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理想破灭 改变善我
wed may 15 04:42:59 cst 2013
自从经过那个事件以后，香玉对我更加的“客气”了。
经过两个多月的治疗，爸爸的手仍然不能灵活的运用，但是腿已经能够下地，简单的短距离挪动了，（必须有人搀扶着，两米三米的，比小孩子刚学步的时候还差），爸爸就要求回家治疗。
既然患者自己要求，医生做了诊断以后也就同意了，只是嘱咐“这个病的复发可能性很大，并且一旦复发会更加严重，不能停止服用口服药，尽量做一些针灸或者喝些中药什么的，恢复的会更快更好些”。
我们就到处打听各种偏方，听说离我家十里地的一个中医做一种“艾灸”效果很好，专治各种心脑血管引起的后遗症，据传有“神医”之称。
我就借了一个平板车，铺盖上厚厚的被子，让爸爸躺在里面，每天早早的拉着爸爸去那个“神医”的诊所治疗，去得稍晚些，就得排队等候，里面挤满了本地和外地，“慕名而来”的“中风后遗症”患者。
那条道路半砂半土、颠颇不平，对于十四岁的我来说，简直就是炼狱，冬天的风冷路滑不说，就他娘的那一条一公里长的上坡，就让我累个半死，往回走的时候又得憋着劲压住把手，生怕那车速一旦控制不住溜了车。
直到有一天，我在爸爸的头上和身上找出了几根，那个“神医”落在爸爸身上的银针之后，我们便决定不再去了。
我对那个女人的恨，一天也没有减轻过，因为爸爸的病，更增加了我对她的敌意，爸爸的工资和药费报销都是她去领取的，渐渐的不再准时了，每次回来她不是说没发，就是财政办公室里没人，下月再去看看。
我怀疑是她偷偷留起来了，爸爸是半信半疑着我说的话的，他觉得不可能。直到有一次，我从她的衣橱里，妹妹的小衣服袖子里，找出了她藏在塑料袋里的两千多元钱和爸爸的工资单。
我告诉了爸爸，爸爸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脸上多了一些让人酸酸的心痛。我便决定，是该让这个女人离开的时候了。
我找到了住在我离我家很近的，妈妈学校原来的老校长。（和我一个村的，论辈分喊他爷爷）
“爷爷，你和那个阿姨说说，让她和我爸爸分开吧 ，我爸爸都这样了，也没啥她可以利用的了，说不定一辈子好不了了，她还年轻，她不可能就这样伺候我爸爸一辈子吧。还是和我爸爸分开，家里的东西看好什么尽管拿走，让我们一家团圆吧”。
那个老校长 长叹一声，“好吧，孩子，看你这么小能说这些话，能办大人办的事，为了你们一家团圆，我就替你出这个头”。（在这里深深的谢谢我这位校长“爷爷”，谢谢您）
那个女人自然乐得顺水推舟，借台阶下楼。他知道爸爸的病是很难恢复的，这棵大树靠不住了。
她很痛快的就答应了，带着我那位小妹妹，并且带走了我爸爸半年的工资，和报销的近万元药费（有医院分的回扣），家具用品也统统给了她。
四月份的一天，经过妈妈爽快的同意，我和爸爸回到了我们阔别已久的家，我和妈妈弟弟终于又团圆了。爸爸的工作也调回了原单位（仍是科级）。
虽然，爸爸已经伤痕累累，可妈妈不计前嫌的接受了他，接受了这个曾经风光无限却带给她伤害和耻辱的男人。爸爸惭愧难当，经常以泪洗面。
妈妈极尽细心地照顾着这个负心的男人，虽然有伤痛，但相聚的喜悦和失而复得的幸福，还是让我们对未来充满着希望......
不久后，妈妈和爸爸准备让我去初中重新复读，我也是满怀希望的答应了。
很快，通过各种关系，他们就为我办理好了复读的档案学籍。
一九九零年五月份，我充满理想的背着书包，高兴地踏进了学校的大门，可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的人生又一次发生了重大改变......
