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落下的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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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蝴蝶飞不过沧海(上)

    wed mar 30 22:14:52 cst 2016

    五百年前。

    有人问佛:你在等什么?

    佛说:等蝴蝶飞过沧海。

    冬去春来,五百年过去,佛还是一如既往的在海边等,又有人问:你在等什么?

    佛说:等蝴蝶飞过沧海。

    “你等了多久?”

    “五百年。”

    “这么久了,蝴蝶飞过沧海了吗?你为何还要等?”

    “正因为我不知道何时会飞过来,所以我在等,怕飞过来的时候我错过了。”

    这让我想起刚毕业那会,全家人一心一意的为我渴求着所谓的铁饭碗。时至今日我还是没能拿到那个铁饭碗,也没有飞过那条沧海。

    更多时在想,要是当时我听从了家里的安排,也许现在我会是一个合格的公务员,每天早上九点上班,下午五点下班,辗转反侧20年终于买上了小套二,家人、亲人、邻居都会以我为豪,肯定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论热点,成为无数学生心中的亚历山大。同时就不会有我现在的百万身家,车子只是一个梦想,但那样至少会安稳很多,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坏,也还可以偶尔回家看看家人。

    2002年非典的时候,崔永元一边开车,抖了下烟灰,转头问我:老陆你说要是上面查起来,我们会不会坐牢啊?你说如果我们真因为这车药坐了牢会不会上成都的报纸?

    我看了看窗外,满脑子都是要是我坐了牢,也许没有一个人来看我,最后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嘴里随口答了句“不可能吧!”“市场上这么多药,你认得出那盒是我们生产的吗?”

    他点头说“也是啊,还是你聪明老陆。”

    那年我才32岁,年纪不算大,按照古代的说法则是刚刚过了而立之年。还有一大堆梦想,还有数不清的钞票,还会有很多红颜、蓝颜。但所有人却都叫我老陆。

    那时西装还不是很流行,但却很高级,可能是因为我长期穿着件有点久的棉麻上衣的缘故,崔永元说了我很多次,说我生着将军的脑子缺带着士兵的装备,后来张仁美说我装,明明有钱却非要穿那么件旧衣服,就是爱装,对此我既不承认也不狡辩。

    第二天胡悦一早就去上班了,早饭依旧做好了留在冰箱里,起床后觉得头重脚轻、昏昏沉沉的,看来年纪大了不服老不行,老了确实不适合床上运动过多。简单冲了个凉,本来是很简单的事,但是冲完凉准备离开时,我被厕所垃圾桶中的一大团餐纸吸引了,记得好像昨晚我回来后就已经存在垃圾桶了,这让我很好奇。忍不住捡起来看看,餐纸早已因吸收水分变硬,拆开后还有点黏。心中突然慌乱起来,像是被什么给捅了下,呼吸都急促了。深吸了口气,凑上去闻了下。这一闻简直让我如同遭受五雷轰顶,经不住连连后退几步扶着洗脸池才没有倒下,手中餐纸早已成了比原子弹还原子弹的炸弹,以最快速度能扔多远就扔多远。因为结果已经确定,那餐纸中包裹的是男子的**。显然不是我的。

    强撑着身体来到客厅,抽出香烟,翻箱倒柜的找出打火机,打了几次都没打燃,终于打燃,点着烟,靠在沙发上慢慢的抽,刚抽没两口,突然跳起来狠狠的朝着沙发踢了一脚,整个人靠着墙滑落而下。顿时心中明镜似水,原来这几日胡悦对我这般顺从,都是装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更好的背着我偷人,而可能是因为事后觉得对我有愧而做出的好。

    以前也只是猜想或者录音,今日没想到无意中却看到了真凭实据。想起几年前她还是那么的纯真,与人多说几句便会脸红,却不知几年下来也只能成为大众中的一员,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一千多个日夜的恩情又价值几何?

    心中越想越是愤怒,越发觉得应该带着罪证跟她来个当面对质,从此让她名誉扫地,一文不值。扔掉烟头,用袋子装上罪证,飞奔下楼,开车直接杀向胡悦的公司,路过九眼桥红绿灯时,我停了下来。看着那些跟着红绿灯走的来来往往的人,他们行色匆匆,可能他们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自己的梦想,可能他们之中每一个人都有百万身价,可能他们之中总有那么些是背着老婆、老公忙着去会见情人,但外表却与所有人都一样,你永远不知道他们身后真实的目的。今日他们中无我,明日他们中有我。可能胡悦就是这样走过了一条又一条马路。

    2007的冬天没有以往的冷,因为此时已经秋过冬来,而那些匆匆路人中还有几个穿着裙子的女人。总是充满无限诱惑,让人浮想翩翩,天气预报说最近几天成都似乎要下雪,还会有很多人都记得刀郎的那首《2002年第一场雪》。成都是很难看见下雪的,至少我看到的是这样。

