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行之残剑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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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算卦

    晚饭过后,时间尚早,几人闲来无事,又不想回客栈休息,索性在大街上闲逛起来,一来感受下洛云城的风土人情,二来当成饭后运动,要说洛云城夜晚最为热闹的地方除了夜市就是乐坊,可是那乐坊都是青楼歌坊,杨逸只好带着众人来到了夜市。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夜市这边灯火通明,路边摆满了小吃摊、杂货摊还有沿街卖艺的歌舞杂耍,一大群的孩子像尾巴一样跟着追着看热闹,几人信步走来看的眼花缭乱,秦牧和陈阿宁手里的小吃是换了一份又一份。

    秦牧一边逞口舌之欲,一边四处张望,突然发现人群中迎面走来一位兰紫衣服的杏眼少女,忙拉住屠岸谷说道:“老大,这不是今天试剑台上比剑的凌菱吗?”屠岸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仿佛是感受到了屠岸谷的眼神,凌菱也往这边看了过来。

    少女漫不经心的看了两人一眼,视线越过两人,眼神陡然收缩,双手摸向腰间的匕首短剑。

    秦牧和屠岸谷不明所以的回头看去,那里只有无庸侧脸仰着头欣赏一盏样式精美的花灯。

    少女腰间的匕首瞬间出鞘,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冲向无庸,右手的短剑也被抽出数寸。

    无庸本沉醉在花灯的精巧华美之中,少女的匕首刺来本能的往后退了三步,避开一击,少女一击不成右手短剑出鞘刺出,只是她攻击的位置竟然是无庸的下阴,吓得无庸一个轻身倒飞三丈,少女却是步步紧逼,手中匕首短剑招招不离无庸的下阴,一副不将无庸阉了不罢休的架势,看的不远处的屠岸谷和秦牧不自觉的用双手护住了下阴。

    无庸急了一边闪躲一边说道:“姑娘住手,不然我可要破戒了。”他本来要说的是破不打女人的规矩,说的急就变成了破戒,少女听他这么一说身上的气息瞬间爆发,站定身形说道:“破戒,你还有脸说破戒,姓洛的,本姑娘今天就…”她的狠话刚撂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身上气息瞬间收敛,匕首短剑回鞘转身就走,“对不起,认错人了。”也不知道是心虚的原因还是怕无庸追上来,竟然用上了轻身的功夫,眨眼的功夫就没有身影。华灯下无庸一脸“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表情看向屠岸谷和秦牧,两人回以“我怎么知道”的表情。

    杨逸和陈阿宁听到这边的动静迅速赶了过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庸欲哭无泪,“不知道,就是差点让人阉了。”

    杨逸诧异的看向屠岸谷和秦牧,两人的表情再次变成,“对,他说的没错。”

    “那人呢?”杨逸问道。

    “跑了!”无庸说道:“最近霉运当头,我是不是应该去算一卦?”

    秦牧指着不远处一个算卦的摊位说道:“这个可以有,那边就是算卦的,二哥,我觉的你确实需要算一算最近是不是撞邪了。”

    无庸送了他一个白眼,再也没有了闲逛的兴致,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茶棚说道:“我去那边静一静,你们逛完了去那里找我。”

    杨逸看他兴致低落说道:“我们也都累了,都去那边歇一歇。”屠岸谷表示赞同。

    秦牧却拉着陈阿宁往算命的摊位走去,陈阿宁没好气的说道:“算命的都是骗钱的,这你也信?”他这话刚好被算命的先生听到说道:“客人这话非也,你要是觉得我骗人不妨算上一卦,要是你觉得我说的对再付钱也不迟。”

    陈阿宁走过去做了下来说道:“那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算出什么。”说着将左手伸到算命先生面前。

    算命先生巴拉这他的手看了半天问道:“客人想算什么?”

