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落地红
wed may 20 03:56:13 cst 2015
医生是个高尚的职业，受人敬重，不敢得罪，指不定哪天你就病了落他手里，不怕药不真就怕不用心。出了医疗事故医院也不会说太多，花几万块钱安抚家属息事宁人，再说那个知名医生不是看死几个人才出名了的，不看死人怎么能出名。难道真要把别人怎样？你把他惹急了，他跟你拍桌子，大不了不干了，离开你这个寺庙，别的地方也能念经，没啥大不了的。
前几年在我老家村上有个医生，俗称赤脚医生。可能年轻的时候上过几天卫校，后来回了老家，开了个小诊所，平个时小感冒什么的还行，要是严重点，先不管你是啥病因，先来几瓶生理盐水再说，即使看不好也不会死人，你出了事后说他医术不行还能怎样。后来此人通过各种渠道、各种关系，又烧了不少好香，终于从诊所调到了县医院工作，从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谁家要是病了，小病自己扛，大病就不忙不去医院先去他家，什么鸡蛋公鸡啥的挑最大的，小了你别去。看不看病就得取决于鸡是否争气，争气，鸡大，可以看：鸡小了，哎、、、算了，还是等长大再说吧！母鸡不行，必须是没有交配过的童子鸡。此般行径可见我国的农民还是有进步的。
同样的都是大学四年辛辛苦读书，同样的都是医学专业，而医生大笔一挥，我们就得乖乖的厚着脸皮把钱啊、烟啊、酒啊、女人啊什么的送上去。记得跟秦立夫的时候有次他叫我去接洽一个医院的药房的主任，临走前叫我先去买个信封，往里面装一万块钱，说谈的时候拿出来会好谈点，我照办了。在那个主任的办公室开始谈的还好，当我把那个信封拿出来送到他面前，说里面是一万块钱，你拿去花。主任一听脸色瞬变，说着不能要，不能要，这要是让人知道了我的饭碗肯定丢，关于药的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我会把你们的价格报上去，最后院里会做决定了。我笑着说，别介啊主任，这就是给你拿着花的，都是真钱。那主任急了，赶我走，让我把信封也拿走，我心想，这人怎么这样？主动给他送钱还不要，于是就硬塞给他，结果我还没来得及关上门，那个信封就先飞出门了，一万元飞的满天都是。回去后秦立夫大骂我一顿，说我是猪吗？这点事都办不好。后来我知道送钱的方式不对，所以送不出去。患者家属也是一进医院没问家属病情，先问的主治医生是谁，然后红包一个接一个的送，还得千恩万谢，追着别人，求着别人收。而我们却只有到处跑，低声下气的给别人送。不免让人觉得命运是如此的不公平，一个收的高尚，一个送得下贱。
中国有句古话叫“多劳多得。”此话在一些时候是不适用的，你没人脉没关系，去了连别人办公室都找不到在哪里，别人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你跟别人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都不知道你是阿猫还是阿狗，别人凭什么要理你呢？职责？99年我饿了三天，走在路上就差抢小孩子的棒棒糖了，衣着整齐，可惜却身无分文，这个城市可以给一些乞丐固定的实物，却不会给你一个冷面馒头，感觉自己过得连乞丐都不如，至少他们可以正大光明，而我却不敢，从那时我就知道，职责这个东西，可以念，但是你却不能做，可以说，却却不能想。你在外面跑断腿，得到的远远没有别人一两个电话得到的多。这便是多劳多得。
