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皇妃:媚倾天下
字体: 16 + -

第081章 佳人有意郎无情

早朝之上,宇文渊只是轻描淡写的提了提此次出兵平乱之事。不外乎说敌势尚强,又近隆冬,因此大军班师,待来春再战的话。

群臣虽然明白建元此次领兵是无功而返,可谁也不敢逆宇文渊的龙鳞,不过唯唯而已。

建元在心中暗自长出了一口气,他也甚是担心有人借机大做文章,动摇自己的太子之位。

王绍政站在末班,不露痕迹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御史严明。

原来,昨天王绍政听宇文渊的口气,知道不能再用平乱之事向建元发难。王绍政回府后想了半日,猛然想起不如让人参许德章、程伯瑜延误军机。此举虽然没有将矛头直指建元,可建元也难免要受到波及,因此他忙找了自己的心腹严明,计议了半天。

今日早朝,宇文渊的这番话果然不出王绍政的意料,因此王绍政忙看向自己的心腹严明,示意他借机参奏许德章和程伯瑜。

严明会意,刚要出班,就听宇文渊说道:“许德章、程伯瑜守城不力,本不可轻恕。但许德章是国之宿将,甚有功劳,又念在颖国公为国捐躯,且程伯瑜性本至孝,故此朕法外施恩,今革去许德章与程伯瑜的官职,罚俸一年。”

“姜还是老的辣”,宇文渊焉能想不到有人会借许德章和程伯瑜发挥,轻轻几句话,就将一切消弭于无形。

朝臣们已经清楚的知道了宇文渊的心思,自然不敢再生是非,忙齐声躬身道:“陛下圣明。”

宇文渊看向群臣,眸光中闪过一抹冷意,站起身,迈步朝后面走去。

宇文渊坐上帝辇,迳自朝窦皇后的昭信宫行去。

此时,萧允和妃嫔等人早已散去。窦皇后因年关将近,正和萧贵商议宫中过年的事情。

恰在这时,有小太监进来禀道:“皇后娘娘,陛下来了。”

窦皇后闻言,忙带着萧贵妃迎了出去。

宇文渊的御驾已经到了,窦皇后和萧贵妃迎上去给宇文渊见了礼。

宇文渊扶着何忠的手下了帝辇,摆手道:“免礼。”说完,他就率先迈步进了屋子。窦皇后和萧贵妃跟在后面,也一道进了屋子。

宇文渊在居中的位置上坐了,窦皇后亲自捧了茶,就在宇文渊身边坐下。

萧贵妃是个乖人,如何看不出宇文渊有话要和窦皇后说,福身施礼道:“陛下,皇后娘娘,臣妾告退。”

宇文渊微微点了点头,脸上流露出几分赞许的笑容。

萧贵妃一走,宇文渊就将早朝之上如何处置建元领兵平乱一事告诉给了窦皇后。

窦皇后点头道:“善哉,陛下。”

宇文渊道:“长幼有序,久安之法。如果乱了规矩,不仅朝中诸臣因欲建拥立之功,而频起纷争,只怕子孙后世也是不得安宁。”

“陛下所言甚是。妾观史书,见唐太宗杀兄夺位,太宗诸子遂皆以为储位可以谋求得之,因此太子承乾,魏王泰相互倾轧,致使兄弟失和,妾以为当深以为戒。”

“皇后所言甚是。”

宇文渊不愿再谈此事,又和窦皇后说起宫中过年的事情。

却说建元下了早朝,因急着回府,出了大殿,就只管朝前走去,突然听秦王在身后喊道:“皇兄且留步。”

建元笑着转过身来,叫了一声“六弟”,却见秦王、吕世平和窦光烈都急匆匆朝自己走来。

秦王走到建元面前,躬身道:“皇兄回来,臣弟等略备了薄酒,给皇兄洗尘。”

吕世平和窦光烈也都笑着相邀,道:“太子无论如何要给臣等这个面子。”

建元知道无法推拒,也就笑道:“六弟与两位妹夫的盛情,受之有愧,却之不恭。”

秦王拉着建元的手,道:“皇兄如果没事,不如现在就随臣弟去寒舍内喝一杯。”

建元见秦王态度殷切,也就与秦王一道出了宫门。

建元的马车早就等在宫门外。小太监见建元出来,忙迎了上来。

建元吩咐道:“你回府告诉太子妃,只说我去秦王府赴宴,只怕要晚一些回去。”说完,建元就上了马车。

秦王听了,只觉得有些刺心,脸上勉强挂着笑。窦光烈也听到了,暗中对吕世平挤了挤眼睛。吕世平也是回以暧昧的一笑。

车夫一甩马鞭,马车轻轻的摇晃了一下,就朝前驶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秦王府就到了。

众人下了马车,秦王府的管家早带着下人迎了出来。秦王在前面带路,迳自将建元引到后堂。

酒席早已设好,秦王请建元上坐了,自己主位相陪。吕世平和窦光烈坐了客座。

秦王也知道建元此次是无功而返,自然不好提领兵平乱之事,只是含糊道:“臣弟许久没和皇兄喝过酒了,今日无事,就想着不如聚一聚。”

吕世平和窦光烈明白秦王的意思,也不肯说破,忙随声附和。

秦王站起身,从服侍的小太监手中拿过暖壶,亲自给建元斟了一杯酒。

建元忙道:“既是兄弟相聚,竟免了这些俗套,自斟自饮岂不有趣?”

