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青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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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女人心

    fri jun 05 08:33:32 cst 2015

    第三卷 烟花散 第六章 女人心

    夜,还是这月。松才面馆锁了门。还有一个客人没有走。一个熟悉的老客人。

    警笛呼啸,城南派出所,很闹腾。审讯室里,金义高很满足。朱为民允许他好好睡上一小时,还给他拿了几件干净衣服换了。金义高困的不得了。就这样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金义高不得不在朱为民略显威严的呵斥下醒来。朱为民提供这一小时的睡眠,可不是白白给的。他金义高要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身上的干净衣服,说不定,会更湿,更咸。

    “需要我交代什么,你们问吧。我一定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告诉你们。”金义高揉了揉脸,异常安静的说。

    “还需要问么?你自己说,我们录音。知道多少说多少。万一让我发现你不说实话。你知道的,就凭你做的这些事情,牢底坐穿,那是小事。搞不好……”朱为民严肃非常,颇有铁笔判官的风范。

    “我说,我说。可我说了,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么?”金义高及时打断朱为民的“搞不好”。

    “安全?难道还有亡命之徒与国之利器做对抗?说你的事情。”朱为民大笑道。

    “坐牢,我不怕。我要的是安全。如果我全说出来了,我怕我活不过今晚。”金义高脸色微白,一字一句说着。

    “该说的全部要说,那些没多少厉害关系的,你说了我们也不想听。该说什么,你应该比我们清楚。”朱为民瞪着金义高,恶狠狠的说着。

    金义高算是明白了。除了涉及某人的话不能说,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交代。抓他来,不是为了公道,是为了某人的一些意图。总之有些人要遭殃了。死尼姑不死贫道,只要他金义高能活的好,说就说吧。公道?常言公道自在人心。那是当然,藏在心里,没法公诸于世。

    历经三个小时的审讯。金义高就差没把底裤交代了。当然还有关于某人的话,也没说。审讯的人里,他一眼看出朱为民是那人的爪牙。其他几个愣头青,倒是没什么利害关系。也正是因为几个愣头青在,有些话才不能说。这朱为民为了体现公平公正,将这些愣头青拉来做旁听,顺便练习练习审讯程序与手段。还是某人厉害。金义高所知的那些黑色人物里,就没有像某人一样,明面上公正公平,背地里却黑白通吃,颠倒黑白的。相比某人来说,他觉得,那些手上沾染血腥的家伙,好的太多了。那些家伙,能让你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告别明日的太阳。而某人,就算让你告别了明日的太阳,你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随着审讯结束,他冷汗直冒。万一某人要不遵守誓言,不按道路出牌,做了他,怎么办?他刚刚安定的小心脏,开始猛烈的跳动起来。

    “放了他了。”朱为民说道。

    “这……”愣头青们表示不理解。

    “这是命令。其他几个人,继续关着,等着坐牢。”朱为民头也不回的出了审讯室。

    “不不不,这……把我关起来吧,把我关起来吧……”金义高立马从座椅上站起,大叫。

    “叫什么东西。”愣头青们将站起来的金义高拖出了审讯室。

    金义高傻眼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派出所的门。他木讷的站在派出所门外,心中懊悔不已。

    “还是你狠。”金义高骂了一句,赶紧坐车离去。他要出趟远门。首先,他要回到自己在南京的窝点,拿些早就藏好的逃亡金。

    一个偏僻的乡村小屋里。金义高从墙壁的暗柜里,取出了五万元。刚要转身离开。

    “霍精华不愧是霍精华。一早就猜到,你会把钱藏在这间屋子里。”伴随着震惊金义高心灵的熟悉声音,辣手进了屋。准确来说,是破门而入。

    “钱,钱你们拿去。我就只有这么多钱。”金义高的小脑瓜急速运转。钱都是小事,还是命要紧。他三步并做两步,两腿的颤抖却掩饰不住,双手颤抖的将钱交到了辣手手中。临了,眼睛中却有些恋恋不舍的神色。

    “说什么也没用。钱我替老板收了。老板要见你。”辣手轻描淡写的说着。对此金义高并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意外,对于这些个刀头舔血的家伙,好像还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们动容。五万元在常人的眼里,是一笔大款。在这些个人眼里,不过是做成一桩生意的预付款。催债,砍人,哪一个会少的了这个数。最近几年也不是很太平,自然他们的生意就非常兴隆。何况他们的老板开了几个娱乐场所。他们就算是不作为,天天在娱乐场所里玩乐,钱也是少不了。没个几十万,谁会为你卖命。在寻常老板的眼里,用一块钱驱使一个工人创造两块钱的效益,若是效益不好,随时清退,是节约资本,快速致富的必要手段。在他们这些个刀头舔血的幕后老板眼里,可不能这么看。遇事方知命比钱贱,便晚了。他们这些个老板,倒是首先领悟了孙子兵法的精髓。养兵千日,终须一时。金义高心里慌的很。

