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皇妃:媚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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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共饮消寒传喜讯

窦太后带着宫女、太监赶到宇文渊的寝宫,就见宇文渊静静的躺在**。何忠默默的站在床边,神色间带了几分不安。

窦太后快步走到床边,侧身在**坐了,低声问道:“上皇觉得怎么样?”

宇文渊看是窦太后,勉强笑道:“朕没什么,何忠大惊小怪的,倒让你担心。”

窦太后见宇文渊脸色苍白,心中一酸,却只是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有小太监进来禀道:“太上皇,太后娘娘,太医来了。”

窦太后道:“我如今老了,也不用回避了,宣他进来吧。”

那小太监出去,不大一会儿工夫就带着太医走了进来。

太医上前给宇文渊和窦太后见了礼,因窦太后在座,连头也不敢抬,规规矩矩在床边的绣墩上坐下,凝神诊脉。

恰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巴掌声。门帘一掀,皇上已经带着魏刚走了进来。

太医忙站起身来,垂首站在一旁。

皇上上前给宇文渊和窦太后行了礼,就对那太医说道:“不必行礼,给上皇诊脉。”

那太医躬身行了礼,依旧在绣墩上坐下。

皇上站在一旁,担心的看着宇文渊:自己已经背上了“杀兄”的罪名,如果宇文渊有什么不测,只怕千秋史册上自己就要有“弑父”的名声了。

那太医凝神诊了一会儿,就站起身来,说起宇文渊的病来。

窦太后听那太医满口“之乎者也”,不由怒道:“我只问你上皇的病势如何,你东拉西扯些什么?”

那太医吓得一声也不敢吱,只管诚惶诚恐的请罪。

皇上摆手道:“你只说上皇的病要不要紧。”

那太医斟酌了一番,方才说道:“上皇若细心调养,过了冬,只怕就能痊愈了。”

皇上沉吟了一会儿,随即吩咐魏刚带那太医下去开方子。

太医开好了方子,魏刚拿着进来给皇上过目。皇上接过方子,看了一遍,又呈给窦太后。

窦太后扫了一眼,见上面都是些温补的药,心中已经猜透了几分,不免有几分悲戚,所谓医得了病医不了命。

想到这里,窦太后又看了一眼宇文渊:自己与这个男人过了一生,他举旗反楚,他征伐天下,他登基称帝,他坐拥天下……一路走来,自己与他更多的是甘苦备尝后的亲情。这种亲情比起其他感情,更为深刻,如今他——

窦太后不愿再想下去了,神色间已带了几分凄惶,将手中的方子递给皇上,微微点了点头。

宇文渊看了窦太后一眼,道:“你过来这半日,只怕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窦太后闻言,站起身,带着宫女、太监退了出去。

一时,屋内只剩下宇文渊和皇上,还有几个近身服侍的宫监。宇文渊挥了挥手,何忠忙带着那几个宫监退了出去。

宇文渊望着帐顶出神,皇上站在床边,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屋内陷入一片沉寂,落针可闻。

半晌,宇文渊突然开口道:“建元是守成之主,他若继位,定能守住大晋的江山。”

皇上一惊,不知道宇文渊此时提及建元是何意,忙默然跪在地上。

宇文渊接着说道:“这些日子以来,我让人打听你都做了些什么,听了你的作为,我心甚慰,大晋在你手中定能国富民强。”

皇上闻言,不由抬头看向宇文渊。

宇文渊只是看着帐顶,慢慢的说道:“对大晋而言,你继位无疑是最好的。但我除了是帝王,还是一个父亲。”

皇上闻言,叩头道:“儿子并没有要杀皇兄的意思,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宇文渊长叹了一口气,道:“这朝堂上的事情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今你已经得了天下,承明无罪,望你能让他平安终此一生。”

皇上忙说道:“儿子定不负父皇所托。”

宇文渊点了点头,道:“你出去罢,我也累了。”

皇上站起身,慢慢退了出去,心中却是惊喜交加:自己即位之后,因自己的皇位是“杀兄囚父”所得,名不正言不顺,心中未免不安。而父皇今天的这番话无疑是对自己肯定。

想到这里,皇上回望了一眼上阳宫,心中满是名垂史册的雄心壮志。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腊月。

