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口
深夜，整个平安京也沉沉睡去，只有天上的星星还在嬉戏。
红蝶站在莲花王院的附近一座高楼的楼顶，夜风朗朗，微微扬起红蝶的长发。
不知何处传来萧声，婉转低诉。
“是谁又在想着远方未归的人呢？”红蝶轻笑。
红蝶张开双手，往楼下的坠去，背后张开了两对红色蝶翼。蝶翼一震，红蝶直往莲花王院而去，夜空中留下淡淡的红色萤彩。
几个呼吸的时间，红蝶已经站在平清岚的门口。
挂在墙上的‘狂雪’在轻微的震动，平清岚也已惊醒，他翻身下床拿起太刀‘狂雪’慢慢地，一步步靠近他房门口的影子。
门外的影子似有察觉，转身跳上房顶退去。
平清岚打开房门只看到一只轻巧的红色蝴蝶在柱子上，平清岚伸手抓过蝴蝶，变成了一张纸，写道来秦山郊外找我。
“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聊？”平清岚一笑，穿起莲华王院的道服背上太刀‘狂雪’跳上房顶，往秦山郊外而去。
秦山郊外，红蝶站在一棵茂盛的大树上，用叶子吹着不知名的曲子。
一阵大风吹过，带来几声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树叶吹奏声停止，接着是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风吹得两边的树直晃，纷纷掉下老叶子。
“红蝶姑娘，别来无恙。”平清岚后撤一步，狂雪再出。红蝶侧身躲闪，刀影落叶纷纷，双方交锋数回，难分难解。
红蝶见状，全身妖力尽提，周身有红色蝴蝶环绕，妖力与自身太刀相辅相成。“蝶舞！”红蝶蝶翼再现，一刀横斩，几道刀气率先杀向平清岚。平清岚真力饱提，怒劈一刀，“孤鸿听雪”，两人刀气所过之处枝叶尽断，接着在空中碰撞震起无数落叶。然后两人再次提刀冲向对方，红蝶的刀法变得诡异莫测，一刀之间似有数种变化似红蝶轻盈旋舞，几刀交锋过后，平清岚身上首度负伤。
平清岚见状，指上莲火再起，划过“狂雪”刀身上的妙法莲华经经文，顿时刀身上经文闪过银色圣光，整把刀仿佛被激活。
“当心了”，平清岚握刀再起，“孤鸿听雪”。“狂雪”清冷的刀气中增添了几分圣气，红蝶提刀一挡，已觉妖力被压制三分。迟疑的一瞬间，平清岚已至跟前，一刀刺入，竟无血流出，只见一阵狂风夹雪，红蝶妖翼散作破碎的红色光华，握刀的手无力坠落，红蝶妖刀掉落插在落叶萧瑟的地面。平清岚拔出“狂雪”收回刀鞘。眼前“红蝶”并没有倒下，她换换睁开眼睛，“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你是泠雪？”
“是，说来话长。”泠雪拔出红蝶的太刀，“此刀名为蝶舞，乃我情郎秋洛所赠。”泠雪轻抚着刀背，像是牵着情郎的手，“秋洛不久前被军队征兵入伍需要五年才能回来。当时我怨天命不公，为何偏偏是他，当我流落平安京看到王侯将相的贵公子整日歌舞升平之后，此怨更甚，竟渐渐被刀魂夺舍，开始复仇。”
“有些刀剑铸造之法甚是阴毒，此事虽奇异却也在情理之中。”
“蝶舞相传是久远以前，平安京有一位工艺精湛的铸剑师所铸造的最后一把太刀，他有一位美丽的女儿，一日一位贵族来铸剑竟无意看见他的女儿，便要强娶她为小妾。谁知女儿早日芳心暗许给青梅竹马的玩伴，一心等他从军归来，便让父亲把她的热血融进一把太刀，等情郎归来。铸剑师悲痛欲绝，忍痛将女儿殉剑，五年后情郎归来，铸剑师将剑交给他后便很快病逝了。情郎最后孤身一人，带着此刀再次踏上战场。他成了战场上最无情的死神，每次拔出此刀，收刀时，必定是满身的血。最后他成了大将军，功名赫赫。再次回到平安京时，一人一刀进了贵族的府邸，满府的惊慌惨叫过后，出来时他的衣服不停往地面滴着血......一直低到他府中的梧桐树下，最后，他便像叶子是在狂风过后的艳阳里自然飘零了，再也没人见过他，他在世间唯一的见证便是刀与那颗半死的梧桐树了。”
