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邀拳
凌灵自那次切磋中被她蒙着脸亦如仙子一般气质的师父逮回去后，罗天就再没有见过她。
头两年，还挺想念这个虽能闹腾却一向很顺眼的熊女孩。
想着按她自己所说的，立春一来立秋一到，生龙活虎，满山溜达，夏至一临冬至一过，就该死气沉沉，天热了刨冰淌水，天寒了被窝里睡大觉。
想着在这天光正好的春秋两季，想必她又会溜出来蹦跶。
然而结果却是始终不见人，于是后两年，也就不报希望了，只是偶尔也会想，是不是这小姑娘太皮太好动，被她师父给禁足了个三五七八年。
不想这次又再见到了。
这天中午从饭堂回住处，险些被人天女散桃核砸了一脸的罗天，抬头看向在笑声中，从树上跳下的明丽少女，不禁呆了呆。
“你是……”
“小师妹？”
仔细看去，少女惊艳的容貌下，眉目间的神采、嘴角边的笑意却依稀还熟悉。
“哟，小伙子不错不错，还认得出本师姐呢！”
白衣少女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声轻灵清脆，满是孺子可教的神情。
香风迎面，罗天继续打量着少女，赞叹道：“没想到几年不见，小师妹你长得这么漂亮了。”
八岁到十八岁，那是真的女大十八变，一年一个样，时隔五年，凌灵从十一岁长到了十六岁，不一样的肯定不只是身材个头，罗天都差点没认出来。
凌灵一点也没不好意思，也毫不客气地笑纳了这份赞美，爽朗笑道：“爹娘生得好，天生的没办法。”
罗天笑道：“五年不见，小师妹虽然更漂亮了，可是爱臭美的性子却一点也没变。”
凌灵上下打量他，反唇相讥笑道：“五年不见，罗二愣子虽然卖相更好了，可讨人厌的嘴巴也还是一点没变。”
“这叫能说会道，正是我的优点啊。”
“我呸，还说本师姐臭美，看来某罗二愣子也不差。”
“可惜还差小师妹三分啊。”
……
虽是数年不见，两人间却并无生疏，仿佛天生合得来，斗嘴呛声，你来我往，各有神通。
罗天问道：“小师妹这次过来，见过师父师娘了吗？”
“小罗子你面子大，本师姐这趟来，第一个见的就是你，怎么样？感动吗？”
“不是我面子……”
叮——
清脆的响声，是叩指敲剑的“美妙动静”。
“大吗……”
罗天后头话语的声音顿时被压低了一截。
凌灵语重心长道：“小罗子，说话要慎重啊。”
罗天面不改色只改口，说道：“咳，小师妹如此赏脸，愚兄何止感动，简直是受宠若惊！”
凌灵放下抬起用来恐吓的佩剑，笑道：“哈哈，这才对嘛，既然罗师弟这么上道，那本师姐的这把碧落神剑就收回去了。”
罗天煞有其事抱拳弯腰，调侃道：“那就多谢小师妹神剑不出鞘的大恩德了。”
“咳咳，恩情记在心里便可，无需行此大礼。”凌灵清了清嗓子，接着又道：“不知道这些年，罗师弟的武功练得怎样了？”
罗天自信道：“小师妹要亲自试试吗？”
凌灵摇头：“那倒不必，本师姐最近身体不适，不宜动武，便免了小罗子这顿皮肉之苦了……你只说什么水准就行了。”
“嘿嘿。”
罗天笑了笑，铿锵一声，人影一晃，便在丈外一块半人高的青石前，执剑走龙蛇，须臾间，不算太美观，却足够苍劲有力的太华二字刻痕，入石三分，烙印于石身。
卖弄了这一手后，罗天才收剑回头道：“外家大成，可还入眼？”
凌灵眼前一亮，满意道：“不错不错，年纪轻轻，已经是江湖一流，只差了我三条街而已，不愧是本师姐的师弟……就是字丑了点。”
罗天笑眯眯反击道：“想必小师妹在石头上刻的字，一定很漂亮。”
凌灵道：“少说废话。”
她顿了顿，说道：“本师姐正打算干一票大的，不过还缺人手，看你武功马马虎虎，也算合格了，怎么样？要不要入伙？”
罗天一脸失望：“我还道小师妹是想念我了才上山，原来是抓壮丁的。”
凌灵不屑道：“寻常人想要被本师姐抓壮丁还都没机会呢，你就说吧，答不答应？”
罗天笑道：“那不知道这一票有多大？”
凌灵右手作掌刀一砍，恶狠狠地说道：“挑了丐帮。”
