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步天下,绝色质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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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章 命途多舛

司徒定澜走到别馆门外之时,乌兰巴托负手而立站在马车旁,剑眉紧皱,面呈凝色,似是有所心事一般,他听闻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扭身看去见是司徒定澜,嘴角微微一勾,面容之上浮现出几分牵强的笑意,他张阖了下嘴,缓声问着,“太子殿下这是要带我这俘虏去安兰城大牢吗?”乌兰巴托早听闻过定远国对待俘虏的条例,也深知自己乃是这次攻打定远国的督战之人,定远之内必定不会饶恕自己,他倒是已将生死全然看淡,只是他放心不下这马车之内的拓跋影,他见司徒定澜不回声,自顾自的开口道:“败军之将已无话可说,只是我有一事相求,还望太子殿下能够应允?”

“诺?”司徒定澜疑惑了声,“究竟是何事,但说无妨,如若本王能做到,尽管说来!”司徒定澜不知这传闻之中骁勇善战,勇往无敌的乌兰巴托为何仅是这一次的战败便如此的一蹶不振,似是连战场之上对峙的那般勇气与豁然都荡然无存,不禁心底也犯起了嘀咕。

乌兰巴托掀开马车的车帘,司徒定澜顺势朝里看去,见拓跋影坐在马车之内,昏迷熟睡着,也了然了眼前的乌兰巴托为何会变成这般,乌兰巴托脸上显出淡淡的苦笑,“太子殿下,我死不足惜,只是这征战的一切都同我的爱妃无关,她如今身患怪病,怕是这大牢之内的潮湿的环境令她的病情加重,还望太子殿下准许让她暂且住在这别馆之内!”说着,乌兰巴托拱手行礼恳求着,面容诚恳。

司徒定澜忙不迭的扶起他的手,两人同为一国太子,而乌兰巴托竟能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放下身份,屈尊恳求自己,司徒定澜的心颇为触动,倘若一日沈君清这般,亦或许自己也会同乌兰巴托一样,哪怕是跪下身来恳求,也不愿心爱的女人受到半点的折磨。

“你先起来吧,今日你二人在本王的别馆之内先行住下,我已吩咐下人备好了上好的厢房,倘若有何事,明日再说!”司徒定澜语气淡然道,乌兰巴托双目中闪露出些许的惊讶之色,他难以相信此时自己以一败军之将的身份,竟能受到司徒定澜这般规格的礼遇,他默声了片刻才缓缓吐出两字“谢谢!”

司徒定澜吩咐着身后的仆人将拓跋影安置到厢房之内,便让乌兰巴托移步正堂之内。司徒定澜刚走迈出步,衣角被拽了下,他低头看去,见腊月正睁大着一对儿如水的明眸看着自己,腊月面露急色,问着沈君清身上的毒现在如何?

司徒定澜摇了摇头,不免叹了口气,近几日他都在军中,无暇顾及沈君清身上的毒,可丁香每日都来禀报,剧毒在身体内扩散的时间远远超出了预期的设想,眼下就算是华佗扁鹊在世,也需要许久,想着,司徒定澜不免又叹了口气,他能想到的便是解决乌兰国敌军之事,带着沈君清游览这定远国的大好河山,能在她临走前留下些许的美好的记忆。

腊月见司徒定澜这般,也知沈君清的毒扩散严重,可她不解,她早已将那纯阳草交予楚河,莫不成这楚河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才未及时的将这纯阳草带回别馆之内,为沈君清煎熬?

“怎么了?”司徒定澜见腊月眉头不展,紧咬着嘴唇,似是为何事着急,开口问着。

腊月摇了摇头说着没什么,慌不迭的骑上马,原路朝着乌兰国的原军营中赶去,试图找寻到楚河的所在,可是此时出了安兰城已是夜色浓郁,荒凉的荒野之内,伸手不见五指,就连白日里的鸟兽之音也不再闻见,死寂,孤凉,腊月骑在马上,沿途一路叫喊着楚河的性命,可是这声音传遍这荒野上空许久,也不曾有人回应,腊月转眼间便已到了乌兰军营之前,空空的军营之内遍地的狼藉,营帐倾颓在地,其上燃烧着熊熊烈火,火光漫天,却不见楚河身影。

腊月心头更是着急了几分,这楚河平日里同他人无冤无仇,这军营距离安兰城仅仅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想着,腊月的心中慌乱起来,莫不是楚河被人掳走?腊月在脑海中过滤着所有能干出此番行为的人,所有的苗头都指向了一人,那就是仍在安兰城内的——司徒定远。

