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皇妃:媚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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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巧设局慎之中计

留云楼,京师最有名的秦楼楚馆,京师纨绔子弟多出入这里。

杜慎之最近迷上了留云楼里的凝霜,因此三天两头来这里。今天不等日落,他就急急赶来。待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特意整理了一番衣裳,这才迈步朝里面走去,却不小心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杜慎之以前在京师横行跋扈惯了的,虽然如今建元已亡,因此他才不得不收敛一些。饶是这般,杜慎之还是立起眼睛,张口就要骂。

不想,那个被杜慎之撞到的人却一拱手,笑道:“原来是杜兄,幸会,幸会。”

杜慎之看了一眼,已经认出那个人正是李贵妃的兄长李绪成,忙拱手道:“原来是李兄。”

杜慎之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李兄素来不肯到这样的地方来,今日怎么来这里了?”

李绪成微微一笑,一指身后,道:“弟的好友从庆州来,想要见识见识天下闻名的留云楼,因此弟是陪着朋友过来的。”

杜慎之朝李绪成身后看去,只见一名年少公子,衣衫华丽,举止风流,忙拱手道:“弟见过兄台。”

那名年少公子也拱手还礼,连称“不敢”。

李绪成对杜慎之说道:“这位公子却是庆州首富沈延志的公子沈澄之。”

杜慎之虽然不学无术,却也知道沈家富甲天下,因此态度甚是客气。

李绪成又对沈澄之说道:“这位公子却是京师杜大人的公子。”如今杜兴邦没有官职,因此李绪成只是含糊称其为“杜大人”。

杜慎之和沈澄之重新见了礼,这才相让着,一道进去了。

三人一进去,自然有龟奴迎上来行礼,又将三人引到一旁的花厅内。因杜慎之是常客,因此那个龟奴倒是格外的奉承。

三人归了坐,就有小丫鬟奉上香茗。沈澄之随手就递给那个龟奴一锭银子。

杜慎之在一旁见了,不由暗自感叹沈家富贵。

恰在这时,留云楼的妈妈走了进来,福了福身子,笑道:“三位公子好。”

那妈妈见多识广,见了沈澄之的穿着打扮,自然格外讨好。且又有杜慎之这个熟客,因此那妈妈只管逢迎着。

沈澄之淡淡的说道:“不才从庆州来,想见识一下京师的脂粉颜色。久闻留云楼的艳名,烦劳妈妈将出色的尽管请来就是。”沈澄之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两锭金子放在桌上。

那妈妈见到黄澄澄的金子,眼中几欲冒出火来,不由满脸堆下笑来,将金子收到袖中,道:“公子自然是见过大场面的,论理在公子面前不该说大话。但是不是妾夸口,我留云楼也不是浪得虚名。”那妈妈说完,就扭着腰,转身出去了。

过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只听一片莺声燕语,已经走进来七、八个脂粉盈盈的女子。

脂粉香浓,那些女子一进屋子,就一齐福身请安,娇滴滴的声音令人不觉骨酥筋软。

沈澄之冷冷的看了一眼,见燕肥环瘦,各具风姿,也就说道:“都留下吧。”

那妈妈笑道:“承蒙公子看得起,那就留下她们服侍,妾先告退了。”

沈澄之颔首道:“妈妈自便。”

那妈妈蹲了蹲身子,又吩咐那些女子道:“你们好生服侍着。”

那些女子纷纷走上前来,在三人身边坐下,撒娇撒痴,百般献媚。

早有几个小丫鬟端着酒菜进来,不过片刻,当地的一张黄花梨木的圆桌上就摆满了酒菜。

这留云楼的酒菜甚是有名,加上妈妈见来的是豪客,因此格外巴结,酒菜更是精致。

那些女子娇笑着,将三人让到桌旁坐下。

一名女子擎着酒杯,葱白玉指在碧色酒杯的映衬下,越发的莹白。那名女子走到沈澄之身边,劝道:“公子且饮了妾手中这杯酒。”

沈澄之接过酒杯,顺手握住玉手,拉那名女子在自己怀中坐下。

杜慎之本来就是一个酒色之徒,今日更是如鱼得水,倚红偎翠,好不快活。他见沈澄之恣意取乐,以为沈澄之是同道之人,因此不觉亲近了许多。

沈澄之道:“今日对美人,对美酒,却无乐声,不可不谓人生憾事。”

那些女子听了,忙吹笛的吹笛,弹琴的弹琴,唱歌的唱歌。一时间,曲乐悠扬。

沈澄之又拉了两个容色最出色的,陪着猜拳饮酒。

一直闹到三更时分,沈澄之才携着一个最会奉承的女子去后面休息去了。

那沈澄之揽着那名女子,带着几分酒意,回头对杜慎之道:“杜兄自便,及时行乐才是。”