陈婷一直嚷着要跟我学真本事，说是要买房，首付还不够，要是靠着我给她的低工资估计一辈子也买不上，天天唉声叹气，跟死了亲妈一样。每天中午都提前把午饭叫好，给她钱吧她就说：师傅你还跟我客气啊！一顿饭而已，再说也是做徒弟我应该做的。下了班不是叫你赔她逛街看电影就是缠着你送她回家。借着各种机会靠近，让我觉得既享受有厌烦。到哪都有美女相陪，心情自然愉悦，但是你也缠的太紧了吧！话说回来我要不是她师傅，她还会这样嘛？估计即使看见也会当做没看见，走在路上招呼也不会有一个。由此可见这种人太假，不可交，从业十三年我深知朋友之间相交淡如水，今日你受他多少情，他日他必定加倍要回来。往往交往前便先算好能回收到多少，等明白之时，发现人与人之间不过如此，肮脏不已，脸上笑时心中多恶语相加，嘴上说是，心中却不断问候你祖宗。你我都身处其中，端酒轮朋友，捂被说爱情，即便肮脏也不得不努力学会，生怕错过，脑中顿觉人生毫无意义。
那次张仁美跟我诉苦以后我很想给崔永元提个醒，那是他的一个讯号。再怎么说我确实受过崔永元不少恩惠，可反过来一想，没有谁能一直不倒，风光一生，总有落魄之时。既然都是落魄，那无论最后倒在谁手上都是落魄，不如落魄在我手上，至少还有交情在，也算是为我做了一点能做的贡献，尽到了朋友的职责，到时或许还能帮他一把，如此也就没有提醒的必要了。
出差的时候广亮和尚给我打了个电话，叫我得空的时候去他那一躺，正好借着这次机会顺便去给崔永元上两柱香，也算我做到仁至义尽。广亮和尚也算一个人物。没出家前是我同学，毕业了四处碰壁，日子过得要多苦有多苦，四处漂泊，天天靠着几个同学的救济粮维持，今天这个同学借五十，明天那个同学借三十，还款遥遥无期，开始大家碍于同学情分，不好回绝，再说不是很多也就不好意思要账。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谁都扛不住，各种借口蹦出来，什么出差在外，寄回老家了，女友拿去打胎去了，五花八门，更有刚好掉了这种低级借口。那时牟明亮还很单纯，头两次还信以为真，转过来安慰别人。每次都是这些理由，渐渐的也就明白其中缘由，也不找他们借钱了。有时一天吃一顿，有时两天吃一顿，有时睡天桥下，有时睡公园。那时他还是我的同学，还叫牟明亮，他才24岁，也还有自己的梦想。女友叛变后，万念俱灰，看破红尘，入了佛门，从此了无牵挂。人生从此发生转机，跟着师傅学了两年经，成了广量大师，哪里有个开业啥的，去念一片经，出个面剪个彩，哪里死人了，去做个到场，外出少了三千你别叫他，一个月的收入是我的几倍。有次我问他：你一个和尚挣那么多钱做什么，你又没老婆孩子的，死了留给谁？他笑着说着怎么能是我的呢，是寺庙的，再说他们也不是给我的，是给佛祖的，这是他们对佛的理解。钱这个东西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罪恶太重，凡人压不住它，给我我拿回来借着佛祖的灵气压制它，是替人消灾的。看着他脚上那双亮得能照出人影的阿玛尼。原来钱是佛祖用了的。他禅房里的电脑、手机清一色的苹果牌，这就是吃素的和尚，苹果不算荤。他有一串珠子，除了上厕所外从来不离身，那串珠子由12颗八瓣的落地红串成，落地红产于尼泊尔，是菩提子中的稀有种类。此珠乃是是佛门圣物，所以上厕所不能带，带了就是对佛祖的不尊重。看色泽和系头的两颗纯白色小玉珠，此物一定造价不菲，说是这是他师傅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有次他问我要不要来一串，如果我要的话，他帮我弄一串，价格比外面的低很多，说着竖了五个手指，意思是五千，还说这是成本价，我笑着回应下次吧，这次钱没带够，心中大骂你他妈的也太坑了吧！还同学呢，还成本价，我脑袋有毛病啊，花五千元去买一串珠子。他还一本正经的给我介绍说菩提子是佛祖的眼泪，戴在手上，从此牛鬼蛇神避而远之，仕途红火，还可保无灾无病，就差百毒不侵了。我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问他这玩意真有那么神奇？
他认真的回答：你信则有，不信则没有。
他说我们这种人终究是欠下太多，总有一天要还的，只是早晚问题，人一生最怕的就是忘记自己，而我们天天都在做，却从不曾想过最终我们的结局。
