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皇妃:媚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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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因相争父难抉择

萧允走到建元身边,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了,这才问道:“殿下,出了什么事?”

建元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今日下了早朝往回走的时候,突然有人拦在我的马车前,叩头三呼万岁。”

萧允听了,也不由一怔:建元是储君,出了这样的事,建元的处境会变得格外的尴尬。还有如今局势微妙,宇文渊知道这件事又会如何作想?

建元见萧允满脸的担忧,伸手握住萧允的手,道:“无碍,我自会处置妥当。”

萧允敛下眸子,藏起了心事,淡淡的说道:“殿下诸事小心才是,妾冷眼瞧着,这件事倒像是有人谋划好的。”

建元苦笑了一下,站起身,道:“长乐适才睡着,此时想来是醒了,我们去瞧长乐去。”

萧允知道建元是怕自己担心,因此也就勉强笑道:“可不是。”

建元和萧允去了女儿的屋子,恰好长乐公主刚刚睡醒,正在吐着口水吹泡泡。

建元见了,不由大笑,弯腰抱起女儿,笑道:“宝贝姑娘可醒了。”

长乐公主挥舞着小手,正好打在建元脸上。建元挨了女儿这一下子,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高高举起女儿。

萧允在一旁笑道:“长乐现在已是调皮得很,殿下若是只管这般惯着她,将来只怕她会更加无法无天。”

建元看着长乐的笑脸,道:“她是我的嫡长女,纵是无法无天又有什么?”

萧允看着父女两人,只觉得心中暖暖的。

这时,乳母上前道:“殿下,太子妃,公主只怕该饿了。”

建元这才将女儿递给乳母,自己带着萧允去外间屋子用早膳。

早膳因为这一耽搁,比平时里晚了许多,因此建元吃完就去了外书房。

建元刚到书房坐定,就听小太监进来禀道:“殿下,永平驸马来了。”

建元是储君,自然懂得要避嫌疑,因此不肯与朝中诸臣往来甚密。詹事府的诸位师傅,虽然名义上是东宫的僚属,但这些人同时也是朝廷的命官,因此私下里也不肯与建元往来甚密,每日里不过和建元讲习书史而已。

吕世平是驸马,和建元谊属亲戚,借着这层关系吕世平倒是能时常来东宫。吕家在朝中极有势力,消息也格外灵通,因此建元对吕世平甚为倚重。

建元听说吕世平来了,忙道:“请驸马进来。”

湘竹帘一掀,吕世平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拱手给建元请安。

建元摆手道:“不必多礼,坐吧。”

吕世平一撩长袍的下摆,就在书案旁的椅子上坐了。

建元看向吕世平,问道:“可问出了什么没有?”

原来,建元今早下朝回来,突然从路旁冲出一个人来,跪在马车前。建元虽然贵为太子,可却不能公然碾压行人。车夫忙拉住了马缰,马车堪堪停住。

建元只觉得马车一阵摇晃,忙扶住马车车壁,稳住身子。建元颇有几分讶然,掀开帘子朝外面看去。

跪在马车前的那个人此时突然叩起头来,口呼“万岁”。

建元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忙道:“来人,快把这大逆不道之人拿下。”

建元进宫,随行的大多是些宫监。就是有几个侍卫,也不过是应景而已。

这些人此时只是怔怔的看着,如今听了建元的话,这才回过神来,忙一拥而上,将那个人抓了起来。

建元沉吟了一会儿,随即吩咐道:“你们将这个人送到京兆尹那里,此人口出狂言,狂悖之极。”

众人答应了,两个侍卫带着两名宫监将那个人押去见京兆尹。

马车轻轻摇晃了一下,随即朝前驶去。建元坐在马车内,心中明白这件事并不简单,只怕是冲自己来的。因此建元暗中吩咐金亮,让金亮去告诉吕世平,让他暗中访查,看能查出些什么。

建元刚才一听吕世平来了,知道吕世平必是有些眉目了,因此忙让吕世平进来。

吕世平见问,压低声音,凑近建元,道:“殿下,臣让人去京兆尹那里打听了,那人被押去京兆尹那里,就一直疯言疯语的。京兆尹让人用了刑,那人依旧胡言乱语。”

建元皱起剑眉,心中明白这人多半是装疯,只是现在只怕也问不出个究竟来。

吕世平道:“殿下,依臣看来,只怕从那人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建元点了点头。

吕世平的声音压得越低,道:“殿下,只怕明日朝中就要有流言蜚语,殿下不如先下手为强,先向陛下禀明一切。”

建元摇头道:“我今日之所以没将那个人带回东宫审问,而是交给京兆尹,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越不在乎这件事,越显得我心中没有鬼。若是我此时对父皇说了,只怕父皇会有别的想头。以静制动,静观其变才是。”

