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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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邪云神教教主

    争论不止的问题看似有定论却依旧疑问连连,从尹老夫人之死到太乙山大战,这两件事的关联何在?大家的视线已经模糊不清,话题越跑越远。

    忘尘道出关键:“如是隐秘之事,我等却均不知晓,而依姑娘所言,当年太乙山庄只有尹庄主、邪云教主还有你口中的神秘黑衣人,你又从何得知?”

    秋葵思路较快,立马指手点道:“你是邪教中人?”

    其实从她说出“你们白道”这样的字眼,该有数的心中都有数。尹逸明早亡,若真有其事不会跟一个素不相识的丫头片子讲这些。黑衣人与她看起来不对付,那么剩下的只有邪云神教的老魔头才会讲起这些。

    巫弦月敢踏进这里讲出事实早就不在乎身份是否被揭穿,其实这样倒好,省去不少麻烦,况且虚见早已得知,应该是他通知老夫人的,不然千面戏子不会着急对付她。

    “我是邪云神教中人,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大家都相信我所说的了呢?”不论是假老夫人的身份,还是太乙山上的黑衣人,一切的一切都要基于巫弦月是邪教中人,大家认为她是邪教中人就需认同她所说的一切。

    本是天衣无缝的一招却被尹龙星夹缝中求生存,他说道:“我不知道这些事情是谁跟你说的,但你应该是被骗了,还傻傻的以为自己很正义。这就是你认为《妙法心经》在皓天山庄而处心积虑寻夺的原因?”

    “对,邪教中人的话,没有一句是可信的,你扯这么多也掩盖不了杀害众条人命的事实。”提到邪教,秋葵的态度明确,零容忍。

    “事实?有谁亲眼看到的?”这招不好使,另有大招,今日巫弦月算是准备充足。

    “你还想抵赖,当日就是你杀进静心庵的,贫尼就是人证。”劫难当堂指证,有她在似乎巫弦月的确无从抵赖。

    “你?”巫弦月带着讽刺的口气一声冷哼,“还记得当晚你早就被我打昏在一旁,又怎能知道事实的全部?还是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事实。那晚我听到老夫人说:‘想要心经就进来拿’的话语,打退众位师太进房,谁知刚一拿起木盒形状的东西便触动了机关,引燃导火索。师太们不知情,进房与我对招,情急之下我说出火药之事,苦难师太亦发现,我本来可以顺利逃开,但为了救师太一把被火药炸伤。醒来后发现苦难师太压在我身上,被炸的血肉模糊,原本是想救师太一把的,但反而为师太所救。若非师太仁慈,恐怕我也站不到这里,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老夫人。至于几位师太,我想她们是发现老夫人的秘密了,所以老夫人要一并除掉她们。”

    “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老夫人是我等的救命恩人,十数年来我们一直相互帮扶,她怎么会害我们?分明就是你做的怪。”劫难嘴上这样说,但心里没有底,非是不相信老夫人的为人,而是想到要造成这样的一场爆炸,这么多炸药是怎么弄进房间的?一个外人可以做到吗?可惜她们被老夫人遣散过几天,中间发生何事无从得知。

    “你自欺欺人我也没办法,事实就是这样。”跟死脑筋的人很难说通,巫弦月转而又道,“尹龙星,你怀揣着‘妙法心经’多时,不如拿出来大伙儿一同参详,届时是神是鬼不就知道了。”

    “厉害厉害!我竟不知同床共眠的妻子如此能说会道,可惜你打的如意算盘再精也料不到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心经,唯一有‘心经’两个字的书籍已经给了二娘,你是知道的。”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可笑的是原来夫妻两从没有真正的信任,留手都不止一招。

    “不可能,你一定有的,你明明说你有的!”巫弦月接受不了这是个骗局,她宁愿自己抢不到心经,也不想要心经的消息石沉大海。脑海中闪过石屋那晚的事情,再次问道:“石屋阁楼大火那天,你趁着我和火神比拼明明拿走过一部秘笈,那是什么?”

    “大火是你们造成的?”二夫人惊奇质问,“好啊!你们还惺惺作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真卑鄙,没道理可讲就来诬陷我?真是低估你的辩才。”尹龙星确实有拿那本秘典,但兹事体大他不能承认。

    巫弦月实在没想到他会耍赖皮,要是巫弦月不是邪教中人或许他们的话还能真假参半,但是这会儿白道人士居多,自然相信尹龙星的多。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闹了大半天,尹正年有点等不及,喝止道:“没完没了,你们想吵到几时?你们一个说说祖母已死,一个说祖母是假冒的,各自有自己的故事,真精彩!可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巫弦月岂容他置身事外:“唇亡齿寒,我是大将军府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与你们母子息息相关,怎么会没有关系?”