    “可不可以不去。”金义高无奈的说道。

    “你忒么想挨揍?”辣手身后一人面相狰狞,语气不善。

    “走吧。”辣手半弓着腰,伸手相邀。

    “好!好!好!我走,别推我,我会走。”金义高无可奈何,能活一分,便贪多这一分吧。

    “别紧张,还有个老熟人在等你,你不会太孤单。”辣手戏谑道。

    “不说我都知道是谁。到时候我要揍他的时候,你们谁也别拦着我。除了他,谁还能知道我的行踪。要不是他,你们也找不到我。”金义高一听到老熟人,心里就窝火。

    “搞的还挺委屈。放心,你比他重要。没人拦着你。开车。”辣手意味深长的看了金义高一眼。

    “我要打他,你们不懂。”金义高小声嘀咕着。车开动的马达声,掩盖了他的嘀咕。车里的人也不怕他逃跑。没有几个人,敢跳车。何况又不是必死之途,尚有一线生机,像眼前这窝囊的家伙,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危险的举动。

    在夜的路途里,光影万千。

    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老板今天不在,下车吧。你的老朋友在大厅等你。”

    金义高顿时来了精神。他拽紧双拳,在进入客厅的一瞬间又放开。他一眼就看到了在大厅沙发上的霍精华,正喝着高脚杯里的红酒,优哉游哉。

    金义高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有点老朋友见面时的快活。

    待接近霍精华的时候,瞬间握拳出击,打在了起身相迎的霍精华的脑门上。霍精华顺势倒在沙发上,酒杯早已扔掉。双手抱头,两眼透过两手臂的缝隙,寻找机会反击。

    金义高的拳头完全没有章法,你抱头,他打你腹部,你蜷缩着身体,他砸你的背部。霍精华确实恼火,刚瞅准一个空档就要反击。

    “恩!”辣手低沉的声音,让霍精华的心里打了个激灵。这完全是不让他反抗啊。他是个聪敏人,瞬间就明白了,自己今晚是当定这个出气包了。他蜷缩着,双手保护好自己的头部,两腿夹紧护着裆部。

    金义高的拳头舞的虎虎生威。可这货不是练家子,不消一会,就没力气了。可他扔不依不饶的打着。霍精华只感觉打在身上的拳头好似在挠痒,在替他按摩。感觉到金义高的拳头离开了他身体一会后,他观察到金义高坐在他脚边一动不动。心想金义高的气也撒完了,该完事了。他慢慢的起身,左手还护着脸。金义高动了,他赶紧两手护头再次蜷缩在沙发上。金义高拿起掉在地上的高脚杯,顺手倒满了红酒。嘴角扯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辣手去了楼上,像是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霍精华感觉挺窝囊。刚才那一倒,又挺丢脸。眼看金义高没有再战的架势,他也就大大方方的起身,坐直了身子,脸上微微发烫。

    还没等他坐稳当,金义高一个耳光甩了过来。有准备的金义高,反手将耳光狠狠的甩在了霍精华的右脸。打完这个耳光,金义高长吁了一口气。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辣手回来了。

    “打完了?解气了?还没泻火吧。来吧。你的老相好,我们也给你请来了。不管你在不在意,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险。好歹,她用了你很多钱。你的钱使我们给的,她有必要来这里,跟你一起给个交代。带他上楼。”辣手戏谑的说着。

    果然是他的娘们。二楼中间的房内,那娘们坐在床边,抽泣着。

    金义高进了屋,坐在了她身旁。

    “老高,我好怕。”

    “你也会怕?呵呵!”金义高冷笑道。

    “他们说放我走,可又把我抓回来了。”女人的声音满是懊悔与惊恐。泪水顺着眼帘流淌,略美。

    “他们的话,你也敢信。”金义高说完,抬手要给对方一个耳光,最后却轻轻放下。

    “老实说,你跟金义高有没有过?”

    “有。”娘们的声音很轻。

    “我就知道。不然你怎么可能出卖我。好啦,别哭了。我们也算是患难与共的亡命鸳鸯了。来……”金义高心里有怒火,却知道无从下手。如今,只能关闭大脑,利用下半身去泄恨。心里却嘀咕开:霍精华这鬼东西,居然将自己用过的介绍给我。早就在我身边安插眼线。找到机会,我一定要报仇。

    屋里的呼吸声有些粗重。辣手身边的几个兄弟有些不悦。辣手看了看他们。

    “这种女人,不让你们碰,是对你们好。心里不舒服,可以。今晚你们出去玩,记得明天早点回来。”

    几个兄弟早就按捺不住了。都知道这娘们跟金义高一起,赔了老板很多钱。顺手收拾一下,都不让。几人心里蠢蠢欲动,又没有办法。现在听到这两个畜生在里面苟合。他们心里别提有多骚动。做这行,图的就是个快活。如今不快活了。既然辣手让他们去快活,岂有不遵之理。转眼间,几人就没影了。

    “年轻就是好啊。”辣手轻叹着。

    “搞得你很老了一样。”一人从另一间屋里出来,赫然就是带领辣手做陈奀那桩生意的为首之人。

    “徐哥。”辣手低首,恭敬回应。

    “既然你放他们出去玩,今天晚上你值班。”被辣手称呼徐哥的人,说完便进了屋。

    辣手透过门缝,看到了徐哥的那个女人。关门后不一会,徐哥屋里传出了那个女人的声音。辣手有些怀疑,那女人是故意的。

    金坛的夜,不奢华。

    下车后的柯晓,闭着眼睛闻着空气里的金坛城市的味道。虽然参杂了许多汽油味。她还是闻出了一些特别的味道。

    “呵呵,小哲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