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情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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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韬光退隐藏深密(中)

“永夜将军,本宫知道你是忠肝义胆之士,所以我父皇才会将你调到这凤吟阁来,保护本宫和心儿。在这宫中,本宫和心儿失去娘亲的庇护,不知有多少有心之人要趁此加害于心儿。以后本宫和心儿的安危也就全要仰仗永夜将军了。”我一番话说的很是动情,还情不自禁的拿帕子拭去眼角的泪。

见我如此,永夜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单膝跪在了地上,双手抱拳:“请公主吩咐。”

我回身自案几上取过我早先写好的一封信,信口早已经用火漆封好,我紧紧的攥了一下那封薄薄的却承载我和心儿未知命运的信,最后下定决心般的递到了永夜手上。

永夜接过信,鲜少有表情的脸上显现出一丝疑惑:“公主这是何意。”

“永夜将军,本宫现在身边唯一能信任并且托付这件事的的只得将军一人,所以请将军务必将这封信帮本宫送到大祈最北面的雪山,雪山上有一位念慈师太,将军不必多言,只将此信交付与师太便可。”

永夜低下头没有说话,只是他明显有些犹豫,好一会儿才抬首看向我:“只是,如若永夜现在出宫去,殿下和公主的安危···”

“这些我早就已经打算好了,你只管悄悄出宫,本宫会安排说近几日不安宁,要你日夜在凤吟阁守护,现在本宫还在服丧期间,一般不会有人来打扰的,只是,将军能尽快赶回来就可。”

“公主放心,永夜定不负公主所托,三日内定会赶回。”

“本宫与心儿就拜托将军了···”

直到永夜乔装完毕,离开凤吟阁,我的心跳都还是砰砰的像要跳出胸口般。

在我的吩咐下,柳烟办成了永夜的样子,一直呆在我和心儿所在暖阁的外厅里,背对着靠窗的位置,盘腿坐在榻上。

这个位置和姿势能让在窗窥视的人清楚的看到永夜,却又不至于分辨的出真假来,只要永夜在这里,就不会有人敢来行刺。

只是,光这样怕是不够的,皇后既然敢在娘亲刚去世就行刺,这就说明她太过于急切的想要除去心儿,这一次未能成功,还会再来的。

凤鸾宫内

“行刺那小娃儿这件事,娘娘做的实在是不怎么高明,老奴都有点怀疑这么多年娘娘是如何保住自己的皇后之位的。”虽然自称老奴,但是说话的人却丝毫没有为人奴仆应有的尊敬与惶恐。

“哼,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教训起本宫来了,你的胆子倒不小吗?”高高在上坐着的皇后显然被眼前之人那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态度惹恼了,脸上的表情不复平日里的端庄,显得有些扭曲。

“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老奴只是一个奴才,可娘娘也要搞清楚了,老奴可不是这大祈国的奴才,老奴是奉明王的命来帮助娘娘,如若娘娘觉得老奴碍事,老奴也就不多事了,哼。”站在阴影里的人,生气的一拂宽大的袍袖就要扬长而去。

皇后脸色变了几遍,最后还是回复了那端庄高贵的姿态,缓缓开口道:“嬷嬷不要如此生气,本宫只是一时心急,才会说出这般的话来的,本宫给嬷嬷赔不是了。眼下正是我们要团结除去那小娃儿的时候,还请嬷嬷以大事为重。”

“皇后娘娘不必如此,老奴可当不起。老奴只要能为明王尽忠,办好明王吩咐的事就别无所求了。”

听到那老奴毫无尊敬可言的声音,皇后那扶着玉如意的手不禁握成拳头,紧紧的,久久不曾松开。

“那嬷嬷说眼下应该怎么做?”再次强颜换上笑脸的皇后,问起正事来。

“我们不能再用这种手段来要了那小娃的命了,眼下老奴倒觉得应该先除去那小公主,皇上对她的宠爱绝不紧紧只是因为她娘亲,留着她必是后患。”

“那要如何除去她?”

“皇后娘娘尽管放心吧,老奴会想办法的,到时娘娘只管看好戏便是,定要让皇上亲自结果了她,剩下那小奶娃子还能成什么事?老奴先告退了。”

“公主,您休息一下吧,已经三天三夜未曾合眼了,您身子本就虚弱,又大病未愈,再这样下去您怎么受得了?”

“奴婢们求您了,就休息一会儿吧,奴婢会和春意照看好小殿下的,公主···”

我无动于衷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哭着的春风春意,本就觉得头脑发晕的我现在是更晕了,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睡去了,我马上在自己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下,立马精神了不少。

看了下睡的正香的心儿一眼,确认没有吵醒他,我才对跪在地上的春风春意交待到:“咳咳··两位姑姑快起来吧,不等到永夜归来,我是不可能去休息的。我这一合眼,极有可能就再看不到心儿,咳咳···我唯有自己守着,才能安心一点。”

“公主···”

“好了,你们中一个去休息一会吧,留下一个就可以了,咳咳···”我不安的又看了心儿一眼,才又窝在了榻上。

这不住的咳嗽似乎把我的肺都给震出来了,可我一眼都不敢眨,我自己知道,没有永夜,单靠着外面那些守卫,若再有人来行刺那有如探囊取物般轻易。

永夜不在这三天,怕是我生命中最难捱的三天了,三天来我一刻不敢离开心儿的身边,除了心儿的乳母,再没外人进过这暖阁,就连九哥和永夜来看我也被我吩咐春风给婉拒了。

此去雪山,路途遥远,三天却是难为永夜了,我掰着指头一分一秒的掐算着。

第四日清晨,永夜才总算是回来了,并且带来了念慈师太。看着永夜那因为日夜赶路而憔悴了许多的脸,我的心头竟涌起一丝涟漪。

念慈师太是娘亲的一位表姐,也就是我的姨娘,早年看破红尘,在雪山出嫁为尼,而我仅仅是在五岁时见过她一面。

当姨娘自永夜身后出来,摘下披风的帽子时,那和娘亲有五六分相似的脸,顿时叫我泪流满面,满腹委屈。

“姨娘···”眼泪夺眶而出,我从炕上一跃而起,扑到了姨娘怀中哭诉起来。

“孩子,怎么会这样?你娘亲怎么会这样的?好孩子,不哭。”嘴里劝着我不哭,可姨娘丝毫不比我哭的轻。

见到我和姨娘抱头痛哭,春风春意悄悄退了下去,把这难得相聚的时间留给我和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