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葬礼
fri may 08 17:07:22 cst 2015
河马和费南多正是墨西哥辣椒帮派来停尸房偷尸体的一组人。老塞雷斯是传统的墨西哥人，骨子里遵循的也是墨式拉丁传统，儿子小塞雷斯的尸体必须拿回来，在帮派里举行葬礼，绝对不能让美国佬的法医动刀子解剖。
河马和费南多穿着医护人员的服装，带着乙醚和动物园射大象的那种强力麻醉枪，半夜里进来中心医院，放翻了值班人员，闯进停尸房大肆翻找。这才把出于馄饨状态中的郑虎的意识给唤醒了过来。两个人合力把郑虎拉出尸柜，看到郑虎的衣服前胸处一滩血迹，河马说：“这小子看来是中枪啦。”
两人又翻找了一阵，终于找到小塞雷斯的尸体，将两具尸体装进早已准备好的裹尸袋，放在推车上，一人一车推到电梯里，下到地下停车场。因为本来只准备偷小塞雷斯一具尸体，所以两个人准备的是辆普通的丰田凯美瑞三厢轿车，这车的后备箱足够大，能塞下一具尸体。但是现在情况突变，变成要携带两具尸体。
河马说：“怎么办，要不我们就地偷一辆车。”
费南多说：“你傻啊，这不正好，把这小子放在后座，我们把车里的暖气开足了，要不了多长时间，这小子看起来就和刚死的没什么分别了。”
两人动手把郑虎塞进汽车后座，横躺着，就是这样，郑虎的脚还伸在汽车门外面。河马隔着裹尸袋子提起来掰了好几下都没掰动，奇怪道：“这小子怎么冻这么硬，腿都关节都弯不了。刚刚小塞雷斯可是怎么弯曲都行呢。”
费南多过来帮忙，不料郑虎全身就像个铁块一样，无处不僵硬，两个人忙得一头汗，束手无策。
他们不知道郑虎被他们折腾得更难受，搬动拉扯间，郑虎觉得自己体内的各种内脏像是冰球场上放了一堆冰壶，互相碰撞，先前被压制的内火随着碰撞又开始一丝一缕地燃烧起来，在这些火针的肆虐下，郑虎感到五脏六腑都像豆腐一样被洞穿。这些火针一击即走，不断唯一，那些感觉上被洞穿的缩在又迅速被一种冰凉的液状物覆盖，修补，这又是一种熨贴舒服的感觉。痛并快乐着的郑虎明白，体内发生的这些事情都只限于是一种感觉，人体内是不可能发生这些剧烈的物理运动的。
火针移到心脏的位置，一阵灼刺，然后离开，冰凉熨贴过来修补，连郑虎自己都觉得，那颗僵死的心脏开始有了生计，仿佛在微微跳动。
太奇怪了。
郑虎回想地铁上发生的一切，那个人为什么要在开枪之前询问自己会不会回中国过春节，他明明开枪击中了我，甚至射破了我的心脏，为什么自己居然有复活的迹象？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古怪？是不是那个人的本意并不是想打死我？是不是他射我的那颗子弹有什么特异功效？
一定要找到那个人问清楚，郑虎暗暗发誓。他却不知道那个人早已死在怀特的枪下。
郑虎在疼痛中思索，河马和费南多也忙得团团转，还是费南多有想法，他把裹尸袋从郑虎身上取下，然后把副驾驶的座位放躺到最低，让郑虎直瞄瞄地仰靠在副驾驶上，给他系上安全带，带上一副墨镜，费南多又脱下自己的衣服盖住郑虎胸前的血迹，让他看起来像是躺着休息。实际上因为角度问他，郑虎的屁股都接触不到座位。
河马坐在驾驶座后排，担心地说：“费南多，这要是碰到警察，那就惨了。”
费南多说：“富贵险中求，老大说了，干死这小子给五万美金，河马你要不想要这份钱，你现在就可以下车，我一个人呆着这婊 子养的去领赏。”
“我……我还是和你一起吧。”河马终究是受不了钱的诱惑。
两个人驾车冲出医院停车场，街上的巡逻警察不少，毕竟又是银行劫案又是地铁爆炸，一日之内连出两件大案，新闻里曝了光，连纽约市长都因为安全问题开发布会向民众道歉了，警察们都快疯了。
