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深夜痛饮
“铛”的一声，一把长剑一把长剑从空中射来，连着剑鞘，插在地上。柴油还没来得及吃惊，又有一硕大的酒坛旋转飞来，酒坛从空中落下，稳稳地停在长剑旁边，坛身竟没有摔碎！酒坛上的盖子已被掀开，酒香味弥散开来。
柴油见这坛酒足有一抱之粗，半人之高，心道：“这就是雪凝说到的内力吧。”他开眼得见，心中欢喜，赞了一声：“好内功！”
“少侠久等了！”天空缓缓飘来一句话，声音不大，可柴油听得清清楚楚。
“在下令狐燕，多谢少侠赏脸赴约。”空中又传来一声，声毕，令狐燕终于现身。
柴油慌忙起身，朝令狐燕瞧去，只见令狐燕从东院城墙一跃而下，顷刻间便来到柴油跟前，身形甚是飘逸，心中又赞：“令狐燕好轻功！”他此时心中激动更胜，下意识地握住了插那在地上的长剑剑柄。
令狐燕见王柴油握住剑柄，爽朗一笑，忽然寒芒一闪，令狐燕刺出一剑。柴油不由分想，抽剑还招，忙乱中使出一招“泥牛入海”，柴油也不知能否防住，只觉寒芒消失，令狐燕长剑归鞘。
王柴油心道：“好快的剑！我根本防不住！”心中佩服之意大盛。
令狐燕单手握住长剑，伸出手臂，好叫柴油目光去瞧这把长剑，说道：“少侠觉得我这把‘冰河’如何？”
柴油回想刚刚一瞬之间被这寒芒惊的不轻，诚恳说道：“好剑！”
令狐燕冷哼一声，说道：“好剑？可就在前些日，这‘畜生’竟反噬了我，叫我伤的不轻！”
柴油“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令狐燕心生羞愧，说道：“在下学艺不精以至连把剑都掌握不住，叫少侠见笑了。”
柴油道：“你这么好的功夫，竟还称自己学艺不精？”
令狐燕以为王柴油仍在嘲讽他，也有些恼羞成怒，说道：“阁下何必再要出言讥讽？”
柴油解释道：“你确实功夫高，我赶不上你！”
令狐燕闻言以为柴油仍是嘲讽不休，更是羞恼，左手握住剑鞘，右手握住剑柄，说道：“阁下何必如此欺人，在下即便不能保证必胜，但也敢豁出命去与阁下拼个生死。”言罢欲要出招。
柴油见令狐燕言语愈言愈杀意重，心道：“他若要与我拼个生死，我便是必死无疑了。昨夜幽鬼姑娘说我阴差阳错下吓走了他，他现在必是心中回过味来，要找我讨要说法。既然一早就想找我的麻烦，又何必这么多言语？我王柴油即便是死，也绝不像你透露‘圣湖’有关的任何事！”想到这层，便将手中长剑往一扔，说道：“我武艺平平与阁下相差甚远，阁下若要杀我，那便给我个痛快的。”
令狐燕见状也是大为疑惑，心道：“他回招招架我那一剑，招式精妙，确实是将我的攻击防住了，若真斗起来，我要取胜恐也不易，他怎口口声声说不如我？”令狐燕不知，他适才那一招若不收招，凭柴油的功夫，早死无疑了。
原来，剑客之间有条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剑客相见，只可手握剑鞘，不可手握剑柄。一旦握住剑柄，便有过招之意。这条规矩甚是巧妙，符合人意。柴油适才握住剑柄，已有挑衅之意，所以令狐燕便攻出一招。可令狐燕出招之后见柴油有防无攻，便以为柴油仅是要试探自己的武功，不必分胜负，遂收剑回鞘，以表敬意。
柴油未涉江湖，哪懂得这些规矩，所以从一开始两人便风马牛不相及，以至言语间生出了这么多的误会。
