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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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北弓月这个女子,我曾经想要

和北弓月提分手时,我正躺在她柔软的胸脯之上,享受着她动人如牛奶般的肌肤。她娇嗔地喊了一句,咬着我的耳朵,不太疼,只是觉得痒。

“鬼东西!”她的声音总是很嗲,事实上,男人都喜欢听这样的声音,特别是在**的时候,总是能让人有作为男性的成就感。

“鬼?东西?不不不,首先,我不是鬼,是个人,起码是个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极品大帅哥。”我认真地辩驳着,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我起了身子,在她圆润的屁股上用力地掐了一下。“我说月月啊,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吧。大爷突然想洁身自好了。”

“你说什么呢!”北弓月依旧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也对,像我如此风流之人,这世界上少了,便再也找不回来了,至此,又有多少无辜少女将无法享受到帅哥最细腻的关怀与照顾啊。

北弓月**着身子,腾跃而起,然后直接把她那雪白的玉脚放到了我的左胸上,瞬间稍稍一发力,我便已经一头又栽到了**,作四脚朝天状。“苏云流天,你这个混蛋!”

女人通常在这个时候是最无趣的,以前我以为北弓月会是个例外,可是我好像错了,女人都一样,被抛弃的时候,用的都是同一招。何必呢,好聚好散,再相见也不累啊。我再次从**坐起,用手揉了揉胸前粉粉的印记,幸好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内伤。真他妈奇怪,女人都喜欢揣同一个地方。“好吧,请叫我帅气的混蛋。”

我胡乱地在地上搜寻着自己的衣服,勉强还能分辨出来哪一件是属于我的。

天蚕薄纱的领子,扣了一朵浅浅的玉兰花,本来绝妙又精美的设计,此刻却显出了些许的怪异。我不禁暗骂了几声,这个料子实在太薄了,遮不住胸口泛红的印记。这可是我特意让彩剪居的**老板娘专门为我设计的,真是可惜了。

修长的手指在胸前轻轻地弹落几下,也罢,就当是特别的花纹印吧。

对着泛黄的青铜雕花镜,丫鬟飘碧开始为我梳理起浓密而细长的丝发。谁说男人就不爱美的,越是绝美的男人越是比女人更加爱惜自己的容貌。飘碧细心地为我盘着头发,并戴上了一个温玉色的长冠,看起来,似乎挺衬我的衣服。

飘碧的手艺我一向是比较欢喜的,她总能抢在我的先头把一切都打理好。

我淡淡地笑了下,随手从腰间的锦袋中抽出一块玄玉石,抛到了她的手中。“如果把这个让彩剪居的老板娘再打磨下,制成一支倾天鎏金凤钗,那就更配你了。”

我看到飘碧眼中闪动着无比的欣喜,似是突然有了亮光一般,炯炯闪亮着。她低着头,有着少女含羞的体香,带彩的嘴唇微微地抿动着,鲜艳欲滴。

我从镜子里看着她,正好对上她慌乱的眸子。她再次低了头,不再看我。而那排浅浅的红晕,从她的双鄂间晕荡开来。

我喜欢透过镜子看女人,不会觉得因为镜子上青铜的杂质而影响她们丝毫的美丽。青铜温黄的质地,只是给了她们另一种柔美与想象。镜中仙,脑子里突然蹦出了这样的词。有时候我更觉得仙与妖是相等的。然而,在镜子里,我却看到了另一张与那娇丰的身体极不相称的脸颊。

北弓月靠在紫檀木质的合欢**,低低地抽泣。湿润的脸颊,早就哭坏了她浓艳的香装。青眉的印记随着含在眼眶的泪珠,顺流而下,显露出两排浅浅的墨色水印。这种郁闷的气氛,实在让我哭笑不得,更迫使我想及早地去抽身。

我向飘碧使了个颜色,准备出门。谁知,北弓月却从身后抱住了我,此刻的她像一只野兽般吻着我垂下的发丝。“流天,不要走好吗?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刚说的都是一时气话,你留下来吧,我脾气不好,我会改的。不要走好吗?”

女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想当初刚认识北弓月的时候,她是何等的趾高气扬。那些男人,拖着骨柴般的身子,拜俯在她的裙下。

那一天,我对着飘碧,指着穿着极尽**的北弓月说,我要她,也这样败在爷的袍下。最后,她还是被我收服了。我叹了口气,一旦男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留恋,那么任何试图的挽留都是毫无意义的,只不过是更加坚定我要离开的决心罢了。

“月月,放手吧。”我挣脱开她的拥抱,“让我保留最好的回忆,那样不好吗?”