    秦牧看着陈阿宁那张脸突然来了恶趣味:“算姻缘。”

    算命先生苦着脸问道:“要不客人换个,功名利禄我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陈阿宁也来了脾气说道:“你不是会算吗,不换,就算姻缘。”

    算命先生无奈的说道:“客人是蝴蝶的命,一生逐花寻蕾,却没有一朵花是属于客人的,此生也是无儿无女,孤寡一身。”

    陈阿宁顿时来了火气说道:“你不就是看我张了一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才这么说的吗,你就是个骗子,充什么神算,你怎么不算算自己什么时候死。”说着搬起板凳就要砸了算命摊子,吓的算命先生立马躲到了摊位下面口中念念有词,“你就是这命啊,我都让你换了你不换还偏让我说,说了你又不信。”

    秦牧赶紧抱住陈阿宁,怕他真的动手打了算命先生,扔下几个铜板,将陈阿宁拖离了摊位,直到茶棚才松开,陈阿宁依旧满腹怒气说道:“都说算命骗人,你还不信,要不是你拉着,我非把他摊位砸了。”

    茶棚中的三人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秦牧便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引得三人哈哈大笑。

    屠岸谷说道:“造化气运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可信可不信,说不定等你的诅咒解除了,面容恢复了,那个算命先生又会换一副说辞了。”

    陈阿宁余气未消,“就是一个装神弄鬼的神棍,哄骗人的把戏。”

    杨逸原本想说:“那个算命先生虽然是最近才出现在洛云城,但是算的相当灵验。”但是想了想又将话咽了回去。

    无庸一扫刚才的郁闷说道:“你要是以前的陈家少主的模样他肯定要给你算十段八段的姻缘。”

    这话倒是提醒了秦牧,“明天不是要去找君天横的尸体吗,找到了不就能拿到老蛇根,陈阿宁不就能变成陈舸了,到时候再来算一算。”说完又皱着眉头说道:“可是他现在哪有一点陈家少主该有的气质。”陈阿宁这三年活得像一只过街老鼠,以前的那些风度气质礼节早被他抛到了脑后,用他自己的话说:“不食嗟来之食就只能等着饿死。”

    陈阿宁却抓住了秦牧这句话的重点问道,既疑惑又有点兴奋地问道:“你说我身上诅咒可以解?”

    无庸白了他一眼说道:“吃完饭的时候不是就已经告诉你了吗,不光诅咒能解,毒也能解。”

    陈阿宁听完正想大吼一声发泄心中愤懑,却被秦牧一巴掌扇在脑袋上,“要吼也等你恢复了再说,你现在吼就是鬼喊鬼叫,会吓到人的。”

    这一巴掌让陈阿宁瞬间想到四人刚见面的那一幕,身上的皮肉不禁抽了抽躲到一旁,心中却怎么也按捺不住那份喜悦。

    五人又在茶棚休息了一会才起身回客栈,杨逸也告辞回他的四合小院,约好明天一早众人在客栈碰面。

    待到五人走后,原本一脸可怜模样的算命先生仿佛突然之间换了一个人,气度非凡,摇着纸扇说道:“天下哪有十全十美的好事,终究要缺上一门,历经此劫你已经气运加身,又得贵人相助,只要日后不被阵族之人盯上必然蛟龙出海,鱼跃龙门,当然你要是舍得此份造化倒也不是不能换取一份姻缘,有舍才有得,一切都在你自己的选择了。”

    …

    四人回到客栈,刚进门槛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由伙计领着往二楼走去,一身兰紫色的衣服,腰间别着匕首短剑,身后背着一把长剑,正是屠岸谷以前的佩剑。

    凌菱听到动静,蓦然回首,入眼的就是无庸那张杀气腾腾的脸,吓的脑袋一缩,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赶紧跟着伙计上楼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

    屠岸谷笑着说道:“这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老二,我觉着你真的应该找下算命先生测上一卦。”

    秦牧左手打在陈阿宁的肩膀上,右手指着他说道:“二哥,你是不是把你那不打女人的规矩改一改,不然就是他这样的下场。”

    陈阿宁推开秦牧的手说道:“关我什么事情,你们的事情可不要扯上我。”

    无庸翻着白眼问掌柜的,“掌柜的给我开一间上方。”

