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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章:驭神算而测无常

    江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做那无意义的反驳。

    “宋初阳宋师叔给那韩初茹批了命,不过,以他的本事,自是算无遗策的,只是后来师父回龙虎山,听闻了这是,顿时怒不可遏,将那宋师叔痛骂了一通,还不解气,找着茬跟那宋师叔打了一架,宋师叔自是驭神算而测无常,却怎是师父的对手,当时便被打的上了床。”

    小道士华鸿蒙脸上挂着笑容,回忆着他刚上山时发生的事,嘴里接着说道:“师父打了宋师叔,嘴里还骂骂咧咧,问那宋师叔是否算到这顿打,不过宋师叔也嘴硬的厉害,说占卜之术,算人不算己之类的屁话。”

    褚横听的开心,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他终日跟着那王姓麻皮老者,平日里也不曾与人交谈,即便是说上那么几句,也大都是请他带话给王相之类的,性格自然沉闷了些,现在听这小道士说些龙虎山上的小事,心结不免打开了一些。

    江洋倒是皱着眉头,小道士的话,又让他郁闷了些许。

    他自是不信那占卜之术,只是宋初阳却有天师之名,小道士也说宋初阳算无遗策,怎么到了那丁嵎那里,却又这般排斥的很?

    宋初阳算无遗策的占卜之术,自是玄之又玄,老头也曾言这占卜之术不可不信,但丁嵎又却如此嫌弃,也不知是为何。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现在有人寻上门来,看你作何解释!”

    不知何时,那几个离去的人便又回来了,或许是那迎客太过无聊的很,龙虎山一众也只是走走样子而已。

    丁嵎摸着下巴上长长的白胡须,瞅着那宋初阳,狠狠地说到。

    “事实便是如此,那韩初茹,终生不得婚嫁,嫁则夫死,我又未曾算错!”

    宋初阳自是不服,虽然丁嵎是掌门,但若是讨论的不是门派未来之时,他自是据理力争,而且占卜之术更是他毕生所学,更是容不得掌门师兄置喙。

    丁嵎瞪了一眼宋初阳,却没有说话。

    “宋天师,问您些问题,不知可否?”

    等那两人吵完,没有再吵下去的意思,江洋便开口问道。

    “但有所知,定无所不言。”

    宋初阳也知道了江洋此行来的目的,一个少年,千里迢迢不辞奔波来到这龙虎山,提那韩初茹,目的自然不言而喻,自己若是不说,这小子也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宋初阳自是想的清楚,而且,这少年所问之时,想来也是离不了那韩初茹。

    “我来之时,便曾问过我那师父,师父曾言,这占卜之术,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尽信不如不信,我自然不知道什么意思,所以,我也想问一下,这占卜之术,算出来的,都是真的吗?”

    “占卜之术,测的便是未知之事,但凡事物,皆有脉络可循,按照脉络推测,便可知最终结果。”

    宋初阳信心十足的说道,这些问题,不知占卜之术的人,问的很多,他早已习惯。

    “这占卜之术,我一无所知,自是不如您,不过,如果您给我卜了一卦,算出我将会于某年某月有水祸之灾,待到那个时间我不出门,躺在床上,或是爬上那高高山巅,远离那水祸,那这水祸之灾,又将如何发生?”

    宋初阳傻了眼。

    他学于龙虎山,又有天师之称,江湖之上,田野民间,找自己占卜问卦者不计其数,除了那掌门师兄,却从未曾有人这样质疑过自己,占卜之人,卜了卦之后便千恩万谢自是说出来这质疑的话语。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改作何回答。

    “这便是占卜之术的问题,初阳,你如今已经五十有余,却还不如一个未及冠的少年看的清楚!”丁嵎见宋初阳不知该作何回答,终于开口。

    “你擅长占卜之术,我也从未曾反对,但你却因此入了迷,偶尔占卜一次,那卜卦之人自是千恩万谢你也乐在其中,却忘了这占卜之术,可卜而不可言这一道理,你常说驭神算而测无常,却不知,说了出来,便没了那所谓的无常。”

    “人之命理,并非一成不变,他固然会遵循一定的道理,却不知,逆天改命之说同样存在,你算了出来,说了出来,无常变成了有常,听的人记在心中,却时时避免,这便是改了命,既然改了命,你之前的卜卦的方向便发生了变化,这也是为什么算人不算己的道理所在,这才是我当日回山之时痛斥你的原因。”

    丁嵎说的意味深长,宋初阳自然听见了心里,盘膝坐在地上,过了良久,等那天黑了,天又亮了,山谷里面的母鸡开始咯咯哒的叫个不停了,宋初阳才缓缓睁开眼睛。

    宋初阳慢慢的扭过头,身体仿佛变得僵硬无比,那脸色,那模样,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多岁。

    “您当日为何不说?”

    “那时说,你又可曾能听得进去?而且,这说出来,不如自己悟出来,师兄以为,以你的悟性,只需三五日而已,却不曾想,你这一等,就是三五年。”

    江洋呆呆的瞅着这两人。

    夜寒露重,这山谷里面湿气本就重的厉害,在外面站了一夜,身上早已被露水打湿,未得到答案不说,却听这两个老道说些无味的话。

    “依二位所言,这韩初茹的命理,是不是就是已经变了?”

    江洋有些迫不及待,他真想立刻得到答案,然后将这个好消息带回去,告诉韩初茹。

    “既然韩初茹在尽力避免,那便是已经变了。”

    丁嵎摸着下巴上的胡须,脸带笑容的说道。

    “若是如此,不知前辈可否再卜上一卦,我若回去,便将这好消息带给她。”

    丁嵎点点头,扭头看了一眼宋初阳,嘴里说道:“那韩初茹的八字,可曾还记得?”

    宋初阳有些迷糊,却还是将那生辰八字说了出来。

    江洋有些疑惑,看那丁嵎的模样,貌似不是让宋初阳来算,而是自己来。

    他行吗?

    江洋有些疑惑,旁边的宋初阳却看在了眼里,尴尬一笑,嘴里便说道:“小兄弟无需担心,我这师兄虽然不喜占卜,但这占卜之术,却远在我之上。”

    江洋点了点头,经宋初阳这样一说,他终于放下心来。

    丁嵎的面庞轻松,但却并没有持续太久,随即便变得严肃,最后一点点的扭曲,已经没了之前从容的模样。

    江洋还未开口问上一句,那丁嵎便率先开口。

    只是话未出来,便哇的一声,一口鲜血率先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