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皇妃:媚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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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为息谣言劫世子

程伯瑜是将门出身,自幼习武,加上苏延嗣没有防备,那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苏延嗣的脸上。

苏延嗣不由“哎呦”一声,鲜血一下子就流了下来。鲜血落在竹青色的长袍上,分外的刺目。

苏延嗣胡乱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就势朝程伯瑜劈去一掌。

两人在屋内缠斗起来。程伯瑜心中暗自纳闷:这个苏延嗣武功甚高,不像是普通的琴师,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想到这里,程伯瑜高声叫道:“且住。”程伯瑜率先收了手,站在一旁看着苏延嗣。

苏延嗣见程伯瑜收手,也退到一旁,看着程伯瑜。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皆露出了几分敌意。

程伯瑜淡淡的说道:“教习身手不凡,不像是寻常的琴师。”他虽然表情淡然,可却目不转睛的盯着苏延嗣,暗中防备。

苏延嗣也不说话,只是微微冷笑。

程伯瑜道:“教习是什么来路,我本不想问。只是太子妃现在因教习为谣言所困,我如今不得不查个水落石出,好还太子妃一个清白。”

东宫之内断然没有人敢提及谣言,因此苏延嗣对此一无所知。他如今听程伯瑜这般说,忙问道:“敢问将军,究竟是什么谣言?”

程伯瑜见苏延嗣的神色不似作伪,就将宫内流传的谣言告诉了苏延嗣一遍。

苏延嗣听了,一脸怒容,道:“不知是何人这等龌蹉,诋毁太子妃的清誉。”

程伯瑜长叹了一口气,道:“太子妃因此事动了胎气,甚是凶险。”

苏延嗣只是沉吟不语,半晌,才道:“我有一计,能还太子妃一个清白,还请程兄相助。”

“如能还太子妃清白,纵是赴汤蹈火,在下也在所不惜。”

苏延嗣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壮士解腕的决然来,道:“苏某生死全在程兄手中,今日苏某就将性命交给程兄。”

程伯瑜闻言,不由流露出几分愕然来,心中疑窦顿生:自己面前这个神秘莫测的男子竟然姓苏,难道他和苏信有什么关联不成?

苏延嗣淡淡一笑,道:“某是苏信之子,程兄将苏某交给朝廷,只说苏某留在东宫是为了刺探军情,则谣言自灭。”

程伯瑜大吃了一惊,怔怔的看着苏延嗣,宛若泥塑。

苏延嗣踱到程伯瑜面前,道:“苏某今日将一切向程兄托出,就是为了还太子妃一个清白。若太子妃无恙,则苏某死不足惜。”

苏延嗣此时的眸光异常的坚定,透着甘愿赴死的决心。程伯瑜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可随即这个念头就被他压下。

苏延嗣走到窗前,伸手推开窗子,冷风一下子就扑面吹来。苏延嗣似不曾感受到这刺骨的寒风,意态潇洒,宛若琼枝玉树临风而立。

程伯瑜看着苏延嗣,心中颇有几分敬佩。

苏延嗣此时心中却是一片平静:为了她,自己的安危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她一切安好,自己纵是命丧黄泉,又复如何?

程伯瑜沉吟良久,道:“苏兄的计谋虽然可令谣言平息,但却有些不妥。试想,刚出了这样的谣言,我就查出苏兄的真实身份,未免有些太过巧合。陛下和皇后娘娘皆不是昏庸之辈,又怎么能不疑心?我又是太子妃表兄,越发的令人心疑。”

苏延嗣听了,也觉得程伯瑜说得甚是有理,忙问道:“程兄以为如何最为妥当?”

程伯瑜不由微微一笑:苏延嗣和自己此时为了她,竟然都忘了家国大事,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帮她摆脱困境。本应是势不两立的敌人,如今竟在一处密谋。看到苏延嗣适才的态度,自己又怎能猜不出苏延嗣的心思?苏延嗣与自己可谓同是天涯沦落人。

程伯瑜凑近苏延嗣,两人低语谈了许久。

程伯瑜道:“苏兄不妨今晚就行事,不然只怕夜长梦多。”

苏延嗣点头道:“程兄放心。程兄此举,无异于给了苏某一条生路。”

程伯瑜只是长叹一声,低声道:“苏兄不必多言,程某这般做自是有这般做的道理。”

苏延嗣或多或少也猜到了程伯瑜的心事,拱手道:“如此,苏某就去安排。”

已是初冬天气,天早早的就黑了。

东宫内一片静谧。程伯瑜带着侍卫巡查了一圈,又吩咐值夜的侍卫小心些,自己就回了侍卫房,却暗自留心外面的动静。

二更时分,程伯瑜听见有人“砰砰”的拍着自己的门,就装出一副刚从睡梦中被吵醒的样子,披着衣服去开门。

一名巡夜的军士一见程伯瑜,就语无伦次的说道:“程将军,世子,世子……有人把世子劫持走了。”

程伯瑜听了,忙问道:“怎么回事?”

