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丫鬟追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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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绿衣惨死

进了腊月天越发的冷了,而且寒城呼啸后又下起了大雪,刚刚才融化干净的院落又覆上了一层大雪,春丫头的房子里又添了几个暖炉才暖和了些,何莫溪下午给她送过来一件纯白狐裘,丫头摸了摸很温暖也很柔软,想到紫衣姐姐说公子掌握着大兴王朝三成的财富,下人有件这样的狐裘估计也很正常吧。

临近傍晚的时候,她走到窗边轻轻支开一条缝,不想迎面吹来一股寒风,她急忙松了手又关上窗户,窗边桌子上的几张写好的宣纸上有了雪花,并且迅速化成水迹融了字。经过五六日的练习,她的字俨然进步了不少,不再是斜斜歪歪的了,还得到了公子的夸奖。

就在她专注的看着自己字越来越像公子的字时,外面传来了哭闹声,春丫头最好奇这些事忙打开门瞅瞅,敢在公子院落吵闹的人可不多。外面天色沉着,雪花下一个婆子拉拽着一身青绿色衣服的姑娘站在公子房门前停下,后面还跟着两个姑娘一脸急急的神色,春丫头知道这婆子是灶房里做饭的,而那三个姑娘是住在正前院里打杂的,偶尔在灶房里帮帮忙。

只见那婆子一身已经补了好几处的布衫,有些臃肿的身材都快要把布衫撑破,手上拉着姑娘的力道不轻,嘴角叫嚷着:“公子,这贱婢竟然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勾引我儿,要不是被我撞见,我儿就被她毁了。公子说过这府上不准随便出现这样的事情,我就把这贱婢带了过来。请公子责罚。”言语间倒不似一个卑微的奴婢的语气,反而有几分气势。

朝那姑娘望去,果然小巧瓜子脸楚楚可怜,惹人疼爱,这时院子门口急急走过来的何莫溪上前,有些不满,“鲁婆,这绿衣是作了甚惹您这样闯闹公子的院子。”她作为公子的贴身奴婢显然对鲁婆这样的作为有些不快。

鲁婆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几分复杂,另一支手拉过何莫溪来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何莫溪马上脸色一变,锐利的目光扫向绿衣,绿衣见此兢兢战战的跪了下去,“何姐姐,鲁婆子,绿衣是真心对冷越有几分倾心的,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绿衣……绿衣求两位成全。”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在大雪中又添几分可怜。

春丫头不免心生怜惜披上狐裘出了门,准备下台阶时被一声开门声定住了脚步,直至站在门前看着,寒城依旧是穿着件单薄的锦衫,面色如霜站在石阶上,冷声问道:“何事?”

何莫溪提着裙子缓缓上了去与寒城交谈了几句,寒城亦是用锐利的目光向绿衣看去,绿衣忙磕头求饶:“公子……公子,绿衣只是个奴婢,绿衣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倾心冷越大哥……求公子成全。”磕了几下,那额头上隐约着就有了青紫。

春丫头急急的跑了过去,“寒城哥哥,不敢再让绿衣磕了,不然……”

“莫溪,带丫头回房间。”寒城立即打断丫头的话,何莫溪走过来拉着她往屋子走去,丫头却还是担心的看着那绿衣,寒城见到又是冷喝一声,“回去。”丫头才不由加快了脚步。

磕着头的绿衣这时一咬唇寻到那彩蝶裙扑了过去:“春丫头,你快求求公子吧,不然绿衣会死的。丫头你最好了,绿衣什么都没有做……丫头,快求求公子。”

春丫头低头看着她的泪眼瞬间就想到了在那寒冬中爷爷去世时阿婆悲戚的哭声,停下脚步准备转身求情,寒城脸色立即阴沉下来,再次重复,语气不知又冷了多少,“带丫头回去。”而突然出现的几名黑衣人迅速拉开绿衣,何莫溪才牵着丫头的手进了屋子。寒城浑身散发着戾气,“把她压到屋子去,鲁婆你下去吧。”

“是,公子。”黑衣人驾着绿衣的胳膊进了东屋。

西屋里,春丫头靠着门不解的看着莫溪,胖嘟嘟的双手纠结的凡在小腹前,“莫溪姐姐,为……为什么公子那么生气?”

何莫溪帮着她解下狐裘,叹叹气,“这些不是你能够管的,你安生的呆在屋子多好,绿衣她不是一般的奴婢,你千万不要被她的表象而迷惑,一个丫头怎么会突然找你求救,定然是有几分心计的。”也是那心计才更加肯定了绿衣的身份,如今在这院子知道公子对丫头不一般的也只有几个罢了。

春丫头拧着眉头,“不一般的奴婢?是什么奴婢。是啊,她为什么要让我求公子?”

