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猫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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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白色猫下

三色猫系列

“原来如此。所以,全村的人都出席参加说明会。”

“没错,你明白了吧,虽然不是他们自己的土地,却很热中这件事的原因了吧。”

“那么村里的人都希望卖土地罗?”

“是的。面对眼前便利的现代化生活,谁也不愿被留在原地,能够住进全新的文明住宅,是令人雀跃的事。”

片山心想这真是个难题?在都市里,高喊着:“回归自然。”在乡村里却残存着对都市的僮憬。

“大家都知道常代不愿卖土地吗?”

“是的。村子的代表好几次来游说我妈。总之︰米︰花︰书︰库︰?h

m,虽说是农家,但年轻人一个个地离开,留下来的几乎是老人,农事对他们而言已经是件吃力的工作。”

“卖了地,往后要以何维生呢?”

“到商店里去啊。这点房地产公司也替我们考虑到了。售货员那样的工作,即使老人也可做。”

“原来如此。那……大家一定很伤脑筋吧。”

“最近,村子每天都有集会,商量有没好方法。”

“常代说过她为何不卖地的原因吗?”

“有。她说过。”

石泽苦笑地点头,“说些什么?”

“她的理由非常可笑,她说这里一开发成住宅区之后,猫们就无容身之处了?”

片山瞪大了眼,不发一言记下来。

“我已经非常嘹解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刑警先生,请你不要误会我才好……”

石泽挨近身子说:“母亲死了,我可是很悲伤的,恨不得亲手把凶手掐死,希望你明白这点。”

“是,我知道。”

“不过,这块地的事,我妈一直是错的,她不能不考庶村民的处境,我想你明白吧?”

“是的。我很了解?”

片山含糊其词,他已有点厌烦了。

“一个地主还是要负起责任才行,我老妈一直不了解这点。”

石泽唠唠明明继续说个不停,大概是没有比被别人看出自己曾有弑母动机更可怕的事。片山正想请石泽的太太来问话时,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恬不知耻?”

大家大吃一惊,全往门口瞧,那儿站着一位年轻女孩,手还握着门把,“立子?”石泽瞪大了眼,“你来啦!”

“刚来的。在街上听说伯母被谷了,嘿!你可称心如意了吧!”

“喂,你说什么话?”

“你心知肚明。四处借钱,弄得债台高筑,这会儿正好。”

“你不要胡说八道。”

石泽脸色大里,刈谷立子却冷静得很:“你说我胡说八道?警察调查之后,马上便如分晓啦。是你杀了伯母!”

“没这回事,已经知道凶手了。”

“请你冷静。”片山说:“石泽,你可以走了,我要请垫这位小姐,请你到那边去。”

石泽瞪着立子,说:“够了吗?刑警先生,这位小姐说的话不牢靠的,请不要相信,她是不良少年,曾进过少年感化院,是个说谎的家伙!”

“请你到那边去。”片山稍带强硬的口吻说。

“好,你不要被她骗了喔……”

石泽放心不下地说,走出客厅,换石津进来,说:“没联络上名叫刈谷立子的女人。”

“已经来这里了。”

“哦!”

石津目瞪口呆地看着沙发上坐着的小姐。

“刑警先生,刚才他说的是真的吗?”刈谷立子问。“已经知道犯人了吗?”

“有嫌疑犯。”片山回答,并注视着她。

“是这样吗?可是我一直认为杀死伯母的就是他。”

“你……果然就是!”片山说。“什么?”

“你曾在卧铺车上说你喜欢上铺吧。”

刈谷立子望着片山一会儿,才说:“啊!你是那时的……唉呀!真是碰巧。你是刑警吗?那时看不出来呀,真是失礼了。”

“不,没关系。托你的福,我在下铺睡得很好。”

片山微笑地说完后,看看记录簿,正脸色的说:“在这种情况之下见面,真是遗憾。”

“是的……伯母死得好惨……”立子低下头,强忍看眼泪,不过,只是一瞬问,她马上抬头正眼看着片山:“有什么问题请尽菅问。我会回答的。”她斩钉截铁地说。

“是。……你名叫刈谷立子,年龄?”!”十三。”

片山记下她的住址。

“是公寓吗?”

“独居。”

“原来如此,你和常代很亲近嘛?”

“她比父母亲还疼我,双亲已经去世了。我的确在中学,高中时,曾误入歧途,也进过少年感化院。

但是,不论我做什么事,她从不责备我……只是,她会这么说:“你本来就是好孩子,所以一直用不着我担心。”——这么一来,我就渐渐改过来了。”

“说得是。”

“伯母真是个好人。”

“今天,来这里是为了……?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片山说。

“是伯母叫我来的。”

“石泽常代?”

“是的。”

“为了什么事?”

“不清楚,她只说对我非常重要,一定要来。”

“对你非常重要的事……你猜得到是什么事吗?”