    绿灯过了,被车后的喇叭声震醒,重新发动汽车,但却突然觉得没有必要去找胡悦了,顺手将那所谓的罪证从窗外扔到了府南河中。

    想想所谓的罪证其实也没有任何意义,所有的人都在为这奥运做准备,至少在这个城市是这样,你可以看见很多与之相关的一些宣传和建设。心中不禁想等到奥运结束的那一天会是什么样,这一切是不是该结束,现在那些为了奥运而做足准备的人又该怎么办。

    重新发动车子准备到公司看下,顺便上只香,前几天崔永元告诉我说董青换房子了,整个人来了个180度大转变,从头到脚的贵族派,估计是有猫腻,让我看着点,说他最近是双线交战,忙不过来。抽今天过去看看。

    其实这事很明显,说她被那个大款保养吧,那有些不现实,虽然身材有了,但是那张脸,确实不敢恭维,说她发财了吧,也不现实,在成都待了多少年就租了多少年房子,他老公是出了名的炮手,麻将打得不好,又爱打,每个月她的工资一半都是被她老公打麻将给打了,不给钱就打她,真不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老公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是用来满足身体还是心理或者满足大家的心理。要说她偷偷拿公司的钱吧,她没那个胆子,毕竟这么多年她一直是做财务的,再说公司有多少钱,大家都心知肚明,唯一的一种解释就是她和别人达成了某种共识,这个人可能是公司的,也可能是外面的。但这都不重要,找到这个人一切就都明白了。

    一到公司,发现出了董青和陈婷,其余的都不在,满心的萧条感,心想着就是我一直认为的事业,却只有两个人在坚守阵地。各自在各自的办公室,一脸认真的看着电脑,不知道在做什么,至少从表面上看是很认真的在看电脑。

    不过董青变化真的挺大的,从她那不经意露出的肩带就能看出内衣肯定是名牌,怕是一个月工资都买不起。最主要的是以前也是一个保守的女性,这转眼就肩带都露出,变化不可谓不大。

    我站在她桌子边上,看了几分钟,她像没看见我一样,继续认真的看着电脑。

    “看什么呢,看得那么认真。不会是动作片吧!”我拍了下电脑问她。

    她吓了一跳,拍着胸脯,妩媚的说“陆总,你怎么来啦,也不提前说一声,什么动作片?你请我看啊?”

    我知道她其实从我进入办公室就知道我来了,而她却说我怎么来了,这都是她做给我看的,做成在认真工作,而没有发现我来了。这就像上学那学老师来到教室,同学都做出一副在认真看书的样子。其实大家都心里清楚却不点破。

    我也不拆穿她,因为没必要,只是叫她一会把这个季度的报表拿给我,我要看,然后就离开了。

    路过陈婷办公室的时候,看她在看案例,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我确实新官上任冷你三天再说,这样让自己先入为主,掌握主动。

    这个城市太浮夸,人那么多,容易迷失。牟和尚很认真的说,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窗外,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这个和尚不是我平时认识的那个和尚,不是那个既用名牌也玩nv人的和尚,我一直觉得他和我没什么两样,都做着同样的事,他说至少他是披着袈裟去做,而被人叫大师,而我只是纯粹的一个登徒子。

    他师傅的坟就挨着他的禅房,他说这样离得近一点,至少不会让自己忘记。其实我一直在猜测,玩nv人是不是也是他师傅教他的。每次一开玩笑的时候,他都是一副很严肃的表情,说不准开他师傅的玩笑。我笑他那是装。

    看着在看案例的陈婷总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至少这样的人我见的不多,从她穿的衣服上就能看出她是一个才从学校毕业没多久的小妹妹,头发总是用皮筋扎得很整齐,面前的纽扣从来都是扣到最上面一颗,你一看她,她就东张西望或者盯着地板,紧张的不行。

    可能是觉得她有点像以前的胡悦,我问了她很多,比如老家是哪里的,家里都有什么人,现在是一个租房子住吗?并叫她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我一定会帮她的。

    更多时候我会觉得社会是那么的不公平,也许我一晚上的消费够她用半年,甚至更久,有时又觉得他们挺可怜的,每天都在关心房租水电油烟,怎么逃也逃不出来。差别只是在于我年纪大一些,有人说年轻就是优势,更多的时候我看不见,或者这个城市的很多人都看不见。

    “晚上我请你吃饭吧!”陈婷。

    “啊?不好吧!”她怯怯的说。

    “不全是请你吃饭,顺便给你说一些事情,和近期的工作安排。”

    我如果直接说请吃饭的话,她是肯定不会答应的,这就是一种心理,老板请吃饭,没坏都难,一般和交情无关,多数和工作无关,剩下的只有靠自己去摸索。

    更多的是我想让她帮我盯着点董青,毕竟两个人天天在一个公司,做了什么也清楚,不怕她狐狸尾巴不露出来,一旦发现点什么,一切好办。

    而她这样的新人是最好去做这种事的,只有这样的人她才不会防备,机会才大,同时也可以乘着这个单独的时间增进下上下级的关系,着是我多年以来总结的陆氏用人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