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皇妃:媚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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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章 兄弟相争硝烟起

王婉扶着听琴来到正房,见正房外候着一众太监、宫女。守门的小太监见是王婉,忙打起帘子。

王婉迈步进了屋子,见宇文渊和窦皇后并肩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忙福身施礼,道:“臣妾请父皇安,请母后安。”

窦皇后含笑看着王婉,道:“免礼罢。你这两日也辛苦了。”

王婉低低答了一句“这是臣妾的本分”,就退到一旁。

窦皇后素来喜王婉贤淑,因此也就说道:“你如今有了身子,倒不宜过分劳累才是。”

王婉脸上带了几分羞涩,低声答了一个“是”。

宇文渊静静的坐着,并不说话。

秦王躺在**,因猜不透宇文渊的心思,因此一时也是静默无语。

此时,宇文渊的心情可谓异常的复杂。他听说秦王从东宫赴宴回来后中毒,心中难免有诸般猜测:建元因嫉恨秦王功高,因此下毒暗害秦王;亦或是秦王为了栽赃建元,所以自己服毒。无论是真相是什么,宇文渊作为一个父亲,心情都是异常的沉重,他所害怕的兄弟相残,到底是无可避免的发生了。

想到这里,宇文渊不由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道:“韬儿好生养病罢。”

窦皇后见宇文渊站起身来,也忙跟着站起身来。

宇文渊又看了一眼秦王,就迈步朝外面走去。窦皇后跟在宇文渊的身后,拉着王婉的手,又吩咐了几句。

王婉亲自将宇文渊和窦皇后送到二门,方才回来。

秦王躺在**,似乎在认真的思索着什么。王婉进来,见了秦王的神情,也不敢惊扰,就默默的坐在一旁。

秦王回过神来,看见了王婉,道:“你回去歇着罢,我如今好多了。”

王婉闻言,站起身,叮嘱了魏刚几句就回去了。

秦王中毒不深,因此不过数日,就已经平复。

待秦王痊愈后去上早朝的第一天,刚进朝房,就见建元正站在那里与吕世平说话。

秦王忙上前见礼,又谢过建元病中探望之情。

建元笑道:“六弟无恙,为兄心中甚为欣慰。”

两人虽然谈笑如常,可态度却都有些微妙。

恰好这时,窦光烈走了进来,一见秦王,就大声道:“殿下如今痊愈,甚好。”

秦王也就和窦光烈说起话来。

早朝时,倒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些寻常小事,因此宇文渊早早的下了朝。

秦王下朝后,就迳自回到府中。因这几日病着,没有召见幕僚,因此秦王回到府中的第一件事就是召见幕僚。

秦王与幕僚们谈论了一阵,就让众人散去,独留下谢密。

一阵风拂过窗纸,沙沙作响。

秦王站在窗前,朝外面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要下雨了。”

谢密只是静静的坐在书案前的绣墩上,并不答言。

秦王踱回到书案后,在椅子上坐了。

谢密这才说道:“殿下,昨日太子见了薛云龙,又赏赐了薛云龙一盘珍宝,薛云龙没有收下。”

秦王一挑剑眉,脸上流露出一丝惊异来。原来,这薛云龙是秦王幕下的第一骁将,建元私下里见薛云龙,只怕并不单纯。

只听雨点打在地面上的声音,隐隐的传来一股泥土的味道。

秦王敛下眼眸,淡淡的说道:“下雨了。”态度淡然,仿佛没有听到谢密的话。

谢密微微一笑,站起身,躬身施礼,道:“属下告退。”

秦王唤道:“魏刚。”

魏刚匆匆走了进来,躬身道:“殿下。”

“外面下雨了,你送谢先生回去。”

魏刚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谢先生请随咱家来。”

谢密跟着魏刚走了出去,秦王望着两人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纷争终于开始了。

秦王的目光落在书架上的某一点,神情不由一滞,慢慢的站起身,走到书架旁。

青油伞上的那支桃花依旧妍媚,秦王伸出手,轻轻的抚着那支桃花。

雨依旧绵密的下着,织起一张望不穿的雨幕。

秦王拿起那把青油伞,撑着伞,慢慢的走入雨幕之中。

雨打在伞上,窸窣有声。秦王站在院中的一株桃树旁,残红褪尽,青桃尚小,春已归去。

秦王神情带着淡淡的忧伤:兄弟反目,终有一日要兵戎相见,万一太子——她又该如何自处?