立子摇摇头。说:“一点也不知道。因为最近都没有见面……而且来这里一看到他我就不愉快。”

“石泽常未?”

“对!讨厌得浑身都发抖。”立子皱着眉说。“自己不勤劳地工作,只会靠伯母吃饭,竟然还说这种任性话!”

“你知道土地要卖的事情吗?”

“知道,偶尔在电话中伯母会和我说。”

“她怎么说呢?”

“她说只要自己还活着就绝对不卖。”

“你认为如何?”

“因为是伯母的土地,她要怎样是她的自由,而且她知道卖了钱,儿子只会更变本加厉地荒唐下去,那对他本身反而不好。”

“原来如此。”

片山想或许就是这样。

“今天就到此为止,如果你还想到其他事,请通知我。”

“明白了。请问你是……”

“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刑警片山。”

“是片山先生。”

立子边说,边微笑地走出屋子。片山喘了口大气,靠在沙发上。

“怎么了?累了吗?”石津问,“不,稍徵休息一下。”

片山觉得脑筋有点迟钝,所以静静地闭上眼。只要在美女或有魅力的女性面前,他就会因过度紧张,而感到疲倦。

“请你去叫石泽太太来。”片山说。

石泽太太名叫牧子,和立子截然不同,是个让人感觉精神不振,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的女人,眼睛总是露出提心吊胆,战战兢兢,游移不定的神色,牧子的年纪比丈夫小很多,据说是三十四岁,但若要说她已经四十了,也没有人觉得奇怪。

“……因此你今天十点半左右就出门了?”片山说。

“是。”

“到达说明会场的时问?”

“十一点……差五分。”

“说明会开到几点?”

“本来预计到一点半,结果将近两点才结束。”

“来回都和先生一起吗?”

“是,当然。”

“在会场时也一直在一起?”

“是的。”

“村子里的人都在一个房子里吗?”

“是的。”

片山点点头。如此一来,要认定石泽是凶手似乎太勉强了。难道真是上野吗?片山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倘若上野就是凶手,那么他来的时问也未免太巧了,因为当时村里空无一人,只剩下目标常代。

不过,根据绢子的话,上野似乎只是突发性的想要犯罪,如果是这样的话,不是太过巧合吗?

“中午的时侯是分开的。”

石泽牧子一点一点的说。

“什么?”

片山不觉反问。

“中午时,对方给我们每人一千圆,说是午餐费。”

“那么就是中途到外面去了!”

“是。从十二点到一点,大夥都到社区那边的餐厅,各自吃各自的。”

“你到那里呢?”

“我到面店吃,因为吃不下油腻的东西。”

“你和先生各吃各的?”

“是。他说要吃中国菜……所以,一进社区就分开了。”

“你先生有没有和别人在一块呢!”

“和我分开时是一个人,以后我就不知道啦。”

“我知道了,谢谢你了。”

片山等石泽牧子一出去,就对石津得意地说:“有一个小时的话,就足够他去做案了吧?”

“是啊。若是那家伙的话就干得出来。”

“不看验尸报告,真是一点辨法也没有,不过至少在动机这点上,石泽是相当可疑的。”

“不过……上野在哪里呢?”

“不知道……。”

“他躲起来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他自己是凶手?那倒不见得。而且,倘若他不是自己躲起来的话呢?”

“什么意思?”

“如果凶手绑架啦,杀掉之类……”

片山考虑要请夏洛克.福尔摩斯帮忙。这时晴美闯进来。

“哥!”

“什么事?”

“刚才我站在前门,福尔摩斯叼了这个东西回来。”

晴美拿出来的是条绉得乱七八糟的手怕——摊开来看,约有三分之一沾了血。

“这是……”

“说不定是凶手的。”

“福尔摩斯呢?”

“在前门等着。”

“好,咱们走吧!”

三个人赶忙跑出去,福尔摩斯坐在前院,一副想说你们让我久等啦的样子。

上野死在树林子里。若不是福尔摩斯带路,一时恐怕还不容易找到。因为尸体离村子有点距离,在山里面的树丛中。

上野好像是抓着日本刀刀刃的中问部分,往自己腹都插进去。腹部当然都是血,除此之外,其他身上各处的血,大概是砍杀石津常代的猫溅到的,福尔摩斯叼回来的,或许是抓刀身时,用来包里刀子的手帕吧。总之,情况一目了然,不容置疑。

“大概上野就是凶手吧。”片山喃喃道。

“好可怜……绢子。”晴美把脸别过去说。

“喂,石津,马上去通知她。”

“是的。”

石津点头,一副就包在我身上的样子。片山想:石津真是不可思议的家伙,看到死尸倒还很冷静,要是这是个猫的话,一定吓得脸色发青,落荒而逃。

“唉!就此解决了。”

片山才一说完,走在前面的福尔摩斯忽然回头看他,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是如此认为吗?华生?”