    掌柜的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好嘞,甲字三号间,客人上楼右拐第三间就是。”说着将钥匙递了过来。无庸接过钥匙晃了晃手往楼上走去,陈阿宁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却被屠岸谷一把拉住,自己跟在无庸身后,秦牧趁机也追了上去,陈阿宁无奈的摆了摆手也跟了上去。

    众人来到房间,推门而入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这间房竟然是一个套间,中间客厅,左右各一个房间,内部陈设奢华,客厅中摆放着一张宽敞厚实的坐席,足够三人躺着休息,坐席中间摆了一个茶几,茶几上放着茶碗还有一盘瓜子。

    屠岸谷在房内转了一圈急冲冲的下楼,陈阿宁很识相的躺坐在坐席上问道:“他这火急火燎的干嘛去?”

    秦牧也舒适慵懒的做到坐席上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说道:“当然是去把昨天的房子退了,这个房间足够我们四个人休息了,多那一间浪费钱。”

    无庸在房内转了一圈后走后做到茶几前,抓了一把瓜子磕了起来,边磕边问:“陈阿宁,你这个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这名字肯定是他自己取的,要是别人不是烂赌陈就是烂皮狗。”秦牧又自顾自的说道:“洛宁,陈阿宁,人阿总是以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陈阿宁被人揭了老底,脸面有些挂不住,反驳说:“我只是随便取得名字,哪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

    此时屠岸谷正好推门进来,身上拎着行李,边走边说:“老二,我上来得时候看到今天那位要阉你得姑娘,就住在我们隔壁。”

    无庸一脸苦涩说道:“她今天不是说认错人了么,估计是我张得像她的仇人。”

    陈阿宁也趁机叉开话题说道:“以匕首和短剑作为武器的在我影响中应该是颍川凌家的凌菱,三年前是小玄位的境界。”

    “你还真说对了,她就是叫凌菱,今天下午她和一个人在试剑台何人比剑,说是大玄位。”秦牧佩服的给了陈阿宁一个赞赏。

    陈阿宁继续说道:“武林门派各家之间虽然谁都看不上谁,明争暗斗,但总有个实力强弱,弱小的会依附实力强大的,实力相当的会结盟抵抗实力更加强大的,只不过都是为了争夺利益而已,陈家和凌家就是结盟的关系,我三年前在陈家见过她,怪不得刚刚看她眼熟。”

    屠岸谷放下行李也坐到了茶几旁抓了一把瓜子边磕边说:“看她今天的架势是不把老二阉了不罢休,估计她那个仇人不禁张的想老二,还是各风流债。”

    “姓洛吗?”陈阿宁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道:“我想到一个人,叫洛云,自诩风流倜傥,在别人看来不过是仗着是剑宗的背景沾花惹草的二世祖,祸害了不少姑娘,这个凌菱估计是把你当成了他,所以才会对你出手。”

    无庸问道:“剑宗,姓洛,不会也是你那个媒妁之约洛家的人吧。”

    “他是洛宁的哥哥。”陈阿宁回答说。“不过我没有见过他,要是你真的长的像洛云,那你以后可有罪受了,听说他始乱终弃的女人不少,不少人都下了红令要阉了他,或许这个凌菱就是接了红令才对你出手。”

    “红令是什么?”无庸好奇的问道。

    “红令就是江湖追杀令了,追杀令分为红令和白令,红令就是见血取目标人物身体的一部分,看下红令人的要求;白令是要目标家人披麻戴孝,必杀的意思。”陈阿宁对这三兄弟的孤陋寡闻已经见怪不怪,耐心的解说,“这个洛云被人下的红令大多数就是要他的下阴。”

    “这个洛云能够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看来修为不低吧。”屠岸谷问道。

    “屁,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陈阿宁说道:“虽然被人下了红令,可是没有任何人敢接,他可是有一个太阴位的父亲,而且还有剑宗这样庞然大物在身后撑腰,虽然把他怎么样,三年前刚刚突破黄位进入小玄位,现在撑死了也就中玄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