罗天摸了摸下巴：“这事有挑战性！”又继续问道：“搭伙的有多少人？”
凌灵说：“你和我两个。”
罗天仰头大笑：“哈哈哈，果然有挑战性……”
然后猛地笑容一收，一抱拳：“恕不奉陪，告辞。”
凌灵一把拉住了他后衣领子拽回来：“混账，跑什么跑？”
罗天满脸忿忿道：“你都要谋财害命了我还不跑？”
凌灵道：“谋财害命个屁。小罗子我问你，你为什么练武？”
罗天言不由衷道：“我爹送我上山，我就练喽。”
凌灵嘴角僵了僵，瞪着他道：“这回答本师姐不满意，给我换一个。”
“哈哈，那就换一个……”罗天笑道：“就换成，是为了人前显圣，卖弄威风，是为了扬名天下，是为了和世间群雄争一争天下第一吧。”
凌灵义正言辞道：“错，这种目标太庸俗短浅。我来教你：我辈练武，是为了帮这天下芸芸众生主持正义，是为了除暴安良，替天行道。”
罗天似笑非笑：“小师妹的志向可真远大，愚兄自愧不如。”
凌灵：“现在就有一个除暴安良的机会放在你眼前，你出不出手？”
罗天：“叫声师兄听听就出手。”
凌灵白了他一眼，自顾自道：“现在本师姐被人欺负了，你帮不帮我出气？”
罗天诧异道：“哦？丐帮的人欺负小师妹了吗？”
凌灵：“不错。”
“叫花子也能欺负到你？”
“唉，我不是说了吗？我最近不便动武，吃了这个的亏啊，被人欺负了也不能还手。”
“那怎么欺负你了？”
凌灵作出一副天妒红颜、顾影自怜而垂泪的酸楚模样：“还能怎么欺负？当然是见到我这样的漂亮姑娘，想要图谋不轨啊。”
罗天眯着眼道：“叫花子有眼不识泰山，看来这次，我这太华剑神不得不出山了。”
凌灵拍起他肩膀道：“哈哈，就知道小罗子够义气。”
罗天瞥了瞥这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丫头，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也亏得现在就他一人，要是师父师娘听到，甭管话是真的假的，都少不得一顿操心头疼和生气。
头两年，还挺想念这个虽能闹腾却一向很顺眼的熊女孩。
想着按她自己所说的，立春一来立秋一到，生龙活虎，满山溜达，夏至一临冬至一过，就该死气沉沉，天热了刨冰淌水，天寒了被窝里睡大觉。
想着在这天光正好的春秋两季，想必她又会溜出来蹦跶。
然而结果却是始终不见人，于是后两年，也就不报希望了，只是偶尔也会想，是不是这小姑娘太皮太好动，被她师父给禁足了个三五七八年。
不想这次又再见到了。
这天中午从饭堂回住处，险些被人天女散桃核砸了一脸的罗天，抬头看向在笑声中，从树上跳下的明丽少女，不禁呆了呆。
“你是……”
“小师妹？”
仔细看去，少女惊艳的容貌下，眉目间的神采、嘴角边的笑意却依稀还熟悉。
“哟，小伙子不错不错，还认得出本师姐呢！”
白衣少女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声轻灵清脆，满是孺子可教的神情。
香风迎面，罗天继续打量着少女，赞叹道：“没想到几年不见，小师妹你长得这么漂亮了。”
八岁到十八岁，那是真的女大十八变，一年一个样，时隔五年，凌灵从十一岁长到了十六岁，不一样的肯定不只是身材个头，罗天都差点没认出来。
凌灵一点也没不好意思，也毫不客气地笑纳了这份赞美，爽朗笑道：“爹娘生得好，天生的没办法。”
罗天笑道：“五年不见，小师妹虽然更漂亮了，可是爱臭美的性子却一点也没变。”
凌灵上下打量他，反唇相讥笑道：“五年不见，罗二愣子虽然卖相更好了，可讨人厌的嘴巴也还是一点没变。”
“这叫能说会道，正是我的优点啊。”
“我呸，还说本师姐臭美，看来某罗二愣子也不差。”
“可惜还差小师妹三分啊。”
……
虽是数年不见，两人间却并无生疏，仿佛天生合得来，斗嘴呛声，你来我往，各有神通。
罗天问道：“小师妹这次过来，见过师父师娘了吗？”
“小罗子你面子大，本师姐这趟来，第一个见的就是你，怎么样？感动吗？”