令狐燕见柴油丢弃长剑，视死如归之态甚是庄重，便问道：“少侠适才一招甚是精妙，剑招笼罩周身，防得密不透风，何言与我相差甚远？”
柴油道：“招式虽好，但不及你的剑快，我防不住！”
令狐燕见柴油说的诚恳，便道：“少侠没有讽我的意思么？”
柴油庄重说道：“自然没有！”
令狐燕道：“那少侠因何耻笑我？”
柴油道：“我何曾耻笑你？”
令狐燕道：“就在我说冰河剑，这‘畜生’反噬我之时”
“嗤”的一声，柴油又笑了出来，言道：“我笑的是，这世间竟有人称剑为‘畜生’，哪有耻笑你的意思。
“啊？哈哈哈哈”令狐燕也大笑起来。令狐燕道：“少侠有所不知，我这把剑是有生命的。”
柴油心道：“原来他以为刚才一笑是在讥讽他，这人的脑子还真是不转弯啊。”想到这，柴油同令狐艳一起大笑起来。
两人同笑，心中芥蒂顿消，柴油问道：“剑有什么生命？”
令狐燕道：“即便是没有生命，它与我朝夕相处，我也视他为我的伙伴，更何况，我这是一把名剑。”令狐燕言罢，刷刷刷刺出三剑，横劈、侧砍、直刺，剑中带风发出嗡鸣。
柴油喊道：“好快！”他自然不明白令狐燕对剑的感情，但是对令狐燕的这三招的敬佩属实不假。
令狐燕又听柴油的赞叹之言，心中得意，说道：“少侠，你的武艺，在下也佩服的紧。”
柴油道：“令狐大侠说笑了，我哪里会什么武艺？”
令狐燕道：“哦？日间清晨，阁下一掌推出名叫小月儿的女子数步之远，用力之巧世间罕有，这不是武艺么？”
柴油心想：“原来我这一日之事，尽在令狐燕眼底。”直言道：“这功夫，我昨日才学，现在用起来还甚是生疏。”
令狐燕心道：“昨日才学便能运用如此，想来必是自幼学武筑下的根基。”又道：“适才那招剑法，防的严密，非高手不能使出，在下也是钦佩。”
柴油羞愧道：“那剑法我仅练两日，若令狐大侠不收招，我命已休矣，谈何佩服。”
令狐燕心中一惊，思道：“仅练两日便能有此造化，此人定是内力深厚。”问道：“想必少侠出身名门，又自由练武，现在怎屈就在一小小商户之家做一伙计？”
柴油“哈哈”大笑，言道：“在下出身贫寒，从未学过武功，仅在这两日因缘际会学了三招两式。”
令狐燕自是不信，便道：“少侠不必过谦！”
柴油一脸诚恳，说道：“在下句句属实！”
“如若有假？”令狐燕急问。
柴油道：“横剑便死！”
令狐燕万万不料，初见柴油他便将自己的底细全盘托出，而自己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中有愧，相较原来，此时更加敬重柴油一分。令狐燕问道：“少侠尊姓大名？”
柴油道：“在下王柴油，令狐大侠莫再称在下为少侠了，在下这三脚猫的功夫属实难挡得起少侠之称。”
令狐燕想起自己前些时日在冯府被柴油吓走，那时他也是这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现在看来他到并非波澜不惊，而是心中坦然。令狐燕心道：“相较于这年轻人那时坦然之心，自己这颗瞻前顾后之心倒显得卑微了。”想到这，令狐燕兀自笑了起来。
令狐燕笑道：“难道非要功夫好才能称得上大侠吗？王少侠那日在祥和大路舍生救人，这番心肠难道当不起个侠字？”
柴油内心暗想：“他原来还记得那日的情景。”
