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金镖之御骧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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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惊世玄妙难破解 云雪斗狠丧人命

    慕神医道:“可怜我洛阳城民,又要为鸦片所害。我堂堂华夏子民素来尊儒守法,研习六艺修文尚武,却被洋人以鸦片毒害贬为东亚病夫。不过那郭盖也曾是兄长的侄子,朝秦暮楚最无信义可言,吃里扒外勾结贼人,鸠占鹊巢。吃谁家饭砸谁家锅,睡谁家炕捅谁家窝,与那黑虎的勾结只是利益之交、乌合之众。倘若不出我所料,不出一年必会起内讧自然不欢而散。”

    杜三大愤怒:“归根结底就是这洋人,这洋人实在太可恨。这不争气的朝廷又是羸弱腐败,卖国求荣。”

    慕神医点头:“比洋人更可恨的是那些华人买办,倒卖鸦片、发国难财。前朝开国海禁百年,穆宗继位时认识到倭寇之乱屡打不绝,“市通则寇转而为商,市禁则商转而为寇”,调整严禁民间私人海外贸易的政策。隆庆帝解除海禁,前朝末年换来一片繁荣,我朝以丝绸茶叶和瓷器换来整船的白银。”

    罗艺达问道:“那为何到我朝不继续实行这个政策,跟洋人做买卖呢。朝廷闭关锁国洋人就开打,打不过就赔钱还要开放港口码头,这不是好事吗?为什么不多开几个码头,这样我们的茶叶和丝绸也都可以多卖出去一些,还不用打仗!”

    慕神医摆摆手:“据说那洋人的银子都是从他们殖民地南美洲而来,那南美洲的银子就像咱们山上的石头一般普遍。中国人辛辛苦苦拉一船上好的瓷器丝绸和茶叶,相当于来回一船石头。更何况,洋人狡猾用鸦片换回咱们宝贵的银子,诓你没商量。朝廷虽然腐败和窝囊,一是有难处,二是完全不懂这游戏规则和玩法,被洋人挖了个巨大坑,最终吃苦的就是老百姓。”

    三个人都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人家不仅是大铁船大醋炮,银子就相当于山上的石头一样贱,还用鸦片换丝茶和瓷器,我们账面上吃亏,老百姓身体更加虚弱,就更打不过人家!”

    慕神医苦笑:“这就好比是一手拿着刀枪,一手拿着鸦片,勒着脖子逼人买!这简直是强盗逻辑!”

    这时候,春来冷不丁插了一句:“要是云大哥在就好了,他武功好又那么聪明,肯定能带着我们杀光坏洋人!”

    说起柳云桥,门口的镖犬“大将军”自然就汪汪汪地吠叫了几声。

    慕神医继续道:“眼下范保强和郭盖、姚振武勾结,沆瀣一气。靠着满人靠山作威作福,暂时以我们的实力无疑是鸡蛋碰石头。所以我们必须以退为进,等眼下风声过了再图报仇,你们三个都要回风陵渡暂避危险。我正好委托康百万从南阳运一批药材,三位贤弟今夜就从码头出发。去风陵渡还是去南阳尔等见机行事。这是手书一封、纹银一百两作为盘缠,三月之后见我飞鸽传书,定夺去留。”

    三人双膝跪地叩谢慕神医:“先生思虑周全、大恩大德,来日一定相报!”

    当夜里,三人便去了洛阳码头搭上了康百万的大船开始逃亡之路,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一道天罗地网。

    1、先天八卦

    柳云桥自从到了京城,拜认了师伯之后,转眼便已在八卦门小住七日。这天便是七月十五日,董海川起的很早,一个时辰的晨习之后便是打坐、早茶,聆听道音。

    素餐之后,便领着众弟子来到八卦门的后花园。此时正是盛夏七月,后花园里林木繁盛、曲径通幽。半亩方塘一鉴开,荷花盛开、古柳垂堤。

    在湖心的中央建有一座八卦台,台高八尺,广阔十余丈,四面环水,景色宜人。也有人称为伏羲画卦台,简称伏羲台。伏羲台分三层,最上层为不等边八角形,中央是伏羲八卦亭,上悬伏羲先天八卦。

