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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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神秘的花月容

终于到南疆县了!

边陲小县城虽然地处祖国边疆,但是改革开放的春风同样也吹绿了这里,马路笔直宽敞,花圃里鲜花朵朵,高楼大厦比比皆是,人们穿着打扮同样也新颖时髦。不过人群中夹杂的奇异少数民族服饰,还有一些张扬报不出名字的事物,更让这个小县城多了分独特的魅力。

就像一盘用黄酒和糖红烧的红烧肉,在起锅后被人加上了花椒、辣椒,还有些别的奇怪调味品后,既有红烧肉的诱人味道,又给人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刺激感觉。

闻着迎面扑来的清新空气,听着半懂不懂的云南方言,感受着炎热空气中带着的潮湿,张扬的注意力却并不在这些方面。按着他和花月容的约定,他们将在客运站出口见面,所以自打汽车进了客运站,张扬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出口的方向。

花月容,这个名字,既是她的网名,也是她的真名。不过,花月容究竟是什么模样?

张扬不知道,他曾向花月容要过照片,可是花月容却说她已经很久没照过相了。就在这次来云南之前,张扬对花月容再度提起这个事情,希望有张照片以便辩认,可花月容再度拒绝了,不过她最后却神秘地加了一句:“不用照片,到时你自然就能认出我来了!”

张扬一路上没能猜出花月容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当他拖着两个旅行箱走出客运站出口,便明白过来了,因为他真的一眼就认出了花月容。

客运站出口处的一个角落里,静静地站着一个全身黑衣的女子,一头乌黑的披肩秀发,随意地束在了脑后。按说在这客运站出口,人来人往的自然不少,可是当这些人不小心经过这个黑衣女子身边时,无来由得便会感到一阵发自心底的寒冷,只想着加快脚步速速远离女子身边。

于是客运站出口就出现了奇怪的一幕: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间,竟然出现了一块以黑衣女子为中心呈圆形的真空地带。

张扬却与其他人有着不一样的感受。当张扬第一眼看到黑衣女子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像有什么东西活了过来一般,感觉心“呯呯”地急跳起来,这一刹那,张扬突然就明白了:她,就是花月容!

心有灵犀的张扬一阵激动,那名黑衣女子此时也好象有所感应,扭头看向张扬这边,两人的目光便在空中对了个正着。张扬的照片花月容早已看过,此时见到张扬,她的眼中不由闪过一道惊喜,脸上也现出一丝微笑来。

张扬终于看到了花月容的真实相貌:尖秀的鹅蛋脸上,柳叶眉,丹凤眼,小巧却高挺的鼻梁,樱桃小嘴。花月容的五官每一样都显得那么精致,只是可惜,本该因这么完美的美女脸部组合产生的美感,却被她脸上那苍白还略带暗黄的皮肤、还有鼻梁上密布的灰色斑点破坏得一干二净,更让她看上去过早地多了些中年的衰老和虚浮臃肿的感觉。

可是在张扬眼中花月容便犹如天仙一般美丽,身材和皮肤上的的败笔更是倍添风情万种。如今的他只剩满心欢喜,没有任何的厌恶之感。

花月容看着张扬傻傻的样子,不由嫣然一笑,走上前来想帮他提旅行箱。

不料她才走到张扬身边,也不知道是张扬误会了,还是有意而为,他松开旅行箱,一把把花月容拉进怀里,然后……狠狠地一口就吻住了花月容的樱桃小嘴。

花月容猝不及防下被张扬抱住,然后就觉得双唇一热。她先是身体一僵,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后就无力地软倒在了张扬的怀里,双目微闭,羞涩的嫣红早已爬上了她的双颊,倒是给她平添了几分妩媚。渐渐的,她也生涩地悄悄试着回应起张扬的深吻,两只玉臂也已不知何时环抱在张扬的颈后了。

张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见面居然就色胆包天地对花月容做出如此举动!这一吻,是花月容的初吻,又何尝不是他的初吻呢?

不过要他此时“松嘴”,他却又不舍得唇间这美妙的感觉了。他原以为花月容会因此动怒,起码会挣开他,然后狠狠地甩他一巴掌。却没料到她只是刹那的身子一僵,旋即便依在他怀里任他恣意妄为了,甚至生涩地回应起他的吻来。张扬心里一宽随即一喜,这一吻便越发的情深意长了。

这世间有些事是不用学,只要水到渠成便自然而然的会了,比如这男女间的事情,比如亲吻。张扬和花月容在南疆客运站出口处忘情相吻,浑然不顾身边行人或愤之伤风败俗、或赞之浪漫时尚的怪异目光,两人的动作也由最初的生涩到后来的缠绵,直到感觉快要透不过气时,才恋恋不舍地分了开来。

花月容温柔地看着眼前这个比她小了好几岁的男人,以后的日子里,他就是自己依靠的男人了!他看上去比自己要高出半个头,体魄健美,面目英俊,要不是因缘际会又怎么会与自己走到一起呢?可是……这真是她要寻找的幸福吗?

花月容暗暗叹了一口气,习惯性的捋了下额边略显凌乱的几缕头发,然后用她那沙哑却显得颇有磁性的声音对张扬说道:“我们回家吧!”

沉浸在幸福中的张扬,抿起薄唇对爱人一笑,也不追问家在哪里,任由花月容拉着他离开客运站,走过几条大街后拐进一个乡村车站,然后对着一辆写着“县城——香桠坝”的破烂班车走去。

目光和心神完全放在花月容身上的张扬,全然没有注意到班车驾驶员听到花月容报出“香花坝”三个字时,明显地打了一个冷颤,花月容递过去的钞票他踌躇老半晌才颤颤巍巍地伸出二个指头用指尖拈住,转身就迅速地丢进了身侧的钱箱,不知是怕那钞票烫手,还是生怕那钞票会生出张嘴咬他似的。

而车上其他人的反应也大致相同,那些已经坐在车上的人在花月容上车时,好象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般,不由地缩了一下身子。当花月容说出“香花坝”时,个个一脸畏惧地看着他们,身子也不由得往座位里缩得更厉害了。有几个人更是显得坐卧不宁,眼中神色犹豫不决,看来要不是已经支付了不算便宜的车票钱,他们早就夺门下车了。

花月容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情景,她也不多说话,一手牵着张扬,一手拎着个小旅行箱便往车尾走去。坐在过道两侧的人顿时一阵慌乱,个个往后缩着身子尽可能地给他们让出空间。

张扬和花月容坐在最后一排上,花月容似乎累了,坐下后便把头轻轻地靠在张扬的肩膀上,而张扬则依然一脸痴迷地看着身边的花月容,对四周的一切全然不闻不问,此时他的眼中心中,除了对花月容的迷恋,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东西了。

随后上车来的人中,没看到张扬他们又付了钱的,只好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在其他有空的座位上坐下。等到前面的座位坐满人后,这班车就再也招不到客人了,因为所有上车的客人在看到车后唯一的空座上已经有张扬和花月容在座后,就像逃避瘟疫一样转身匆匆就下了车。

司机从后望镜里看了一眼车后排依旧空着的三个座位,叹息了一声,无奈地关上了车门,一踏油门出发了。这一路行来,车里是前所未有过的安静,就连车上的几只从县城买来的鸡仔和猪仔似乎也在怕着什么而一声不吭。

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后,车在一个岔路口停下,花月容牵着张扬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