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十一话 故土的亲人
sun jul 19 12:56:33 cst 2015
满载着盛誉，二十兵团回到了清原。
张秦逸被安又在赶出了部队。他现在是一个无聊闲情的高级书生了。是失业吧，还是自由吧，随他怎么说吧。
大雨绵绵不断，张秦逸静静地坐在一条小路边的长椅上，任凭雨水从额上滑下。
一队人的脚步声跟进了。张秦逸面前停下了一个人，但他一点儿也不想抬起他的头，只是愣愣地盯着地面。
这个人驻足了一会儿，随之对张秦逸狠狠地踢了一脚。张秦逸任凭她那样做，跌倒在一旁，好像死了一样。
这队人就这样离开了。“汀汀”，一串铜钱留在了长椅上。
张秦逸想想些什么，但是那一天的那个人的样貌又浮现在脑海之中，充斥于脑海之中。他想起了剑院那天，拿到“龙台”的情景。躺在地上，打了个哈欠，好像废了吃奶的劲才勉强起身，瘫回了长椅。他也没有擦拭左脸的泥泞，只是傻傻的，盯着地面。
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走远了的那队人，那个领队人的身影。
唉，我害死了她最亲爱的朋友。
。。。。。。
又是一个驻足的身影。但这个身影这么单薄、瘦小。
张秦逸感觉不到大雨了，他抬起头，天空是带着一缕暗调的粉嫩色的。
这不是天空，是面前这个小女孩竭力踮着脚尖为他打的伞。张秦逸迷茫，失落的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冲着他甜甜的笑。
白晢如雪的肌肤，棕里带一丝黑披着的及肩发，黑框眼镜后一对明亮天真，却仿佛极冷的大眼睛。一条天蓝色的、一尘不染的连衣裙下白袜白靴。
这个小姑娘长得这样令人喜爱。张秦逸冲她苦笑，此刻的他却没有心情去欣赏。
伞在他头顶上，小姑娘的身子不一会儿就被打湿了。
“您自己撑着吧，我不用。”
小姑娘听到这句话，收敛起笑容，冷冷的把头偏向一边，却仍坚持着抬着手为他打着伞。
“晓雪，晓雪！”是一位老婆婆的声音。小女孩惊慌失措，目光急切的注视着张秦逸。张秦逸不明白，她在担心自己吗？
赶来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婆婆，撑着一把黑色的打伞，拉着小姑娘细嫩的胳膊。老婆婆看了张秦逸一眼，说道：“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好像是注意到张秦逸肩上绑着的水剑派系符号徽章，老婆婆失色又补话道：“承蒙大人宽心，我家孩子失礼了！”艰难的抬起手想给他敬礼。张秦逸摆摆手，扯掉肩上的徽章，道：“没事没事。我现在已经退役了。老婆婆你也放宽心。现在时代不同，不必如此苛刻礼节了。”老婆婆受宠若惊，“谢大人。”就拉回小姑娘的手，鞠了个躬，带着小姑娘离开了。
张秦逸苦笑着望着两人的身影，望着那个叫“晓雪”的小女孩。小女孩扭头又望了自己一眼，撇了撇嘴，朝自己做了个鬼脸。张秦逸不禁笑了。他为什么而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那边的路口走来两个笑谈着的没撑着伞的书生，和小姑娘撞了个正着。小姑娘试图把伞举向两人的头顶，但是够不着。张秦逸默默地看着，老婆婆给两个人赔礼道歉，张秦逸心里很不是滋味。过去水剑那血腥等级森严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已经成了书中的历史了，可如今还是会有这样的怕事的老人家呐。。
突然间，两个人好像是发怒了，想玩弄一番的样子，笑着发怒，逗小姑娘玩。肆意拍着小姑娘的脸，搅着她的头发。小姑娘抬着头看着，张秦逸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张秦逸起身了，他想快步走上前去。
在那一瞬间，两个书生消失了。小姑娘仍抬着头望着什么。随之耳畔传来墙体倒塌的声音，张秦逸跃上路旁房屋的楼顶，看那边的情况。
路口那边书生走来那一侧的尽头那扇白花花的墙上镶上了那两个人。张秦逸有些吃惊，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那两个人神色突然慌张随后消失，这被击飞的速度，真的是那个小姑娘所做的吗。
不想让小姑娘看到自己才跳上了楼顶，回头一看，小姑娘正冲着他笑。
张秦逸有点怅然，跌跌撞撞的回到长椅那边了。他拾起那串铜钱，跌跌撞撞的走向酒馆。
。。。。。。
“这可不行啊老兄，你该不会又拿安大人的钱了吧。”
张秦逸撑着头，晃了晃脑袋，算是回应店小二。举杯又喝下了一口酒。
