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皇妃:媚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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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

夜风飒飒,吹乱了满地的树影。

屋中服侍的小太监听见外面有动静,忙提了灯笼,冲了出来。

那老嬷嬷见有人出来,胆子顿时壮了不少,朝前走了一步,喝道:“究竟什么人在那里?”

萧允已经镇定了心神,为防不测,扶着疏影朝后退了几步。

苏延嗣站在树后,看见萧允这般,眸光顿时一黯,慢慢的从树后走出来,拱手道:“太子妃,在下因有东西落在这院中,适才过来找东西。后在下见太子妃出来,担心太子妃责怪,因此藏身在树后。不想在下还是让太子妃受惊了,还请太子妃恕罪。”

萧允借着小太监手中灯笼的微光看向苏延嗣,就见他依旧是一身竹青色的长袍,长袍的下摆在夜风中飘拂着,宛如不曾感受到这秋夜的寒冷。

萧允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教习,倒唬了我一跳。今后若是找东西,说给刘德海,让他派人帮你找就是。”萧允冷淡的说了几句话,就扶着疏影转身朝屋子走去。

苏延嗣忙拱手答道:“太子妃说得是,是在下考虑不周。”

不等苏延嗣说完,萧允已经转身离开。苏延嗣看着萧允的背影,心中却是百味杂陈。

原来,白天的时候苏延嗣过来找程伯瑜下棋。等他走到程伯瑜门口的时候,就听到有说话的声音传来,隐约有“太子妃”三个字。

苏延嗣忙顿住脚,屏住呼气,站在门外偷听,就听屋内隐隐传来“动了胎气”几个字。

苏延嗣只觉得心中一紧,勉强镇定住心神,想再听屋内的对话,不想却有脚步声传来。

苏延嗣忙侧身藏在一旁,果然不大一会儿工夫,门就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小太监。

苏延嗣认出这个小太监正是在萧允房中服侍的,不由越发的心慌,只等这小太监走了,就去套程伯瑜的话。

不想,那小太监走后不久,程伯瑜也匆匆离开。

苏延嗣虽然担心萧允,可却无由入内。自建元离京后,萧允就在二门派了两个老太监,门禁森严,不要说男子,就是男童也不得入内。

苏延嗣一整日都坐立不安,挂心萧允。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他趁着夜色纵身跳上内墙,进了内院。

苏延嗣一路上小心避过巡夜的小太监,终于来到萧允的院中。他望着萧允屋内的灯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必是无恙,因此屋内才这般安静。

夜色越加的浓郁,苏延嗣只是定定的站着。夜风冰冷,可他的心却是热的。虽然他明知道她此时不会出来,可仅仅是看着她房中的灯光,他就觉得心安。

苏延嗣不禁苦笑:此刻哪怕是她的一个眼神,也会让自己欣喜若狂。

门无声的打开了,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苏延嗣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心中一阵狂跳,已是大喜过望。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在院中慢慢的走着,灯光很暗,她的面容有些模糊,可在自己心中她的面容却是分外的清晰。

苏延嗣见萧允慢慢朝自己走来,心中一阵狂喜:难道她看到自己了?

苏延嗣见萧允停住脚,只是低头看地上那摇曳的树影,心中登时一阵失落。

忽喜忽忧,患得患失,正是苏延嗣此刻的心情。

苏延嗣只顾着注意萧允的一举一动,连老嬷嬷出来都没有觉察到。直到那老嬷嬷一声高喝,苏延嗣才回过神来,思量脱身之策。

苏延嗣略一沉吟,已经想好了理由。不想,萧允看到自己的神情却是那般冰冷,苏延嗣心中一阵冰冷,宛若这秋风直吹心底。

萧允已经转身离开,苏延嗣只觉得喜怒哀怨诸般一齐涌上心头:所喜者,她安然无事;所怒者,她愁眉不展;所哀者,自己的一片苦心付诸东流;所怨者,不知何日复可再见。

那老嬷嬷看萧允已经转身走了,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苏延嗣,道:“太子妃宽宏,不怪罪你。你还不快出去,这里岂是你能来的地方?”

苏延嗣看着那个老嬷嬷的嘴脸,嘴角边露出了一丝冷笑,拂袖转身离开。

因是窦皇后派来的,因此那老嬷嬷自从进东宫之后,东宫上下对她都甚是恭敬。如今她见苏延嗣这般傲慢,不由喃喃的骂道:“什么阿物,这般不识好歹。”

苏延嗣自幼习武,自然耳聪目明,加上那老嬷嬷有意想让苏延嗣听到,因此声音也不算小,苏延嗣早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只是他不愿萧允为难,只得勉强忍耐。

萧允站在台阶上,半转过身子看向苏延嗣的背影,她并非不知道苏延嗣的苦心。只是既然自己注定无法回应他的一片苦心,又何必空惹情债?