出差回来了，我偷偷听了床下的窃听器，里面有她们的两次通话，内容不乏一些露骨话语，什么想你之类的。由此更加确定我的猜测，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结果，但是在真正听到结果之前还是希望会有奇迹发生，这样也算是在听到结果后给自己一个安慰的理由。打开之前明明知道里面会有内容，但是心里还是希望里面没有内容。
07年的成都犹如一个正在奋斗的年轻人，精力充沛，广告横幅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走在大街上走一百米，收到的传单比碰见的人还多。大街小巷都是成都是你来了就不想离开的的城市。多少人来了，有多少人走了，又有多少人留下来了，留下的真的不想离开吗？他们实现了他们的梦想，他们沉入这个城市，他们真的不想离开这个城市？有一个朋友的亲戚大学毕业来成都找工作，结果找了一个月，倒是有几家面试了，不是嫌太远了几十工资低了要么就是上班时间太长，转身北上去了北京，说成都这个城市压力太大，物价高，生活不下去，去北京大城市机会多一点，还能见大世面。这就是那个你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城市。
我把成停在府南河边，一边抽烟一边放着那两段录音，路边是来来往往的路人，脑子里想着怎么对付胡悦。先给她点甜头，让她辞掉工作跟着我，这样一来可以全程可以监控她，二来也好安排事情。出去吃饭应酬的机会多的是，等到时机成熟找个机会下个套，再来个捉奸在床，她不认都不行，到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踢开她，我的钱她一分都拿不到。五年多接近2000个日夜，在她身上差不多总共花了五万，平均每天算下来25元，包做家务外加满足生理需要，想想还是比较划算。2002年张仁美在成都兰桂坊喝酒叫了个小姐，陪了2小时费用为200元，过夜为500元，与之相比，我算是比较划算的。
仔细想了一遍计划觉得毫无漏洞后才开车回家。照旧买了胡悦喜欢吃的菜，用来降低她的防备，半路上张仁美打电话问我在那里，听他说话声音激动无比。叫我20分钟内赶到江心岛，说有人想见我。问他是谁，他咬紧牙关直说我来了就知道。我叫他等我，掉头直杀江心岛。做这行的都有个规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条线，从药品公司到医院到药房，从自己公司到别人的公司，稍有不慎头天晚上你放个屁，第二天一早整个行业都知道你放了个屁。最近崔永元一直没有动静，越是安静越是让我不安，这厮上次皇家壹号他买的单，不可能一个屁都没有，自古就有咬人的狗不叫，有啥你明摆着说不怕，关键就是怕你不说，这种懂得隐忍的人，平时你看不出来，关键时候跳出来，让你措手不及，根据多年的交往经验他请你吃饭绝对有事，没有事时是铁公鸡一毛不拔，既然没说那就是还在酝酿中，按照他的套路这几天也快了。
顺路把上次静安医院的两万打给陈文斌，免得到时又来打电话问。打了钱没过5分钟他就打电话过来说钱收到了，听声音笑得合不拢嘴，一口一个陆哥陆哥下次再有这种事多介绍介绍给他，我嘴上回答到可以没问题，咱两可是老同学，不介绍给你介绍给谁啊？以后我们多多合作。寒暄两句就挂了。心中却想要是次次都这样，我还挣个毛的钱啊，全部给你得了。
秦立夫跨的时候外界传得沸沸扬扬，他当没事人一样，坐在办公室喝着咖啡，打了几个电话，当天就有几家医院出面帮他澄清，律师发布个人声明，完了两个小时从银行提了500多万，机票一拿，直接全球旅行走起。人一走过段时间所有的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他说一定要有自己的一本账，但是你要注意，这本账用得好可以是你的保命符，用不好就是你的催命符。秦立夫用好了，救了他。
