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半挂银卷垂青壁，点滴玉润落穹石。但携小筑辞江川，慢拂秀潭一叶萍。”
方书生负手伫立于潭水边上，看着眼前的瀑布、幽潭和山林，忍不住高声吟诵了一首，正好赶上胡瑞的到来。
他转过身看向胡瑞，大笑三声，轻跃了过来，“哈哈哈，贤弟来的正好，借你长剑一用。”
胡瑞还没反应过来，方去病就掠到了他的身边，抽出了他背在身后的剑，又只留下一道残影，闪身回到了潭边，将剑挥动了起来。
“喂！”胡瑞只本能地朝着方去病的位置伸了伸手，就一脸茫然地看着方去病舞剑，仍是未搞懂这书生怎的了。
随后林飞和语蝶也双双赶到，瞧见了这一幕，一边累的喘息着，一边忍不住多瞅了两眼。
“那书生的剑舞得真好看。”林语蝶赞叹道。
胡瑞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凑近了些观瞧，又不敢太靠前，怕打扰到了方书生。
只见书生的剑时而气势磅礴如滔滔大江，时而婉转悠然如小潭清溪，一看便是借了对这瀑布与静潭所见所感而萌生的剑意。
胡瑞眼看的快入了迷时，却见剑尖划过水面，惹起一串涟漪，那涟漪未断，向着瀑布的方向迅速窜了过去，在钻到瀑布之下时，轰然惊起了数丈高的水柱。
方去病以此剑为终，看着激起的水落回潭中，反手持剑走向了胡瑞，道：“多谢贤弟了，剑还你。”
胡瑞收回了剑，却还沉浸在刚才的一幕幕之中，不由地问道：“方兄，你这是……”
“昔日来时尚未有如此景致，今日一见，突生所感罢了。”
“刚刚那是剑气？”
“正是。”
胡瑞拱手弯腰，恭恭敬敬地说道：“在下领教了。”
方去病看胡瑞这幅样子忍不住笑了，问道：“哈哈，贤弟此意莫非是已经看懂了小生那一剑？”
“非也非也，在下哪能有那等天资，只是自幼以来除了林爷爷之外，在下从未见过其他高手，今日一见，方知江湖之大，天外有天。”
方去病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贤弟切莫以‘在下’自居，况且江湖之大，我这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蚍蜉之力罢了。”
方去病又看了看后面的林飞和林语蝶，他们两个也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惊叹模样，便对胡瑞说：“小生要带你去的是你胡家留在这里的一处隐秘之地，里面的东西虽然不如胡家当年的九牛一毛，对如今的你来说却是非常重要，你确定要带着这两个友人去吗？”
胡瑞只苦笑你怎么不早说，却也没什么所谓，于是说道：“我既然带了他二人到此，就是信得过他们，而且都到这里了，怎能就把他们打发了回去。”
“那便跟我来吧。”
方去病也不多言，转身带路，向着瀑布走去，胡瑞也招呼二人跟上。
看方去病走的方向，胡瑞就揣测他许是要去那瀑布后面的山洞之中，可那山洞他儿时就和林飞还有村中的小伙伴去玩过很多次，也没见有什么稀奇。
那瀑布底下有一段山体是略凹进去的，因此可以不用穿过瀑布就能进到洞里，但也免不了被溅开的水冲刷一番，穿过那里时，头上是如雪崩的洪流，脚边是深不见底的幽潭，任谁行过都要小心翼翼些，年幼时也只有像胡瑞林飞这样熊的男孩子才敢壮着胆子走上一走，林语蝶虽然也有来过此地，但终归还是没敢进去过一趟。
所以这次她也犹豫了，一来的确是还有些害怕，也不想被打湿了衣服，二来却是顾虑到对于胡瑞来说的胡家秘密，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勇气去承担知晓带来的后果。
林飞注意到了止步的语蝶，便寻问了情况。
林语蝶将自己的顾虑说了，林飞也捉摸了一下，感觉是这么回事，于是就对着前面的胡瑞喊道：“大哥，我们两个就在这里等你吧。”
“嗯？”
胡瑞疑惑，转身正要问怎么了，却被方去病伸手拦了下，说道：“他二人既然不想涉足，那你也不要让他们牵扯太多了，胡家的事你也应该有所察觉，让他们触及真未必是什么好事。”