绣帘在萧允身后放下,隔断了两个人,也隔绝了苏延嗣的一腔痴情。

苏延嗣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只见寂静的院落和檐下那一溜宫灯。

苏延嗣长叹了一口气,仰头看向天空,只见一片深郁的黑。月暗星稀,让人别添一段惆怅。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萧允次日一早进宫请安,见窦皇后待自己甚是和悦,也就把心事略放下了些。

不想几日后,却有这样的谣言传出来:太子妃与东宫的琴师有私情,孙嬷嬷正是撞破了太子妃的私情,才被太子妃设计逐出东宫的。

这些话却是孙嬷嬷亲口传出来的,众人难免信了几分,看萧允的目光也带了几分尴尬。

萧允听到这样的谣言,难免生气。因事关孙嬷嬷,萧允越发的心疑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之人是杜家。只是窦皇后已经暗中疏远杜家,宫中那些见风使舵的宫女、太监断没有帮助杜家的道理,萧允心中越发的疑惑。

萧贵妃自然也听到了这样的谣言,难免替萧允担心。只是她和萧允是姑侄,本来就怕窦皇后猜忌。如果此时她在替窦皇后说话,只怕会让窦皇后越发的心疑。

这日,萧允进宫给窦皇后请安。连日来,萧允因有心事,寝食诸般自然不安。

萧允因来得早,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与永平公主说话。恰在这时,恰好窦皇后扶着宫女出来。萧允忙起身相迎,只觉得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人已是支撑不住,一下子软倒在地上。

永平公主忙一把扶住萧允,只觉得萧允的身子软软的,全靠在自己身上。永平公主心中害怕,忙道:“快宣太医。”

众人见萧允晕倒,早就乱作一团。

窦皇后是见惯大场面的,处乱不惊,喝道:“你们乱作一团又能起什么作用?”

众人闻言,不由垂了头。

疏影和暗香两个半扶半抱,将萧允扶进里间屋子。窦皇后扶着如意的手,跟在后面。一众妃嫔、王妃、公主都跟在窦皇后身后。

早有两个小太监过来搭手,疏影和暗香扶萧允在**躺下。

窦皇后走到床边,看视萧允。她因见萧允脸色惨白,暗自担心,扭头问道:“派人去请太医了吗?”

如意忙答道:“魏公公亲自去请了。”

窦皇后微微点了点头。

恰在这时,萧允慢慢睁开眼睛。

永平公主甚是关心萧允,站得离床最近。她瞧见萧允睁开眼睛,忙道:“母后,太子妃醒了。”

窦皇后闻言,忙一把拉住萧允的手,侧身坐在床边,问道:“好孩子,你觉得怎么样了?”

萧允忙要起身,却被窦皇后一把按住。

萧允微微摇了摇头,道:“母后,妾无碍的。”

正说着,魏和平气喘喘的跑进来禀道:“皇后娘娘,王太医来了。”

窦皇后带着众人回避到一旁的耳房内,疏影和暗香则忙着放下床帏,帮萧允卷衣袖。

魏和平见一切安排妥当了,忙出去带王敏中进来。

王敏中垂着头,躬身身子,进了屋子,给萧允请安道:“微臣给太子妃请安。”

王敏中说完,就在绣墩上坐了。

王敏中诊了一会儿,方才起身告退。魏和平忙跟了出去,细问王敏中萧允的病由。

窦皇后带着众人从里间屋子出来,见萧允如此,窦皇后自然担心,难免心烦,摆手道:“你们都回去吧,在这里闹得我头疼。”

众人不敢违逆,行了礼,纷纷退了出去。

窦皇后叫住萧贵妃道:“贵妃留在这里陪着我罢。”

萧贵妃忙答应了。

过了一会儿,魏和平进来回话道:“回禀皇后娘娘,王太医说了,太子妃不过是思虑过重,因此伤了胎气,无甚大碍。”

窦皇后走到萧允床边,道:“你这个孩子太过心细了,虽然心细是好事,只是太过心细难免劳神。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自然要诸事看开些。”

萧允忙道:“妾让母后担心了。”

窦皇后和萧贵妃劝慰了萧允几句,又让杜妈妈看着宫女熬药。过了一会儿,宫女熬好了药送进来。窦皇后看着萧允喝下,才放下心来。

萧允吃了药,又躺了一会儿,觉得好些了,就要告退。

窦皇后也知道萧允留在这里多有不便,见萧允颜色好了许多,又叮嘱了几句,就让魏和平亲自送萧允回去。

萧允走后,萧贵妃也告退了。

窦皇后只是沉吟不语,半晌,她突然对杜妈妈说道:“明日派人宣孙嬷嬷进宫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