令狐燕又道：“王少侠挡的这一箭也是帮了我的忙，这事因我而起，若那孩童因此丧命，我也添一层罪孽。”令狐燕言到深处，大发感慨，拿下别在腰间的酒葫芦往空中一抛，抽出冰河剑将其一切为二，说道：“为谢少侠之举，我敬你一杯！”说是一杯实是一瓢，令狐燕将冰河归鞘，在酒坛中歪了一瓢“咕嘟”饮下。
柴油拿起另一瓢，同样崴了一瓢，说道：“干”也是一口饮下。
令狐燕说道：“好酒！不愧是号称黄钱城第一酒庄的酒。”
柴油闻言问道：“这是孙家酒庄的酒？”
令狐燕道：“不错，就是这老孙家的酒，从我一来黄钱城，我便将这里大小食肆、酒楼的酒尝了个遍，唯有这孙家的酒才配得上入我的肚。”柴油听到这，心想：“这人真是嗜酒如命，黄钱城的酒楼如此之多，一日三餐饮酒，少于两月绝对尝不遍。”令狐燕又道：“当时我跟小二说‘把最好的酒给我拿上来’，那小二便给我上了一坛，我一口饮尽，果然美味，便称赞‘好酒’，你猜小二如何回我？”柴油道：“小二怎么说？”令狐燕笑道：“他竟说‘我们孙家酒庄乃是黄钱城第一酒庄，只有好酒，没有劣酒。”
柴油笑道：“孙家酒庄是黄钱城第一酒庄不假，但怎会只有好酒没有劣酒，这话说得未免太大。”
令狐燕哈哈一笑说道：“英雄所见略同！”，令狐燕又取一瓢说道：“干！”
“干！”柴油也取了一瓢答道。
两人一饮而尽，令狐燕继续说道：“王少侠所言不错，这酒的酿造，即便是同一个方法，同一粒粮食，若是天气不同，都会生出好劣之分。他竟敢吹下这等牛皮，实在叫人听得刺耳。我当时提鼻子一闻便知，邻桌的酒酒香杂乱分明就是劣酒！”
柴油闻言大感奇妙，问道：“令狐大侠竟闻味识酒？”
柴油一问，问到了令狐燕的心坎里，令狐燕向来自认为自己“闻香辨酒”的奇能天下独一无二，现下大有与柴油相见恨晚之感。令狐燕喜笑颜开，说道：“侠义之心我同王少侠相必自然相形见绌。阁下称我为令狐大侠，我实在是羞愧难当。不如你我兄弟相称，你看如何？”
柴油道：“我看甚好，令狐兄，我们再干一杯！”
“干！”令狐燕说道。两人又饮一瓢。
令狐燕又道：“我离开酒楼，当晚便夜探孙家酒庄，那酒庄可真是不小，似这样的酒坛”令狐燕一指眼前酒坛继续道：“至少有五百坛！”
柴油道：“那令狐兄岂不是有口福了？有五百坛酒在面前还不是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令狐燕哈哈一笑，说道：“没了！没了！只有一坛子了！”
柴油惊道：“全饮干了？”
令狐燕道：“老弟忒会说笑，我即便在能喝也饮不完五百坛。我那时把这五百余坛的酒盖全部打开，气沉丹田，吐纳一番，提鼻子一闻，只有三坛子酒酒香纯正沁人心脾，一坛竹酿，一坛高粱酒，一坛猴儿酒，其余的香气不纯的酒，我全给他劈碎了！一坛竹酿我已喝干，这坛子猴儿酒取来和老弟痛饮，只有一坛高粱酒剩在了他的酒庄。”
柴油虽觉得令狐燕十分任性，但更敬佩他这潇洒之举，同时也感觉这坛酒愈发珍贵，柴油说道：“这黄钱城第一酒庄的好酒更是珍贵了，今夜定要畅饮，我们再干一杯！”
“干！”令狐燕言罢又同柴油饮下一瓢。
柴油又道：“现在，劣酒已被令狐兄毁坏，孙家酒庄真的如那小二所言‘只有好酒’了！”
令狐燕笑的更加开怀，言道：“老弟所言甚是，我本想将剩余两坛酒全部带来，但一想那小二之言，便给他剩了一坛，以后他再说‘孙家酒庄只有好酒没有劣酒’那就不是吹牛皮了，哈哈哈哈！”柴油闻言也是开怀大笑，令狐燕又道：“老弟你甚是知我，来来来，再饮三杯！”