何止不是什么好事，恐怕还是大麻烦吧——胡瑞心中这样想着，也是明白其中利害，就对着二人喊道：“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回来的。”
“好，大哥，我们等你。”
胡瑞点了点头，转身继续跟方去病往里走，心下却是有些许失落。
洞中自然是有些潮湿的，还有些昏暗，想到这，胡瑞问方书生：“方兄可准备了照明的物什？”
“忘了。”方去病语气平静地回答。
胡瑞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想了想，又问：“这洞可深？”
他只记得小时候往里跑过一段路，却因为太暗没敢探到洞底。
“还算挺深。”
“那我们该如何前行。”眼看着四下越发的暗，胡瑞心里有些没谱。
“无妨，我记得路，总归还有个耳朵，摸索着往前走吧。”
“……方兄，我能借你的衣袖一用吗？”
方书生将右手往身后甩了一下，胡瑞便扯住了一角。
终于，四下黑的彻底看不见了，好在回头的时候还能隐约看到洞口那一点光亮，否则胡瑞都要怀疑自己在哪儿了。
“别担心，稍后是有照明物的。”方去病安抚道。
就这样在什么也看不见的情况下往前走着，眼睛也不如不睁，白白累了眼皮。偶尔胡瑞脚下踢到一块土石也要赶紧止步小心绊倒，这一路走得当真艰难。
终于，走在前面的方书生好像停下了脚步，对胡瑞说道：“你且在这候着，我来打开密室。”
“好。”
胡瑞送开了手，当下就有种不知自己身处何处的茫然感，好在还能听到方书生动作的声音，他应是在挪动石头，好像还不止一块，分量也不轻。
在完全黑暗的情况下默默地听着洞中不断回荡着的隆隆的摩擦音，胡瑞都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目盲了。终于，他听到一声不一样的“咔嚓”声，随后眼前的地面出现了一隙的光亮，光很微弱，却晃到了胡瑞长久不见光的双眼。
方去病也是缓了缓，才说道：“下面就是胡家建在此地的一处密室，倒也没藏什么十分见不得人的秘密，下去看看吧。”
方书生负手伫立于潭水边上，看着眼前的瀑布、幽潭和山林，忍不住高声吟诵了一首，正好赶上胡瑞的到来。
他转过身看向胡瑞，大笑三声，轻跃了过来，“哈哈哈，贤弟来的正好，借你长剑一用。”
胡瑞还没反应过来，方去病就掠到了他的身边，抽出了他背在身后的剑，又只留下一道残影，闪身回到了潭边，将剑挥动了起来。
“喂！”胡瑞只本能地朝着方去病的位置伸了伸手，就一脸茫然地看着方去病舞剑，仍是未搞懂这书生怎的了。
随后林飞和语蝶也双双赶到，瞧见了这一幕，一边累的喘息着，一边忍不住多瞅了两眼。
“那书生的剑舞得真好看。”林语蝶赞叹道。
胡瑞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凑近了些观瞧，又不敢太靠前，怕打扰到了方书生。
只见书生的剑时而气势磅礴如滔滔大江，时而婉转悠然如小潭清溪，一看便是借了对这瀑布与静潭所见所感而萌生的剑意。
胡瑞眼看的快入了迷时，却见剑尖划过水面，惹起一串涟漪，那涟漪未断，向着瀑布的方向迅速窜了过去，在钻到瀑布之下时，轰然惊起了数丈高的水柱。
方去病以此剑为终，看着激起的水落回潭中，反手持剑走向了胡瑞，道：“多谢贤弟了，剑还你。”
胡瑞收回了剑，却还沉浸在刚才的一幕幕之中，不由地问道：“方兄，你这是……”
“昔日来时尚未有如此景致，今日一见，突生所感罢了。”
“刚刚那是剑气？”
“正是。”
胡瑞拱手弯腰，恭恭敬敬地说道：“在下领教了。”
方去病看胡瑞这幅样子忍不住笑了，问道：“哈哈，贤弟此意莫非是已经看懂了小生那一剑？”
“非也非也，在下哪能有那等天资，只是自幼以来除了林爷爷之外，在下从未见过其他高手，今日一见，方知江湖之大，天外有天。”
方去病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贤弟切莫以‘在下’自居，况且江湖之大，我这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蚍蜉之力罢了。”
