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走一段路
临近小镇，道路也逐渐变得宽敞，路上有着稀稀拉拉的人影和进镇的马车。
有些人是来镇上办事的，有些人是来途经此地；也有些人，是去镇上赶集的。
一位老妇人与一名少女赶着牛车走在大道上。
老妇人佝偻着腰，跟在牛车旁不急不缓地走着，少女应该是豆蔻年华，面容恬静，在赶着牛车。虽称不上好看，但却散发着无尽的青春活力。
“奶奶，要不您坐牛车上吧？这人越来越多，我怕您被冲撞了。”少女对老妇人关切道。
老妇人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说道：“只要你不肆意妄为，这世道还是懂得谦让老人家的。”
少女微微一笑，继续赶着牛车。
走了一段路程，她突然放慢了速度，老妇人也跟着牛车慢了下来。
为何少女减慢速度？
原来是前方有一位老人在坐着马，而马被一名少年一只手牵着，少年另一只手则在耍着一把布条抱着的木剑。
少女将牛车微微转了方向，重新加速，与那二人一骑并肩而行。
大道即使被一匹马与一辆牛车并肩而行，还尚有大把空间。
“少侠，你这大路上耍剑耍得不亦乐乎，不怕别人将你这上好宝剑夺去？”少女转过头对着白欢喜说道。
白欢喜心中一紧，这剑已被老者施法，常人看去便是一把木剑模样，又何来宝剑之说？难道，这少女是江湖上深藏不露的高手？白欢喜如是想道。
他转头望向老者，老者似是看出白欢喜心中所想，微微摇了摇头。
白欢喜更是疑惑不已，难道这是一位连师父都看不出深浅的绝世高手？
看着白欢喜惊疑不定的神情，少女莞尔一笑，说道：“少侠，我的意思是，你这剑耍的‘威力’这么大，若是伤及了路人，你这剑不被人折断才怪呢。”
白欢喜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原来这是少女无心的调侃，将“长亭”重新背回身后，说道：“抱歉。”
这一路上白欢喜还是没有想好怎么讲这个道理，索性便练起剑来，想着拳头大点道理总是说得清楚点。
这是这挥剑实在是有些不妥，白欢喜虽未觉得有什么乏累，但却觉得十分枯燥。
“少侠，我看你们不是此地人，你去镇上是打算做何事啊？”站在中间的老妇人突然说道。
白欢喜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应该好生威风，便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是去讲……”
“老夫是云游的读书人，想在此听听这的书塾讲课。”马背上的老者打断了白欢喜的话，看着白欢喜转过身来看向自己的眼睛，说道：“他是我的书童。”
白欢喜有些郁闷。
老妇人看了老者一眼，笑着说道：“读书人好，读书人好啊。”
“大娘家中也有读书人吗？”白欢喜看着老妇人的反应，问道。
“我那老头生前也是位读书人，虽然整日在我身前说之乎者也，写风花雪月；但是我应该是挺喜欢读书人的，不然我也不会与他长相厮守了。”老妇人笑着说道。
“大娘节哀。”白欢喜有些伤心地说道。
“无事，他离去已经挺久了，我早就习惯了。”老妇人摆了摆手，突然像是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笑着继续说道：“倒是那时他卧病在床时有件趣事。”
“我那时已经得知他是不治之症，所以哭成了一个泪人，谁知他强装无事豪迈对我说道：‘娘子，别哭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当时听到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诗句，立马就破涕为笑，只当他是个掉书袋，卖弄学问罢了。”
“只是后来仔细想想，原来他是相约我下辈子，再走一程。”
白欢喜与少女看着老妇人缅怀的神情，对这美好的故事心生感叹。
“少侠是想做个读书人吗？”老妇人问道。
白欢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大娘，我暂时还不想做个读书人，我想做个行侠仗义的剑仙。”
老妇人笑了笑，说道：“剑仙？剑仙也不错。”
老妇人只当这是白欢喜年少的梦想，并没有说些扰人厌烦的话。而后她指了指少女，说道：“你跟我家孙女是一路人，她从小都想去行侠仗义。”
白欢喜立马就来了精神，直勾勾地望向少女，心想好一个志同道合的女少侠！
少女心事被老妇人说出，羞愧得脸都红了，对老妇人羞赧嗔道：“奶奶！”
老妇人毫不在意，笑道：“我那儿子儿媳都不随我与老头，生下个女儿不到四年时间，就双双跑去参军。”
在赤县王朝，女子也可参军，只是条件较为严苛而已。
