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八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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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破庙凶杀案(1)

“县令大人,县令大人,我来了,我来了!啊 ̄ ̄ ̄”桑宛凝雨蝶一般直扑而入,慌不择路,脚下一踉跄,幸好有人伸手扶住了她才不至于摔个四脚朝天。她惊魂甫定地抬头向扶住她的喻非感激地笑笑,一眼看到县衙大堂上人员齐整一片肃穆,立刻吓得吐了吐舌头。

“桑宛凝,都快什么时辰了,你怎么才来?这么多人就只等你一个了!”陈师爷一眼看到桑宛凝,立刻不悦地板下脸来,数落道,“你不要自恃有几分本事,就以为可以不把县令大人,不把其他捕头放在眼里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地!县令大人对不起!各位同事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桑宛凝陪着笑脸,不住地向两边的衙役鞠躬赔礼。

“好了好了,人来了就行了,桑宛凝,下不为例啊!你先归队吧!”唐县令一边欣赏着自己手上墨绿色的玉石扳指,一边缓缓地开口了,“既然人都来齐了,陈师爷,你把城南破庙里的无头女尸案说给他们听一听。”

“是,大人!”陈师爷打开案宗,慢慢念道,“今日辰时,城南破庙之中发现一具无头女尸,死者身份目前不明,乃系钝器所伤,身上有多处淤青,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日夜里丑时至寅时之间。”

“重阳节将至,知府大人对此案很是重视,令本县务必在五天内破获此案,将凶手绳之以法,以平民愤!”唐县令从扳指上移开目光,扫视在场众人一圈,“各位可有何良策可以捕获此凶哪?邹捕头,你经验最丰富,对此处人情地貌又最了解,依你之见,此案应从何处着手?”

“回大人的话,我以为,那破庙一直是乌鹊街上的泼皮阮丁夜里的住处,现在既然人死在他那里,他的嫌疑一定最大!”邹和站出来说,“况且,案发后,这个阮丁便不知去向,至今下落未明,我认为,当务之急是要将这个阮丁捉拿归案,严加审讯!”

“唔,言之有理!”唐县令点了点头。

“大人,我认为此案应该以死者的身份为突破口。”喻非站出来说,“既然凶手割去了死者的头颅,这就说明凶手想要掩饰什么东西,而找到这个头颅显然可以让我们知道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唔,此话不假!”唐县令摸一摸下巴上的胡须。

“大人,我认为一切的线索都来源于现场。眼下要做的事情应该是去那座发现女尸的破庙寻找相关的线索,这样才能尽快锁定真凶!”桑宛凝说,“如果只是一味地在这县衙之中空谈,这桩凶案将永远只有死者,而没有凶手。”

“唔,的确如此!”唐县令看一眼陈师爷,“那下面就由陈师爷来给你们分配具体的职责!陈师爷,本官的意思你懂地。”

“是,大人!”陈师爷愣了愣,然后恭敬地向唐县令微微一躬身,向堂下众人朗声说,“按照县令大人的意思,你们分成三路人马,第一路由纪华带领,前去捉拿嫌犯阮丁,第二路由卫邑志带领,访查死者的身份,桑宛凝,你和喻非两个人就去那破庙走一趟吧!邹捕头,您耳朵受了伤,今日就暂且先休息一日吧!”

“不必了,这点伤不算什么。还是我带着纪华他们去抓阮丁吧!”邹和大手一挥,不等唐县令再说什么,带着纪华等人出去了。

“咦,这场雨下得真是古怪!为什么只有城北下,城南破庙那边好像没下--给我的吗?”出了县衙大门,桑宛凝长舒一口气,抬起衣袖擦一擦脸上的汗水和雨水,低头看一眼那块递给她的雪白的手帕,桑宛凝愣了愣,抬头向目不斜视的喻非看去,见他不置可否,便笑嘻嘻地接了过去,“谢谢啦!喻大哥,你知道那破庙怎么走吗?”

喻非扭头淡淡地看她一眼,点点头。

见他似乎并不怎么愿意和她搭话,桑宛凝便也悻悻地住了嘴,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一路无言到了城南的破庙。

远远地看见那里已经有官府的人封锁了现场,破庙外面聚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看见桑宛凝和喻非来了,都自动让出一条路,人群里有人低声地说:“快看快看!那两个就是县令大人新招的捕头,本来县衙只缺一个捕头的,但是县令大人看他们两个都是一身功夫了得,就破格都招进去了!”