我终于又踏进了学校的大门，我是有信心要好好学习的。
妈妈亲自送我到中学的教导室，学校的校长接待了我们母子，校长说现在的孩子安心读书的少了，希望我好好的珍惜这次重心学习的机会，我郑重的点了点头：“校长放心，我会珍惜的，好好学习是我的本分，绝不给您添麻烦”。
我被安排到了初中一年级的一个班里，几十双眼睛好奇的盯着我，使我极为的不自然。
新人嘛，自然是有些陌生和紧张的。
下课后就有男同学过来口气生硬地问我了。
“哪里来的，今年多大了”？
我是不愿刚来就和人结怨的，就客气的回答，“十五了，家就是学校前面那个村子的”。
也有的同学在一边看我几眼，一边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我觉得我应该赶快和他们熟悉起来，不然是很孤立的。
于是，就和班内的一些看起来有些老实的男同学搭讪聊天，三天后我再进校园的时候，心里的紧张已经减轻了许多。
可是，那天上完第一节课的时候，教室的后门，突然被用力的踹开了，进来了五、六个男同学，气势冲冲地向我走来。
“你，说你呢，跟我们出来一下”。
“怎么了，怎么回事呀”？我惊恐的颤颤的问他们。
“废什么话，让你走，就赶紧的，我们老大有事找你”。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就将我推搡了出去，在教室的后门口，立着一个个子比我高大健壮的男同学。
“这就是我们老大，你惹了我们老大，有你难受的了”。
几个男孩将我围在中间，嗷嗷的叫喊着，将我推来推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哪里惹着你了，说给我我向你道歉，我真不知道哪里惹着你了”。
我一边努力的站稳，一边解释着。
他们只是嬉笑着推搡着我，并不理会我的解释。
急促的上课铃声暂时结束了他们的无理取闹。
“等下课再收拾你”，他们威胁着对我说。
我看见他们鱼贯的跑进我的隔壁的班级教室。
我委屈的回到教室，那节课老师讲的什么，我一点也没有听进去，只是恐惧的想着，下课后他们会怎么收拾我，我是不是要向老师汇报，并期待着时间慢点走，慢点走......
突然教室的后门又被重重的踹开。
“下课了，下课了”。
那个欺负过我的所谓的老大，他们班一下课就冲到了我们教室，一边用石块敲打着后门，一边冲着还在讲台布置课后作业的老师叫喊着。
气势十分的嚣张，可被吓了一跳的老师并没有敢训斥他，而是宣布了下课后，瞪了他一眼就悻悻地走了，同学们也都畏惧的看着他。
我的心咚咚的跳个不停。
“完了，这回完了，老师在这儿他都这么嚣张，那不晓得会怎么收拾我了”。
“你，快给我滚出来”，说完就撕着我的衣领，把我拖拉到了教室外面。
他在我的胸前捣了几拳，那几个喊他老大的男同学也围了过来，又开始了推搡取闹的行为，很快就聚满了远远围观的同学。
我羞愧的低着头，任凭他们推来推去，嬉笑谩骂。因为他们人多势众，并不理会我的解释与追问。
围观的人群引起了教导主任的注意，他慢慢地向这边走来。
“快跑，快跑，主任来了”，有人小声的喊着。
他们迅速的散开，并各自回到了教室。
我羞愧难当的回到教室。
“他妈的，没人看见的时候，打我几下我并不怕痛，凭什么当那么人面前侮辱取笑于我呢，没有理由就这么侮辱我，到底为什么呢？我是新来的？还是我确实不小心哪里得罪了他?他又是谁？为什么他那么嚣张放肆，老师都没敢过问呢？我一定要搞清楚，因为我想要好好学习，继续这样，还怎么上学呢”？
他们就这样在每次下课后准时的将我拉到教室外，然后又有恃无恐的拿我寻着乐子。
两天后的一个课中，我向老师报告去厕所小解，正巧遇见了他们当中的一个同学，并且，在他们欺负我时，他只是围堵喊叫，却并不动手。
我有些婉转的问他：“他们为什么欺负我呢，你和我说说，我也好改嘛，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和他们不一样，你就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吧”。