“怎么,我说错了吗?”

“对啊,哥。”晴望说。“就算凶手是上野,但是其他的猫到哪儿去了呢?还有,社区内企图谋害小孩的案子呢?”

“那不是我的辖区嘛。”

“是吗?我总觉得得……”

“什么?”

“直觉上,我认为这件杀人案子,和对小孩行凶的事件似乎有某些相关。”

“直觉是没有用的啦。”

“唉呀,就听一听女人的直觉嘛!你说对不对?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短短地喵了一声,好像在回应晴美的话。

春眠不觉晓……片山打了个大哈欠,要是能到户外走走的话就好了,坐在书桌前,面对一堆文件,不知不觉地脑筋便模糊起来,就像眼前降下一层薄纱般……“如果能响个电话什么的,也能使人清醒些。”他望着电话自言自语道。心里想着:“至少我可以打个电话出去。”

此时电话却发出尖锐的铃声,片山吓了一跳,“果真就响啦。”

会不会是听错或是在做梦,片山瞪着电话。

隔壁的根本刑警莫名其妙的问道:“喂,片山,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呢?”

看来,真的是电话在各。片山一楞一楞地说:“你没看今天早上的报纸吗?”

“怎么了!”

“听说电话一响,马上就接的人,很容易得癌症。”片山说完才拿起电话筒:“喂,我是片山。”

“片山刑警先生吗?”

是年轻女孩的声音,感觉上好像听过,不过,年轻女孩的声音几乎都很相似。

“是。我就是。”

“啊,片山先生,我是刈谷立子。”

那个卧铺车上的白色猫。

“唉呀,上回真是不好意思。”

片山很流畅地说出应酬话,虽然对方是位美女,但在电话里谈话,自己就可以比较不紧张。

“有一件糟糕的事。”

“什么意思?”

“我想见你一面。”

“哦!”

杀石泽常代的上野已经自杀,整个案子理应结束了。常代的葬礼已过了一个礼拜。

“唔……是不是你对常代的命案有新的发现?”片山问。

“咦?是……嗯……和案子似乎有关,又好像无关。”对方的话有些含糊。“有件很奇特的事情,在电话中不便说。”

“我懂了。”

片山边说边偷偷瞄着粟原,因为理应结束的案子又翻案,他是不会有好脸色的。因为人手不够,会使他觉得很为难,不过,只是去听听对方的新发现,大概没关系吧。

“那么,我现在马上就去拜访你。”

“不,请你不必那么急。”刈谷立子赶快说。“今晚你有空吗?”

“啊?瑰上吗!”

“是的,如果方便的话,七点在t饭店的大厅见。可以吗!”

“这个……可以吧!”

“诮你务必要来,是非常重要的事。”

“我明白了,一定到。”

“老实说,被女性邀请到那个地方去,真觉得有些小生怕怕。因为,到目前为止这种邀约一直都没什么好事”“真好。我一直担心你很忙,不知道有没有时问。”立子以一种松了口气的口吻说。

“不要紧的。那……时问和地点呢?”

“七点在?饭店的大厅。”

“啊,我问过了嘛,七点,t饭店,大厅。”片山还是怯场的样子。

好不容易放下电话,根本压低声音问道:“片山,到底在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

“课长不知为什么一直往你这边看。”

“没有呀!”

说时迟那时快,栗原课长的声音响起。

“喂,片山!来这里一下!”

“什么事?”

“这个……”

粟原表情复杂,吞吞吐吐地。片山觉得似乎和平常要和他说悄悄话的样子不太一样。

“怎么说才好呢……刚才,四谷署来电。”

“什么事!”

“你认识一个叫市村幸子的女人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片山想了想,耸耸肩说:“不认识啊,那女人有什么……。”

粟原抬头看着片山说:“她控诉你施加暴行。”

片山摇摇头,是不是瞌睡虫还没醒啊!摇了头之后,觉得有点头昏眼花,东摇西晃,便赶紧用手扶着粟原的桌子,支撑身体。

“刚才你说什么?”

“我说啊,你对这个叫村幸子的女人施加暴行。明确地说,就是**。”

“有此理!”片山大吃一惊的喊出。他瞪着眼说:“绝对没这回事!”

“是嘛!我也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粟原点点头道:“不过若是你被施以暴行的话,我还觉得比较可能。”

片山失望地说:“课长!”

他正要抗议,但为粟原所殂止。

“四谷署那边也因女人的供词暧昧含糊,而觉得可疑。不管是不是**,你和这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完全没有关系!”

“我了解,我了解。或许是有人假冒你的名字,或许是那女人信口开河……不过,为何对方知道你的名字?”

