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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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蛇王献宝

正在研究手中十字镐的花月容觉得奇怪,扭头看向张扬,只见张扬大张着嘴呆望着陡峭的坡脚,她急忙顺着张扬的眼神看去……

碧绿的野草丛中乍现三条长长的鲜红,三簇金冠正闪耀晃动……是那三条金冠红蚺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跟随在俩人身后三丈多距离,现在看到两人转身目瞪口呆地看着它们,又开始像捣蒜一样俯首低头。

诡谲的场面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花月容才猛然醒悟地用力挥动手中的十字镐来恐吓金冠红蚺,随着她的猛烈动作,三条金冠红蚺果然停止了捣蒜的动作乖顺地俯在地上,俩人趁此机会拔腿就往山顶跑,可是跑了十多步后回首一看,闪烁着三簇耀眼金光的鲜红蛇躯还是不疾不徐尾随着俩人……

明知道三条蛇王惧怕俩人手中的十字镐,但是总不能让这三个阴魂不散的家伙继续跟随着自己,所以俩人索性停下脚步小声商议甩脱它们的办法,可是无论是熟悉地形还是自身能力,他们都不是这三条蛇王的对手……两人停在那窃窃私语,三条蛇王却又开始捣蒜一样的动作。

无奈之下张扬只好对着三条金冠红蚺高喊:“你们老跟着我们干什么?我又不是西毒欧阳锋……你们也别想着打主义吃我们,那条疯狂的蟒龙都奈何我们不得!惹急了我有你们好看!”

张扬的话好像提醒了花月容,她飞快地用手中长刀对着十字镐木把削了三下,然后对张扬说:“快捡起那三片木屑对它们抛去!”

虽然不明白花月容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张扬还是依言捡起三片沾着干枯“蟒龙”血的木屑用力对着金冠红蚺扔去。

三片轻飘飘的木屑飞到金冠红蚺眼前还没落到地面上,就被三个家伙争先恐后扑上来一蛇一片吞下,然后长长的身躯迅速扭做一团,激烈地翻滚起来,同时还齐张血口互相撕咬对方,只见血花飞溅中,金冠红蚺的头部蟒皮开始裂开。

三条金冠红蚺疯了!

张扬见势不好,拉起花月容就对着山坡顶上跑去。花月容边跑口里边懊丧地自责道:“我以为它们想要龙血才跟随着我们……结果它们吃了竟然发疯,相互撕咬到蜕皮……见蛇蜕皮不祥啊,是大凶之兆……没有凶事也会重病一场……我真是多事……”

本来逃跑中的张扬很想回头去看一下那三条金冠红蚺是否跟来,听到花月容说见蛇蜕皮不祥,再也不愿意回头去看。只是在用力迈步的同时,安慰爱人道:“别想那么多……我们没有看到它们蜕皮……我们快跑吧!”

经历了一夜跟蟒龙的激斗,又再次经历了诡异的蛇菁历险,又跑了不短的路程,俩人只觉得浑身疲倦乏力,四肢酸楚,隐隐疼痛的肚腹这会也开始“唧唧咕咕”唱了起来……

俩人脚步越跑越慢,跑到山脊线上后张扬打量了一下周围,在明媚的阳光下,稀松的灌木、**的岩石和齐膝的野草,目力所及的一切都是那么地清楚明白,看不出任何猛兽的踪迹和隐藏的危险存在,他悄悄回头看了下两人身后,立刻高兴地对花月容说道:“你做对了!它们没有追来,”

“啊……太好了!累死我了……”花月容闻言停下脚步回头观望,确定金冠红蚺没有追来,她转过身来一把抱住张扬激动地说,“脱困了……好累啊!昨夜和这大半天都没消停过,真的好累!”

“是的,我也感觉好累,还很饿……不过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等翻过了这座山脊线离蛊蛇金冠红蚺再远点,我们再宿营好吗?”虽然花月容很想停下休息,但是张扬的建议她觉得更有道理,俩人忍着饥渴又开始继续跋涉。

饥渴难耐的俩人快要走过山脊线的西北端时,一阵狂风从山脊线两侧的矮灌木丛刮过,灌木瑟动中六道鲜红的长影掠过两人,急转弯后停顿在俩人前面……

金冠红蚺又追来了,而且是六条!

张扬只觉得浑身疲惫酸楚,仿佛过来的一天一夜里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只盼望着能有机会让自己好好休息一番,却见红影乍掠中,金冠红蚺再次出现在两人的面前,他的心里此时满是对上天不公的埋怨!

“天啊!还有完没完?你们真是阴魂不散!”张扬怨天尤人的同时跨前一步挡在花月容面前,心中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不然怎么凶残的蛊蛇金冠红蚺一直对自己和花月容纠缠不休?还有它们召集了同伴来要做什么?本来三条就够呛的了,现在竟然是六条,怎么办?是不是附近还有很多这种神秘的蛇?

六道长长的红影停顿下来后,其中三道像没有用的消防水龙一样瘪塌塌耷在地上,另外三道扬起金冠又开始捣蒜样拜了起来,这时张扬才看清其中三道原来是它们蜕下的皮,心中稍感安慰,愤怒地不耐烦喝道:“到底你们要做什么?就是游戏里老刷出同样的boss,玩家也会厌烦的……”

就在张扬的喊声中,三条金冠红蚺拜了九拜,却一头钻进山脊线两侧的灌木丛中,只听到一阵由近而远的灌木瑟动声……确定这三条蛇王真的消失了后,张扬和花月容面面相觑,他们实在不明白这些家伙唱的究竟是哪一出?

