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金镖之御骧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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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前世今生道轮回

    1、前世今生

    慕神医关切问道:“伤口可曾痊愈?”

    柳云桥道:“劳您牵挂,都好了,就是一点皮外伤。凭玉儿跟您学的医术就治好了。”

    慕神医还是查看了一下他腿上的伤口,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递给柳云桥,告诉他:“不可大意,一年前太谷西门镖局西门少镖头,就是与玄圭门黑衣右使交手,仅获皮外伤便浑身发冷,眼圈发黑,面色苍白,浑身阴凉酸痛不止。中了玄圭门独步天下之暗器毒药—僵尸幽灵散。”

    宗若璞花容失色,惊问道:“僵尸幽灵散?”

    慕神医道:“正是!此种毒药阴毒无比,世上罕见。那黑衣右使真实身份是摸金校尉,专门盗掘千年古尸,再配以玛雅致命诱惑曼陀罗、西域鹤顶红、南国相思子、东海断肠草、古墓食蛇鸩喙。剂量大小全在他的手掌心,生死存亡全在他的一念之差。”

    柳云桥忽然感到浑身都不自在,仿佛那毒药发作了一般。

    赶紧问慕神医:“近几日浑身乏累,练功时心神不宁,夜晚多做噩梦,难不成是中毒症状?”

    慕神医捻须摇头道:“回去之后猛火煎药,再用文火熬煮半个时辰,早晚服下即可。有毒解毒,无毒健身。”又叮嘱了一番饮食起居的禁忌便继续品茗。

    他又夸赞道:“此番亮镖擂台比武,你打的还不错,长了镖局威风。可是,台下看客不仅仅是洛阳地界上的镖门同道。还有天下镖局同行对手,江湖反派,绿林道上的人。玄门三奇就是玄圭门下死士杀手,危害江湖多年。”

    宗若璞真性情,嬉笑怒骂道:“看来镖门江湖真是胡龙混杂良莠不齐,各怀鬼胎,趁此良机浑水摸鱼。”

    “是啊,慕师叔,这回连天下镖门总舵都来了,看来这回镖王争霸会名动朝野、震惊江湖啊。后面一定会有好戏看。”

    柳云桥品了一口茯茶,附和了一句。

    宗若璞叹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也不知他们所为何来。”

    慕神医似乎在调侃却严肃说了一句:“傻小子,那可真是云在西湖月在天,美而不自知。鸟儿死了,是因为一身美丽的羽毛;大象的死是因为象牙。所以,祸事已经降临!”

    柳云桥有些惊慌和迷茫,不解问道:“师叔何意?愿闻其详!”

    慕神医道:“天下镖局,绿林大盗,反派反派,只为一物而来,那就是河图洛书。得了《河图洛书》,便可称霸武林,富可敌国,从此携巨富以令诸侯,号令天下。”

    二人同时发问:“那我们该咋办?”

    慕洪点头道:“一年半以前,鸣儿把你从水里捞上来,我为你治病之时,就曾经在你背上隐约看见那张图的轮廓。那副图正是江湖传说中的《河图洛书》,确切的说是其中一半——河图。洛书被我二师伯云盘教主,从禹王庙神龟背上用檀皮宣纸拓片,藏在天机宝函之中。从此,禹王庙里万年神龟失去踪影。而河图上藏着三个秘密:

    其一是伏羲派功夫秘籍;

    其二,打开天机宝函的谶语;

    其三,河图对上天机包函里的洛书,就能找到并发掘宝藏。”

    柳云桥思想有些杭鸾,嘴里喃喃自语道:“哦,这么说您和雷伯伯说的那个都是真的了。我该何去何从呢?您就是我四师叔?侄儿拜见四师叔!”说完倒头便拜。

    慕洪扶起了柳云桥:“贤侄快快请起!对,你就是我四师姐朱婧宸的儿子,正是那天马入梦、背负河图的转世天马,也是麒麟神驹。你目前功力不济就是天马,等你神功练成便会长出麒麟臂和麒麟角,战力还会提高。而这河图只有在你浑身发热、出汗、伤心、抑郁等情绪波动的时候才会浮现,平时是看不到的。你的前世是天帝宠爱的公主殿下之坐骑,只因你桀骜不驯,少不更事,吃掉帝后精心栽植的十里桃林未挂仙果的桃花,导致三千年不得收获蟠桃,获得大罪之后贬谪下凡,戴罪立功!”