“皇兄既是如此说,那臣弟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众人饮了几杯酒。秦王笑道:“有酒无乐,未免不能尽兴。”秦王说完,就看着建元微笑。

建元会意,微微颔首。

秦王拍了拍手,就从外面进来了一队女乐。这些女子皆梳着飞仙髻,额上明珠低垂,穿着碧绡纱衣,一齐朝上面行了礼,就坐下奏起乐来。

一曲终了,建元微笑道:“六弟的这班女乐真可谓难得。”

秦王忙笑道:“这却是父皇所赐,与寻常女乐不同,这些女子皆是楚国朝臣之后。”

原来,楚国灭亡后,宇文渊将不肯归顺的楚国朝臣之女都选入宫中,充作女乐,又将这些女乐赏赐给诸王和有功之臣。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名女子,身穿水红色绡衣,盈盈下拜,袅娜风流,颇有几分萧允的态度。且那身水红色绡衣在一众碧色绡衣中,越发的醒目。

建元不由注目了一会儿。

那女子似乎也觉到了,偷偷看了建元一眼,就垂下头去,无限的娇羞。

窦光烈瞧见了,忙悄悄的拉了一下吕世平的衣袖。吕世平微微一笑,不由看了秦王一眼。

秦王本没有这等心思,不过见了那名女子这般,心中也隐约猜透了几分她的心思,也就笑道:“这名女子却是前朝宗室之后。”

那名女子站定了,这才发绕梁之音,唱了一首《清平乐》。声音如出谷黄莺,娇声呖呖,令人不觉沉醉。

那女子唱完曲,就拿起酒壶,替建元斟了一杯酒。

建元只是初见那名女子之时,有几分讶然于那名女子与萧允有几分肖似,如今已经定了心神,只是微微一笑而已。

那名女子斟了酒,含情看了建元一眼,就退到一旁。

窦光烈已有几分酒意,见了那名女子的形容,就笑道:“佳人有意,殿下怎么不解风情?

秦王看了窦光烈一眼,窦光烈这才自觉失言,忙起身道:“殿下,臣敬殿下一杯。”

建元不好因这等小事与窦光烈发怒,也就含笑喝下,对窦光烈照了照酒杯。

众人又饮了几杯,却听外面北风声紧。建元起身离席,开了窗子朝外面看去,一阵北风裹着雪花迎面扑来。

“下雪了。”秦王站在建元身后,也朝外面看了一眼。

早有小太监换了暖酒来,建元和秦王归了席,众人也换了大杯。

那名女子被冷落在一旁,心中颇有几分不甘。她自负容色出众,且是前朝宗室之后,本想着借机攀龙附凤。不想,来到秦王府后,秦王对自己不屑一顾,加上秦王妃又是个有心计的,正言弹压了自己几次,自己自是不敢造次。今日,她闻知太子来了,又知道太子妃有孕,也就存了心思。

她见众人皆有了几分酒意,就大着胆子,走到建元身旁,假意斟酒,却溅了几滴酒在建元的衣袖上,忙跪在地上,口称“死罪”,拿了帕子,替建元擦拭着,纤纤玉手若有若无的拂过建元的手背。

建元肃了容色,道:“无碍,姑娘起来就是。”

那名女子碰了一个软钉子,却不肯轻易放弃,双目含泪,楚楚可怜的看着建元。

建元早就猜出了那名女子的用意,冷下脸,迳自站起身来。

那名女子犹自跪在地上,登时臊得满脸通红,忙垂了头。

建元道:“时候已经不早了,且风雪逼人,我先告辞了。”

秦王也知事情有些尴尬,不好再留,也就送了出来。

建元一出门,就见自己府中的小太监迎了上来,捧了一个衣包,道:“太子妃见外面下了雪,因此特意命奴才送了一件雪褂子来。”

金亮忙打开衣包,里面是一件深蓝色羽绉面子紫貂皮里子的大斗篷。

建元嘴角边流露出了一丝笑意,披上斗篷,就迈步朝外走去。

却说那名女子犹自跪在地上,因她素日里目中无人,与同辈不睦。如今见她丢了脸,其余的女子少不得过来冷言冷语几句。

那名女子又羞又恨,却只得忍耐,可目光却是冰冷异常:宇文建元,你今日让我失了颜面,我萧容华绝不会饶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