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皇妃:媚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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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锦绣堂前拜舅姑

萧允听到建元的那声“放心”,心中一暖,倒也镇定了不少。

守门的小太监见了建元和萧允,忙进去禀告。不大一会儿工夫,他就出来陪笑说道:“陛下和娘娘宣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觐见。”

建元和萧允整理了一下衣裳,这才迈步进了昭信宫。两人一进屋,就见宇文渊和窦皇后端坐在上面,永平公主和昌平公主也来了。

永平公主和昌平公主见建元和萧允进来,忙站起身来。

建元和萧允在大红的跪垫上跪了,道:“请父皇安,请母后安。”

宇文渊的脸上已带了笑意,道:“免礼。”

两人谢了恩,这才站起身来。

窦皇后的心腹宫女如意拿过一个大红的拜垫放在宇文渊和窦皇后面前,萧允会意,忙在拜垫上跪了。

杜妈妈用一个镂云龙献寿图案的填漆小托盘端了两碗茶来。

萧允端起一碗茶,双手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奉给宇文渊,道:“父皇请用茶。”

宇文渊和萧允翁媳有别,自然不会亲手去接。宇文渊的心腹太监何忠忙接过茶碗,放在桌旁。宇文渊这才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萧允又给窦皇后奉了一碗茶,窦皇后亲手接过茶碗,含笑喝了一口。

萧允再拜,道:“儿臣做了几件针线孝敬母后,望母后不要嫌儿臣做的粗糙才好。”

疏影捧着一个雕花鎏金的黄花梨木盒子站在萧允身后,听了萧允的话,忙将盒子递给萧允。

萧允接过盒子,双手奉给窦皇后。

杜妈妈接过盒子,打开给窦皇后过目。

窦皇后看时,盒子里装着的是四件针线:两个香囊,两个荷包,做工极是精致。

窦皇后赞道:“好孩子,快起来吧,难为你想得周全。”

萧允忙道:“母后过誉了。”疏影忙过来扶着萧允起身。

宇文渊见建元一直站在萧允身边,就笑道:“你们坐吧。”

建元和萧允谢了恩,这才在左手边的绣墩上坐了。

永平公主和昌平公主见建元和萧允坐了,这才坐下。

昌平公主为人伶俐,见宇文渊和窦皇后甚是欢喜,也就凑趣道:“母后如今有了儿媳,只怕就不疼女儿了。”

窦皇后笑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岂不是一样疼的?你只会说歪话,还不过来给你嫂子见礼。”

永平公主和昌平公主听了,忙起身过来行礼。

若论起年纪来,永平公主和昌平公主都比萧允大。可如今萧允嫁与了建元,永平公主和昌平公主却该叫萧允一声“皇嫂”。

永平公主和昌平公主走到萧允面前,福身施礼,恭敬的喊了一声“皇嫂”。

萧允忙站起身来,还了半礼,可却不好以妹呼之,只是含糊道:“公主。”

窦皇后笑道:“都是一家人,如何还用这些尊称?你倒是叫她们为四妹、五妹就是了。”

萧允忙答了一声“是”。

永平公主和昌平公主归了坐,昌平公主才要凑趣,却听守门的小太监进来禀道:“陛下,娘娘,秦王殿下和秦王妃求见。”

宇文渊道:“宣他们进来吧。”

昌平公主故意一皱眉,道:“六弟怎么来得这般晚?”说完,就看着窦皇后笑。

窦皇后笑道:“昌平惯会淘气。”

“母后,女儿一会儿定要好好问问六弟。”昌平公主说着,自己已是忍不住,拿着帕子掩口而笑。

正说笑着,秦王和王婉已经进了屋子。两人恭恭敬敬的在跪垫上跪了,给宇文渊和窦皇后请安。

王婉又给宇文渊和窦皇后奉茶。奉过茶,王婉也献给窦皇后几色针线。窦皇后看了,也是连声称赞。

萧允在一旁仔细打量王婉:见王婉戴着一支凤穿榴花垂珠长钗,一对喜鹊登枝点翠嵌宝金簪,穿了一身大红色绣折枝花花纹的锦缎长衣,底下系了一条大红色的织锦斜面裙,一团的喜气。

如意又将拜垫放在建元和萧允面前。秦王站在拜垫旁,王婉在拜垫上跪了,双双给建元和萧允行礼。

萧允忙起身还了半礼。

昌平公主听秦王称萧允为“太子妃”,不由笑道:“六弟,母后刚说完一个,你又来了。母后说‘都是一家人,不必称呼的这般生疏’,你怎么不叫‘皇嫂’?”