“好！”柴油也是越发豪气，又同令狐燕共三瓢猴儿酒。
柴油三瓢下肚，便感觉酒气稍稍上头，苦道：“令狐兄饮酒，可害了老弟了！”
柴油见这坛酒足有一抱之粗，半人之高，心道：“这就是雪凝说到的内力吧。”他开眼得见，心中欢喜，赞了一声：“好内功！”
“少侠久等了！”天空缓缓飘来一句话，声音不大，可柴油听得清清楚楚。
“在下令狐燕，多谢少侠赏脸赴约。”空中又传来一声，声毕，令狐燕终于现身。
柴油慌忙起身，朝令狐燕瞧去，只见令狐燕从东院城墙一跃而下，顷刻间便来到柴油跟前，身形甚是飘逸，心中又赞：“令狐燕好轻功！”他此时心中激动更胜，下意识地握住了插那在地上的长剑剑柄。
令狐燕见王柴油握住剑柄，爽朗一笑，忽然寒芒一闪，令狐燕刺出一剑。柴油不由分想，抽剑还招，忙乱中使出一招“泥牛入海”，柴油也不知能否防住，只觉寒芒消失，令狐燕长剑归鞘。
王柴油心道：“好快的剑！我根本防不住！”心中佩服之意大盛。
令狐燕单手握住长剑，伸出手臂，好叫柴油目光去瞧这把长剑，说道：“少侠觉得我这把‘冰河’如何？”
柴油回想刚刚一瞬之间被这寒芒惊的不轻，诚恳说道：“好剑！”
令狐燕冷哼一声，说道：“好剑？可就在前些日，这‘畜生’竟反噬了我，叫我伤的不轻！”
柴油“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令狐燕心生羞愧，说道：“在下学艺不精以至连把剑都掌握不住，叫少侠见笑了。”
柴油道：“你这么好的功夫，竟还称自己学艺不精？”
令狐燕以为王柴油仍在嘲讽他，也有些恼羞成怒，说道：“阁下何必再要出言讥讽？”
柴油解释道：“你确实功夫高，我赶不上你！”
令狐燕闻言以为柴油仍是嘲讽不休，更是羞恼，左手握住剑鞘，右手握住剑柄，说道：“阁下何必如此欺人，在下即便不能保证必胜，但也敢豁出命去与阁下拼个生死。”言罢欲要出招。
柴油见令狐燕言语愈言愈杀意重，心道：“他若要与我拼个生死，我便是必死无疑了。昨夜幽鬼姑娘说我阴差阳错下吓走了他，他现在必是心中回过味来，要找我讨要说法。既然一早就想找我的麻烦，又何必这么多言语？我王柴油即便是死，也绝不像你透露‘圣湖’有关的任何事！”想到这层，便将手中长剑往一扔，说道：“我武艺平平与阁下相差甚远，阁下若要杀我，那便给我个痛快的。”
令狐燕见状也是大为疑惑，心道：“他回招招架我那一剑，招式精妙，确实是将我的攻击防住了，若真斗起来，我要取胜恐也不易，他怎口口声声说不如我？”令狐燕不知，他适才那一招若不收招，凭柴油的功夫，早死无疑了。
原来，剑客之间有条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剑客相见，只可手握剑鞘，不可手握剑柄。一旦握住剑柄，便有过招之意。这条规矩甚是巧妙，符合人意。柴油适才握住剑柄，已有挑衅之意，所以令狐燕便攻出一招。可令狐燕出招之后见柴油有防无攻，便以为柴油仅是要试探自己的武功，不必分胜负，遂收剑回鞘，以表敬意。
柴油未涉江湖，哪懂得这些规矩，所以从一开始两人便风马牛不相及，以至言语间生出了这么多的误会。
令狐燕见柴油丢弃长剑，视死如归之态甚是庄重，便问道：“少侠适才一招甚是精妙，剑招笼罩周身，防得密不透风，何言与我相差甚远？”
柴油道：“招式虽好，但不及你的剑快，我防不住！”