“那你呢，准备好过上五年的孤独了吗，五年孤独的等待或许等的只是命运的一声叹息。”平清岚似有些累了，倚着一棵树坐下，把剑插在了旁边的地上。“有时候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上苍创造了人，却让他们经常围绕着一种孤独的思绪。”
“那在人的眼里什么才是真正的孤独？”泠雪反问道。
“一个人吃饭喝酒算不上孤独，一个人赏月赏花算不上孤独，一个人独来独往算不上孤独，这些都只是孤僻。人的孤独分为两种，一种是知道一生孤独而孤独，一种是不知一生孤独而孤独。知者无法改变，心中悲戚，而不知者渴望认同而不得。知者明明看到了自己的一生的可能性，根本无法做出实质性的改变，就像是流水无法决定自己去哪，还要不停与自己挣扎，纠缠，最后追悔往事。”风吹过平青岚的头发，他茫然地看着天上的星星自顾自地闪烁。“而不知者或许还能在不停的蹒跚脚步里换得片刻若有若无的安宁。”
“你只不过是没找到孤独这种情绪的出口罢了。”泠雪喝了一口酒，把酒壶扔给平清岚。平清岚接过酒壶便仰头喝了起来“孤独、情绪、有时候像是最空旷的迷宫。你站在最空旷的旷野上，星光熠熠，想去哪都没有阻拦。它不像普通的迷宫，没有了固定的出口也就没有了固定的路，在漫漫长夜里最喜欢质疑自己的人就是自己。所以给自己选个出口、方向，像是戏子每天在台上唱着同样的戏，艺伎在阁楼上弹着同样的旋律，王公贵族每天喝着一样的酒。当你处于时间百年的角度上看着一生，所有人不过是狂风吹尽的黄沙。所以守着你认可的信念，虽孤独却也够坚定。”泠雪接过平清岚的酒壶，风扬起了泠雪的秀发和裙摆，一边喝着，一边离开。
(本章完)
红蝶站在莲花王院的附近一座高楼的楼顶，夜风朗朗，微微扬起红蝶的长发。
不知何处传来萧声，婉转低诉。
“是谁又在想着远方未归的人呢？”红蝶轻笑。
红蝶张开双手，往楼下的坠去，背后张开了两对红色蝶翼。蝶翼一震，红蝶直往莲花王院而去，夜空中留下淡淡的红色萤彩。
几个呼吸的时间，红蝶已经站在平清岚的门口。
挂在墙上的‘狂雪’在轻微的震动，平清岚也已惊醒，他翻身下床拿起太刀‘狂雪’慢慢地，一步步靠近他房门口的影子。
门外的影子似有察觉，转身跳上房顶退去。
平清岚打开房门只看到一只轻巧的红色蝴蝶在柱子上，平清岚伸手抓过蝴蝶，变成了一张纸，写道来秦山郊外找我。
“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聊？”平清岚一笑，穿起莲华王院的道服背上太刀‘狂雪’跳上房顶，往秦山郊外而去。
秦山郊外，红蝶站在一棵茂盛的大树上，用叶子吹着不知名的曲子。
一阵大风吹过，带来几声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树叶吹奏声停止，接着是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风吹得两边的树直晃，纷纷掉下老叶子。
“红蝶姑娘，别来无恙。”平清岚后撤一步，狂雪再出。红蝶侧身躲闪，刀影落叶纷纷，双方交锋数回，难分难解。
红蝶见状，全身妖力尽提，周身有红色蝴蝶环绕，妖力与自身太刀相辅相成。“蝶舞！”红蝶蝶翼再现，一刀横斩，几道刀气率先杀向平清岚。平清岚真力饱提，怒劈一刀，“孤鸿听雪”，两人刀气所过之处枝叶尽断，接着在空中碰撞震起无数落叶。然后两人再次提刀冲向对方，红蝶的刀法变得诡异莫测，一刀之间似有数种变化似红蝶轻盈旋舞，几刀交锋过后，平清岚身上首度负伤。