萧允一见秦王,只觉得面熟,随即想起自己曾在广惠寺见过他。可此时自然不能说出自己曾见过秦王的事,因此秦王行礼时,自己也只是淡淡的应付着。

却说秦王一进屋,就已经看到了萧允。他见萧允一身喜气洋洋的红色,脸上虽带着几分羞涩,可更多的是喜悦的神情,端坐在自己的兄长身边。他只觉得胸口一阵钝痛,痛得自己已经喘不过气来。

她是自己的长嫂,礼节让他不得不过来给她请安。他只得勉强自己走过来,向她请安,可她却恍若不认识自己一般,只是淡淡的应对自己。

秦王在心中长叹:原来陷进去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备尝相思之苦的也只有自己一个人。

听了昌平公主的话,秦王只觉得心痛更甚,但“皇嫂”两个字自己无论如何也吐不出口,仿佛自己一说出这两个字,自己与她之间就会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秦王勉强笑道:“五姐,所谓‘先君臣,后兄弟’,我称呼‘太子妃’倒是正该其宜。”

昌平公主“哧”的一声笑了,道:“我总也说不过六弟。”

秦王和王婉又给永平公主和昌平公主行礼。

两人行过礼,就在昌平公主下手边的绣墩上坐了。

昌平公主突然扭头看着秦王,问道:“六弟,今日怎么来得这般晚?”

王婉是新嫁娘,听了昌平公主的话,脸色登时飞红。可她终究是出身世家,举止大方得宜,因此虽然面上做烧,可依旧落落大方坐在那里。

秦王下意识的先看了一眼萧允,见萧允只是端坐着,面上平静无波。他不由在心中苦笑:她又能有什么表情?

原来,昨日秦王大婚,秦王亲去王家行“亲迎”礼,将王婉迎回府中。虽然是喜事,可秦王因心结难解,因此一直郁郁不乐。

席上,一众贺喜的勋贵劝酒。秦王只求一醉解千愁,一味痛饮,不久就酩酊大醉。

秦王的心腹太监魏刚见了,暗自懊悔没劝着秦王,忙命小太监将秦王扶回房中。

秦王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交杯酒也没喝,只是沉睡不醒。

魏刚见了这般,怕王婉面子上过不去,忙和王婉赔话。

那王婉倒是极知书达礼的贤德女子,见秦王这般,怨言也没有一句,衣不解带的照顾了秦王一夜。

秦王一早醒来,回想起昨晚的事情,也自觉愧对王婉,又见王婉和颜悦色,对自己没有一丝怨怼,越发的过意不去,因此心中甚是感念王婉。

如今秦王听昌平公主这般说,又见王婉满脸通红,少不得替王婉说几句话,免得让宇文渊和窦皇后对王婉心生不满,因此忙笑道:“我昨晚喝得大醉,因此今早起得迟了,亏得秦王妃照料。”

秦王顿了顿,又道:“五姐,你回去倒是说说姐夫,姐夫昨晚一味的劝我喝酒。”

昌平公主听秦王这般说,却也无话可答,只是一笑而已。

因萧允和王婉是窦皇后亲自选的媳妇,自然越看越满意,因对宇文渊说道:“陛下,真可谓佳儿佳妇。”

宇文渊颔首而笑。

众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因见时候已经不早了,也就纷纷起身告退。

永平公主和昌平公主要去后宫拜访妃嫔,因此建元和萧允,秦王和王婉一前一后出了昭信宫。

到了宫门,建元道:“六弟不如和弟妹一起过府坐坐。”

秦王忙道:“臣弟今日还有些琐事,待异日再登门拜访。”

“六弟既然如此说,我就不勉强了。”建元说完,就登上了马车。萧允也在疏影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车帘缓缓放下,隔绝了车内与车外。

秦王眸光一黯,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迈步朝自己的马车走去。王婉忙跟在秦王身后。

却说萧允坐在车内,只觉得眼皮有些沉重。她一早起来,又小心翼翼的赔了一早上的小心,难免有些疲累,因此不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建元转头要和萧允说话,却见她秀目紧闭,知道她累了,就扶过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肩上。

萧允一下子惊醒,有些迷茫的看着建元。

建元见她一双剪水秋瞳中满是迷茫,不由微微一笑,道:“你且眯一会儿,一会儿就到了。”

萧允脸一红,含糊的答了一声,依旧靠在建元的肩上,可人却已经清醒了,嘴角边不由带了一丝笑意。

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建元和萧允下了马车,进了上房。

金亮早就让人将早膳准备好了,一见建元和萧允进来,忙迎来请安,又道:“殿下,太子妃早膳已经备好了。”

建元和萧允净了手,就在桌边坐下。

建元拿起牙筷,吩咐金亮道:“一会儿用完早膳,你就让府中的上下人等过来给太子妃行礼。”

萧允听了建元的话,手中的筷子一顿:自己就要见到自己的继子了,只是自己该如何拿捏与继子相处的分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