赶到江心岛老远就看见张仁美的车停楼下，进入房间看见他正跟一男一女说着什么，刚好都在大笑，见我进来，张仁美还没说话，旁边的女人就笑得更厉害，一手指着我的头，一手按着肚子,旁边的男的顺着手指看来，也跟着笑了，这让我很尴尬，不知道说什么，这是**裸的嘲笑，我很想发作。张仁美看到了我的表情，也觉得有点尴尬，走过来拉起我就往旁边椅子上按，还拍了拍我的肩膀，意思是先别生气，坐下再说。我心情郁闷，想我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好好的不回家跑来这里受人嘲笑。
这是那男的可能感觉到了我的不悦，用脚轻轻的碰了下还在笑的女的，虽然动作很小，但是我还是看见了。过了两分钟，那女的终于止住笑声，对我陪笑道：不好意思，刚才没忍住。
转头看着张仁美说小张朋友来了，你都不介绍下吗？
张仁美端起茶壶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茶，嘴里欢快的道：肖姐，那能啊！这人都到了，怎么可能不给你介绍呢！李总、肖姐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兼合作伙伴陆然，你们可别因为他这光头就小看他哟，不然你们可是要吃亏的。他可是素有传奇之说的秦立夫的得意门徒，更是98年行业内最大假药案的操控着，做这行都13年了。听着他说秦立夫及那件事，我怒火中烧，拳头握得发烫，但是我知道此时我不能发作，对面两人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主，得罪不起，不但不能发作，还得陪以笑脸。
张人人别卖关子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是谁了吧！张仁美好色，看见个长的不错的姑娘，眼睛都发红，这些年祸害的姑娘没一百都有几十。公司几个后来干脆叫他张人人，这也得说他老婆脾气好，忍耐力强大。有几次来公司找他，闲聊中探到老婆其实也知道他在外面玩女人，可知道又有什么办法呢，又管不住他。最后只能怪自己肚子不争气。
“是谁？当然是坐在你对面的李总和肖姐咯，还能有谁。你别不知足啊，他们二位一般都是不见外人的。我说了几次他们才同意的。”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二位，难的伸出手来，李富国，12院院长。看着伸出来的手，再听着院长二字，我震惊了，赶紧双手去握，“失敬失敬，刚才不好意思。”我回过神来，要是跟这院长搞好了，我哪里还担心没有单子签，那还用得着为了10万的单子着急上火啊。立马说到，没事没事。做销售的都知道一个道理，你要是找公司的经理主管推销，就如同是在找情人，好吃好喝供着，衣服鞋子包包买着，有个需要时还得看脸色看天气。最主要的是得偷偷摸摸的，开始你拿在手里的是肉各种打点层层下来手里还有点肉末就算运气不错了，还不能有意见，不能让人知道，感觉跟找情人没啥区别；找公司直接负责人推销就不一样，就如同是在去老婆，一旦娶上了，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这叫夫妻义务了，做饭洗衣样样都不能少。跟公司负责人谈，只要谈好了，无非就是价格上压点，吃点好的，玩点开心的。中间反而能省下不少没必要的开支，用专业的词语这得叫降低成本。
“陆经理，早就听闻你的大名，今日终于见到了，刚才有点抱歉，你别记在心上啊，我是人和药业的肖敏。”
轻轻的握了下，我坐下稳住自己，成都十大医药人和药业的副总肖敏就在我面前。会不会有点不现实呢？我喝了口茶，定了定神。这些都是我惹不起的人，今天张仁美这唱的是那出呢？