警察们连夜打黑，抄了不少舞厅酒吧夜总会，粉哥粉姐地抓了一堆，机场地铁巴士站等公共交通更是大派警力严阵以待。相反市区正常行使的车辆倒查得很少。河马和费南多一路有惊无险，驾车来到“红爸爸鸡肉卷”的后院。
红爸爸鸡肉卷餐厅后面是包房和办公区，办公区后面是个挺大的院子，此刻院子里张灯结彩，正在布置明天的葬礼会。河马他们的车一到，老塞雷斯就迎了过来：“亲爱的费南多，接到你人了吗。”
费南多连忙打开后备箱遥控锁，下车道：“老大，接到了。”
一群人涌上去抱出后备箱的尸袋。老塞雷斯泪眼婆娑地准备过去，忽然看到副驾驶上躺着一位，带着墨镜，浑身湿透，问道：“这是什么人？”
费南多和河马都凑了过来，喜滋滋说：“老大，这就是你要的仇人。”
老塞雷斯取掉郑虎脸上的墨镜，见果然是警方通缉的二人之一，还是杀死自己儿子的主要罪魁祸首，不由得大怒：“这是个死人！我不是告诉你们要抓活的吗！”
河马和费南多面面相觑，费南多心说老大不会赖我的赏金吧，说道：“这小子太滑溜，我么在街上撞到他，拼命追赶，这小子跳河逃跑，我们没办法开了枪。”
河马说：“对对对，我们是从河里把这小子捞上来的。”
老塞雷斯点点头：“好吧，不管死活，总算报了仇，你们两个人幸苦了，明天我让阿耳瓦西给你们一笔钱。”
两个人连忙说不敢不敢，心中却是暗喜。
老塞雷斯说：“这是你们应得的，派出去那么多小兔崽子，连个人毛都没抓到，反而是你们，派你们去接我儿子，不但把我儿子带回来了，还把仇人带回来了，很好，很好。”
费南多说：“我们是运气好。”
河马说：“肯定是少爷的灵魂在天堂指引我们，才叫我们撞上这个可恶的罪大恶极的家伙。”
费南多十分郁闷，白了他一眼，心说平时笨得要死，拍起马屁来你比谁都聪明。
老塞雷斯果然露出了笑容，拍拍河马的肩膀，说：“把这个混蛋搬到墙角去，拿块地毯盖上，明天要用他的脑袋祭奠我儿子。”
那边已经把小塞雷斯的尸体从裹尸袋里取出，放在一个堆满百合花的架子上，有人过去帮他清洗身子，更换衣服。老塞雷斯吩咐完河马，红着眼过去看望儿子。
河马和费南多又把郑虎从副驾驶上搬下来，因为体表的冰冻融化，真像是抱着个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人，他俩没注意到，政府的身子已有略微弯曲，屁股早已贴着座位。
两人把郑虎往墙角一扔，费南多取走自己的衣服，四下里找不到地毯，就随手扯了块桌布盖在郑虎身上。
此刻的郑虎仍然是思绪清晰，浑身却动弹不得。体内那一丝丝的火针并未消失，反而变得更加厉害，那些火针仿佛组合成一个针球，像一个锐利多刺的仙人球回旋滚动，寒流则跟在针球后面修补着……郑虎十分着紧，他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自己在银行对付的那四个人都隶属于一个黑社 会组织，其中有一个还是帮会头领的儿子，眼下自己落到了他们的手中，过了今夜就将面临砍头的厄运。甭管体内那些冷冷热热的奇怪力量有多牛逼，脑袋被砍了可就万事皆休了。
郑虎拼命想勾动手指，可这具躯壳仿佛不再属于他似的，毫无理会他神经指令的迹象。
郑虎听得见一切，人的说话声，食物的蒸煮声，杯盘的撞击声，他知道院子里的人是在布置明天的告别亡者酒会，他甚至还能闻到食物的香气，感受到一只猫跑过来舔了舔他的脸，然后在他头发上撒了一泡骚臭的猫尿。