杜慎之闻言,不觉大笑,携了凝霜去房中休息去了。

李绪成看着杜慎之的背影,嘴角边流露出几丝冷笑来:自己暗中派人跟踪杜慎之,访查明白杜慎之最近在这里流连,因此今日特意设下这个圈套。如今虽然只是刚开始,可杜慎之这般贪花恋酒,不愁他不中计。妹妹的计策果然高明。

想到这里,李绪成站起身来,推开满脸是笑的青楼女子,迈步朝外面走去。

那妈妈忙迎上来,陪笑道:“如今晚了,外面已经宵禁了,只怕公子回不去了。”

李绪成微微一笑,道:“那烦劳妈妈给我找间空房。”

那妈妈一迭声的答应了,亲自引着李绪成去了后面。

李绪成如今心中有事,自然无瑕寻欢买笑,因此只是独自睡下。

那妈妈见李绪成关了门,嘟囔了一句“假正经”,就迈步走了。

到了次日,直到日上三竿,杜慎之才醒。杜慎之梳洗完了,甫一出门,正好遇到沈澄之。

沈澄之对杜慎之拱了拱手,道:“杜兄起得却早。”

杜慎之连忙回礼,又问道:“怎么不见李兄?”

“李兄昨日说他今早要去上朝,只怕早走了。”

杜慎之听说,也就不再问。

沈澄之笑道:“弟见杜兄是个有意思的人,弟正好想游览京师的名胜,大胆请杜兄相陪。”

杜慎之听了,大笑道:“沈兄如不嫌弃,弟愿相陪。”

两人吃了早膳,就一道出了留云楼。

杜家的马车早就候在外面了,杜慎之和沈澄之一道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朝前驶去,杜慎之笑道:“弟今日带沈兄去一个好地方。”

“杜兄既然这般说,想那地方一定绝妙。”

杜慎之因今日有人陪他玩乐,心中大喜,道:“那李兄是个老冬烘,适才留云楼的妈妈告诉弟,李兄昨晚竟然是独眠。”

杜慎之说到这里,不由哈哈大笑,又接着说道:“沈兄与弟性情相类,沈兄和他在一起有什么乐子?”

沈澄之连声称是,道:“不过是家严和李兄的令严相熟,因此弟进京后才与李兄在一处。”

一连数日,杜慎之和沈澄之走马观花,斗鸡走狗,越发的投契。

这日,沈澄之和杜慎之一道坐着马车去郊外看花。

沈澄之故作不经意的问道:“杜兄出身名门,为何一直是白身?”

杜慎之闻言,不由长叹了一声,摆手道:“说不得。”

沈澄之笑道:“弟与杜兄甚是投契,虽亲兄弟不过如此。杜兄若是却少打点的银钱,弟定然替兄筹来。”

杜慎之闻言,大为感动,道:“沈兄这般推心置腹相待,弟今日当着沈兄也不说假话了。沈兄从庆州来,自然不知道京师的事情。”

杜慎之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道:“实不瞒沈兄,弟原来在京师也甚是有势力。弟的长姊嫁给了废太子为妃,后来又生下了长子。按常理,弟这一生的富贵是稳稳的。后来虽然长姊病逝,可废太子对我杜家还算讲情面。不想——”

杜慎之的声音越低,道:“如今皇上已换了别人做,对我杜家岂能不猜忌?我杜家上下能保全性命,已是万幸,安敢求其它?如今承蒙陛下看得起,让家严照顾废太子的嫡子熹国公。”

沈澄之故意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原来如此。弟还纳闷,杜兄高才,怎么不入朝为官?”

杜慎之为人狂妄自大,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才具平庸。他因自己如今仕途无望,也只是认为是自己时运不济。如今他听沈澄之这般说,大有知音之感,不由连声叹气。

沈澄之又问道:“弟有一事不明,还望杜兄明示。皇上若是猜忌废太子,为何又让令严照顾熹国公?而不是——”

沈澄之说到这里,做了一个“除掉”的手势。

杜慎之看明白了沈澄之的意思,低声道:“宫闱事秘,沈兄自然不知道。”杜慎之说到这里,脸上不由带了几分得意。

沈澄之一脸好奇的看着杜慎之。

杜慎之故意卖了卖关子,顿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沈兄有所不知,皇上将废太子的未亡人萧氏纳入了后宫。”

沈澄之闻言,故意做出一脸吃惊的表情。

“据说那萧氏甚是得宠,萧氏待熹国公又是极好的,因此皇上看在萧氏的面子上,才封了废太子的嫡子为国公,又令家严照顾。”

沈澄之沉吟了一会儿,道:“这般说,皇上留下熹国公的性命也是不得已。”

“那是自然,俗话说斩草除根,皇上岂能不想除去熹国公?”

沈澄之故意掀起车帘,朝外面看了一眼,这才说道:“杜兄建功的时候到了。”

杜慎之见沈澄之这般谨慎,不由大为好奇,忙问道:“沈兄可有什么良策?”

沈澄之一脸神秘的说道:“陛下碍于宠姬,不好动手。弟何不替陛下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