    八卦亭中央有石龟两只,各有一青石碑。一书“开物成雾“,一书“先天精蕴“。伏羲八卦亭前侧有一方青石算盘。青石算盘散布算盘子上有玄奥的图案,看上去,既象河图,又象洛书。但是细细一看,河图图案几乎是模糊不清,洛书图案清晰可鉴。

    这八卦台乃是八卦门掌门人董海川受云盘老祖点化,按照先天八卦之规制所建。只是伏羲一门,云盘老祖人为世间的河图均是错愕不全,何况多少年来没有人能够揭开其中的奥妙。“石算盘“是伏羲画卦时的通灵之物,蕴涵的天机怎又岂是人间的凡夫俗子所能够参悟其中奥妙?

    只有负图而生的转世天马,其背负河图乃是真正《河图洛书》,参透其中玄妙便能练成失传了近三十年的麒麟十五剑。

    五个人分五个方向盘腿而坐,董海川居东方甲乙青龙木位,青色道袍,宝印法王居南方丙丁朱雀火位,红色袈裟;程廷华居西方庚辛白虎金位,白色道袍;尹福居北方壬癸玄武水位,黑色道袍;柳云桥居中央戊己蝰蛇土位,黄色道袍。

    五人五方,静坐一个时辰之久,但见天上祥云一片,清风习习。柳云桥低头看了看地下,自己坐的地方是正中的白点方位,在自己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还有四个白色蒲团,加起来正好是五个点。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是三、一、七、九等期数白点;而西北、西南、东南、东北却是四、八、六、二等不同偶数的黑点。

    董海川拂尘一甩,悠悠说道:“伏羲一画开天地,两掌定乾坤!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河图洛书》便是元始天尊演习先天八卦,参悟天地宇宙之玄妙、世间万物变化之规律,今日我等有幸受神明点化,领悟玄机。诸位,可曾准备妥当?”

    四人均点头示意。柳云桥赤裸着脊背,端坐中央蝰蛇圆形石墩之上。他心里十分忐忑不安,这一刻等待了许久许久,为了这一刻自己流落江湖,可谓历经九死一生,以至于父亲和弟弟都惨遭毒手。

    然而大师伯董海川并未示意大家开始演练《河图洛书》,而是讲了一个故事:“二十六年前,朝廷禁武,江湖四大门派武功示威。云盘峰伏羲门、陈家沟太极门、太谷形意门三家鼎足而立。我伏羲一门大师父便是云盘老祖,掌法、棋道、飞镖独步天下;二师父云盘教主掌伏羲剑法、阵法、奇门遁甲笑傲江湖;三师父云盘长老黄老医术、养生炼丹、琴艺天下无敌。三位师父虽不在江湖,江湖上却无处不有他们的传说。”

    董海川继续道:“我云游天下之后,在九华山拜入伏羲门大师父云盘老祖门下,十年中学的伏羲阴阳掌,后经我改良简化成为今日之八卦掌。伏羲剑宗正是在我师叔,也就是当时掌门人云盘教主手里。他的剑法武功、阵法、飞镖吸引了镖行、绿营乃至武林世家子弟趋之若鹜。教主门下首席数一数二的弟子乃是镖门公子,名闻天下的镖王、形意拳宗师戴龙邦的结义兄弟枚子青的孪生儿子,老大枚乘风,老二西门化雨;而我的三师妹是南明贵胄福王之后虞美人朱四娘;四师弟便是江南新安江徽商扛把子柳承坤长子柳千里。”