喝了会茶，张仁美叫到去吃饭，四个人喝了两瓶五粮液，中见看张仁美跟肖敏的言谈上感觉他两关系没有表面的这么简单，可能是那种关系。现在崔永元和张仁美都在排兵布阵，就差正式交手了。我觉得静观其变，最后一不变应万变。谁最后获胜就跟谁，盲目的站错队一不注意就是万丈深渊。这是最考验人的时候。
中间胡悦发信息说她晚上要加班，问我好久回去，能不能去接她。我说行，正好找个理由抽身走人，免得晚了惹得一身鲜血。
吃到七点多，我看了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饭也基本吃完了，借着上厕所的空挡去前台结了账，一听2000多，心中顿时犹如滴血，就那几个菜还2000多，这饭真不是人吃的。回到包间，大家收拾准备走人，说时间还早去唱会歌。我说我要去接我女朋友下班，不能一起了，账已经结了，算是不能陪同的惩罚。李总不高兴了，要把饭钱给我，说第一次见面怎么能让我开钱呢？张仁美不为所动，我知道李总这样做也只是做做样子，不可能真的给我钱，即使是真的给。我也不能要。以后还得指着他买我的药呢！一把抓住他掏钱的手，“李总既然今天大家都坐在一起吃了饭了，那就是朋友了，你说朋友之间一顿饭谁开钱不是开呢，再说我晚上陪不了你了，还不给我个机会赎罪啊！肖敏整理衣服不开腔，张仁美上来圆场：就是就是，下次，下次李总你请老陆吃就是了。其实这也是桌面上的话，开始他不说也是在看我怎么站队，既然我这样说了，那就表明站在他这边了。他自然高兴。
李总做无奈状，“那好吧!但是现在先说好啊，下次我掏钱啊，不然我不答应。“
行，李总，全听你的，但是今天真的不好意思啊。下次你多罚我几杯。
“你快去吧，别让你女朋友等久了，我们的陆大好男人。”肖敏在旁边打趣道。
一起出了大门，看着他们上车，开着车消失在夜幕下，我也上车去胡悦公司，这个时间赶过去刚好差不多。一边开着车，一边对比这双方的实力。不知不觉就到胡悦公司了，老远就看见她提着个包包站在大门口，十一月的成都有点冷了，有的人穿上了大衣，匆匆来，匆匆去。看着她站在门口双手在前面提着个包包，心生怜爱，突然想起她还没毕业的时候，有次我去接她，路上堵车，吃到了半个多小时，还在老远就看见她就是这个姿势站在那里，旁边来来往往的同学走过，她不停的张望着，下了车刚走到她面前，她一把抱着我，埋在我怀里哭的跟个小孩子一样 ，一边捶打着我的背一边说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哭得委屈至极，我心头难受紧紧的抱着她，摸着她的头“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傻瓜。”这一年她刚满20，我也才32岁，这是我给她的爱情。走在人群中紧紧的挽着我的手丝毫不怕过往的同学说我是她叔叔。
冲她招了下手，她跑过来，“等很久了吧！”
“没有，我也才刚下来。”放包的时候看见后座上我买的菜。“你买的吗？”
我发动车，转头看着她，是的啊，看你这几天上班忙的都瘦了，所以我买了好吃的，给你补回来。她不管我在开车，爬过来抓着我的手，靠在我怀里，“老陆，还是你好，这个世界上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我叹了口气，心想，既然你说我是对你最好的人，为何要骗我呢？
“老陆你累了吗？”我一手开车一手摸着她的头。“不累，回去我们就做饭啊，！你饿了没有。跟你在一起不饿。看不出来我还有止饿的功能？接下来我们都安静了，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原来安静的时候是这么好，那条路似比平时长很多，很想这样的时间能久一点。刚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周末我会陪她在她学校操场上和所有情侣一样买点小吃，让她躺在我怀里，晒会太阳或者谈会心，有说有笑的。后来次数越来越少。少到快要忘记了。