何莫溪笑笑:“绿衣求你是因为你在公子心中不一般。在这里好好坐着,我去给你端糕点来,哪也不许去。”见春丫头听见吃的脸上的好奇就消失了,才安心推开门让红衣去了西苑,自己则进了对面的房间。

东屋里只是放着简单的摆设,寒城正坐在桌旁悠闲的喝着茶,跪着的绿衣只是低泣着,听到门打开立即扭头看去,看到是何莫溪时顿亮的眼睛又暗了下去。何莫溪看得一清二楚走过来,“说吧,说出来少受点苦。”这绿衣能够隐藏在府中五年也不可小觑。

“我……我真的只是个奴婢,要我说什么,我不知道啊。”绿衣两只手放在小腹前,低着头身子还算镇定。

“你不是应该自称奴婢的么?!”寒城茶杯“嘭”的一声放下,震得绿衣的身子抖了起来,“说,你是二爷的人还是四爷的人?!”

“奴婢不知道公子再说什么。”

“给她脱了上衣。”寒城这次倒有些急躁,走到窗边背对着这边。

绿衣立即尖叫了起来:“不要!不要……公子,奴婢还没有出嫁,不能被人看了身子,求公子不要!”黑衣人也不管她的胡乱踢蹬,很快就撕扯下她的上衣,露出白皙的身子。

何莫溪拿起烛台走近一看,“是二爷的人。”那右背上有条栩栩如生的青龙。

“立即杖毙。”寒城得到答案立即甩袖而出,在出门之前又吩咐了一句,“看着,不能让她自尽。”

紫衣给春丫头送来糕点坐了一会便准备离去,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一阵哭喊声,再然后是阵阵的惨叫声,她勉强笑笑拉开门,衣袖被丫头拉住,春丫头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她,问:“紫衣姐姐,绿衣怎么了,她怎么叫的这么吓人。”

紫衣摸摸她的脑袋,“丫头,我们公子的身份不一般,自然有那些进来想要害公子的,被公子抓到就会被杖毙,已惩戒其他人在作出这样的事。”

春丫头又不解了,挠挠脑袋:“可……明明很简单的事,为什么变得这么复杂,绿衣不过是勾引了侍卫,最后去要说她要害公子,这有关系么?”丫头直直的肠子哪会想到这些弯弯道道。

紫衣觉得要是给她解释下去定然要讲一晚上了,还是算了吧。捏捏丫头的小脸,“你只要知道绿衣是不怀好意想要害公子就行了,那些就不用问了。我也该去准备饭菜了,你乖乖的去公子房间。”

她才撇撇嘴一起喝紫衣出了门,紫衣已经快步离去,旁边院子里的惨叫声越来越刺耳,她收回脚步小跑着出了东苑就看到走廊中间的雪地里一片血迹,那躺在木凳上的绿衣脸色透明,发髻凌乱,下身不停的留着鲜血,两个侍卫还在不停的打。春丫头全身一颤收回视线,才把喉咙间快要涌上的恶心压下去。

公子房间内,寒城正在继续刚才的画,何莫溪摆好了饭桌进来,“公子难道不怀疑三爷。”

“他,如今还没有这么不顾忌,必定不会在我府中插他的人,而且我们也彼此了解,他不会做出这等不光明磊落的事情。”他言语间很是肯定。

何莫溪还是忍不住说道,“六爷的心计很深,莫溪见他好几次都猜不出来他的心思。”莫溪自从跟了寒城就练得一副细腻的心思,察言观色是她最擅长的,可唯独每次见了三爷都没有用。

寒城看了这幅画才满意后才放下毛笔,整理好衣袖,精致的面孔难得的露出几分钦佩,嘴角一勾,“遇到这样的对手才有乐趣。”眸光一转,“丫头,怎么还没来。”

“来了,丫头来了。”春丫头正好推门而入。

何莫溪见她脸色有些苍白,“怎的脸色这么不好。”

春丫头乖乖的坐下来笑笑,“没事,是丫头这几天吃的太好了,是不是小脸养的很白呢。”还晃了晃自己的小辫子,满是得意。

“那就端饭吧。”寒城也坐下来细细看了看丫头的脸色,清澈的眸子出现一丝波澜,饭菜很快就上好了,丫头经过上次在外的那次,回来后吃饭就慢了很多,不过饭桌上还是她的话比较多,何莫溪和寒城只是偶尔应一句,或者是笑笑,寒城见她今天吃的特别的小心,就伸手给她夹了块她最爱吃的糖醋鲤鱼。

丫头先是欢快的吃了进去,没想到吃了一半,看着那鲜红的糖醋鲤鱼,恶心立即涌上来,“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