“这……。”

“据说她斩钉截铁地指明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片山义太郎。”

片山一边觉得困惑,也很生气。别说恨女人,他也没做过被女人怀恨的事!.“也许那女人和被你捉过的犯人有关系也说不定。总之,你就先和四谷署这么回答,对方大概会再调查一下吧!或许也会传唤你,不要外出。”

“是……”

到底什么是什么?真令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片山回到座位上,一直竖着耳朵听的根本说:“片山,是不是你和旅馆小姐或是土耳其浴的女人要好过,对方认真了,而你却冷淡人家,所以对方将你怀恨在心……”

“根本!”片山忿然地双手抱胸,“你认为我会做这种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哟。”根本幸灾乐祸地笑着,别人的事你说得倒轻松。片山神色不悦地回头看自己的文件,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粟原又把片山叫去。这回是打电话耍他到会客室。

片山想大概是四谷署的刑警来了。进了会客室,栗原说:“坐吧!这位是池袋署的藤田。”

藤田是个约三十五,六岁模样的刑警。

“你好。”

藤田简慢地点个头,片山边回礼,边想四谷和池袋距离相当远啊!

“藤田说……”粟原看着片山,“有位小姐控告你骗婚。”

片山一下子呆住了。

“是刚才的……”

“不。是另一件,这次的女人……叫什么来着?”

“阪下久仁子,三十二岁。”

“唤!年纪大的女人。”

“课长!别开玩笑了。这名字我连听都没听过呀!”

“她说已经和片山先生订了婚,而且她还拿出三百万日币的所有积蓄。”

“岂有此理!胡说八道!她撒谎!存心找碴!”

片山虽然还想在骂,但是所知骂人词汇有限,便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喂,冷静点。”栗原说:“藤田,这个叫阪下的女子,难道没有可疑之处吗?”

“这个嘛……因为是个老处女,所以多少有点歇斯底里,除此之外……”

“她说我拿了三百万?你可以去调查,我那里有这笔钱?我根本没有那样的存款,而且我也不**,薪水的话,也不可能……”

“薪水少那是废话。”栗原苦笑道。“总之,你是不知道此事罗。”

“当然!”

“伤脑筋呀。”藤田搔搔头。既然对方提出告诉,我们不能不调查。”

“调查是应该的,没有关系。”粟原说:“不过,请你也同时调查那个女人,我总觉得怪怪的。刚才说强暴案,这回又有骗婚,这都不像是片山会做的事。”

“当然,这些都是冤枉的。”

“我知道。”藤田点点头:“我会好好调查那女人。但是,我也会查一下片山的家,那时请多指教。”

藤田鞠躬行礼离去。

“我受不了啦!”片山抱着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是奇怪的事情。”粟原点头说:“两件事同时发生……似乎是有人要陷害你……你有没有线索?”

“什么线索?我根本想不透。”

片山左思右想,百思不解。

“唔……不管如何,你回家吧。”

“课长!”

“你在这里,一定会被记者们缠住。刑警强暴妇女及骗婚,是绝好的新闻题材啊!”

说的也是。片山勉勉强强地叹了口气后说:“我了解。”

片山回到位子上,开始整理桌子。根本问:“喂,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恶劣到极点!”

片山无力地说。什么强暴妇女,骗婚?这种事竟会落到自己头上。究竟怎么回事?

“唔……”

根本听了一本正经的说:“这可不是普通的事,或许你自己不知道,一定是被某人陷害的。”

“伤脑筋,简直是莫名其妙……”

这种事情辩解起来非常困难,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很难客观地断定谁是谁非,真是棘手呵!

即使因证据不足无罪开释,搞不好也会有人认为你确实做了这件事。难怪你心情不好。”

“不管了,我现在就回家去,让头脑冷静些。”“唉,如果没发生什么事就好了。”

“我先走了。”

片山向根本打个招呼,打开门正要走出搜查一课的办公室的当而,差点和一位年轻的女郎撞个满怀。

“啊!对不起。”片山慌忙地闪到一旁。请问……你找谁?”

女郎只有二十二,三岁吧!端正,微胖,像个运动选手。她瞪着眼慌慌张张地环视办公室。

“那一位是片山?”她问道,片山吓了一跳。

“我就是,你——?”片山问。

女孩突然发出一种奇怪的尖叫声,之后,便向片山飞扑过来。即使是大个子的片山,结结实实挨了女人撞过来的体重之后,也会重心不稳摇摇晃晃地退了两,三步。片山就这样地砰一声跌倒在地上。

“你,你想干什么!”