    说到爷爷和父亲,柳云桥的心立即被大师伯的话揪住。

    大师伯董海川闭着眼睛,忽然眉间舒展:“当年我伏羲一门,师徒九人朝夕相处,品茗论道,修道练武,看庭前花开花落、看山顶云卷云舒。师兄弟之间情同手足,相互砥砺一同成长,那一段人生中绽放的芳华岁月,毕生难忘啊。还记得我那五师弟只有十三岁,他小时候啊三岁还不会走路,五岁都不会开口说话。见天靠在墙根晒太阳,家里找了个郎中给他看,郎中就说了一句——哎呀,我的妈呀,那墙根都是一寸长的大蚂蟥,专门捡孩子的***往进钻!只见那一个箭步就冲了出来,嘴里喊道:我怕,怕,怕!从此就会说话会走路了。他长得那个瘦啊,那只胳膊就像我们都叫他细伢子,三师叔养两只黄狗。每次下山回来,房门钥匙就藏在屋子里,每次都是让黄狗钻进门缝叼出来。有一次,阿黄贪嘴半路抓野鸡去了,师叔到家半天阿黄也没回来,我那五师弟身子一挺,麻溜就给钻进去取了铜锁的钥匙!我那小师弟虽然瘦弱却是悟性极高,后来可是名满天下的神医,之所以叫慕洪,正是他穿越了千年神交道医大事葛洪啊。”

    言及此时,董海川面露喜色,继而张嘴微笑拂尘一摆——乐了!柳云桥的情绪也备受影响,跟着一喜一乐。原来慕师叔小时候还有这么囧的逗趣故事呢。

    我那四师妹国色天姿,清气若兰虚怀当竹,性情恬淡,淡泊名利。棋道、琴艺、武功都被二师叔称道。更重要的是她为人忠义做事稳妥。我那孪生师弟便一下子都被她的风采倾倒,兄弟二人便争风吃醋、争相表现献殷情。老大枚乘风虽然风流潇洒,但却宽宏大量知进退取舍;老二西门化雨相貌一等一的英俊,绝顶聪明,却是心胸狭隘自私私立,为达目的誓不罢休。

    老大便渐渐退出了这场爱情角逐,我那四师妹虞美人朱四娘便自然与老二西门化雨相。然而,云盘三仙乃是收上天元始天尊点化嘱托,要将《河图洛书》的惊天宝藏密码和绝世武功秘籍授予虞美人朱四娘之子,鉴于老二的品行恶劣便阻止了四娘与他百年之好。而是将他支开下山,将《河图洛书》一分为二,一部分化进我四师妹的腹中,直到她的孩子出生便是转世天马负图而出!将洛书藏进了天机包函,那天机包函却只有河图的天机谶能打开。互为牵制,互为吸引。师叔将天机谶连同四娘都没有传授给枚氏兄弟二人,而是一并传给了只有十八岁的四师弟柳千里,并令其下山。失望的老大也下山回了太谷,继承了六代镖王衣钵成就了新一代镖王。

    聪明绝顶的枚家老二立即醒悟过来,质问师父为何天机包函和师妹,为何一样都不给他?师叔以实情告知。恼羞成怒的老二便在三位师父的饭菜里下了毒药,暗算了三位师父,将师父们打下了悬崖,砸毁了百年之久的伏羲一门,从此销声匿迹!

    可怜我三位慈祥得道的师父们,下场如此惨烈,实乃师门不幸!董海川说到这里,泪流满面,哀伤不已!忽然有沉下了脸:可恨那西门化雨,杀我师父,灭我师门,我必将那恶贼抓住清理门户,碎尸万段!为师父们报-仇-雪-恨!

    原来,一代宗师董海川正是因为师父们遇到劫难,伏羲门被灭门才潜心研究习练,独创了八卦门。一代大师说起恩师心如刀割、泪如雨下。

    柳云桥想起了母亲,想起了父亲和弟弟,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与伏羲门的恩怨千丝万缕,心中一阵酸楚眼泪夺眶而出!