北弓月悢悢地倒退,凌乱地头发随意地堆砌着。这样的感觉,不得不让我把她与弃妇联系在一起。而事实上,北弓月拥有无上的财力,甚至在乾坤地方城中,都会有人对她敬慕三分。这样的女人,不会缺了什么,即使在我离开以后。

哗……哗……整一面铜镜被她摔到了地上,噌亮的镜面此时早已变得凹凸不平。而那朵原本鲜活的美人蕉,此刻早已破成了碎片。

“苏云流天!我北弓月的世界里,没有朋友这个词,只有敌人与情人。既然今天,你非要选择做我的敌人,那么,以后见面,我定不会手下留情。”她颤着身子,凄狠而决绝。

她是有威慑力的,至少在那些消瘦的男人面前。那天,她着了一身鲜红,那样明晃晃耀眼的色彩,给了人一阵晕眩。红,满目的红,就像是血流了满地的色彩。刹那间我有一个比较变态的想法,或许,那件衣服,本就是用那些男人的血染成的,以北弓月的性格,又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呢。

可是我不怕,因为,她找不到我任何的弱点,她也无法拿任何人或事来威胁我,因为,我苏云流天,天性凉薄,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没有爱人。孑然一身,逍遥自在惯了,又惧她何?

我惨淡一笑,她的威胁,对我实在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我继续朝着门外走去,房间里传来砸碎东西的声音,就此,没有再停止过。我腻了,也烦了。

这样的告别仪式,很特别。

越过九曲长廊的时候,我意识到我忘记了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我不得不再次回到北弓月的闺房。

“流天?!你回来了?”北弓月大抵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拭了拭眼角的泪水,突然变得温柔无比。

哭花的清眸,早已没了平时勾人的神韵。她像个小丑,在我的身前不断地闹腾着。我想笑,可还是忍住了。我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来拿回我的花笺!”

花笺是我随手必带的东西。通常很少有人会知道那才是我真正的武器,而不是那把挂在腰间,却从来也不曾开封的流苏剑。这个秘密,我连北弓月也不曾告诉。

圆厚的玉指隐隐地在衣袖的掩映中渐渐地收紧,我感觉到北弓月此刻正在逐渐汇流的气息,一种凝聚地锐气在她的指尖来回盘窜着。她,是易怒的,然而北弓月这种如此强烈的愤怒正是来自于我带给她第二次强大的侮辱。因为,我大抵是第一个敢如此不留情面地抛弃她的男人。

离我三丈远的地方,她凌步转身,轻薄的流苏纱裙随着她一起翻舞着。荡在空中的清流,缓缓而下。此时,我才真正看清了她的手势。拈花飞过她的掌心,在半空中划出道道的痕迹,我记得,那是对花连心斩。

风物初始痕,斩花又斩心。

以花为剑,以人心为剑心。花,向来是用来与美人攀比的东西。它们或是清霜独立冷寒雪,如白梅,或是娇艳带丝丝入扣,如蓝色妖姬。不过,此刻,北弓月掌心的花,是比任何一把锋利的剑都要绝断的武器,司杀不司情。

我静注着,那一击,北弓月放入了百分之九十的力道,只可惜,她向来对练武不怎么有兴趣,再加上平日里的纵酒笙歌,所以,发挥的只有几成的威力,我知道,我是绝对可以躲过去的。

那道灵气越来越近,直逼而来。那一刻,我反而有了一种观战的心态,就像我本就是个局外之人。我想看看北弓月在对决时的表情,是风姿万千,又或是严肃冷酷。咦?不对!我这才发现,其实那一招对花连心斩根本不是对着我的,而是对着飘碧的。我忙急步回转,从怀中飞出一份花笺,向着那股灵力全力掷去。我是真的太大意了,像北弓月这么聪明的女子,怎么会笨到用这招她曾经教过我的招术来对付我呢。

乳白色的花笺破了那股灵力,却因为我几乎用了全力而时速飞向了北弓月。我愣了会,犹豫着要不要出手。片刻的停住间,北弓月也没有动,任由花笺从她的身边擦肩。

幸好,没有伤到什么。我在心底暗自庆幸着,因为,我不想欠这个女人人任何一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结了半分。我,北弓月,还有飘碧,都没有说话。这是难得的一刻,我们彼此之间不曾言说的默契。

然而,我却看到了北弓月的右颊间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大概只有半寸的大小,却是那么的分明。恰如她此时所穿的一身红装,那样地鲜红,那样地相得益彰。突然间,我有了一丝不忍。

我不懂她不躲避的原因,也许,只是为了让我觉得内疚,或者就此留下。这个道理就像是那些无知又无聊的女人,为了绑住丈夫的心,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走向了北弓月,我想,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以后的以后,我都不会和这个女人有任何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