令狐燕见柴油说的诚恳，便道：“少侠没有讽我的意思么？”
柴油庄重说道：“自然没有！”
令狐燕道：“那少侠因何耻笑我？”
柴油道：“我何曾耻笑你？”
令狐燕道：“就在我说冰河剑，这‘畜生’反噬我之时”
“嗤”的一声，柴油又笑了出来，言道：“我笑的是，这世间竟有人称剑为‘畜生’，哪有耻笑你的意思。
“啊？哈哈哈哈”令狐燕也大笑起来。令狐燕道：“少侠有所不知，我这把剑是有生命的。”
柴油心道：“原来他以为刚才一笑是在讥讽他，这人的脑子还真是不转弯啊。”想到这，柴油同令狐艳一起大笑起来。
两人同笑，心中芥蒂顿消，柴油问道：“剑有什么生命？”
令狐燕道：“即便是没有生命，它与我朝夕相处，我也视他为我的伙伴，更何况，我这是一把名剑。”令狐燕言罢，刷刷刷刺出三剑，横劈、侧砍、直刺，剑中带风发出嗡鸣。
柴油喊道：“好快！”他自然不明白令狐燕对剑的感情，但是对令狐燕的这三招的敬佩属实不假。
令狐燕又听柴油的赞叹之言，心中得意，说道：“少侠，你的武艺，在下也佩服的紧。”
柴油道：“令狐大侠说笑了，我哪里会什么武艺？”
令狐燕道：“哦？日间清晨，阁下一掌推出名叫小月儿的女子数步之远，用力之巧世间罕有，这不是武艺么？”
柴油心想：“原来我这一日之事，尽在令狐燕眼底。”直言道：“这功夫，我昨日才学，现在用起来还甚是生疏。”
令狐燕心道：“昨日才学便能运用如此，想来必是自幼学武筑下的根基。”又道：“适才那招剑法，防的严密，非高手不能使出，在下也是钦佩。”
柴油羞愧道：“那剑法我仅练两日，若令狐大侠不收招，我命已休矣，谈何佩服。”
令狐燕心中一惊，思道：“仅练两日便能有此造化，此人定是内力深厚。”问道：“想必少侠出身名门，又自由练武，现在怎屈就在一小小商户之家做一伙计？”
柴油“哈哈”大笑，言道：“在下出身贫寒，从未学过武功，仅在这两日因缘际会学了三招两式。”
令狐燕自是不信，便道：“少侠不必过谦！”
柴油一脸诚恳，说道：“在下句句属实！”
“如若有假？”令狐燕急问。
柴油道：“横剑便死！”
令狐燕万万不料，初见柴油他便将自己的底细全盘托出，而自己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中有愧，相较原来，此时更加敬重柴油一分。令狐燕问道：“少侠尊姓大名？”
柴油道：“在下王柴油，令狐大侠莫再称在下为少侠了，在下这三脚猫的功夫属实难挡得起少侠之称。”
令狐燕想起自己前些时日在冯府被柴油吓走，那时他也是这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现在看来他到并非波澜不惊，而是心中坦然。令狐燕心道：“相较于这年轻人那时坦然之心，自己这颗瞻前顾后之心倒显得卑微了。”想到这，令狐燕兀自笑了起来。
令狐燕笑道：“难道非要功夫好才能称得上大侠吗？王少侠那日在祥和大路舍生救人，这番心肠难道当不起个侠字？”
柴油内心暗想：“他原来还记得那日的情景。”
令狐燕又道：“王少侠挡的这一箭也是帮了我的忙，这事因我而起，若那孩童因此丧命，我也添一层罪孽。”令狐燕言到深处，大发感慨，拿下别在腰间的酒葫芦往空中一抛，抽出冰河剑将其一切为二，说道：“为谢少侠之举，我敬你一杯！”说是一杯实是一瓢，令狐燕将冰河归鞘，在酒坛中歪了一瓢“咕嘟”饮下。