    “听到了吗?若非你们里应外合,一边气走祖母,一边偷袭祖母,配合的十分默契,祖母怎么会遭到你们的暗算?”听着理由有些勉强,但巫弦月已经承认与他们站在一边,那么再勉强也是有道理的。

    “你一定要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我无话可说。”尹正年转向巫弦月问道,“你是不是找到了祖母?不管真的也好假的也好。”

    找出老夫人是唯一的一条路,但巫弦月轻易不得用,因为没人知道千面戏子的真面目,抓到她,她也一定会抵赖,但却已经到了不知人不行的地步。

    巫弦月附耳对着悠悠说了几句悄悄话,众人聚精会神,屏息以待,谁料悠悠突然出手,“九转飞丝”越过众人直指宝妈。

    危急关头,宝妈出掌,大袖挥过。二夫人整个阻挡于前,为飞丝所缠。一切发生的突然,宝妈不知扔出不知名的铁球,落地瞬间化为烟尘,悠悠无法抽丝再来一招,巫弦月更是爱莫能助,白道诸位深怕有毒气掺杂,运功护体要紧,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遁逃。

    烟尘散去,虽有弟子按迹追寻,但早已不知所踪。

    “刚刚那位就是千面戏子,你们一口一个叫的亲热的老夫人,很可惜呀,满堂高手竟无一人能够阻拦。”巫弦月连连冷哼,言语中透着讽刺。

    二夫人由尹正年扶起身,口中不忘辩解,毕竟巫弦月是邪教中人,再被强行扯上关系对正年往后的前途不利。“她是宝妈,怎么会是老夫人?荒唐,太荒唐!”

    “的确荒唐。”巫弦月接嘴,“你们何时看过宝妈会武功的?想来早就不知死在何处,让人替换了身份。”巫弦月在山庄多时,接触宝妈较多,她进来的举动太反常,不得不让人怀疑,没想到孤注一掷竟是一击即中。

    “宝妈只是深藏不露。”二夫人还要强行狡辩。但若真是这样她又何必逃走?显然这份说辞不够,大伙心里都明白。

    “该说的我都说完,信不信由你们。《妙法心经》的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尹龙星我知道你们兄弟两还要来一场比试定夺庄主之位,希望能在太乙山大战时看到你出战,我们再以《妙法心经》作为赌注,这次我要光明正大夺回来,悠悠咱们走!”

    巫弦月长袖一甩,引着随来的众人朝大门走去。

    秋葵拔剑阻拦:“你们是邪教中人,皓天山庄乃武林正道的场所,岂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不让我走?凭你这区区道行也想拦我去路?”巫弦月可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秋葵这样的人换作平常,一掌打得她分不清东南西北,就她也敢来指指点点。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你究竟是邪教的什么人?”女强对女强,秋葵自然不能落下气势,况且先代掌门是死在他们之手的。

    “你且听好,本座就是邪云神教教主巫弦月,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红焰魔女。我们答应空门方丈不到太乙山之日不与白道诸派动武,莫非你是想提前热身?悠悠!”巫弦月口气一句比一句严厉,悠悠得令,飞丝盘旋,一把扯得在侧的茶几四分五裂。小小的婢女尚且如此何况是有着道位武功的教主。

    秋葵下不来台,还是得由忘尘做中介。“贫僧眼拙,竟不知是教主亲临,失敬!既然教主暂且并无交恶之心,那一切还是等到太乙山约战之时做了结吧。”

    “好,今日看在忘尘神僧份上,本座不计较她出言不逊。不知本座可以离开吗?”巫弦月凶起来,教主威严震慑全场。

    忘尘微笑作揖:“请!”

    刚刚着实惊险,本以为只是邪教的普通弟子,没曾想是他们的教主?红焰魔女的风采果然非同一般,在场的都是只听过其名未见过其人,与想象中确实有点出入,但也不敢小觑。

    近日受到的打击一连串,看到宝妈露陷,其实尹龙星就知道巫弦月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心中的一点疑惑终于想通,为什么祖母会知道母亲的下落?因为知道母亲下落的不是祖母而是千面戏子,诸葛风尘肯定隐瞒不少事情。

    最难受的还要数巫弦月,知道她是邪教教主的那一刻,心底真的发怵,哪怕是一个普通的邪教弟子也好,可她偏偏是教主,这……

    受打击的何止尹龙星一人,浮云已经追人出门。

    “你站住,你等一下。”听到浮云的声音,巫弦月停下脚步,“你真的是邪云神教的教主?”

    “对,我是。”巫弦月又撒了大谎,她又骗了浮云一次,“浮云姐姐我是不是教主影响了我们的关系吗?”

    “可我听说邪云神教无恶不作,是臭名昭著的门派,你怎么能做他们的教主呢?”或虽如此,但浮云也跟世俗中人一样有着误解。

    “听说,就是谣言咯?你见过我作恶?”巫弦月知道浮云与众不同,许是在山庄呆久了,思想受到钳制,“就打你爹来说,他杀人无数,难道他就是恶人?在别人眼里是,但在你眼里一定不是。正也好,邪也罢,不过是心中的平衡称倒向问题,只要是自己认为对的一边,那就是正。”

    巫弦月知道她需要自己想明白,道:“我还是那句话,你永远是我的姐姐。太乙山大战在即,我得回去准备,你多保重。”

    巫弦月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刀魔就是铁铮铮的例子。人家叫自己姐姐,但自己却总是在她身上找到启发,到底怎么样已经让人迷茫,或许时间能教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