吕世平听建元说得有理,也就答了一个“是”。

建元冷笑道:“想出这样的计策,不过是要提醒父皇对我警惕。我一切一如平日,反倒显得我坦坦荡荡,心中无私。”

建元又和吕世平说了一会儿话,吕世平见时候不早了,就告辞出宫去了。

果然,有人拦着建元马车三呼万岁的事,宇文渊很快就知道了。宇文渊听后,就问:“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回话的小太监忙禀道:“太子殿下让人将那个人送到京兆尹那里了。”

宇文渊听了,只是点了点头,就不再问了,对何忠道:“朕见御花园内的桂花开了,你宣裴敬进来,陪朕赏桂花。”

何忠答了一声“是”,就去宣裴敬进宫。

裴敬因萧容华日夜在耳边说太子歹,秦王好,加上他也有意拥立秦王,自己好建拥立之功,因此对秦王就亲近了许多。

如今他听说宇文渊宣自己进宫,知道宇文渊要问早上的事情,也就随着何忠进宫见驾。

宇文渊见了裴敬,招手道:“朕许久没召见爱卿了,今日见园中桂花盛开,就想起朕昔日与爱卿一道在桂花树下舞剑饮酒的日子。”

裴敬笑道:“臣记得那时陛下尚未娶亲。”

“是啊,转眼朕的儿子都已经如许大了,知道争权夺利了。”

裴敬听宇文渊这般说,也不敢接话,只是垂首无语。

宇文渊问道:“早上的事情你知道了?”

裴敬忙答了一个“是”。

宇文渊长叹了一口气,道:“朕现在只觉得心里乱,朕见前朝兄弟相争,以致于将锦绣河山断送,心中未尝不痛心疾首。朕因太子与秦王是一母所生,且自幼友爱,以为不会有前朝那等事情,万万料不到有今日的事情发生。”

裴敬忙劝道:“陛下,臣听说那人是个疯子,早上之事不过是疯子的胡言乱语罢了。陛下不必放在心上才是,太子与秦王素来友爱,陛下所亲见。”

宇文渊冷笑道:“朕还没老,这样的事还瞒不了朕。”

裴敬不敢再说,只是默默站在一旁。

宇文渊仰头看着桂树,一阵微风拂过,桂花簌簌落下,浓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宇文渊的眸中闪过一抹凄凉,他并不糊涂,早就看出今日早上的事情是早就计划好的,只是自己却猜不出是有人要陷害太子,还是太子使的苦肉计,想要借机嫁祸。

在这一刻,宇文渊只觉得深深的无力,沉重的感觉仿佛一下压弯了自己的腰。

宇文渊轻轻咳嗽了两声。何忠忙道:“陛下不如回去吧,如今天气虽然暖和,但已是秋天了,风凉,陛下别着了凉。”

宇文渊也觉得疲累,扶着何忠慢慢往回走去。步伐有些虚浮,一如宇文渊现在的感觉——无力。

回到御书房,宇文渊见裴敬依旧跟着,就摆手道:“朕只是觉得心里闷,所以才让人宣你进宫陪朕说说话。如今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裴敬口称“遵旨”,行了礼,就慢慢退了出去。

裴敬出了宫门,迳自上了马车,就朝自己府中行去,心中却在暗自思量,自己倒是设法将宇文渊的态度告诉给秦王才是。

裴敬正想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小侄给世伯请安。”王绍政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裴敬掀起车帘,就见王绍政恭恭敬敬的站在马车旁,拱手为礼。

原来,王绍政听说宇文渊宣裴敬进宫,就知道多半是为了今早的事情,因此就想着从裴敬那里套问宇文渊的态度,因此让人在宫门候着,见到裴敬就速来通禀。

王家的下人一见到裴敬出宫,就如飞的告诉给了王绍政。王绍政就带着人在裴敬回家的路上候着,装作偶遇的模样。

“世侄快快免礼。”裴敬又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世侄这是要去哪里?”

“世伯,秦王妃诞下世子,今日洗三,小侄去秦王府贺喜。”

“哦,倒是老夫失记了。”裴敬说到这里,略顿了顿,用帕子擦了擦汗,就接着说道,“如今虽然已是秋日,天气却热,倒是不宜多动。所谓一动不如一静,略动动,就出了满身的汗。”

王绍政听着裴敬这几句话,刚开始有些莫名其妙,随即明白过来,拱手道:“世伯说得是。”

裴敬知道王绍政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点头道:“世侄自便。”裴敬说完,就放下车帘。

王绍政看着裴敬远去的马车,翻身上了马,道:“去秦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