人群开始稀稀落落，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郑虎的努力终于得到响应，他隐隐觉得自己的手指能够勾动了，虽然全身其他地方还是没有反应，但郑虎有信心，再给他半天时间，他一定能生龙活虎站起来。这时眼皮外的光开始明亮起来，天亮了，第二天到了！
院子里的人又慢慢多了起来，变得越来越嘈杂。
墨西哥的传统和美国主流有很大不同，他们不但为了喜悦而庆祝，也为了悲伤而狂欢。
辣椒帮找来了帮派里几个马利亚契人，组成一个五音不全的临时乐队，大清早就开始欢唱，歌曲都是小塞勒斯生前喜欢的，所以红爸爸鸡肉卷的后院，诸如此类的声音不断在回响：我的巨蟒除了大屁股谁都不要，到我的车上车震，让他边吃我屁股边吃烧烤，他让我慢慢来，他告诉我他喜欢我的性感，说他不喜欢骨感，想要抓得住的臀，所以我把跑车开上前，我猛干他，像是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真是柔情侠骨，荡气回肠！
等到各种恶形恶状的宾客到齐，老塞雷斯开始上前献唱自编追忆歌曲：在这里睡去的美男子啊，我们的小塞雷斯；他97年出生在马萨特兰，在太平洋的海风中度过了童年，他漂洋过海来到美利坚，在他的眼睛中你肯定可以看见，那纯洁如天使一样的慈悲；像所有的圣母孩子一样，16岁时他爱上了五个姑娘，五个姑娘都想伴随他左右，可是善良的小塞雷斯一个都没有选择，可怜的情圣握紧了手中枪，是男儿就应该踢开所爱喜欢那绿色的纸张！他把情感奉献给了职业，他把笑容送给我们辣椒帮；现在他静静的躺在这里，被花朵包围，他就是全世界最最善良的小塞雷斯，他躺在这里，灵魂已经在天堂。
一曲歌毕，黑 道来宾们纷纷鼓掌。
就算是全身都不能动，郑虎都快被这首歌催吐了。
如天使一样的慈悲，尼玛眼都不眨就可以对着同伙开枪，还大言不惭说他慈悲，辣椒帮真是有够不要脸啊！
河马和费南多正是墨西哥辣椒帮派来停尸房偷尸体的一组人。老塞雷斯是传统的墨西哥人，骨子里遵循的也是墨式拉丁传统，儿子小塞雷斯的尸体必须拿回来，在帮派里举行葬礼，绝对不能让美国佬的法医动刀子解剖。
河马和费南多穿着医护人员的服装，带着乙醚和动物园射大象的那种强力麻醉枪，半夜里进来中心医院，放翻了值班人员，闯进停尸房大肆翻找。这才把出于馄饨状态中的郑虎的意识给唤醒了过来。两个人合力把郑虎拉出尸柜，看到郑虎的衣服前胸处一滩血迹，河马说：“这小子看来是中枪啦。”
两人又翻找了一阵，终于找到小塞雷斯的尸体，将两具尸体装进早已准备好的裹尸袋，放在推车上，一人一车推到电梯里，下到地下停车场。因为本来只准备偷小塞雷斯一具尸体，所以两个人准备的是辆普通的丰田凯美瑞三厢轿车，这车的后备箱足够大，能塞下一具尸体。但是现在情况突变，变成要携带两具尸体。
河马说：“怎么办，要不我们就地偷一辆车。”
费南多说：“你傻啊，这不正好，把这小子放在后座，我们把车里的暖气开足了，要不了多长时间，这小子看起来就和刚死的没什么分别了。”
两人动手把郑虎塞进汽车后座，横躺着，就是这样，郑虎的脚还伸在汽车门外面。河马隔着裹尸袋子提起来掰了好几下都没掰动，奇怪道：“这小子怎么冻这么硬，腿都关节都弯不了。刚刚小塞雷斯可是怎么弯曲都行呢。”
费南多过来帮忙，不料郑虎全身就像个铁块一样，无处不僵硬，两个人忙得一头汗，束手无策。
他们不知道郑虎被他们折腾得更难受，搬动拉扯间，郑虎觉得自己体内的各种内脏像是冰球场上放了一堆冰壶，互相碰撞，先前被压制的内火随着碰撞又开始一丝一缕地燃烧起来，在这些火针的肆虐下，郑虎感到五脏六腑都像豆腐一样被洞穿。这些火针一击即走，不断唯一，那些感觉上被洞穿的缩在又迅速被一种冰凉的液状物覆盖，修补，这又是一种熨贴舒服的感觉。痛并快乐着的郑虎明白，体内发生的这些事情都只限于是一种感觉，人体内是不可能发生这些剧烈的物理运动的。