他看了看我，悄声的说：“就是你和你们班汪迎春的事，惹着我们老大了，汪迎春是我们老大的老婆。我们是‘八大金刚’，那个是我们的老大，叫靳宗宝，就在学校驻地的村子住，你惹不起的，你没看见连老师都不敢管他吗，因为谁要是得罪他，放学后，他就会找社会青年收拾他，有好几个老师，就是因为得罪他被收拾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回到教室，我又陷入了思考和恐惧中，我偷偷的打听我的同桌：“谁是汪迎春，男的女的”。
同桌小声的说：“你前面第四位就是”。
我数了数，那不是个女的嘛，我从进到这个教室，这个女同学一点印象都没有，何况就没和女同学说过一句话，怎么会得罪她，或者是惹着她呢？
我努力的回忆着来到这个学校，这个教室以后，确实没有一点冒犯她的地方。
我决定下课后我要好好的问问她，谁知不问不知道，一问之下，我是火冒三丈、气冲九尺，原来的惊恐和不安变成了愤怒。
自从经过那个事件以后，香玉对我更加的“客气”了。
经过两个多月的治疗，爸爸的手仍然不能灵活的运用，但是腿已经能够下地，简单的短距离挪动了，（必须有人搀扶着，两米三米的，比小孩子刚学步的时候还差），爸爸就要求回家治疗。
既然患者自己要求，医生做了诊断以后也就同意了，只是嘱咐“这个病的复发可能性很大，并且一旦复发会更加严重，不能停止服用口服药，尽量做一些针灸或者喝些中药什么的，恢复的会更快更好些”。
我们就到处打听各种偏方，听说离我家十里地的一个中医做一种“艾灸”效果很好，专治各种心脑血管引起的后遗症，据传有“神医”之称。
我就借了一个平板车，铺盖上厚厚的被子，让爸爸躺在里面，每天早早的拉着爸爸去那个“神医”的诊所治疗，去得稍晚些，就得排队等候，里面挤满了本地和外地，“慕名而来”的“中风后遗症”患者。
那条道路半砂半土、颠颇不平，对于十四岁的我来说，简直就是炼狱，冬天的风冷路滑不说，就他娘的那一条一公里长的上坡，就让我累个半死，往回走的时候又得憋着劲压住把手，生怕那车速一旦控制不住溜了车。
直到有一天，我在爸爸的头上和身上找出了几根，那个“神医”落在爸爸身上的银针之后，我们便决定不再去了。
我对那个女人的恨，一天也没有减轻过，因为爸爸的病，更增加了我对她的敌意，爸爸的工资和药费报销都是她去领取的，渐渐的不再准时了，每次回来她不是说没发，就是财政办公室里没人，下月再去看看。
我怀疑是她偷偷留起来了，爸爸是半信半疑着我说的话的，他觉得不可能。直到有一次，我从她的衣橱里，妹妹的小衣服袖子里，找出了她藏在塑料袋里的两千多元钱和爸爸的工资单。
我告诉了爸爸，爸爸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脸上多了一些让人酸酸的心痛。我便决定，是该让这个女人离开的时候了。
我找到了住在我离我家很近的，妈妈学校原来的老校长。（和我一个村的，论辈分喊他爷爷）
“爷爷，你和那个阿姨说说，让她和我爸爸分开吧 ，我爸爸都这样了，也没啥她可以利用的了，说不定一辈子好不了了，她还年轻，她不可能就这样伺候我爸爸一辈子吧。还是和我爸爸分开，家里的东西看好什么尽管拿走，让我们一家团圆吧”。
那个老校长 长叹一声，“好吧，孩子，看你这么小能说这些话，能办大人办的事，为了你们一家团圆，我就替你出这个头”。（在这里深深的谢谢我这位校长“爷爷”，谢谢您）
那个女人自然乐得顺水推舟，借台阶下楼。他知道爸爸的病是很难恢复的，这棵大树靠不住了。
她很痛快的就答应了，带着我那位小妹妹，并且带走了我爸爸半年的工资，和报销的近万元药费（有医院分的回扣），家具用品也统统给了她。
四月份的一天，经过妈妈爽快的同意，我和爸爸回到了我们阔别已久的家，我和妈妈弟弟终于又团圆了。爸爸的工作也调回了原单位（仍是科级）。
虽然，爸爸已经伤痕累累，可妈妈不计前嫌的接受了他，接受了这个曾经风光无限却带给她伤害和耻辱的男人。爸爸惭愧难当，经常以泪洗面。
妈妈极尽细心地照顾着这个负心的男人，虽然有伤痛，但相聚的喜悦和失而复得的幸福，还是让我们对未来充满着希望......
不久后，妈妈和爸爸准备让我去初中重新复读，我也是满怀希望的答应了。
很快，通过各种关系，他们就为我办理好了复读的档案学籍。
一九九零年五月份，我充满理想的背着书包，高兴地踏进了学校的大门，可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的人生又一次发生了重大改变......