女人的脸进逼过来,片山灵光一闪,会不会想掐死我?”不要!救命啊!”片山正想叫出来,但是那女人突然把自己的嘴唇紧黏在片山的嘴唇上,片山大吃一惊,却因嘴巴被堵住了,而叫不出声音来。

“嗯……嗯嗯……。”

片山只能边用鼻子哼着,就像四脚朝天的鸟龟,手脚向空中用力挣扎挥动。

在千钧一发之际,办公室里的刑警们终于赶过来,把女郎拉开,片山摇摇晃晃地爬起来。

“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是谁?”片山怒吼道。

女孩哀怜地说:“片山!你怎么说不认识我呢?我是夏子啊!和你订有婚约的……”

片山嘴大大地张着,直盯着连见都没见过的女郎。

“我……我不认识你!你……你打算怎么样?”

“你……竟然说出这种冷酪无情的话……你太无情了!以前那么地深爱着我……”

“不要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

片山此话一出,女郎便放声大哭起来。哭声的种类有各式各样,可是,这种哭声却哪种都不像,总之,就好像把狮子的咆哮声提高八度音之后,再由增加输出功率的超大型扩音器播放出来的那种音且,连用文字都无法形容其可怖。屋子里的刑警不得不把耳朵塞住。

但是片山惊讶得连耳朵都忘了塞,只是目瞪口呆地站着。他的头发胤七八糟,领带也歪七扭八,衬衫领口的钮扣已脱落,乍看之下,真像个流浪汉。

此时,因为女郎的尖叫声,许多人从其他房间闻风蜂拥而来,片山祈祷着:如果这是梦的话,就让我早点醒吧……“哥哥不履行婚约?”

晴美听了片山的说明之后,瞪大了眼,讶异的说。

“是的,她扬言要告我。”

“可是……你不认识这个人呀!”

“那当然?她一进到屋之先问“片山是那一位?”然后,知道是我之后,就开始嚷起来了。如果是真的订了婚,怎么可能会不知对方的长相呢。”

“当时如果你这么说就好了。”

“我当然说啦。”

“然后呢?”

“她硬不承认进来时说的话,而且也没有一个人把我的话听进去,所以我怎么说,还是吵得没完没了。”

“那要怎么办呢?”

片山一肚子气,转身便躺下来。

下班回到公司的晴美,看见哥哥竟然先回来了,先是大吃一惊,问他是不是被炒鱿鱼了。片山回答原因时,把顶序颠倒过来,先讲第三件,晴美受到的打击可能会比较小吧。

“那个人该不是脑筋有间题吧?查查就如道啦。八成是惯犯。”

“可是,她的哭声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一定是哪所戏剧学校里特别教授的哭法。”

“你在说什么麻。所以,中午你就提早回来了。”

“是啊。老那样接连不断地来……”

“接连不断?”晴美诘问,“还有其他什么麻烦事吗?”

“唔,唔……”

片山都搞不清楚应该先说哪一个,是骗婚那件呢?还是强暴妇女?不过,一开始就说强暴妇女的事,晴美会昏倒吧!唉!她比较坚强,应该没关系。

“你怎么了嘛?”

晴美坐在片山旁。

“啊!总而言之呀,是件很诡异的事情……”

片山正要说时,门铃响了。

“来啦。”晴美起身去开门。“谁?”

“石津。”

是石津愉悦的声音,晴美赶忙打开门。

“石津?怎么突然地……”

“对不起。我听说了片山的事,心里担心。”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特意跑来。”晴美微笑地,“不过,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不要紧的啦。你先进来再说。”

“嗯!但是……片山的事引起很大的**喔!说什么现任刑警……”

“喂,石津:别再说下去啦!”

片山想制止石津说下去,可是为时已迟。

“强暴妇女,骗婚,不履行婚约,同时被三个女人控告,这是前所未闻的大新闻!

片山叹口气,脸转向一旁。晴美目瞪口呆地说:“强——强暴——妇女?”

“咦,你难道不晓得吗?”

“骗婚?”

“对!还有不履行婚约。”

“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怎么会知道!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我认识的!到底是谁的阴谋?是谁想要抢夺我的位子?”

虽然没有人会去觊觎一个普通刑警的位子,但是因为电视剧中常出现这样的台词,所以片山就顺口说出来了。片山唉地叹了口气。说:“想想看吧!三个女人同一天提出控诉,实在并非偶然。”

“说的也是。”晴美也渐渐平静些,她双手抱胸说:“不过,你一件都没做过吗?”

“喂!你不相信老哥哥吗!”

“好啦,好啦。”石津插嘴道:“晴美,你冷静地想想就会了解片山不是这种人吧。”

“对嘛,对嘛。”

片山点头说。嗯,话说得还真不错。

“对吧?”石津继续道。“而且也不可能有女人会被片山所骗呀。”

“喵。”

片山握拳正想揍石津时,福尔摩斯出现了。

福尔摩斯用前爪轻轻地戳片山的手,向手表的方向点头。

“怎么啦?要吃晚饭的话,去找晴美呀。”

片山说着,无意中看了下表。六点二十分,唔……六点,还是七点好像有事?