那名军士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程将军,服侍世子的小太监来说,世子被一个黑衣人劫持走了。”

“那黑衣人呢?”

“王将军正拦着那黑衣人在宫门处厮杀,王将军让小的来回程将军。”

程伯瑜听完,从墙上抽出宝剑,一脚踢开那个军士,连外袍也顾不上系,就匆匆的冲了出去。

程伯瑜为了让苏延嗣能离开东宫,今晚特意安排了功夫最差的王建巡夜。

果然,等程伯瑜赶到的时候,苏延嗣早已出了宫门。

因白日里下了雪,天气极冷,因此东宫内的那些下人早就躲回了房中,只有几个巡夜的军士。

王建捧着一只受伤的胳膊,战战兢兢的看着程伯瑜。程伯瑜问清了苏延嗣离去的方向,忙催人牵了马来,自己翻身上了马,纵马追了出去。

事出突然,众侍卫都没准备。如今这些人被从睡梦中叫醒,都是衣冠不整,乱作一团。众人听说世子被劫,深知利害非小,忙跟着程伯瑜追了出去。

苏延嗣此次进京,苏信自然是不放心爱子的安危,派了李玉成等人在京中接应。

苏延嗣自与程伯瑜定下计策,就去联络了李玉成等人。李玉成等人早就牵着马在东宫外候着,见苏延嗣出来,忙过来接应苏延嗣。

苏延嗣上了马,就朝城门行去。

李玉成为人心细稳重,早就派了人持了假的兵部文牒,只说是有紧急军情,骗开了城门。

程伯瑜在后面紧追不放,那些东宫侍卫大半来不及骑马,因此跟在后面跑了一阵,就被远远的甩在后面。

程伯瑜在城门外追上苏延嗣,两人动手过了几招。苏延嗣故作失手,被程伯瑜刺中肩膀。

程伯瑜一把抢过承明,又见已出了城门,不敢恋战,纵马进了城门。

苏延嗣见城楼上嘈杂声起,忙纵马驰了出去。

程伯瑜看着苏延嗣远去的背影,长长出了一口气。

半晌,秦王带着一队军马追来。

火把通明,程伯瑜忙跳下马,拱手施礼:“末将见过殿下。”

秦王因问道:“贼人哪里去了?”

程伯瑜忙答道:“回殿下,贼人出城去了。末将因要保护世子,且势单力薄,不敢恋战,就没有远追。”

秦王望着漆黑的官道,知道此时再追已是来不及了,所喜承明没事,也就道:“贼人既然已经远遁,此时再追想是来不及了,不如先送世子回去。”

秦王话音刚落,军士忙拉过一辆马车来。

程伯瑜抱着承明上了马车。承明虽然老成持重,可毕竟是一个孩子,今晚受此惊吓,脸色煞白。

秦王见了,忙安慰了承明几句。

承明看向秦王,黑亮的眼中这才恢复了几分光彩,道:“六叔放心,侄儿没事的。”

秦王亲自护送承明回了东宫,萧允已经知道了承明被劫持的事情,自是担心不已。她听说承明平安归来,心中大喜,忙吩咐疏影将承明带进来。

刘德海知道了此事,自是出了一身冷汗,早就带着一众侍卫、太监在大门处候着。远远的,见了秦王的队伍,刘德海忙亲自迎了出来。

秦王摆手道:“世子无事,你们放心好了。”

刘德海闻言,大喜过望。

马车到了二门处,停了下来。

秦王牵着承明的手,见承明交给疏影。疏影带着一众侍女、太监、嬷嬷,簇拥着承明去了萧允那里。

秦王见诸事均已妥当,又叮嘱了刘德海和程伯瑜几句,就走了。

秦王一走,刘德海就对程伯瑜说道:“程将军,依咱家看来,这件事是东宫里面的人勾结外面的贼人所为。”

“刘总管所言甚是。在下与那贼人交手,觉得那贼人倒颇有几分眼熟。”

“程将军,且明日陛下必然问及此事。不如此时查个明白,也好向陛下回话。”

“刘总管言之有理,还请刘总管助在下一臂之力。东宫内院,在下自然不便派人搜查。”程伯瑜说完,看向众侍卫,吩咐道:“来人,彻底搜查东宫外院。”

刘德海吩咐那些太监道:“你们去后院仔细搜查,只是小心别惊了太子妃的驾。”

众侍卫和太监领了命令,搜查起来。

程伯瑜看着灯烛辉煌的东宫,思索着明日该如何回答宇文渊的问话。

众侍卫和太监搜查了一阵,见并无什么异常,只有苏延嗣的屋子是空的,就来回刘德海和程伯瑜。

刘德海和程伯瑜正在盘问王建。那王建因自己放跑了贼人,早吓得失魂落魄,因此前言不搭后语,乱说一气。

侍卫来禀道:“刘总管,程将军,东宫内外没什么异常,只是那个琴师的屋子内空无一人。”

王建听了,忙大声说道:“末将想起来了,那人的身材确实与那名琴师极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