    宗若璞听后惊呆了:“原来云哥哥上辈子是马啊,那我是什么呢?”

    慕神医道:“你就是天河边上的神芝仙草,化身牧马仙姑。”

    他接着说道:“这次比武不慎将河图暴露在天下人的眼前,江湖上各大门派都会抓你。当然为了确保你背上河图,在获取河图之前不会杀你。所以,这洛阳和东方镖局怕都不是你的久留之地!”

    柳云桥倒吸一口凉气,哦,那,师叔那我该如何是好?

    慕神医用手指蘸着茶水在茶桌上写了一个字:走!

    宗若璞却是心中一阵欣喜,这不正合了心意吗,自己不正是已经跟云哥哥合计好了打镖结束就远走高飞的吗。

    柳云桥还是问了一句慕神医:“走?走哪儿去?望师叔为我指点迷津!”

    慕神医沉思了很久很久,蹦出了三个字:一起走!

    慕神医不语,掏出了一个锦绣香囊递给了柳云桥,便站了起来,示意他们离开。

    柳云桥带着宗若璞,又看了一眼‘大将军’,便满腹心事地回到了镖局。

    2、将计就计

    这天夜里,东方镖局洛溪禅院无比的寂静。

    春夏之交,洛河里蛙声一片,萤火虫带着闪烁的星光点点,点缀着夜空,如梦如幻。

    院墙上,一群黑色夜行服的蒙面人翻墙而入,他们手抓椽头用力一翻,便稳稳落在屋脊之上,踏着屋脊一阵风一般,落地身轻如燕,沿着墙根穿过了内院和、东厢房和耳房,进入后院后罩房,再翻墙而过便是洛溪禅院。

    这群人个个轻功卓越,可谓轻车熟路、夜行高手。

    他们的目标正是柳云桥的房子,确切地说是冲着柳云桥背上的河图而来!

    这行蒙面人足有七八个人,他们分工明确。

    二人守住过道出入口,四人分两组围在门窗两侧,二人在房顶上倒挂金钟,手指沾了口水捅破了窗纸。

    屋内的人闻见响动立即吹灭灯盏,后背贴着墙壁,靠在了房门和窗户一人多宽的墙壁之间。

    这时候,倒挂金钟的蒙面人朝着窗户内伸进了一根竹管,一股青烟吹进了屋子。

    那烟无色无味,一缕缕灌进了屋子里。

    不好,有迷魂烟!屋里人赶紧抓起炕上枕巾捂住了嘴巴。本来屋中人闻不到烟味,却听见了竹管子捅破窗户纸的撕裂声音。

    片刻之后,刀尖伸进了门缝挑拨门栓。

    四个蒙面人摸进了房子里,屋里人抄起了那把灵虚宝剑,与四人斗了起来。

    蒙面人大惊,满以为屋里人早已被迷烟麻翻,备了绳索准备捆绑屋里那人,担心刀剑碰撞惊醒院子里人。

    蒙面人只防守不进攻,屋里人挥舞着凌虚剑,黑暗中,桌椅板凳和床脚被宝剑劈砍。

    转眼间两名蒙面人倒在凌虚剑下!

    房顶和过道望风的人约莫听见屋里动静,掉头冲进到屋子里,跟剩余的二名刺客呈包围群殴之势!