“对了!完蛋了!我竟然忘得一干二净!”

片山站起来。想起和刈谷立子的约会。

“怎么啦!”晴美诧异地问。

“我想起有个约会,去去就回。”

“好啊……你要去哪里?”

“饭店。”

“饭店?和谁见面?”

“唔……是刈谷立子。”

“刈谷?”晴美皱眉。

“是那个……那个女孩子嘛!听说是石泽常代的侄女。”石津想起来说道。

“对啦。我去去就回。”

“不吃晚饭了吗?”

晴美叫道,可是,此时片山已经快步冲下楼梯了,“他不喜欢人家说这说那,所以才溜掉。”晴美嘟囔地说。”石津,一块吃个晚饭吗!”

石津欣然地说:“方……方便吗?”

“没关系。我也想顺便买哥哥的份回来,你还有其他的事吗?”

“不,没有,没有其他的事。”他搓着手。“让你请客,真是不好意思。”

“不要客气,请稍等一会儿。”

“是?”

比时福尔摩斯尖声地叫着,石津吓得躲到屋角。

“啊,福尔摩斯,我知道,一定会先做你的晚餐。别吓他嘛!好可怜喔。”

福尔摩斯好像了解似地,若无其事坐下来。石津悄悄地擦去额上的汗珠……。

片山急促地走进t饭店的大厅时已经七点十五分了。连找都不必找,刈谷立子自动从沙发站起来打招呼。

“片山先生。”

“唉呀,对不起,迟到了。”

“没关系,你这么忙,还找你出来,真不好意……”

到这里为止一切都很顺畅。可是片山“老毛病”又开始发作,喉咙似乎被东西梗住,话都快说不出来,尤其——刈谷立子穿着一身淡蓝,漂亮的套装,把年轻的气息和女人味得宜地表规出来,令人乍见,就无法再将眼光移开。

“我们边吃饭边谈好吗?”立子微笑地说。

“好,好……是的。”

“我已经订了这饭店地下褛的餐厅座位。可以的话……”

“好的。”片山说。

这会儿,他恨不得将所有听过的美丽台词全部用上,可是片山既不是风流倜傥的唐璜,也不是卡查诺巴。“注:义大利文人,着有“回想录”——。”

走进宁静的英国式西餐厅,两人在僻静的一角坐下,片山嗯哼地咳嗽一声,“嗯——你好吗?”

没说“拜启”已经还算有救了。

“还好,伯母死后,曾有茫然若失的感觉,不过,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

“片山先生也好吧?”

“啊!托福。”

交谈无聊地进行着,侍者拿着菜单来,商量片刻后,两人终于点好了菜。片山因此也感觉轻松多了。

“今天真是倒楣。”

“怎么了?”

片山把接连被三个女人控诉的经过说一遍。然后解释:“不用说,我一倡也没见过!”

“我了解。不过这可真是件怪事。”

“我受不了啦!我明明未曾兴人结怨。”

他叹了口气,立子突然说:“对了,我想到,搞不好……”

“咦?什么!”片山问。

“这……说不定是他搞的鬼……”

“谁?”

“石泽常夫。”

“你的堂兄?”

“对。”

“不过……他为什么恨我?做这种事有什么企图?”

“一定是想破坏我们结婚。”

“原来如此。”

片山点头,“你说结婚?谁的!”

“我们的呀。”

“你和……谁?”

“当然是我和你啊。”

立子很干脆地说。

“之后?社区都没出过事?”

晴美泡着茶问。

“你的意思是!”

“唉呀,就是小孩有没有再遭到意外嘛。”

“啊!这个嘛……好像没有再发生什么事了。”

“那……上野的女儿,就是绢子,她怎么样了?”

“因为父亲杀人,她在原地待不下去,听说要搬到别地方。现在是还没搬,可是白天也将房间的窗廉子紧闭……”

“好可怜。”

“林田常常去看她。”

“是那位已经辞职的警察吗?两个人都还年轻,从此以后到别的地方,一切从头开始不也很好吗?”

“是啊。”

“再吃一碗好吗?”晴美微笑地问。

“不,我已经饱了,非常谢谢你的招待。”

“味道如何呢?”

“没吃过此这更好吃的!”

晴美笑着,“你过奖啦。”

“确实是最好的东西。”石津坚持说。

“那我就只好接受夸奖了。”

晴美说着,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说:“对了,那些猫找到了吗?”

“啊猫……”

一听到猫,石津便发抖得缩成一团。

“唉呀,对不起。你觉得不太舒服吗?”

“现在已经习惯,不过突然听到的话,还是有些受不了……”他大吹大擂地说,“你说那些猫……是石泽常代养的猫吗?”

“十只矢踪的猫,找着了吗?”