魏刚送了谢密回来,就见秦王正站在院中。秦王手中的那把青油伞颇有几分眼熟,魏刚随即想到这把伞正是秦王珍重收藏的。

秦王抬眼看见魏刚,转身朝屋内走去。

天早早的黑了下来,秦王依旧坐在书案前,面前放着一本书,可半天都不见他翻页。

魏刚蹑手蹑脚的上前点蜡烛,屋内登时明亮了起来。

王婉因见秦王未归,且又不放心秦王的身体,就扶着听琴来书房瞧瞧。王婉轻轻的走了进来,因见地上支着一把青油伞,就示意听琴收起来。

听琴拿起伞,刚要收起来。

秦王见了,登时站起身来,一把从听琴手中夺过伞,自己细心的收了起来,又珍重的放在书架上。

王婉见了,心中暗自疑惑,可面上却笑道:“妾见殿下迟迟不归,因想着殿下初愈,就过来看看,殿下不要怪妾唐突才是。”

秦王也知自己适才失态,也就笑道:“病了这几日,积下许多事情,少不得一一办完,不想已是这时候了。”

秦王说着,就迈步朝外走去。

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味。秦王负着手,慢慢的走在前面,王婉跟在秦王身后,却一直在揣摩那把青油伞的来历。

到了次日一早,秦王下了早朝回来,就特意召见了薛云龙。

薛云龙见秦王召见自己,知道秦王必定是知道了太子召见自己的事情,因此心中难免有几分忐忑,给秦王行了礼,就惴惴不安的站在一旁。

秦王微微一笑,道:“我今日召将军来,非为其他,只是想和将军言明一事。”

薛云龙忙躬身道:“末将请殿下明示。”

秦王一招手,魏刚就托着一盘珍宝走上前来。

秦王指着那盘珍宝说道:“我知道将军是大丈夫,做事素来磊落。前日太子殿下召见将军,并以珍宝相赐,将军拒而未受。今日我亦以珍宝相赠,去留悉听将军之便。”

薛云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殿下何出此言?末将穷途之时,得遇殿下,感殿下相知之恩,末将得有今日。末将虽肝脑涂地,亦不足以报殿下大恩。纵使殿下见弃,末将也绝无背离之心。”

秦王见薛云龙说得恳切,忙亲手扶起薛云龙,道:“我亦知道将军是性情中人,只是人多口杂,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将军既然没有去意,不如先收下这些。”

薛云龙再三不肯收,道:“待末将将来立了功劳,殿下不如以此为赏赐。”

秦王又抚慰了薛云龙几句,薛云龙高高兴兴的走了。

薛云龙才走,就有人来回禀说王绍政来了。

秦王知道王绍政为人老成练达,如今自己正是用人之际,连说“有请”。

过了一会儿,王绍政就走了进来。王绍政给秦王行了礼,就道:“殿下如今可好些了?”

秦王点头道:“已经好了。”

秦王与王绍政客套了几句,话题就转到朝政上。秦王已经决意夺嫡,因王绍政是自己的妻兄,也就微露其意。

这正中王绍政下怀,王绍政压低声音,道:“殿下,如今太子之位虽然看似稳固,只是太子势力孤弱,若要除去太子并非难事。”

秦王听王绍政这般说,也就说道:“太子在军中素无势力,因此他才想着拉拢我幕下的骁将。”

王绍政笑道:“他是太子,自然不好结交朝臣。殿下如果能结交几个陛下信任的朝臣,这些人如果肯帮殿下说话,对殿下定然大有裨益。”

“如今父皇最信任裴敬,”秦王说到这里,不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又接着说道:“只是我与裴敬素无往来。”

“殿下放心,臣与裴大人倒是有几分交情,且如今裴大人最宠爱的侍妾正是殿下所赠。”

“哦?”秦王不由流露出几分疑惑来。

王绍政凑近秦王,压低声音说道:“殿下,臣曾向殿下讨要过歌姬,殿下当时将府中的萧姑娘见赐。臣将此女转赠给裴大人,如今裴大人最宠爱的正是这位萧姑娘。”

秦王微微点了点头。

王绍政笑道:“殿下,女人所爱的不过是衣饰之物,殿下以这些东西相赠,那萧姑娘必然为殿下所用。”

秦王闻言,唤道:“魏刚。”

魏刚匆匆进来,秦王吩咐道:“你去后面和王妃说,挑几样首饰给王公子送来。”

魏刚忙答应了,自去回明王婉。

过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魏刚就拿着几个锦盒走了进来。秦王示意魏刚打开,只见里面宝光闪烁,夺人眼目。

秦王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见锦盒交给王绍政。王绍政收在怀中,对秦王拱了拱手,就告辞走了。

秦王望着王绍政的背影,神色异常的果决。

一场兄弟之间的夺嫡之争,无可避免的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