“哦，欢迎光临！”小二跑开了。
没有打招呼，张秦逸桌子对面就坐上一个人。“秋？”他猛地抬起头，这无比熟悉却又好像远去的。。
“什么啊，又是你啊。”
“大哥哥，你怎么了？”小女孩两手撑着脑袋，大眼睛盯着他的酒杯。她眼镜上的水珠还未完全干。
张秦逸指了指桌上那块布，小女孩便用它擦拭她的眼镜。
稚嫩而又现实冷冰冰的明亮的音调，在耳畔久久的回响着。
“小姑娘，我现在很忙。”
“忙的话还有闲情在这里喝酒呢。”
张秦逸放下了酒杯，目光落在了小姑娘身上。“您的监护人呢。”他想打发她走。
“姥姥去睡午觉了。我可以自由活动。”
“小姑娘这么小，坏人来了怎么办啊。”
“我已经十二岁啦，坏人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那小姑娘不必去书院吗。”
“您没读过书吗。即便是书院也有休假的日子的呀。”
“嗨，那倒是。我读的是剑院。”
“剑院是什么呀？”
“学习握剑的地方呗。”
“和书院学的握剑有什么不同吗？”
“剑院是专修，书院只是简单点到而已啦。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您叫什么？”
“赵晓雪。”
“唔，好名字。”张秦逸正想再喝一杯，但又把酒杯放下了。
“那我就叫你晓雪吧。晓雪你为什么要找我呢。”
“不可以吗？”
“嗨，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总得有个理由告诉我吧？”
赵晓雪把头偏了过去。
“好，不说就不说了。那您想做些什么？”
“想认识您。”
“好，那我叫”
“张秦逸。”
“哎？您知道啊。”
小女孩点的汤面端了过来。小女孩没有说话，默默地吃着。
“您只喝酒吗？”
“没，还有一碟菜。”
。。。。。。
张秦逸本来想问她刚才那两个书生的事情，但是没有说出口。
撑着脑袋看赵晓雪在柜台前踮着脚尖付钱，然后一脚一脚颇有几分小心的样子离开了。
大雨还在下，不知何时，张秦逸出了酒馆，酩酊大醉的样子，内心却清楚地很。
他跌跌晃晃地走到清原城的英灵碑，新立起的那座石碑，刻上的名字里，都这般刺眼。这都是二十兵团曾经的战友。
他蹲下来，抚摸着“赵樱雪秋”这个上面还沾着些石屑的名字，轻轻擦开，闭上了眼睛，进入了那无限可能的梦境。
不远处，那个小姑娘呆呆地，望着张秦逸。
满载着盛誉，二十兵团回到了清原。
张秦逸被安又在赶出了部队。他现在是一个无聊闲情的高级书生了。是失业吧，还是自由吧，随他怎么说吧。
大雨绵绵不断，张秦逸静静地坐在一条小路边的长椅上，任凭雨水从额上滑下。
一队人的脚步声跟进了。张秦逸面前停下了一个人，但他一点儿也不想抬起他的头，只是愣愣地盯着地面。
这个人驻足了一会儿，随之对张秦逸狠狠地踢了一脚。张秦逸任凭她那样做，跌倒在一旁，好像死了一样。
这队人就这样离开了。“汀汀”，一串铜钱留在了长椅上。
张秦逸想想些什么，但是那一天的那个人的样貌又浮现在脑海之中，充斥于脑海之中。他想起了剑院那天，拿到“龙台”的情景。躺在地上，打了个哈欠，好像废了吃奶的劲才勉强起身，瘫回了长椅。他也没有擦拭左脸的泥泞，只是傻傻的，盯着地面。
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走远了的那队人，那个领队人的身影。
唉，我害死了她最亲爱的朋友。
。。。。。。
又是一个驻足的身影。但这个身影这么单薄、瘦小。
张秦逸感觉不到大雨了，他抬起头，天空是带着一缕暗调的粉嫩色的。
这不是天空，是面前这个小女孩竭力踮着脚尖为他打的伞。张秦逸迷茫，失落的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冲着他甜甜的笑。
白晢如雪的肌肤，棕里带一丝黑披着的及肩发，黑框眼镜后一对明亮天真，却仿佛极冷的大眼睛。一条天蓝色的、一尘不染的连衣裙下白袜白靴。
这个小姑娘长得这样令人喜爱。张秦逸冲她苦笑，此刻的他却没有心情去欣赏。
伞在他头顶上，小姑娘的身子不一会儿就被打湿了。
“您自己撑着吧，我不用。”
小姑娘听到这句话，收敛起笑容，冷冷的把头偏向一边，却仍坚持着抬着手为他打着伞。
“晓雪，晓雪！”是一位老婆婆的声音。小女孩惊慌失措，目光急切的注视着张秦逸。张秦逸不明白，她在担心自己吗？