“这……没听说找到了。不过我也没有特意去问这件事。”

“不是一只两只的事情,所以一定会引起人注意。”

“说得是。下回我问问派出所的警察。”

晴美垂视地上说:“我永远无法忘怀……“琴”沾满鲜血,冲到马路上来时的恐怖情景。白色的猫变成红色的,眼睛闪闪发光……也不知道琴的去向吧?是随着主人死去了?还是在社区附近的林子里徘徊流浪?想到就令人害怕,喂,福尔摩斯,你认为呢?”

福尔摩斯蜷缩着,好像在睡觉,可是听见晴美的声音,就睁开眼。而且不慌不忙地站起来,走到晴美的面前坐下,抬头直盯若晴美,“吃饱了吧?不过,这不是吃饱的表情。福尔摩斯察觉到什么吗?有关那些猫的事情?”

福尔摩斯轻巧地眨眨眼,这可以说是点头同意的意思,“果然不错,我也是一样。猫屋的老婆婆被杀,十一只猫也一起被杀……然后,剩下的猫行踪不明,犯人虽死了,可是他果真是真正的凶手吗?我总觉得这件事还未了结,并且,陷害孩子们的凶手也没有查出……。福尔摩斯你也这么认为妈?”

福尔摩斯眨眨眼。

“是这样吗?你和我想的一样。假使那位上野先生不是凶手的话……知道真正凶手的,就是逃走的猫!猫们说不定会找凶手报仇,搞不好就是死了的猫,也会化成鬼出现,十一只鬼猫……”

突然,福尔摩斯转向大门的方向,尖声地叫,瞬问,似乎有群柔软的物体穿过房间,向大门这里靠近,晴美也觉得气氛非比寻常。

“怎么回事!”

福尔摩斯隔着门高声尖叫好几次,晴美跑到大门。

“有人吗?”

晴美大声叫唤着,打开门。

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福尔摩斯跑到走廊,可是却没有再往前走,只是在门前慢慢地来回踱步,好像在找什么似的。

“福尔摩斯,有没有什么……”

“唉呀。”弯下腰去,晴美提高声音,“这是什么?遣里太暗了,看不清楚。”

走廊上残留看像是脚印的东西,可是太暗了,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晴美对着房门内叫:“石津,麻烦你把挂在厨房上的手电筒拿来好吗?”

“石津……。”

因为没有回应。晴美便探头进去,瞪眼一看,石津已经摆平在榻榻米上。

“怎么了?”

晴美赶忙进屋里,猛摇石津,叫着石津的名字。

“唔……”

石津呻吟着张开眼,在晴美搀扶之下,总算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不要紧吗?”

“是……好像还活着。”

石津的声音让人觉得不太放心。

“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不是……晴美……你刚才说鬼猫……那时福尔摩斯突然尖叫一声……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晴美又是松了口气又是惊讶,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可不是开玩笑的呀。”

石津抱怨地看着晴美。

“对不起!我和福尔摩斯谈着谈着就忘了,你忌讳谈鬼猫的事情。请放心,我不会再说。”

“不……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石津无精打采的说。“希望晴美不要因此讨厌我才好。”

“你在说些什么呀,喂,打起精神,走廊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耶,你帮我拿手电筒来,就挂在厨房里。”

“好,好的。”

石津有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依照吩咐去拿手电筒。

“在那里?”石津问。

“这儿,你瞧,好像是脚印吧。”

“哦?”

手电筒照近。“这不是人的脚印,可能是狗的吧?”

真不愧是当刑警的。

“喂,你看,这里的灰尘上有福尔摩斯的脚印,那脚印和福尔摩斯一模一样,一定是猫的脚印。”

“啊,是猫吗?”

石津脸又变惨白。

“你不要紧吧?”

“没关系。这只是脚印而已。”

“它们上了楼梯,又下去了。”

“似乎是如此。大概是哪里的野猫吧。”

“所以福尔摩斯才叫的吗?呼!赫我一跳。”

“真是的。”石津终于恢复了笑容。

“刚好就选在我谈那种事情的时候来……。”

晴美边用手电筒照着足迹,边下楼梯,可是,一到外头,地面的足迹便混淆不清,而且一下子就中断了,只得关上门,回到屋里。

“真是个诡异的夜晚。”

石津虽是如此说,心里却大大松了口气。

晴美坐定之后说:“咦?福尔摩斯呢?”

晴美环视屋内,福尔摩斯已经蜷缩在房间里的角落。

“把我们弄得人仰马翻……”

晴美苦笑着说。这时电话响起。

“也许是哥哥。”

晴美拿起听筒时,边向石津说:“如果我说你还在这儿,他一定要吃醋。——喂。这里是片山家。”

“喂,片山先生……”

“哥哥出去了。”

“啊,你是他妹妹吗?我是林田,以前见过面。”

“啊!你有什么事吗?我哥哥恐怕不会马上就回来。”

“这样吗?我有件事一定要和他商量……”

“不过,石津先生在这里喔。”

“那真是谢天谢地!麻烦你叫石津来听电话!”