接着老妇人看向少女，责怪道：“你那时也不懂哭闹一下，我掐你你也不哭！你要是哭一声他们哪舍得离开你这个宝贝闺女啊。”
少女“哼”了一声，对着老妇人做了个鬼脸。
老妇人眼不见为净，转头对着白欢喜继续说道：“她自此后就对她那从军的父母崇拜得不得了，天天说着要想像他们父母一样，年少时去闯荡江湖行侠仗义，等有成后就去参军。后来她就天天下地干活，说要强身健体，好方便以后闯荡江湖能够行侠仗义。”
老妇人越说越来气，接着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啊，你可千万不能学她，她这样以后是万万没有男子敢要她的。你可是男子，你以后可不能顾着闯江湖就忘了为家里开枝散叶了，要知道，传宗接代才是你该做的……”
少女见自家祖母越说越没边了，便无奈地打断道：“奶奶~”
“知道了！”老妇人瞪了一眼少女，才善罢甘休。
白欢喜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老者望着少女，笑着说道：“好生有趣的孩子。”
少女愣了一下，点头谢过了老者的称赞。
老妇人像是说得累了，便坐上了牛车，喝过了水对着老者说道：“虽然你是读书人，但是我也不会因为你称赞了我的孙女一句，我便同意让你的书童与我家孙女定亲的。”
白欢喜与少女同时羞红了脸，互相看了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的时候，连忙转过头，不知所措。
老者哈哈大笑，说道：“你可真是会开玩笑。”
老妇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白欢喜与少女才如释重负，偷偷地看了对方一眼，又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便立马往回缩去。
即将进入城镇，两行人准备分离，老妇人先行走在前面。
老者突然向准备离去的少女喊道：“女侠。”
少女愣了一下，望着老者。
“如果行侠仗义的代价是要付出生命的话，你会如何抉择呢？”老者问道。
少女继续楞了一下，对老者这个问题有些云里雾里，但还是细细想了一会，说道：“我可能会犹豫会害怕，所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您。”
老者点了点头。
少女赶着牛车远去。
白欢喜眼中有的不仅是女侠，还有刚刚老者那个莫名的问题。
有些人是来镇上办事的，有些人是来途经此地；也有些人，是去镇上赶集的。
一位老妇人与一名少女赶着牛车走在大道上。
老妇人佝偻着腰，跟在牛车旁不急不缓地走着，少女应该是豆蔻年华，面容恬静，在赶着牛车。虽称不上好看，但却散发着无尽的青春活力。
“奶奶，要不您坐牛车上吧？这人越来越多，我怕您被冲撞了。”少女对老妇人关切道。
老妇人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说道：“只要你不肆意妄为，这世道还是懂得谦让老人家的。”
少女微微一笑，继续赶着牛车。
走了一段路程，她突然放慢了速度，老妇人也跟着牛车慢了下来。
为何少女减慢速度？
原来是前方有一位老人在坐着马，而马被一名少年一只手牵着，少年另一只手则在耍着一把布条抱着的木剑。
少女将牛车微微转了方向，重新加速，与那二人一骑并肩而行。
大道即使被一匹马与一辆牛车并肩而行，还尚有大把空间。
“少侠，你这大路上耍剑耍得不亦乐乎，不怕别人将你这上好宝剑夺去？”少女转过头对着白欢喜说道。
白欢喜心中一紧，这剑已被老者施法，常人看去便是一把木剑模样，又何来宝剑之说？难道，这少女是江湖上深藏不露的高手？白欢喜如是想道。
他转头望向老者，老者似是看出白欢喜心中所想，微微摇了摇头。
白欢喜更是疑惑不已，难道这是一位连师父都看不出深浅的绝世高手？
看着白欢喜惊疑不定的神情，少女莞尔一笑，说道：“少侠，我的意思是，你这剑耍的‘威力’这么大，若是伤及了路人，你这剑不被人折断才怪呢。”
白欢喜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原来这是少女无心的调侃，将“长亭”重新背回身后，说道：“抱歉。”
这一路上白欢喜还是没有想好怎么讲这个道理，索性便练起剑来，想着拳头大点道理总是说得清楚点。
这是这挥剑实在是有些不妥，白欢喜虽未觉得有什么乏累，但却觉得十分枯燥。
“少侠，我看你们不是此地人，你去镇上是打算做何事啊？”站在中间的老妇人突然说道。
白欢喜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应该好生威风，便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是去讲……”
