当倾囊相授。”

    姜阳想学剑并不是心血来潮,自己出去游历这几年多次身陷险境,虽能逃脱但都是靠的自己的小聪明,若是没有真正的本事迟早有一天要跟阎王爷喝酒去。这一次来的虽是江湖上的泛泛之辈,但是若是这里只有自己,结果肯定是死路一条,这次的意图分明就是想至他于死地,父皇病重,自己虽无登位之心,但他的那些哥哥未必会放过他,可以说这段时间他是凶险无比,若是过了这段时间他的日子更不会好过,若登位失败,自己必死无疑,若登位成功,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漠北十三国,还有那国力强盛,兵力强悍的中原大国。不管如何都是凶险无比。

    姜阳笑呵呵的说道:”有你这位天下第七来教我,老子前途无量啊。“张震南扶着额头无奈的说道:”殿下,我并不是天下第七。“姜阳也来了兴趣,他对这江湖上的事情虽是略有耳闻但是具体并不怎么了解。便虚心请教道:”老张不妨说说这江湖之上的事情,免得我以后说话让人笑掉大牙。“

    姜阳边说边重新坐在桌子上,早饭还并未吃完。店小二依旧在地上昏迷并未醒来,由于时间的原因,二人都起床比较早,随意下面只有他们二人,张震南也就直接称呼姜阳殿下。

    张震南一本正经的说道:”这天下武学分为两道,剑道与武道,剑乃百兵之君子,所以单分一道。凡用其他兵器者或不用武器者同称武道。剑道第一人为斐旻,武道第一人为中原镇国公——于单(shan),我的“蝉翅”是天下名剑派排行榜第七,我并不第七。“听完之后姜阳摸了摸下巴嬉笑的问道:“那老张你排第几?”张震南如实说道:“属下年少时跟随父亲镇守南疆,不知江湖排名。”

    那个男儿儿时没有一个仗剑行走江湖的梦想?只是如今为人臣子,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