赶来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婆婆，撑着一把黑色的打伞，拉着小姑娘细嫩的胳膊。老婆婆看了张秦逸一眼，说道：“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好像是注意到张秦逸肩上绑着的水剑派系符号徽章，老婆婆失色又补话道：“承蒙大人宽心，我家孩子失礼了！”艰难的抬起手想给他敬礼。张秦逸摆摆手，扯掉肩上的徽章，道：“没事没事。我现在已经退役了。老婆婆你也放宽心。现在时代不同，不必如此苛刻礼节了。”老婆婆受宠若惊，“谢大人。”就拉回小姑娘的手，鞠了个躬，带着小姑娘离开了。
张秦逸苦笑着望着两人的身影，望着那个叫“晓雪”的小女孩。小女孩扭头又望了自己一眼，撇了撇嘴，朝自己做了个鬼脸。张秦逸不禁笑了。他为什么而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那边的路口走来两个笑谈着的没撑着伞的书生，和小姑娘撞了个正着。小姑娘试图把伞举向两人的头顶，但是够不着。张秦逸默默地看着，老婆婆给两个人赔礼道歉，张秦逸心里很不是滋味。过去水剑那血腥等级森严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已经成了书中的历史了，可如今还是会有这样的怕事的老人家呐。。
突然间，两个人好像是发怒了，想玩弄一番的样子，笑着发怒，逗小姑娘玩。肆意拍着小姑娘的脸，搅着她的头发。小姑娘抬着头看着，张秦逸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张秦逸起身了，他想快步走上前去。
在那一瞬间，两个书生消失了。小姑娘仍抬着头望着什么。随之耳畔传来墙体倒塌的声音，张秦逸跃上路旁房屋的楼顶，看那边的情况。
路口那边书生走来那一侧的尽头那扇白花花的墙上镶上了那两个人。张秦逸有些吃惊，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那两个人神色突然慌张随后消失，这被击飞的速度，真的是那个小姑娘所做的吗。
不想让小姑娘看到自己才跳上了楼顶，回头一看，小姑娘正冲着他笑。
张秦逸有点怅然，跌跌撞撞的回到长椅那边了。他拾起那串铜钱，跌跌撞撞的走向酒馆。
。。。。。。
“这可不行啊老兄，你该不会又拿安大人的钱了吧。”
张秦逸撑着头，晃了晃脑袋，算是回应店小二。举杯又喝下了一口酒。
“哦，欢迎光临！”小二跑开了。
没有打招呼，张秦逸桌子对面就坐上一个人。“秋？”他猛地抬起头，这无比熟悉却又好像远去的。。
“什么啊，又是你啊。”
“大哥哥，你怎么了？”小女孩两手撑着脑袋，大眼睛盯着他的酒杯。她眼镜上的水珠还未完全干。
张秦逸指了指桌上那块布，小女孩便用它擦拭她的眼镜。
稚嫩而又现实冷冰冰的明亮的音调，在耳畔久久的回响着。
“小姑娘，我现在很忙。”
“忙的话还有闲情在这里喝酒呢。”
张秦逸放下了酒杯，目光落在了小姑娘身上。“您的监护人呢。”他想打发她走。
“姥姥去睡午觉了。我可以自由活动。”
“小姑娘这么小，坏人来了怎么办啊。”
“我已经十二岁啦，坏人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那小姑娘不必去书院吗。”
“您没读过书吗。即便是书院也有休假的日子的呀。”
“嗨，那倒是。我读的是剑院。”
“剑院是什么呀？”
“学习握剑的地方呗。”
“和书院学的握剑有什么不同吗？”
“剑院是专修，书院只是简单点到而已啦。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您叫什么？”
“赵晓雪。”
“唔，好名字。”张秦逸正想再喝一杯，但又把酒杯放下了。
“那我就叫你晓雪吧。晓雪你为什么要找我呢。”
“不可以吗？”
“嗨，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总得有个理由告诉我吧？”
赵晓雪把头偏了过去。
“好，不说就不说了。那您想做些什么？”
“想认识您。”
“好，那我叫”
“张秦逸。”
“哎？您知道啊。”
小女孩点的汤面端了过来。小女孩没有说话，默默地吃着。
“您只喝酒吗？”
“没，还有一碟菜。”
。。。。。。
张秦逸本来想问她刚才那两个书生的事情，但是没有说出口。
撑着脑袋看赵晓雪在柜台前踮着脚尖付钱，然后一脚一脚颇有几分小心的样子离开了。
大雨还在下，不知何时，张秦逸出了酒馆，酩酊大醉的样子，内心却清楚地很。
他跌跌晃晃地走到清原城的英灵碑，新立起的那座石碑，刻上的名字里，都这般刺眼。这都是二十兵团曾经的战友。
他蹲下来，抚摸着“赵樱雪秋”这个上面还沾着些石屑的名字，轻轻擦开，闭上了眼睛，进入了那无限可能的梦境。
不远处，那个小姑娘呆呆地，望着张秦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