火针移到心脏的位置，一阵灼刺，然后离开，冰凉熨贴过来修补，连郑虎自己都觉得，那颗僵死的心脏开始有了生计，仿佛在微微跳动。
太奇怪了。
郑虎回想地铁上发生的一切，那个人为什么要在开枪之前询问自己会不会回中国过春节，他明明开枪击中了我，甚至射破了我的心脏，为什么自己居然有复活的迹象？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古怪？是不是那个人的本意并不是想打死我？是不是他射我的那颗子弹有什么特异功效？
一定要找到那个人问清楚，郑虎暗暗发誓。他却不知道那个人早已死在怀特的枪下。
郑虎在疼痛中思索，河马和费南多也忙得团团转，还是费南多有想法，他把裹尸袋从郑虎身上取下，然后把副驾驶的座位放躺到最低，让郑虎直瞄瞄地仰靠在副驾驶上，给他系上安全带，带上一副墨镜，费南多又脱下自己的衣服盖住郑虎胸前的血迹，让他看起来像是躺着休息。实际上因为角度问他，郑虎的屁股都接触不到座位。
河马坐在驾驶座后排，担心地说：“费南多，这要是碰到警察，那就惨了。”
费南多说：“富贵险中求，老大说了，干死这小子给五万美金，河马你要不想要这份钱，你现在就可以下车，我一个人呆着这婊 子养的去领赏。”
“我……我还是和你一起吧。”河马终究是受不了钱的诱惑。
两个人驾车冲出医院停车场，街上的巡逻警察不少，毕竟又是银行劫案又是地铁爆炸，一日之内连出两件大案，新闻里曝了光，连纽约市长都因为安全问题开发布会向民众道歉了，警察们都快疯了。
警察们连夜打黑，抄了不少舞厅酒吧夜总会，粉哥粉姐地抓了一堆，机场地铁巴士站等公共交通更是大派警力严阵以待。相反市区正常行使的车辆倒查得很少。河马和费南多一路有惊无险，驾车来到“红爸爸鸡肉卷”的后院。
红爸爸鸡肉卷餐厅后面是包房和办公区，办公区后面是个挺大的院子，此刻院子里张灯结彩，正在布置明天的葬礼会。河马他们的车一到，老塞雷斯就迎了过来：“亲爱的费南多，接到你人了吗。”
费南多连忙打开后备箱遥控锁，下车道：“老大，接到了。”
一群人涌上去抱出后备箱的尸袋。老塞雷斯泪眼婆娑地准备过去，忽然看到副驾驶上躺着一位，带着墨镜，浑身湿透，问道：“这是什么人？”
费南多和河马都凑了过来，喜滋滋说：“老大，这就是你要的仇人。”
老塞雷斯取掉郑虎脸上的墨镜，见果然是警方通缉的二人之一，还是杀死自己儿子的主要罪魁祸首，不由得大怒：“这是个死人！我不是告诉你们要抓活的吗！”
河马和费南多面面相觑，费南多心说老大不会赖我的赏金吧，说道：“这小子太滑溜，我么在街上撞到他，拼命追赶，这小子跳河逃跑，我们没办法开了枪。”
河马说：“对对对，我们是从河里把这小子捞上来的。”
老塞雷斯点点头：“好吧，不管死活，总算报了仇，你们两个人幸苦了，明天我让阿耳瓦西给你们一笔钱。”
两个人连忙说不敢不敢，心中却是暗喜。
老塞雷斯说：“这是你们应得的，派出去那么多小兔崽子，连个人毛都没抓到，反而是你们，派你们去接我儿子，不但把我儿子带回来了，还把仇人带回来了，很好，很好。”
费南多说：“我们是运气好。”
河马说：“肯定是少爷的灵魂在天堂指引我们，才叫我们撞上这个可恶的罪大恶极的家伙。”
费南多十分郁闷，白了他一眼，心说平时笨得要死，拍起马屁来你比谁都聪明。
老塞雷斯果然露出了笑容，拍拍河马的肩膀，说：“把这个混蛋搬到墙角去，拿块地毯盖上，明天要用他的脑袋祭奠我儿子。”