回到家快八点半了，依旧是她做饭，我在旁边看电视，几次我要去帮忙，她都不让。吃饭的时候我告诉她让她辞掉工作跟着我做我的助理，她高兴的不得了，使劲的给我夹菜。嘴里不停的说我就知道老陆就是对我好，舍不得我吃苦、、、、、。
吃到一半，他看着我半天不说话，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问她是不是不想辞职不想跟在我身边。她说不是，说告诉我一个好消息，让我先猜猜看是什么？
升职？
不对。
加工资？
还是不对。
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我猜不到。或者给我点提示啊！
与你有关。
我心想与我有关，不会是发现我什么秘密了吧？这个问题到这里就不能回答了。
别跟我卖关子了，我的小悅悦1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
她走到我面前，捧着我的脸认真的看着我说“老陆，我怀了你的孩子了。”
听见这话我差点把嘴里的饭都喷出来，这也来得太突然了吧！幸福来得太突然，自从李慧走后，我一直想有个我自己的女儿，奈何努力多年，总是没有效果，现在真的有了。我放下筷子，抱起她转圈，嘴里说着我要做爸爸了，孩子我一定会对你好的，让你不受一点委屈。她也笑了，笑的很开心。
吃完饭我欣然的洗了碗，然后早早的就上床搂着胡悦睡觉了。睡至半夜，想想似乎那里不对样，以前那么多次怎么都没怀上，这次怀上了呢，而且我还不知道怀上多久了，而且刚好跟她前男友周杰联系没多久就怀上了，又刚刚是在我决定让她跟着我，好实施下一步计划的时候就怀上了？这个孩子真的是我的吗？是不是我想太多了。不会到头来我空欢喜一场，是别人的孩子吧！越想越睡不着。思前想后这个孩子似乎现在不能要。要是是别人的，我就背戴绿帽子了，自个还蒙在鼓里欢喜。又想这个女人不久之后我就要送人了，看着她跟别人上床，看着别人在她身上肆意而为，心中不免难过起来，想着想着后来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胡悦已经上班去了，崔永元问我晚上有啥好玩的没有，叫上他，最近他有点无聊，这他妈的哪里是无聊，摆明了就是找借口来下最后通关文牒的，意思就是陆然你要么跟我一队，我们还是好朋友，要么跟张仁美一队，我们就是仇人。我刚要说没有，突然想起陈婷来。不如干脆乘着这个机会我二人把她给办了？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谁上不是上，一个人是上，两个人也是上。我说有，晚上老地方见，到时见面你就知道了。
接完电话，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唉、、、、这就是我生活的世界，要么我上别人老婆，要么别人上我老婆，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躺在这床上的是谁，人人手握盾牌刺刀，稍不留神，满身鲜血，再坚不可摧的爱情也抵不过床上的激情高昂，一年夫妻情话，两年夫妻废话，三年夫妻谎话，五年夫妻自说自话，不过如此而已。
医生是个高尚的职业，受人敬重，不敢得罪，指不定哪天你就病了落他手里，不怕药不真就怕不用心。出了医疗事故医院也不会说太多，花几万块钱安抚家属息事宁人，再说那个知名医生不是看死几个人才出名了的，不看死人怎么能出名。难道真要把别人怎样？你把他惹急了，他跟你拍桌子，大不了不干了，离开你这个寺庙，别的地方也能念经，没啥大不了的。