方去病又看了看后面的林飞和林语蝶，他们两个也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惊叹模样，便对胡瑞说：“小生要带你去的是你胡家留在这里的一处隐秘之地，里面的东西虽然不如胡家当年的九牛一毛，对如今的你来说却是非常重要，你确定要带着这两个友人去吗？”
胡瑞只苦笑你怎么不早说，却也没什么所谓，于是说道：“我既然带了他二人到此，就是信得过他们，而且都到这里了，怎能就把他们打发了回去。”
“那便跟我来吧。”
方去病也不多言，转身带路，向着瀑布走去，胡瑞也招呼二人跟上。
看方去病走的方向，胡瑞就揣测他许是要去那瀑布后面的山洞之中，可那山洞他儿时就和林飞还有村中的小伙伴去玩过很多次，也没见有什么稀奇。
那瀑布底下有一段山体是略凹进去的，因此可以不用穿过瀑布就能进到洞里，但也免不了被溅开的水冲刷一番，穿过那里时，头上是如雪崩的洪流，脚边是深不见底的幽潭，任谁行过都要小心翼翼些，年幼时也只有像胡瑞林飞这样熊的男孩子才敢壮着胆子走上一走，林语蝶虽然也有来过此地，但终归还是没敢进去过一趟。
所以这次她也犹豫了，一来的确是还有些害怕，也不想被打湿了衣服，二来却是顾虑到对于胡瑞来说的胡家秘密，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勇气去承担知晓带来的后果。
林飞注意到了止步的语蝶，便寻问了情况。
林语蝶将自己的顾虑说了，林飞也捉摸了一下，感觉是这么回事，于是就对着前面的胡瑞喊道：“大哥，我们两个就在这里等你吧。”
“嗯？”
胡瑞疑惑，转身正要问怎么了，却被方去病伸手拦了下，说道：“他二人既然不想涉足，那你也不要让他们牵扯太多了，胡家的事你也应该有所察觉，让他们触及真未必是什么好事。”
何止不是什么好事，恐怕还是大麻烦吧——胡瑞心中这样想着，也是明白其中利害，就对着二人喊道：“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回来的。”
“好，大哥，我们等你。”
胡瑞点了点头，转身继续跟方去病往里走，心下却是有些许失落。
洞中自然是有些潮湿的，还有些昏暗，想到这，胡瑞问方书生：“方兄可准备了照明的物什？”
“忘了。”方去病语气平静地回答。
胡瑞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想了想，又问：“这洞可深？”
他只记得小时候往里跑过一段路，却因为太暗没敢探到洞底。
“还算挺深。”
“那我们该如何前行。”眼看着四下越发的暗，胡瑞心里有些没谱。
“无妨，我记得路，总归还有个耳朵，摸索着往前走吧。”
“……方兄，我能借你的衣袖一用吗？”
方书生将右手往身后甩了一下，胡瑞便扯住了一角。
终于，四下黑的彻底看不见了，好在回头的时候还能隐约看到洞口那一点光亮，否则胡瑞都要怀疑自己在哪儿了。
“别担心，稍后是有照明物的。”方去病安抚道。
就这样在什么也看不见的情况下往前走着，眼睛也不如不睁，白白累了眼皮。偶尔胡瑞脚下踢到一块土石也要赶紧止步小心绊倒，这一路走得当真艰难。
终于，走在前面的方书生好像停下了脚步，对胡瑞说道：“你且在这候着，我来打开密室。”
“好。”
胡瑞送开了手，当下就有种不知自己身处何处的茫然感，好在还能听到方书生动作的声音，他应是在挪动石头，好像还不止一块，分量也不轻。
在完全黑暗的情况下默默地听着洞中不断回荡着的隆隆的摩擦音，胡瑞都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目盲了。终于，他听到一声不一样的“咔嚓”声，随后眼前的地面出现了一隙的光亮，光很微弱，却晃到了胡瑞长久不见光的双眼。
方去病也是缓了缓，才说道：“下面就是胡家建在此地的一处密室，倒也没藏什么十分见不得人的秘密，下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