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情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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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韬光退隐藏深密(上)

带心儿回了我暂住的凤吟阁,一路上我都在深刻的反省着,竟然会因为伤心就忘了心儿才是那帮人的急于除去的对象。

“公主,不是奴婢说您,您刚才实在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柳烟欲言又止的,我知道她要说什么。

我转身又再看了一眼春意怀里的心儿,见心儿还在睡着,才漫不经心的帮柳烟说了出来:“觉得我太放肆了,是吗?”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觉得娘娘已经去了,公主应该把握好皇上的疼爱,不要惹他生气才对。可您刚才一句话都不同皇上和皇后娘娘说,万一···”柳烟说着说着双手使劲的绞着手中的丝帕。

“你是怕皇后进谗言?”我停下脚步,仔细的研判着柳烟那紧皱的眉,是真心还是假意。

“奴婢不敢妄加断言。”

“哼,眼下就是我要这宫中翻了天,谁也不会敢多说一句的。只是我不会这么做,这么做的话我就真的是个傻子了。”我冷冷一笑,就走进了这最靠近角落的凤吟阁。

我要爹亲的愧疚得到无限的放大,时刻都要让他觉得他亏欠我和心儿的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还的清的。

而眼下,我就是要扮演一个弱者,一个在这北明宫被欺负的无容身之处的弱者,而且要严重到可能朝不保夕的地步。

屏退了所有的宫女内侍,我懒懒的窝在西暖阁的暖炕上,屋内气温很高,跟眼下外面的秋雨瑟瑟简直是两个季节。

我拿着布偶逗弄着刚睡醒,正精神充沛的心儿,丝毫不理会跪在炕下的春风春意以及柳烟。

适才爹亲已经将永夜调到我的凤吟阁,以后他的职责就只是保护我和心儿的安全,这份差事说轻松也轻松,可要是时不时有人来行刺一下,那也不算什么美差。

好一会儿,我才将目光从心儿身上转移开,一个个的审视着跪在下面备受我和娘亲信赖的三人,希望不是你们中的一个。

“春风春意两位姑姑,你们跟着我娘亲有多久了?”

“回公主,奴婢们是在娘娘刚到辽州时就被皇上安排到娘娘身边了,已经十年了。”春风春意都在地上又扣了个头,才回答到。

“已经那么久了呢?两位姑姑觉得我娘亲待你们如何?”我又去逗弄起心儿来,状似无意的问道。

“娘娘待奴婢们恩重如山,从不曾像别的主子般打骂过奴婢们,能伺候这样的主子,奴婢们也是上辈子积德了。”春风说着,竟然又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我的心也是猛烈的一疼,这心绪一波动就又咳了起来。太医说过,我这辈子只能如同废人般的离不开药了,这咳嗽大概也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稳了稳心神,我复又望向一直跪在下方的柳烟:“柳烟姐姐,你来这也有一年多了吧?我待你如何?”

“回公主,奴婢能得公主垂怜,才得以保全了一家,免去了全家之人的牢狱之灾。公主从不曾当柳烟是低贱的下人,柳烟此生都只为公主效力,万死不辞。”柳烟毕竟比春风春意小了太多,这哭泣很快就变成了不受控制的大哭。

“好,既然你们如此说了,那我便要你们仔细回想一下,父皇带人在娘亲枕下搜出那封信的那天,有谁来过关雎宫?”

“那天公主和九殿下去宫外赶庙会,娘娘去如妃那里串门,春风跟娘娘去了,奴婢因为有些不适,娘娘就要奴婢留在了关雎宫内,并没有谁来过呀!”春意想了一下,回答道。

“不对,春意姑姑忘了吗?那天,明明是有人来过的,我记得我去给如妃娘娘身边的小喜送绣花样子的时候,她就在关雎宫门口站着,奴婢还和她说过话,对了,是妙晴公主。”柳烟想起什么似的,急切的问着春意。

“啊,对了,那天妙晴公主是从内厅出来的,正好遇到了奴婢,奴婢问了起来,妙晴公主说来找您玩,奴婢还问过她难道不知道您去赶庙会了吗,她说不知道,还怪您怎么没叫上她呢。”春意经过柳烟的提醒也想了起来。

妙晴?果然是她。哼,那天我明明就和九哥问过她要不要去的,怎么才隔了一天就忘了吗?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把永夜叫进来。”

这件事幕后肯定不只皇后,皇后膝下无子,只得妙晴一人,而且年纪一大把了,应该是生不出儿子来了。

犯不着为了这太子之位除去心儿,那么他肯定是和宫中有儿子却身份低微的妃嫔联手的。只是她大概没想到我会那么难缠,而娘亲也竟然会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心儿活下来她定是会再度下手,下毒肯定想过,只是如妃精明的将所有器皿全部换成银质的,还要内侍们先试过确认无毒,所有一切如妃都是亲自经手,这毒才没能奏效吧?

所以才会有了今天这行刺的一出,只是这皇后未免太急了点,一点耐心都没有。

“永夜参见公主。”这次换做永夜跪在地上了。

“永夜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我滑下炕沿,光着脚走在不算冰冷的地面上。

“公主,为何不穿上鞋,这天气已经转凉了。”永夜看了一眼我的脚,就别开了视线。

“这脚下冷一些,我才能够保持清醒,免得连这么死的都不知道。永夜将军请坐。”

“公主何出此言,皇上对公主和殿下疼爱有加,定会护公主和殿下周全的。”永夜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如木头一般,可眼下我却需要这木头。

“永夜将军难道会不明白,这深宫之中,父皇的疼爱就好比那催命的符咒,岂是我一介弱小的女子所能抵挡的住的?今日永夜将军救了心儿一命,倾城都还未及向将军道谢呢?”说着我对着一直站着的永夜福了福身子。

“公主不必如此,这是永夜职责所在。”永夜木着脸回了我一个礼。

“永夜将军,倾城有件事想要拜托将军,这件事悠忽我和倾心的性命,还望永夜将军能帮助我们这对可怜的姐弟。”

“公主只管吩咐便是,只有是永夜分内之事,定当会尽全力。”

我呼出口气,眼下只能赌一赌了,尽管我不是很了解永夜,可实在没有人可以再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