    蒙面人不能以刀剑抵抗,只能用绳子作为武器。而灵虚宝剑锋利无比,别说绳子,及时是钢铁金银打制的兵器都如同果菜。

    手里的绳子被切成碎断掉了一地。宝剑寒光一闪,刺进了两名名蒙面人的脖子和胸口。

    其中一名蒙面人身形高大,赤手空拳闪过灵虚锋芒。一脚踹飞了板凳,不偏不倚砸到屋主人的膝盖,接着双手抓住桌沿一个飞腿下劈,只听见叮当一声,踢到宝剑的锋梢。

    凌虚剑被撞的弹了几下,那鞋不是木屐、不是油布纳的云履,而是一双铁靴子。

    屋主人立即知道来者不善,不敢大意。剑走偏锋,斜向一掠,一个金雁横空直对着高大身影截斩而去。那厮身形高大却无比灵活,一个下蹲躲过利剑,再连续两个转身一脚踢中屋主人的小腹。

    旁边的蒙面人用手里绳子,从背后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铁靴子连续横扫凶狠砸到他的脸上,屋主人脑袋一偏就不再抵抗!

    那高个子用火镰子打火点亮清油灯盏,凑近屋主人一看大惊失色。

    便从屋主人手里抽出了凌虚剑插到了胸口上,带着剩下的三名蒙面人越墙逃走。

    过了一个时辰,柳云桥回到屋中,见屋门大开。

    他十分意外,点亮油灯一看惊吓的后退三步:房中一片狼藉,家具损毁,雷鸣惨死在上,舌头伸出七八寸长,眼珠子爆出,脸色发黑,脖子上有勒痕,自己那把灵虚宝剑插进了他的胸口。

    原来,雷鸣忽然想起了镖王争霸赛的排兵布阵需要商议,只身去了柳云桥的住处。

    不巧的是柳云桥当时不在屋中,‘大将军’病情恶化,被春来叫到慕神医的医馆。

    柳云桥摇了摇雷鸣尚未冷却的尸体:“二哥,二哥。”宝剑洞穿了胸口穿越了心脏。

    他赶紧从兄弟胸口上拔出了宝剑,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雷鸣尚未断气,吃力的说出了三个字:“锅,锅,锅。”脑袋一偏没了呼吸。

    “二哥,二哥,谁杀了你?谁杀了你?”他摇晃着雷鸣的肩膀,可是雷鸣再也没有了气息。

    正当他准备出去叫人的时候,刚一转身,郭盖便带着镖局的人打着灯笼火把,把他堵在门口。

    一枝香巫云雪立即扑到雷鸣的尸体上,放声大哭:“哎呀我的达官人(古代对镖师的社会称呼)哪,你死的好苦啊,你怎么忍心撇下我和肚子里你的娃呀,你个狠心的王八蛋。我不活了我!”

    哭泣的妇人扭头就要往墙上撞,被雷雨和春芳拉住了。

    郭盖怒斥道:“柳云桥,你个歹毒的凶手,为何杀了自己结拜兄弟?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东方镖局收留了你,给你吃给你住,师父传授你武功,还给了你二十年的功力。如何恩将仇报,残杀兄弟?”

    柳云桥手里的宝剑咣当掉在了地上,双手鲜血。他赶紧辩解说:“不,不是我杀的。”

    郭盖厉声反驳道:“哼,你还狡辩,人死在你房里,凶器是你的凌虚剑,你手上都是鲜血,人证物证俱全,看你还怎么抵赖?”

    人死在屋里,宝剑成了凶器,真是百口莫辩!

    这时候春芳忽然悄悄溜了出去,朝着宗若璞的房子跑去。

    雷夫人哭得死去活来,对柳云桥怒目而视,之后又抓住他的胳膊厮打辱骂:“我说你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你居然干出此等丧尽天良的下作狠毒之事,亏我两个儿子把你这个落水狗从水里捞出来,一家人从未把你当外人,没想到是我儿子引狼入室,今儿我就让你偿命!”