“不是我面子……”
叮——
清脆的响声，是叩指敲剑的“美妙动静”。
“大吗……”
罗天后头话语的声音顿时被压低了一截。
凌灵语重心长道：“小罗子，说话要慎重啊。”
罗天面不改色只改口，说道：“咳，小师妹如此赏脸，愚兄何止感动，简直是受宠若惊！”
凌灵放下抬起用来恐吓的佩剑，笑道：“哈哈，这才对嘛，既然罗师弟这么上道，那本师姐的这把碧落神剑就收回去了。”
罗天煞有其事抱拳弯腰，调侃道：“那就多谢小师妹神剑不出鞘的大恩德了。”
“咳咳，恩情记在心里便可，无需行此大礼。”凌灵清了清嗓子，接着又道：“不知道这些年，罗师弟的武功练得怎样了？”
罗天自信道：“小师妹要亲自试试吗？”
凌灵摇头：“那倒不必，本师姐最近身体不适，不宜动武，便免了小罗子这顿皮肉之苦了……你只说什么水准就行了。”
“嘿嘿。”
罗天笑了笑，铿锵一声，人影一晃，便在丈外一块半人高的青石前，执剑走龙蛇，须臾间，不算太美观，却足够苍劲有力的太华二字刻痕，入石三分，烙印于石身。
卖弄了这一手后，罗天才收剑回头道：“外家大成，可还入眼？”
凌灵眼前一亮，满意道：“不错不错，年纪轻轻，已经是江湖一流，只差了我三条街而已，不愧是本师姐的师弟……就是字丑了点。”
罗天笑眯眯反击道：“想必小师妹在石头上刻的字，一定很漂亮。”
凌灵道：“少说废话。”
她顿了顿，说道：“本师姐正打算干一票大的，不过还缺人手，看你武功马马虎虎，也算合格了，怎么样？要不要入伙？”
罗天一脸失望：“我还道小师妹是想念我了才上山，原来是抓壮丁的。”
凌灵不屑道：“寻常人想要被本师姐抓壮丁还都没机会呢，你就说吧，答不答应？”
罗天笑道：“那不知道这一票有多大？”
凌灵右手作掌刀一砍，恶狠狠地说道：“挑了丐帮。”
罗天摸了摸下巴：“这事有挑战性！”又继续问道：“搭伙的有多少人？”
凌灵说：“你和我两个。”
罗天仰头大笑：“哈哈哈，果然有挑战性……”
然后猛地笑容一收，一抱拳：“恕不奉陪，告辞。”
凌灵一把拉住了他后衣领子拽回来：“混账，跑什么跑？”
罗天满脸忿忿道：“你都要谋财害命了我还不跑？”
凌灵道：“谋财害命个屁。小罗子我问你，你为什么练武？”
罗天言不由衷道：“我爹送我上山，我就练喽。”
凌灵嘴角僵了僵，瞪着他道：“这回答本师姐不满意，给我换一个。”
“哈哈，那就换一个……”罗天笑道：“就换成，是为了人前显圣，卖弄威风，是为了扬名天下，是为了和世间群雄争一争天下第一吧。”
凌灵义正言辞道：“错，这种目标太庸俗短浅。我来教你：我辈练武，是为了帮这天下芸芸众生主持正义，是为了除暴安良，替天行道。”
罗天似笑非笑：“小师妹的志向可真远大，愚兄自愧不如。”
凌灵：“现在就有一个除暴安良的机会放在你眼前，你出不出手？”
罗天：“叫声师兄听听就出手。”
凌灵白了他一眼，自顾自道：“现在本师姐被人欺负了，你帮不帮我出气？”
罗天诧异道：“哦？丐帮的人欺负小师妹了吗？”
凌灵：“不错。”
“叫花子也能欺负到你？”
“唉，我不是说了吗？我最近不便动武，吃了这个的亏啊，被人欺负了也不能还手。”
“那怎么欺负你了？”
凌灵作出一副天妒红颜、顾影自怜而垂泪的酸楚模样：“还能怎么欺负？当然是见到我这样的漂亮姑娘，想要图谋不轨啊。”
罗天眯着眼道：“叫花子有眼不识泰山，看来这次，我这太华剑神不得不出山了。”
凌灵拍起他肩膀道：“哈哈，就知道小罗子够义气。”
罗天瞥了瞥这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丫头，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也亏得现在就他一人，要是师父师娘听到，甭管话是真的假的，都少不得一顿操心头疼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