“两位捕头,你们来了?”立刻有衙役迎上来,将他们带到破庙里那具女尸陈尸的墙角,“死者就是在这里被发现地。”

“最先发现尸体的是谁?”桑宛凝掀开蒙在尸体上面的白布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眼睛在尸体周围的墙角以及墙壁上四处查看,除了剥落的墙灰,并无血迹。

“是一个叫毛伍的人,此人乃是本地一个闲汉,与原本住在此处的阮丁交好。”那衙役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衙役,此时不等桑宛凝再问,便又接着说,“据他称,他今日早上辰时左右,到这破庙来寻阮丁,谁想,找了一圈没找到阮丁,却在这墙角下发现了这具无头女尸。不过,毛伍却不能证明他昨日丑时至寅时之间人在何处。”

“这个毛伍他现在人在哪?”喻非捡起地上一根已经干枯的仙鹤草,站起来问。

“哦,此人已经被就地关押起来了,就在破庙后面的禅房里,只等二位捕头来问话!听,这哭天抢地直呼冤枉之人就是他。”

“喂,你有没有发现些什么?”桑宛凝和喻非在衙役的带领下,向关押毛伍的禅房走去,路上,桑宛凝注意到了喻非手上的那株仙鹤草,“这是什么?”

“仙鹤草。”喻非淡淡地回答,“在死者旁边的空地上发现的。”

“哦?仙鹤草?难道你觉得它有问题不成?”

“暂时我也说不清,只是一眼看到它觉得它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姜捕头可否发现了什么?”

“很多。”桑宛凝耸耸肩,一口气说下去,“第一,这里显然只是抛尸地,而并不是凶案发生现场,这一点从地上只有少许的血迹就可以看出来,因为按照常理推断,头颅被割下,颈动脉喷涌而出的血至少会有1500到2000cc,-----”

“瑟瑟?什么叫一千五到两千瑟瑟?”喻非一头雾水地打断了桑宛凝。

“是cc不是瑟瑟,这是血量的计量单位而已,哦,我忘记了你们这个年代还没有这个说法,好吧,暂且先忽略掉这个问题吧!总之,如果这里是第一现场的话,那么就不应该只有这,这些许呈滴状的血迹,所以我认为我们接下来应该先找到案发第一现场,再狡猾的凶手也不可能留下完美无缺的现场!”

正说着,已经到了关押毛伍的后禅房,毛伍一眼看到桑宛凝,立刻像看到了救星,手从掉了漆的窗棂呈爪状伸出来:“女侠,女侠!快救救我啊!我是被冤枉的啊!我不过是比别人倒霉先看到了那个死鬼而已嘛,怎么就能把我当杀人凶手给抓起来了呢?对不对?哎呦,我的个老娘哎 ̄ ̄ ̄”

“鬼喊鬼叫什么?安静点!不老老实实回答问题,喊你老娘也没有用!”桑宛凝嫌恶地瞪一眼像堆扶不上墙的稀牛粪一般,软绵绵趴在窗口的毛伍,毛伍立刻在她凌厉的眼神下乖乖闭上了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听明白了吗?好,我现在来问你,你今天早上辰时左右到破庙来干什么?”

“小人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来找阮丁啊----”

“找他干什么?你以前这个时候也会来这里找他吗?”

“找他去逮羊啊---”

“逮羊?何谓逮羊?”喻非皱了皱眉。

“就是找个倒霉鬼讹他几个铜板嘛,女侠你见过的嘛,上次不还是你放跑了我们好不容易才逮到的一头肥羊----”

“说重点!谁问你那件事了吗?东拉西扯!”桑宛凝不悦地喝道,“你和阮丁每天都会去干这坑蒙拐骗的勾当吗?”

“基---基本上每天都会去,可是我们昨天说好了今天一大早在街西碰面的,可是这小子居然迟迟未到,小人还以为他是发了点小财不想去了,所以就来看看,谁想到这个缺德冒烟的臭小子,居然拉完屎拍拍屁股就跑了,要老子来给他擦屁*股!哎呦,我毛伍的命咋就这么苦啊!我的个老----”

“先不用这么急着哭,要是阮丁抓不回来,就抓你去顶罪,到时候有得是你哭的时候!”桑宛凝没好气地一掌隔着窗棂拍过去,孔夫子曰要因材施教,她姜女子曰要因人逼供,“说!阮丁发了点什么小财!”

“啊 ̄ ̄要抓我顶罪?”毛伍嘴一扁,又要干嚎,看一眼桑宛凝和喻非的脸色,立刻委屈地憋了回去,又不敢实话实说阮丁发得那笔小财就是因为他们两个才得来的,眨眨眼睛,看着桑宛凝和喻非说,“他----昨日逮了两只肥羊,一公一母,赚了一笔不小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