    雷一诺喊道:“好了,事情还没搞清楚之前谁都别胡闹。云桥,你自己说到底怎么回事?”

    “师父,师娘,就在刚才春来忽然来我这里,说‘大将军’病情恶化不进食,我就跟他一起去了慕师叔的医馆。等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二哥这样了,头被伤了,宝剑穿过胸口,我就拔出宝剑。正要向师父报告,刚要出门你们就来了。”

    “大伯,别听他狡辩,就是他杀了我哥哥,人证物证都在。看他怎么抵赖?”

    郭盖一口咬定他就是凶手,另外有几名镖师和一枝香巫云雪也站在他的一边。

    柳云桥无奈,他知道这个时候肯定是越描越黑。能证明自己清白的只有春来和慕神医了。

    宗先生也跟着附和:“大哥,自打这小子第一天进镖局的门,我就瞅他不像好人。果不其然,接连二三的出大事倒大霉,当初我就说赶走这个丧门星,都不听。今天居然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禽兽不如的事。”

    郭盖手指着柳云桥的鼻尖怒斥着他:“是啊,我看少镖头的镖局大印也是他偷的,还有那次镖局被人包围袭击就是他和贼人里应外合害咱们,还杀了医馆的大夫,烧了药铺。他就是个来路不明的人,看到大伯对你好,你就想害了少镖头然后自己当掌柜的!我一直以为你斯文儒雅,没想到你野心勃勃、衣冠禽兽!”

    郭盖忽然盛气凌人、口若悬河,所有的屎盆子一股脑儿全扣到他的头上。

    柳云桥道:“郭老弟,我一向敬你武艺高强、为人沉稳,但请不要血口喷人!这些事情到底谁干的,总就会真相大白于天下。你口口声声说我偷了大印外面跑了单帮,我杀了医馆大夫,再谋害二哥,请问你我为何要这么做?大可以在我这屋里搜,自己搜!”

    雷一诺道:“好啦好啦,不要吵了。云桥,不是为师不信任你,可是这个场面谁也说不清啊。来人,先把他绑看关起来,明天一早就去报官细查。”

    几个镖师和小厮用绑镖箱的油绳子,将柳云桥结结实实五花大绑,准备押到后院的地下室。

    这时候,慕神医、宗若璞和春来赶了过来。

    宗若璞第一个冲上前去,一脸的惊诧和担忧:“云哥哥,怎么了。大爸,绑着云哥哥干嘛,他犯什么事儿啦?白天不还好好的嘛?到底怎么回事?”

    郭盖推开了宗若璞,恶狠狠说道:“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他杀了雷鸣少镖头!还偷了镖局大印外面跑单帮赚银子,镖局被围杀缺医少药,他又杀了大夫,烧了药铺。”

    宗若璞白了他一眼:“你别把屎盆子扣到他头上!绝无可能,云哥哥绝对不是那样的人,我最了解他的为人,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大爸,你别信他胡言乱语血口喷人。”

    郭盖恶毒反驳道:“哼,血口人喷?现在是人脏俱在,扭送到官府,让官府的人定夺吧。”

    宗若璞急的哭了:“爹,大爸,你们怎么能冤枉好人呢。事情还没搞清楚就绑他干嘛?肯定是镖局的仇人,云哥哥那么维护镖局,跟雷大哥是生死兄弟,绝对不会杀他的。”

    乌子虚也为柳云桥辩解:“是啊,师父,宗先生,以我对云桥的了解,他一向光明磊落、嫉恶如仇、仗义豪爽,绝不会对自己兄弟下手啊。还望师父冷静、明察。”

    雷一诺道:“好了你们都别说了。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人还是先关起来。”

    宗若璞还要辩解和维护,被父亲宗先生拦住了。

    雷一诺不再说话,命人将柳云桥关进了隐秘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