我终于又踏进了学校的大门，我是有信心要好好学习的。
妈妈亲自送我到中学的教导室，学校的校长接待了我们母子，校长说现在的孩子安心读书的少了，希望我好好的珍惜这次重心学习的机会，我郑重的点了点头：“校长放心，我会珍惜的，好好学习是我的本分，绝不给您添麻烦”。
我被安排到了初中一年级的一个班里，几十双眼睛好奇的盯着我，使我极为的不自然。
新人嘛，自然是有些陌生和紧张的。
下课后就有男同学过来口气生硬地问我了。
“哪里来的，今年多大了”？
我是不愿刚来就和人结怨的，就客气的回答，“十五了，家就是学校前面那个村子的”。
也有的同学在一边看我几眼，一边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我觉得我应该赶快和他们熟悉起来，不然是很孤立的。
于是，就和班内的一些看起来有些老实的男同学搭讪聊天，三天后我再进校园的时候，心里的紧张已经减轻了许多。
可是，那天上完第一节课的时候，教室的后门，突然被用力的踹开了，进来了五、六个男同学，气势冲冲地向我走来。
“你，说你呢，跟我们出来一下”。
“怎么了，怎么回事呀”？我惊恐的颤颤的问他们。
“废什么话，让你走，就赶紧的，我们老大有事找你”。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就将我推搡了出去，在教室的后门口，立着一个个子比我高大健壮的男同学。
“这就是我们老大，你惹了我们老大，有你难受的了”。
几个男孩将我围在中间，嗷嗷的叫喊着，将我推来推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哪里惹着你了，说给我我向你道歉，我真不知道哪里惹着你了”。
我一边努力的站稳，一边解释着。
他们只是嬉笑着推搡着我，并不理会我的解释。
急促的上课铃声暂时结束了他们的无理取闹。
“等下课再收拾你”，他们威胁着对我说。
我看见他们鱼贯的跑进我的隔壁的班级教室。
我委屈的回到教室，那节课老师讲的什么，我一点也没有听进去，只是恐惧的想着，下课后他们会怎么收拾我，我是不是要向老师汇报，并期待着时间慢点走，慢点走......
突然教室的后门又被重重的踹开。
“下课了，下课了”。
那个欺负过我的所谓的老大，他们班一下课就冲到了我们教室，一边用石块敲打着后门，一边冲着还在讲台布置课后作业的老师叫喊着。
气势十分的嚣张，可被吓了一跳的老师并没有敢训斥他，而是宣布了下课后，瞪了他一眼就悻悻地走了，同学们也都畏惧的看着他。
我的心咚咚的跳个不停。
“完了，这回完了，老师在这儿他都这么嚣张，那不晓得会怎么收拾我了”。
“你，快给我滚出来”，说完就撕着我的衣领，把我拖拉到了教室外面。
他在我的胸前捣了几拳，那几个喊他老大的男同学也围了过来，又开始了推搡取闹的行为，很快就聚满了远远围观的同学。
我羞愧的低着头，任凭他们推来推去，嬉笑谩骂。因为他们人多势众，并不理会我的解释与追问。
围观的人群引起了教导主任的注意，他慢慢地向这边走来。
“快跑，快跑，主任来了”，有人小声的喊着。
他们迅速的散开，并各自回到了教室。
我羞愧难当的回到教室。
“他妈的，没人看见的时候，打我几下我并不怕痛，凭什么当那么人面前侮辱取笑于我呢，没有理由就这么侮辱我，到底为什么呢？我是新来的？还是我确实不小心哪里得罪了他?他又是谁？为什么他那么嚣张放肆，老师都没敢过问呢？我一定要搞清楚，因为我想要好好学习，继续这样，还怎么上学呢”？
他们就这样在每次下课后准时的将我拉到教室外，然后又有恃无恐的拿我寻着乐子。
两天后的一个课中，我向老师报告去厕所小解，正巧遇见了他们当中的一个同学，并且，在他们欺负我时，他只是围堵喊叫，却并不动手。
我有些婉转的问他：“他们为什么欺负我呢，你和我说说，我也好改嘛，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和他们不一样，你就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吧”。
他看了看我，悄声的说：“就是你和你们班汪迎春的事，惹着我们老大了，汪迎春是我们老大的老婆。我们是‘八大金刚’，那个是我们的老大，叫靳宗宝，就在学校驻地的村子住，你惹不起的，你没看见连老师都不敢管他吗，因为谁要是得罪他，放学后，他就会找社会青年收拾他，有好几个老师，就是因为得罪他被收拾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回到教室，我又陷入了思考和恐惧中，我偷偷的打听我的同桌：“谁是汪迎春，男的女的”。
同桌小声的说：“你前面第四位就是”。
我数了数，那不是个女的嘛，我从进到这个教室，这个女同学一点印象都没有，何况就没和女同学说过一句话，怎么会得罪她，或者是惹着她呢？
我努力的回忆着来到这个学校，这个教室以后，确实没有一点冒犯她的地方。
我决定下课后我要好好的问问她，谁知不问不知道，一问之下，我是火冒三丈、气冲九尺，原来的惊恐和不安变成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