柴油拿起另一瓢，同样崴了一瓢，说道：“干”也是一口饮下。
令狐燕说道：“好酒！不愧是号称黄钱城第一酒庄的酒。”
柴油闻言问道：“这是孙家酒庄的酒？”
令狐燕道：“不错，就是这老孙家的酒，从我一来黄钱城，我便将这里大小食肆、酒楼的酒尝了个遍，唯有这孙家的酒才配得上入我的肚。”柴油听到这，心想：“这人真是嗜酒如命，黄钱城的酒楼如此之多，一日三餐饮酒，少于两月绝对尝不遍。”令狐燕又道：“当时我跟小二说‘把最好的酒给我拿上来’，那小二便给我上了一坛，我一口饮尽，果然美味，便称赞‘好酒’，你猜小二如何回我？”柴油道：“小二怎么说？”令狐燕笑道：“他竟说‘我们孙家酒庄乃是黄钱城第一酒庄，只有好酒，没有劣酒。”
柴油笑道：“孙家酒庄是黄钱城第一酒庄不假，但怎会只有好酒没有劣酒，这话说得未免太大。”
令狐燕哈哈一笑说道：“英雄所见略同！”，令狐燕又取一瓢说道：“干！”
“干！”柴油也取了一瓢答道。
两人一饮而尽，令狐燕继续说道：“王少侠所言不错，这酒的酿造，即便是同一个方法，同一粒粮食，若是天气不同，都会生出好劣之分。他竟敢吹下这等牛皮，实在叫人听得刺耳。我当时提鼻子一闻便知，邻桌的酒酒香杂乱分明就是劣酒！”
柴油闻言大感奇妙，问道：“令狐大侠竟闻味识酒？”
柴油一问，问到了令狐燕的心坎里，令狐燕向来自认为自己“闻香辨酒”的奇能天下独一无二，现下大有与柴油相见恨晚之感。令狐燕喜笑颜开，说道：“侠义之心我同王少侠相必自然相形见绌。阁下称我为令狐大侠，我实在是羞愧难当。不如你我兄弟相称，你看如何？”
柴油道：“我看甚好，令狐兄，我们再干一杯！”
“干！”令狐燕说道。两人又饮一瓢。
令狐燕又道：“我离开酒楼，当晚便夜探孙家酒庄，那酒庄可真是不小，似这样的酒坛”令狐燕一指眼前酒坛继续道：“至少有五百坛！”
柴油道：“那令狐兄岂不是有口福了？有五百坛酒在面前还不是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令狐燕哈哈一笑，说道：“没了！没了！只有一坛子了！”
柴油惊道：“全饮干了？”
令狐燕道：“老弟忒会说笑，我即便在能喝也饮不完五百坛。我那时把这五百余坛的酒盖全部打开，气沉丹田，吐纳一番，提鼻子一闻，只有三坛子酒酒香纯正沁人心脾，一坛竹酿，一坛高粱酒，一坛猴儿酒，其余的香气不纯的酒，我全给他劈碎了！一坛竹酿我已喝干，这坛子猴儿酒取来和老弟痛饮，只有一坛高粱酒剩在了他的酒庄。”
柴油虽觉得令狐燕十分任性，但更敬佩他这潇洒之举，同时也感觉这坛酒愈发珍贵，柴油说道：“这黄钱城第一酒庄的好酒更是珍贵了，今夜定要畅饮，我们再干一杯！”
“干！”令狐燕言罢又同柴油饮下一瓢。
柴油又道：“现在，劣酒已被令狐兄毁坏，孙家酒庄真的如那小二所言‘只有好酒’了！”
令狐燕笑的更加开怀，言道：“老弟所言甚是，我本想将剩余两坛酒全部带来，但一想那小二之言，便给他剩了一坛，以后他再说‘孙家酒庄只有好酒没有劣酒’那就不是吹牛皮了，哈哈哈哈！”柴油闻言也是开怀大笑，令狐燕又道：“老弟你甚是知我，来来来，再饮三杯！”
“好！”柴油也是越发豪气，又同令狐燕共三瓢猴儿酒。
柴油三瓢下肚，便感觉酒气稍稍上头，苦道：“令狐兄饮酒，可害了老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