这一个月来,宇文渊的病时好时坏。窦太后自是不必说,每日里必在宇文渊的寝宫内待一两个时辰。皇上也是时常下了早朝,就在宇文渊的寝宫侍奉汤药。

到了腊月,因年关将近,因此宫内、宫外都是格外的忙碌。

王婉最是忙碌,宫内宫外诸般杂事一刻也不得闲。皇上因王婉身子素弱,就让李德妃帮忙照料。那李德妃虽然领了圣命,但是怕自己专擅了,让王婉不满,因此诸事也是不肯多说话。

皇上因王婉诸事繁杂,就很少在王婉处安歇,反倒是时常召吕昭仪侍寝。

王婉听说,心中未免酸涩。且喜吕昭仪为人恭谨有礼,虽然得宠,但是在王婉面前执礼甚恭。王婉见吕昭仪没有恃宠生娇的意思,也就放下心来。

萧允因在宫中无事,每日里不过教承明读书,养育女儿,偶尔做做针线。虽然身处富贵繁华之所,萧允却已是心如止水。

皇上对萧允极是关切,每每遣魏刚送吃食、衣饰等物。萧允虽然不便抗命不受,但是特意准备了一间静室,放置皇上派人送来的诸物,自己却是一丝不动。自然有人暗中回明了皇上,皇上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但是却恍若不知,依旧让魏刚送来。

这日,因宇文渊的病有了几分起色,窦太后心中高兴,就置酒驱寒,又吩咐宫人去请各位妃嫔,连带王婉等人。窦太后又想着许久没见萧允,又让杜妈妈把萧允也请来。

萧允听说窦太后宣召,只得收拾了一番,换了衣裳来见窦太后。

待萧允来到窦太后的寝宫,就见妃嫔们已经都到了,花团锦簇,珠围翠绕,正坐着奉承窦太后。

萧允屈膝行礼,道:“妾请太后娘娘安。”

窦太后因许久未见萧允,又见萧允一身素淡,格外的醒目,心中怜她年纪轻轻守寡,在宫中诸多不易,忙一把拉住萧允的手,道:“好孩子,过来坐吧。”

萧允谢了恩,就在窦太后身边坐了。

那些妃嫔见窦太后对萧允甚是怜爱,自然见风使舵,和萧允攀谈起来。

萧贵妃因与萧允有亲谊,且以前往来甚密,今日见了萧允,也就与萧允说了几句关切话。

众人正说笑着,就见王婉带着李德妃等人来了。萧允忙起身离座,在一旁站了。

王婉给窦太后请了安,就在窦太后身边坐下。窦太后见萧允站在一旁,忙拉着萧允在自己的另一侧坐了。萧允欲要推拒,见窦太后神色甚是坚持,只得罢了。

吕昭仪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却在暗中打量萧允。她早就听说过萧允的艳名,且宫中的传言也是隐隐听过,心中难免有了几分好奇。只是她从未见过萧允,如今见了,不由仔细端详了一番,在心中赞叹不已:萧允虽然举止端庄,但是神态间却带了一段天生的风流妩媚,翩翩有出尘之态。

席上,众人只管奉承窦太后,有几个妃嫔更是连带王婉也奉承了一番。

胡淑妃见窦太后甚是愉悦,就道:“妾前几日听了一个笑话,今日大胆当着太后娘娘学一遍,让太后娘娘笑一笑。”

窦太后闻言,笑道:“很好,我也好好笑一笑。”

胡淑妃刚要说话,却听吕昭仪的侍女惊道:“昭仪怎么了?”

胡淑妃忙住了口,看向吕昭仪,就见吕昭仪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

窦太后忙问道:“怎么了?”

吕昭仪扶着侍女,勉强站起身,陪笑道:“太后娘娘,妾无碍的,扰了太后娘娘的雅兴,罪该万死。”

窦太后道:“我瞧着你脸色不好,倒是进去躺一会儿才是。”

杜妈妈闻言,忙上前道:“吕昭仪随奴婢到后面歇歇。”

吕昭仪扶着侍女,随着杜妈妈去了后面。

窦太后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吕昭仪一眼,因吕昭仪是永平驸马的妹妹,窦太后看在永平公主的面子上,对吕昭仪倒是多了几分关切,也就说道:“我瞧着她脸色不好,宣个太医来给她瞧瞧。”

王婉坐在一旁,见了吕昭仪的态度,已经猜到了几分,心下不由一沉。她听窦太后这般说,忙道:“太后娘娘说得是。”

窦太后看了如意一眼,如意忙出去让小太监去请太医。

众人依旧饮酒说笑。王婉虽然满脸笑容,可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

过了约有一顿饭的功夫,如意进来禀道:“恭喜太后娘娘,贺喜太后娘娘,吕昭仪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那些妃嫔听了,纷纷凑趣,向窦太后道谢。窦太后满脸喜色,端起酒杯道:“我们且满饮此杯。”

众人闻言,也举起了酒杯。

王婉喝了酒,放下酒杯,看了坐在窦太后另一侧的萧允一眼。萧允觉察到了王婉的目光,也看向王婉。

两人相视一笑,但是笑容中都多了几分彼此不甚明了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