    时间或许会让曾经蒙上尘埃,但却不会风化那些鲜活的记忆。说起师门往事,大师伯如同回到了几十年前的九华山云盘峰,恍如隔世。

    董海川讲完了伏羲门尘封了几十年的往事,便不再言语,闭目打坐。关于伏羲门师兄妹的情感纠葛,师徒恩怨。江湖上流传着多个版本,大致相同略有差异。今日听到大师伯的亲身讲述,方才是最真实准确的说法。

    原来母亲和父亲是同门师姐和师弟。母亲年轻时候遇到情感的困惑,还要背负太多的使命,承受太多的困苦。

    正当他思潮起伏之际,一直沉默的宝应法王忽然厉声质问他:

    “柳云桥,你身为人子不起思孝道,如今你家破人亡,流落江湖,尔父尔弟含冤九泉,你不思孝悌之道为父报仇,如今跑到我这里做甚?”

    “柳云桥,你身为转世天马,重任在肩使命在身,你不事勤学苦练,参悟河图,却是浑浑噩噩、不思进取,愧对上天眷顾!”

    “柳云桥,如今江湖告急,邪教当道,镖门失信。你身为麒麟金镖,绝影凌虚,何时才能仗剑驰马,快意恩仇,还江湖一个清平世界?”

    柳云桥被问得面红耳赤,羞愧难当又悲愤不已。泪流满面。董海川和宝应法王,程廷华和尹福同时看见了奇迹——柳云桥的背上若隐若现黑白两种颜色的图案,那正是河图再现!

    这时候,一阵清风扑面而来,西方天空出现一片祥云,昆仑玉虚金阙天神之主原始天尊于九龙沉香辇端坐,宝相庄严,慈眉善目。董海川立即率众弟子伏地跪拜。

    九龙沉香辇以鸿蒙沉香木为车基。上采九天五彩神石、下集九幽五气玄金,吸日月星辰之精华、纳天地山河之神秀。阴阳极气流转,五行灵光游曳。

    辇车之上雕刻有九条五爪金龙盘绕飞腾。辇车四周氤氲遍地、霞光架桥,异香馥郁、鸾歌凤舞,祥云托定、瑞兽飞腾。

    原始天尊对柳云桥招了招手:“行空,过来。”

    柳云桥立即变身白色骏马,两肋生翅,长嘶一声,腾空踏云而去。

    天尊面带微笑,口吐莲花,声震寰宇:行空,你本是不应龙之后,诞于昆仑脊梁,玉虚宫阙的西极天马,负图而生。因你桀骜不驯,铸成大错。负重前行,悬崖勒马,改邪归正。此番下届,负图转世,务必正心修德,崇信尚义,匡扶社稷,安抚黎庶,不辱天命!

    天马嘶鸣一声,振翅飞翔,回归到伏羲台正中央位置。

    天尊再次教诲:“明奎(董海川的字),你和杨露禅、李洛能、南宫剑一并皆是武曲星下界。五行阴金,化气为财,为财帛宫主,成为财富之神,司掌财富、武勇。人间魔影纵横,你等五星神将务必精诚团结,澄清寰宇。”

    董海川倍感欢欣,妹妹练功通会之际,如同神灵点化,今日果见元始天尊,他立即三拜领命。刚一抬头,天尊早已驾云而去。此时日行中天,正当午时。柳云桥背上的河图越发清晰可鉴,准确无误之河图也!

    通神之计,只要四方吉利,阴阳五行和合则天地大成也,再不参悟研习更待何时?董海川排好了五行六合九宫八卦阵。这时候,又进来了八八六十四命道士,分为黑白两种道袍。

    董海川念道:“戴九履一四二肩,左三右七八六足,老五家在正中间。洛书为地九宫八卦,乾一天,兑二泽,离三火、震四雷、巽五风、坎六水、艮七山、坤八地八卦归位!

    柳云桥见诸同道都低头看了地上的八卦图,应声道:“奇!”接着便按照他念的口诀道士们按照道袍眼色归位:正东七名白袍道士、正南一名白袍道士、正西三名白袍道士、正北九名白袍道士。东南六名黑袍道士、西南八名黑袍道士、西北四名黑袍道士、东北二名黑袍道士。中央是四名白袍道士围合柳云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