“老夫是云游的读书人，想在此听听这的书塾讲课。”马背上的老者打断了白欢喜的话，看着白欢喜转过身来看向自己的眼睛，说道：“他是我的书童。”
白欢喜有些郁闷。
老妇人看了老者一眼，笑着说道：“读书人好，读书人好啊。”
“大娘家中也有读书人吗？”白欢喜看着老妇人的反应，问道。
“我那老头生前也是位读书人，虽然整日在我身前说之乎者也，写风花雪月；但是我应该是挺喜欢读书人的，不然我也不会与他长相厮守了。”老妇人笑着说道。
“大娘节哀。”白欢喜有些伤心地说道。
“无事，他离去已经挺久了，我早就习惯了。”老妇人摆了摆手，突然像是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笑着继续说道：“倒是那时他卧病在床时有件趣事。”
“我那时已经得知他是不治之症，所以哭成了一个泪人，谁知他强装无事豪迈对我说道：‘娘子，别哭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当时听到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诗句，立马就破涕为笑，只当他是个掉书袋，卖弄学问罢了。”
“只是后来仔细想想，原来他是相约我下辈子，再走一程。”
白欢喜与少女看着老妇人缅怀的神情，对这美好的故事心生感叹。
“少侠是想做个读书人吗？”老妇人问道。
白欢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大娘，我暂时还不想做个读书人，我想做个行侠仗义的剑仙。”
老妇人笑了笑，说道：“剑仙？剑仙也不错。”
老妇人只当这是白欢喜年少的梦想，并没有说些扰人厌烦的话。而后她指了指少女，说道：“你跟我家孙女是一路人，她从小都想去行侠仗义。”
白欢喜立马就来了精神，直勾勾地望向少女，心想好一个志同道合的女少侠！
少女心事被老妇人说出，羞愧得脸都红了，对老妇人羞赧嗔道：“奶奶！”
老妇人毫不在意，笑道：“我那儿子儿媳都不随我与老头，生下个女儿不到四年时间，就双双跑去参军。”
在赤县王朝，女子也可参军，只是条件较为严苛而已。
接着老妇人看向少女，责怪道：“你那时也不懂哭闹一下，我掐你你也不哭！你要是哭一声他们哪舍得离开你这个宝贝闺女啊。”
少女“哼”了一声，对着老妇人做了个鬼脸。
老妇人眼不见为净，转头对着白欢喜继续说道：“她自此后就对她那从军的父母崇拜得不得了，天天说着要想像他们父母一样，年少时去闯荡江湖行侠仗义，等有成后就去参军。后来她就天天下地干活，说要强身健体，好方便以后闯荡江湖能够行侠仗义。”
老妇人越说越来气，接着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啊，你可千万不能学她，她这样以后是万万没有男子敢要她的。你可是男子，你以后可不能顾着闯江湖就忘了为家里开枝散叶了，要知道，传宗接代才是你该做的……”
少女见自家祖母越说越没边了，便无奈地打断道：“奶奶~”
“知道了！”老妇人瞪了一眼少女，才善罢甘休。
白欢喜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老者望着少女，笑着说道：“好生有趣的孩子。”
少女愣了一下，点头谢过了老者的称赞。
老妇人像是说得累了，便坐上了牛车，喝过了水对着老者说道：“虽然你是读书人，但是我也不会因为你称赞了我的孙女一句，我便同意让你的书童与我家孙女定亲的。”
白欢喜与少女同时羞红了脸，互相看了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的时候，连忙转过头，不知所措。
老者哈哈大笑，说道：“你可真是会开玩笑。”
老妇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白欢喜与少女才如释重负，偷偷地看了对方一眼，又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便立马往回缩去。
即将进入城镇，两行人准备分离，老妇人先行走在前面。
老者突然向准备离去的少女喊道：“女侠。”
少女愣了一下，望着老者。
“如果行侠仗义的代价是要付出生命的话，你会如何抉择呢？”老者问道。
少女继续楞了一下，对老者这个问题有些云里雾里，但还是细细想了一会，说道：“我可能会犹豫会害怕，所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您。”
老者点了点头。
少女赶着牛车远去。
白欢喜眼中有的不仅是女侠，还有刚刚老者那个莫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