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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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心恨泪痕湿

“萧家?!”他合上卷宗,有些不耐烦。

文季遥见他无心看卷宗,干脆将卷宗记载着的挑重要的说出来:“萧家堡位于大晋朝边境、毗邻狄丹国,男耕女织,历来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唉,可惜,人心难测,因一个女子,赔上了一百八十多条人命。据说,萧家堡那场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最后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浇熄了大火。”

他清清嗓子接着道:“官府清点尸身的时候由于每具尸首都面目全非,辨不出身份,本欲将一百八十具尸首一同掩埋,有些人不忍心,自发召集了附近的村民,一一安葬好尸首,立了墓碑,但都是无字碑,整整一百八十座无字碑!后来有人说,每天一到深夜,墓地就会传来阵阵哭声,而且似有火光,像燃烧的大火。”

“想不到当年的九王是如此狠辣,血海深仇哪!”文季遥叹了口气,心头掠过一阵颤意:“萧家的后人只剩三人,萧依云、从柳、殷翩旋,若这般看来,所谓的凤羿族血债便是有心之人打的幌子。即便殷翩旋要报仇也不会找皇上报仇,这下皇上可以安心了吧!”

夏侯宸指尖划过案桌,轻摇摇头:“百年前凤羿族遭人血洗,二十年前萧家堡又几乎同出一辙,总是觉得此事不简单。”

“凤羿族?!萧家堡?!依那女子所说,殷翩旋是凤羿族后人,那么萧家堡的人会不会就是凤羿族的后裔?”

夏侯宸抬眸看向他,凤羿族后裔,这是一直纠缠在他脑际的话:“关于凤羿族的民谣可有线索?”

如推测得到他的认同,文季遥叹了口气:“唯有在管修韫身上下些功夫,揪出幕后之人,或许如今只有幕后之人清楚这一切,找到那人,一切真相将大白于天下。只是连管修韫都未曾见过他的真面目,是男是女都不知,想要揭穿事实谈何容易。”

顿了一顿,文季遥继续道:“有个法子,不知皇上是否舍得一试?”

他侧身斜睨了文季遥一眼:“文将军有何良策?”

“萧家的后人!所有的一切都似与萧家的后人纠缠不清,不管萧家的后人是否为凤羿族后裔,只要对萧家的后人动手,幕后之人若在意,定会浮出水面。”

“此事先搁着吧!”

文季遥摇头叹了口气:“既然如此舍不得,又为何要将她贬到杂役房?最后折磨的还不是皇上自己?”

“文将军何时如此多事了?”他嘴角僵硬的扯了扯,在她面前,他总有一种挫败的感觉,拥有至高的权力仍无法得到她的心。

“皇上,女人是需要哄的!”文季遥淡然扔下一句告退离去。

哄?!他双眉锁紧,她一直以来有着殷潇庭的万般宠爱,还能怎样去哄她,还能再给她什么,何况,她对他的情只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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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丫乐得合不拢嘴,拽着她往观云殿而去,喜不自禁道:“观云殿可是皇贵妃住的宫殿,想不到皇贵妃竟点名要我们去观云殿做些活计,待会可要侍候好了,皇贵妃一高兴,没准赏我们几两银子!”

殷翩旋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暗忖林婉因何找她去观云殿。

嫣儿已在观云殿前候着,一见两人,忙找了一个理由让人领着胖丫去做些活计,胖丫不放心的在她耳边叮嘱着要她好好干活,别惹麻烦。

她牵强的笑笑,自己惹的麻烦还不够多么?

林婉幽幽牵她坐下:“昨日你进宫后,皇上已放了无影和从柳,我令嫣儿特意走了一趟,烟雨坊被封,丞相大人已将她们几人接到了暖香馆,你就放心吧!”

殷翩旋一眼不眨的盯着桌子,不吭一声。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我亦深知心不能勉强。”林婉略叹了口气:“皇上会如此大动干戈都是因你,可想而知,你在皇上心里有多重要。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你若把心锁住,不让任何人靠近,那么最后为难的是你自己!”

她仍然静静坐着不吭一声。

“我让嫣儿备些你爱吃的点心去,你先在这里歇歇!”

似知道她并不会表态,林婉径直出了殿,她也确实困了些,胖丫折腾得一晚上不得好睡,迟疑了一下,爬上榻,转眼间就睡。

近黄昏时,她吃饱睡足方跟胖丫回到杂役房。刚回到房里,胖丫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白布,层层掀开,竟是两块点心,捧到她面前:“皇贵妃娘娘夸我勤快,讨人喜欢,特地赏了盘点心给我,我留下两块给你垫垫肚子。你看着就不是粗使的侍婢,杂役房的饭菜定是不合你胃口。赶紧吃吧!”

胖丫憨厚笑笑,抹了把嘴,将点心塞在她怀里,噗通一声,仰躺在**,神往起来:“要是能做皇贵妃的宫人,那该多好!连观云殿的宫娥都是如此和善,光是在观云殿待一天,都让我心里乐开花!”

殷翩旋扯扯嘴角,将手中的点心包好:“我不饿!点心留给你晚上再吃!”

胖丫忽地翻了个身,只盯着她,压低声音道:“知道吗?杂役房的人都在悄悄议论着你呢!”

她移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漫不经心道:“都在说我什么?”

胖丫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他们都说你是丞相大人的四千金,是皇上未登基前的王妃,可是真?”

四千金?王妃?她幽幽阖上双眼,爹爹已呈交上奏本,请求辞官归田,不再是丞相了,而他,登基为帝,昔日的瑨王妃已立为皇后。唯她,什么都不是!

见她不语,胖丫识趣也不多问,闭眼就睡。

枯坐了一下,她有些闷慌,胖丫睡得呼噜声又起,干脆出了杂役房寻了处偏僻的地方静坐着闭目养神。隐隐似有脚步声近前,她蹙眉甫睁开眼睛,颈后一阵凉风,她来不及惊呼已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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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肤上传来的暖暖的舒畅让她舒服的唔了一声,脖颈的软痛令她募地醒来:“谁打晕我?”

无人应声,耳边有水声潺潺传来,睁大眼眸的刹那,她愕然,缭绕的烟雾氤氲着她的眼睛,低头瞥了一下,自己竟不着寸缕半躺在温池中,夜色、白雾朦胧了周围的一切,看不真切,她张张口,却未吐出一个字,黯然垂下眸。

良久,周围都未有一滴动静,她微探起身子寻找着衣裳。

水轻哗哗响起,噗通一声,身子落入一个烫得灼人的怀抱。她慌乱的挣扎,想要从他怀中挣脱,环在她腰间的臂却越收越紧,肌肤没有一丝缝隙的贴合在一起,她清晰的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项间,他的唇若有若无的滑过,顷刻柔柔的覆住她的唇,啄着、咬着。

感觉有种蛊惑的气息慢慢吞噬着她的身体、她的心魂,眸中冷峻的脸渐渐模糊,游走肌肤上的手扯着她一起坠落,她为自己体内的反应可耻。他准确的擒住她欲拒还迎、苦苦挣扎着的柔舌,狠狠的吮吸着。贪婪的攻陷中,她忿恨的屈从于自己的身体,轻轻的吟哦声滑齿而出。

恰恰莺声令他胸膛剧烈的起伏,抚摸的动作加大,身体更加兴奋,一股热气,正透丹田,他温柔地占据,缓缓的引她一同让愉悦交织,而后在她的呖呖气喘中肆行、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