那边已经把小塞雷斯的尸体从裹尸袋里取出，放在一个堆满百合花的架子上，有人过去帮他清洗身子，更换衣服。老塞雷斯吩咐完河马，红着眼过去看望儿子。
河马和费南多又把郑虎从副驾驶上搬下来，因为体表的冰冻融化，真像是抱着个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人，他俩没注意到，政府的身子已有略微弯曲，屁股早已贴着座位。
两人把郑虎往墙角一扔，费南多取走自己的衣服，四下里找不到地毯，就随手扯了块桌布盖在郑虎身上。
此刻的郑虎仍然是思绪清晰，浑身却动弹不得。体内那一丝丝的火针并未消失，反而变得更加厉害，那些火针仿佛组合成一个针球，像一个锐利多刺的仙人球回旋滚动，寒流则跟在针球后面修补着……郑虎十分着紧，他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自己在银行对付的那四个人都隶属于一个黑社 会组织，其中有一个还是帮会头领的儿子，眼下自己落到了他们的手中，过了今夜就将面临砍头的厄运。甭管体内那些冷冷热热的奇怪力量有多牛逼，脑袋被砍了可就万事皆休了。
郑虎拼命想勾动手指，可这具躯壳仿佛不再属于他似的，毫无理会他神经指令的迹象。
郑虎听得见一切，人的说话声，食物的蒸煮声，杯盘的撞击声，他知道院子里的人是在布置明天的告别亡者酒会，他甚至还能闻到食物的香气，感受到一只猫跑过来舔了舔他的脸，然后在他头发上撒了一泡骚臭的猫尿。
人群开始稀稀落落，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郑虎的努力终于得到响应，他隐隐觉得自己的手指能够勾动了，虽然全身其他地方还是没有反应，但郑虎有信心，再给他半天时间，他一定能生龙活虎站起来。这时眼皮外的光开始明亮起来，天亮了，第二天到了！
院子里的人又慢慢多了起来，变得越来越嘈杂。
墨西哥的传统和美国主流有很大不同，他们不但为了喜悦而庆祝，也为了悲伤而狂欢。
辣椒帮找来了帮派里几个马利亚契人，组成一个五音不全的临时乐队，大清早就开始欢唱，歌曲都是小塞勒斯生前喜欢的，所以红爸爸鸡肉卷的后院，诸如此类的声音不断在回响：我的巨蟒除了大屁股谁都不要，到我的车上车震，让他边吃我屁股边吃烧烤，他让我慢慢来，他告诉我他喜欢我的性感，说他不喜欢骨感，想要抓得住的臀，所以我把跑车开上前，我猛干他，像是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真是柔情侠骨，荡气回肠！
等到各种恶形恶状的宾客到齐，老塞雷斯开始上前献唱自编追忆歌曲：在这里睡去的美男子啊，我们的小塞雷斯；他97年出生在马萨特兰，在太平洋的海风中度过了童年，他漂洋过海来到美利坚，在他的眼睛中你肯定可以看见，那纯洁如天使一样的慈悲；像所有的圣母孩子一样，16岁时他爱上了五个姑娘，五个姑娘都想伴随他左右，可是善良的小塞雷斯一个都没有选择，可怜的情圣握紧了手中枪，是男儿就应该踢开所爱喜欢那绿色的纸张！他把情感奉献给了职业，他把笑容送给我们辣椒帮；现在他静静的躺在这里，被花朵包围，他就是全世界最最善良的小塞雷斯，他躺在这里，灵魂已经在天堂。
一曲歌毕，黑 道来宾们纷纷鼓掌。
就算是全身都不能动，郑虎都快被这首歌催吐了。
如天使一样的慈悲，尼玛眼都不眨就可以对着同伙开枪，还大言不惭说他慈悲，辣椒帮真是有够不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