平清岚见状，指上莲火再起，划过“狂雪”刀身上的妙法莲华经经文，顿时刀身上经文闪过银色圣光，整把刀仿佛被激活。
“当心了”，平清岚握刀再起，“孤鸿听雪”。“狂雪”清冷的刀气中增添了几分圣气，红蝶提刀一挡，已觉妖力被压制三分。迟疑的一瞬间，平清岚已至跟前，一刀刺入，竟无血流出，只见一阵狂风夹雪，红蝶妖翼散作破碎的红色光华，握刀的手无力坠落，红蝶妖刀掉落插在落叶萧瑟的地面。平清岚拔出“狂雪”收回刀鞘。眼前“红蝶”并没有倒下，她换换睁开眼睛，“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你是泠雪？”
“是，说来话长。”泠雪拔出红蝶的太刀，“此刀名为蝶舞，乃我情郎秋洛所赠。”泠雪轻抚着刀背，像是牵着情郎的手，“秋洛不久前被军队征兵入伍需要五年才能回来。当时我怨天命不公，为何偏偏是他，当我流落平安京看到王侯将相的贵公子整日歌舞升平之后，此怨更甚，竟渐渐被刀魂夺舍，开始复仇。”
“有些刀剑铸造之法甚是阴毒，此事虽奇异却也在情理之中。”
“蝶舞相传是久远以前，平安京有一位工艺精湛的铸剑师所铸造的最后一把太刀，他有一位美丽的女儿，一日一位贵族来铸剑竟无意看见他的女儿，便要强娶她为小妾。谁知女儿早日芳心暗许给青梅竹马的玩伴，一心等他从军归来，便让父亲把她的热血融进一把太刀，等情郎归来。铸剑师悲痛欲绝，忍痛将女儿殉剑，五年后情郎归来，铸剑师将剑交给他后便很快病逝了。情郎最后孤身一人，带着此刀再次踏上战场。他成了战场上最无情的死神，每次拔出此刀，收刀时，必定是满身的血。最后他成了大将军，功名赫赫。再次回到平安京时，一人一刀进了贵族的府邸，满府的惊慌惨叫过后，出来时他的衣服不停往地面滴着血......一直低到他府中的梧桐树下，最后，他便像叶子是在狂风过后的艳阳里自然飘零了，再也没人见过他，他在世间唯一的见证便是刀与那颗半死的梧桐树了。”
“那你呢，准备好过上五年的孤独了吗，五年孤独的等待或许等的只是命运的一声叹息。”平清岚似有些累了，倚着一棵树坐下，把剑插在了旁边的地上。“有时候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上苍创造了人，却让他们经常围绕着一种孤独的思绪。”
“那在人的眼里什么才是真正的孤独？”泠雪反问道。
“一个人吃饭喝酒算不上孤独，一个人赏月赏花算不上孤独，一个人独来独往算不上孤独，这些都只是孤僻。人的孤独分为两种，一种是知道一生孤独而孤独，一种是不知一生孤独而孤独。知者无法改变，心中悲戚，而不知者渴望认同而不得。知者明明看到了自己的一生的可能性，根本无法做出实质性的改变，就像是流水无法决定自己去哪，还要不停与自己挣扎，纠缠，最后追悔往事。”风吹过平青岚的头发，他茫然地看着天上的星星自顾自地闪烁。“而不知者或许还能在不停的蹒跚脚步里换得片刻若有若无的安宁。”
“你只不过是没找到孤独这种情绪的出口罢了。”泠雪喝了一口酒，把酒壶扔给平清岚。平清岚接过酒壶便仰头喝了起来“孤独、情绪、有时候像是最空旷的迷宫。你站在最空旷的旷野上，星光熠熠，想去哪都没有阻拦。它不像普通的迷宫，没有了固定的出口也就没有了固定的路，在漫漫长夜里最喜欢质疑自己的人就是自己。所以给自己选个出口、方向，像是戏子每天在台上唱着同样的戏，艺伎在阁楼上弹着同样的旋律，王公贵族每天喝着一样的酒。当你处于时间百年的角度上看着一生，所有人不过是狂风吹尽的黄沙。所以守着你认可的信念，虽孤独却也够坚定。”泠雪接过平清岚的酒壶，风扬起了泠雪的秀发和裙摆，一边喝着，一边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