想罢,腊月不容多留,策马加鞭赶回安兰城内,她担忧司徒定远痛下杀手,毁了纯阳草。

此时漆黑的夜色之下笼罩的安兰城,似是同往日相比更加的寂静,司徒定远别馆之下的水牢之内,楚河瘦小的身体被固定在墙上,冰凉的水透过薄薄的衣衫浸透表皮,彻骨的寒意仿若有一刻使得他有些恍惚,近乎昏迷,楚河紧咬着牙关,试图让自己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睁眼看着站在石阶之处的司徒定远,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了几分,四肢全然使不上气力,他张阖了下嘴,想骂,可只有嘴一张一阖,丝毫吐露不出一点声音,楚河眼神露出些许的绝望之色,低头看着身下的青绿色且散发着恶臭的水,心中满是自责。如若他及时动身回安兰城也不会被埋伏在城外的司徒定远的侍卫掠至此地,害的沈君清的性命岌岌可危。

司徒定远站在石阶之上,手腕之处缠满了厚厚的纱布,他已寻得一大夫为其重接上了手筋,虽不能同往日般练武,却能做些正常的动作,他钻心修习了十余载的武学一招被司徒定澜所废,心中的愤恨更是加重了千倍百倍,他恨不得将司徒定澜碎尸万段,他把玩着手中的木盒,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面容之上的狡诈的笑意显然于表,他自顾自道:“司徒定澜,你废我武功,那我倒要看看这沈君清没了这株草药,还能活上几日,我要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这应有的代价!”说罢,司徒定远打开木盒,看了眼盒中的纯阳草,便要吞入肚中。

可此时这水牢之内一时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烟雾,这烟雾弥散在这青绿的水上,全然掩盖住了这水中散发出的恶臭扑鼻的气味,整个水牢之内弥散开来一股浓浓的清香的气息,司徒定远觉察出蹊跷,忙不迭的掩面用衣袖捂住口鼻,转身便要走出这水牢之内,可刚一转身,腹部一痛,身子向后一个踉跄便跌坐在水牢的石阶之上,腊月手中紧握着长剑,指向司徒定远,面露冷色,目露凶光,厉声喝道:“好你个小人,竟贼心不死,想取长公主性命,先问问我手中的这把剑答不答应!”

司徒定远深知以此时自己的功力,哪里是眼前这个小丫头的敌手,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他视线一扫见身旁的纯阳草就在一旁,他苦笑了一声,佯装告饶着,“我罪该万死,罪有应得,你就饶我一条性命,让我悔改悔改!”司徒定远边说着,便端倪着腊月稚嫩的小脸蛋儿上的神色的变化,他见腊月的眉头微微一皱,双目之中的焦点有所移动,他一手迅速捡起纯阳草,其动作之快,还未待腊月反应过来,司徒定远已将纯阳草连叶带根一口吞入肚中。

“你……”腊月长剑架在司徒定远的脖颈之上,眼中的寒意逼人。

司徒定远面露得意之色,仰头哈哈大笑道:“现在你等连这能救沈君清的草药都没了,就看着沈君清死吧!”说着,他的表情愈发的狰狞起来,“我要让司徒定澜痛心他所做的一切,我要让他一无所有!”说罢,司徒定远一手紧紧攥住腊月手中的长剑,用力向着自己脖颈一挥,一道鲜血喷涌而出,只见他身子向后一倾,噗通一声掉落到水中,溅起水花。

腊月怔在原地,不知该怎样才好,这一株纯阳草乃是费尽千辛万苦才寻到,而今就被司徒定远这般吞掉,再寻找起来也绝非易事,看来这次只得找白眉老头来收拾这眼下的烂摊子,腊月思绪了良久,将楚河从墙上救下,喂了他些解毒的药。

楚河心中愧疚,张阖了下嘴,缓声说着,“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长公主的性命!”说着,楚河抬起手,狠劲儿的扇着自己的耳光,腊月见状,连忙拉住他的手。

“你这是在干什么?纯阳草没了,你我二人可以再找,为何要这样自暴自弃?”腊月明眸怒瞪,小脸儿泛寒,喝道。

“可是……可是长公主她……”楚河吞吐着说着,他不敢再继续说下去,沈君清身上所中的千机之毒于他这样从小修习毒的人来说再了解不过,怕是再没有解药,再过几日就算是大罗神仙降世也回天乏力,想着,楚河眨了眨眼,眼泪滴淌而下。

腊月从未见楚河这般哭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伸出手抱住楚河,拍着他的背部,安慰着,“长公主福大命大,会没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