俩人谁也没有说话,站在原地等待着,生怕一会金冠红蚺又会出现。从蛇菁到这里几乎是三十多里的路,可是这些阴魂不散的家伙先是尾随不离,好不容易摆脱它们的纠缠,它们却又追了上来,随后却莫名其妙地走了,谁知道它们过一会会不会又像一阵风似的刮来!

太阳慢慢斜坠到西面的雪峰上,将天边染成红霞一片,山风萧瑟的山脊线上,几只蚂蚱开始在草丛中跳来跳去,阵阵清风中偶尔传来蝈蝈的叫声。已经不再相信自己那历来灵观验的第六感觉的张扬,还有对大自然中一切昆虫习性最为熟悉的花月容,见识到这一切后,双双面露喜色对着耷拉在野草上的鲜红蛇皮跑去……

因为自然界里的弱小生物,对危险有天生的**,而现在它们都在欢畅地活动和歌唱,说明这里已经是真正地没有了任何危险!

张扬好奇地拾起十米多长、宽八十公分的一条鲜红蛇皮,入手感觉薄如蝉翼轻轻飘飘没有任何重量,绷开后用力撕扯了几下,坚韧犹如新的尼龙或聚酯布类,想起花月容说过金冠红蚺的皮做的衣服刀枪不入,他从花月容手中抓过傈僳长刀用力对着蛇皮一割……

平时锋利无比的长刀,竟然没有能把薄薄的蛇皮割开,就像是一把钝木刀割在了厚牛皮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张扬一脸的惊讶,边上的花月容“噗嗤”一笑,将收拢起来的另外两条蛇皮往张扬手中一塞说道:“早告诉过你刀枪不入,你还不信哦……快点收起来吧,我们快找宿营地去。”

张扬按捺住好奇研究的心思,依言将手中的蛇皮缠卷收起,看着随风轻轻飘飞的蛇皮,联想到它那坚韧的材质,忍不住赞叹道:“要是用来做滑翔伞,该多好!”

“张扬,过去你在网络上告诉我,你想做一个驴客,我当时还觉得没什么意义……但是这次我们西行之路上,看到你懂那么多,一次次靠你的知识和智慧让我们化险为夷,我觉得真是庆幸你过去因为爱好而学习了那么多野外知识。”

花月容才说完,张扬就美滋滋地接口道:“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花仙姑的老公……”

“你你你……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取笑我……”被张扬取笑为“仙姑”的花月容,娇嗔着作势要去打他,却被他灵巧地躲过跑到前面……

太阳悄悄地掩进西岭雪峰之后,趁着天边最后的晚霞,花月容把宿营地选择在山脊线最西北端一块稍微平坦的草坡地上,下面是岩石突兀的坎坷陡坡,坡下是莽莽无尽的林海。

虽然附近没有水源,但是这难不倒俩人,张扬选择了营地下一个大岩石底部绿草茂盛的潮湿位置,用工兵铲在石逢中掏了一个小坑,很快渗出的水就够俩人做饭用了。就在挖掘过程中,张扬才明白这座山脊线为什么没有高大的树木,原来山上除了表面覆盖了浅浅一层土外,下面就是坚硬的岩石。

饭后天色已黑,张扬和花月容虽然都感觉到疲惫,但是过来这一天一夜的经历此时回想起来依然让他们心情激荡不已,还有新得到的“龙血”和金冠红蚺皮等待他们研究,俩人商量之后,决定先从三条金冠红蚺皮入手。

卷做一团后的金冠红蚺皮,在手里的感觉大概只有一斤左右重量,而把它们完全铺开在草地上后两人才发现,最长的一条竟然有十三米左右长,其余两条也有十一米左右,宽度最窄的一条有八十公分,最宽的则有九十多公分。

“哇,现在它们是对折着的,如果能裁开来那就是两倍的宽度,做衣服足够了,可以做好多套啊……”看到自己拥有这么多别人梦寐以求的天才地宝,花月容不由开心地感叹道。不过她的一个“裁”字提醒了两人,该怎么才能把它们解开呢?

傈僳长刀割过一次没能割开,张扬自然舍不得再用大力使这把珍贵的长刀来试,于是换用砍刀剁,可是无论多大的力都没用,最后砍刀都剁豁了一个口子。

看着砍刀无用,张扬又翻出剪刀剪,可是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手被剪刀把硌起了两道红印,也没有能把这皮给剪开。异想天开的他最后竟然用火来烧,不过结果同样,金冠红蚺皮一点也没有损伤。

刀枪不入还防火,这可真是好东西啊!可是无论怎么珍贵,无法裁开也只能是无用之物!

已是黔驴技穷的张扬只好问坐在一边的花月容:“月容,你想想你们蛊门里有没有传下怎么剪裁这东西的方法。”

在张扬鼓捣的时候,花月容一直坐在边上看着,她搜寻遍自己的记忆也没有找到关于裁剪金冠红蚺皮的方法,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得到答案后张扬泄气地坐在地上,手拿剪刀无意识地一下下戳着金冠红蚺皮骂道:“真是刀枪不入,可是这有什么用呢?还不同样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