林田说得很快。石津接过电话。

“唔?你说什么?嗯!然后呢!”

石津倾听的当而,表情愈来愈凝重。“好,我马上回去……”

石津放下听筒。

“怎么了?”

“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她?是绢子吗?”

“对。林田和她在外面吃过饭回来之后,绢子说有点事情,要到附近一处人家,结果一去超过一个小时,到规在还没回来。”

“希望没事才好。”

“说不定只是聊得正起劲。你们女孩子不是常常这样吗?”

“是吗?这是你的经验谈吗?”晴美微笑地说。“不过,让男朋友在家里等那么久,不是很奇怪吗。”

“对呀,这么说的话……”

石津歪着头想。“不管怎样,我也孩走了。”

“那么,麻烦你顺道到绢子住的地方看一看。”

“好的。谢谢你今晚的丰盛招待。”

“不客气。”

晴美走出大门。“我送你到马路上。”

“我车就停在这里。”

“那辆跑车?”

“是的,因为被同事嘲弄……”

石津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然后突然“哇?”的惊叫一声跳了起来。原来是福尔摩斯穿过石津的脚,跑下楼去了。

“福尔摩斯!你要去哪里!”

晴美也快步跑下楼,这个时侯它要去哪里呢?奇怪。”

走上马路一看,石津的跑车就在稍微前面一点的地方。

“唉呀,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坐在车旁摆出一副:“快点上车!”的模样。

“怎么了嘛?你要上车吗?”

福尔摩斯喵——的叫一长声,并用前脚的爪子抓晴美的裙子。

“不要这样!这件裙子很贵的耶。”晴美赶忙向后退。“你是说我也去吗?”

福尔摩斯短短应了一声:喵。

“似乎有什么事情……横竖哥哥大概很晚才回来。——石津!”

“有!”

石津也走过来,一看到福尔摩斯就马上停止前进。

“福尔摩斯的样子很奇怪,一定有什么事,让我坐你的车去一趟好吗?说不定要发生案子了。”

“到新社区吗?”

“对。不要紧吧?”

“嗯!好是好,但……”石津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待会片山要是揍我,你可要好好解释一下。”

“那么……请徵信社调查我的是你去世的伯母吗?”片山大吃一惊反问。

“是的。片山,在事情发生以前,你曾见过伯母吧?”

“对,是见过……。”

那是在第一次到石津家的归途上,从车里看过她一眼。片山把这件事说一遍。“有这回事呀!好像是老姐母的故事。”立子微笑。“我想就是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片山先生。”

“那……是我的荣幸。不过,我们并没有交谈,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可是石津是住那个祉区的吧?我想一定是从他那儿调查的。”

“啊……。”

虽然这么一说,片山还是觉得事情实在太突然了。

“看过徵信祉的报告后,她便说要你和我结婚?”

“是的。她被杀的那天叫我去,也是为了这件事。她打算和我谈你的事。”

“可是……真没想到,简直不可思议!”

对片山来说,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因为伯母留了一却信给我。”

“信?可是,她不是打算叫你去,当面告诉你的吗!”

“这一点连我也不太能理解,或许伯母自己感觉到会有意外发生在她身上也说不定吧!写治我的那封信,是在保险柜找到的。”

“保险柜!”片山反问。“好奇怪。”

“对啊,大概是不想让别人看见吧。”

立子似乎不大放在心上,而片山却有点不能理解。就算再怎么不愿让别人看的信,也不会将它放进保险柜里。片山想不通这点是因为:石泽常感觉到白日有被杀的危险,才会留下信,而上野却是临时起意闯到猫屋,然后杀了石泽常代。那么,常代的危机意识,和上野临时起意的行为便相互矛盾……。

“可以让我看那封信吗!”片山问。

“当然可以。信我带来了,我本来也想请你看看……。”

立子打开皮包找,“唉呀,奇怪……”她皱着眉。

“怎么啦?”

“不见了……我明明放在里面。”立子歪着头想半天。真的是放进去了。

“你有没有拿错皮包呢?我也常常在换西装时,把定期车票套子或其他什么东西放在前一套西装里。”

片山似乎不管谈到什么衣着,就会拿西装来说。

“唔……出门时是换了皮包,因为觉得和这件衣服不相配的缘故。不过,也应该已经将里面的东西都放进这个皮包里呀。”

“一定还放在前一个皮包里。”

“万一……有人偷去了……”

立子凝视片山说,眼睛闪耀光辉,是颇具魅力的。不曾被女孩子盯着看的片山,不觉紧张得身体都发抖。

“不,不会有这种事吧。”

他极力装作镇静地说。而立子似乎并未注意片山心中的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