前几年在我老家村上有个医生，俗称赤脚医生。可能年轻的时候上过几天卫校，后来回了老家，开了个小诊所，平个时小感冒什么的还行，要是严重点，先不管你是啥病因，先来几瓶生理盐水再说，即使看不好也不会死人，你出了事后说他医术不行还能怎样。后来此人通过各种渠道、各种关系，又烧了不少好香，终于从诊所调到了县医院工作，从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谁家要是病了，小病自己扛，大病就不忙不去医院先去他家，什么鸡蛋公鸡啥的挑最大的，小了你别去。看不看病就得取决于鸡是否争气，争气，鸡大，可以看：鸡小了，哎、、、算了，还是等长大再说吧！母鸡不行，必须是没有交配过的童子鸡。此般行径可见我国的农民还是有进步的。
同样的都是大学四年辛辛苦读书，同样的都是医学专业，而医生大笔一挥，我们就得乖乖的厚着脸皮把钱啊、烟啊、酒啊、女人啊什么的送上去。记得跟秦立夫的时候有次他叫我去接洽一个医院的药房的主任，临走前叫我先去买个信封，往里面装一万块钱，说谈的时候拿出来会好谈点，我照办了。在那个主任的办公室开始谈的还好，当我把那个信封拿出来送到他面前，说里面是一万块钱，你拿去花。主任一听脸色瞬变，说着不能要，不能要，这要是让人知道了我的饭碗肯定丢，关于药的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我会把你们的价格报上去，最后院里会做决定了。我笑着说，别介啊主任，这就是给你拿着花的，都是真钱。那主任急了，赶我走，让我把信封也拿走，我心想，这人怎么这样？主动给他送钱还不要，于是就硬塞给他，结果我还没来得及关上门，那个信封就先飞出门了，一万元飞的满天都是。回去后秦立夫大骂我一顿，说我是猪吗？这点事都办不好。后来我知道送钱的方式不对，所以送不出去。患者家属也是一进医院没问家属病情，先问的主治医生是谁，然后红包一个接一个的送，还得千恩万谢，追着别人，求着别人收。而我们却只有到处跑，低声下气的给别人送。不免让人觉得命运是如此的不公平，一个收的高尚，一个送得下贱。
中国有句古话叫“多劳多得。”此话在一些时候是不适用的，你没人脉没关系，去了连别人办公室都找不到在哪里，别人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你跟别人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都不知道你是阿猫还是阿狗，别人凭什么要理你呢？职责？99年我饿了三天，走在路上就差抢小孩子的棒棒糖了，衣着整齐，可惜却身无分文，这个城市可以给一些乞丐固定的实物，却不会给你一个冷面馒头，感觉自己过得连乞丐都不如，至少他们可以正大光明，而我却不敢，从那时我就知道，职责这个东西，可以念，但是你却不能做，可以说，却却不能想。你在外面跑断腿，得到的远远没有别人一两个电话得到的多。这便是多劳多得。
陈婷一直嚷着要跟我学真本事，说是要买房，首付还不够，要是靠着我给她的低工资估计一辈子也买不上，天天唉声叹气，跟死了亲妈一样。每天中午都提前把午饭叫好，给她钱吧她就说：师傅你还跟我客气啊！一顿饭而已，再说也是做徒弟我应该做的。下了班不是叫你赔她逛街看电影就是缠着你送她回家。借着各种机会靠近，让我觉得既享受有厌烦。到哪都有美女相陪，心情自然愉悦，但是你也缠的太紧了吧！话说回来我要不是她师傅，她还会这样嘛？估计即使看见也会当做没看见，走在路上招呼也不会有一个。由此可见这种人太假，不可交，从业十三年我深知朋友之间相交淡如水，今日你受他多少情，他日他必定加倍要回来。往往交往前便先算好能回收到多少，等明白之时，发现人与人之间不过如此，肮脏不已，脸上笑时心中多恶语相加，嘴上说是，心中却不断问候你祖宗。你我都身处其中，端酒轮朋友，捂被说爱情，即便肮脏也不得不努力学会，生怕错过，脑中顿觉人生毫无意义。
那次张仁美跟我诉苦以后我很想给崔永元提个醒，那是他的一个讯号。再怎么说我确实受过崔永元不少恩惠，可反过来一想，没有谁能一直不倒，风光一生，总有落魄之时。既然都是落魄，那无论最后倒在谁手上都是落魄，不如落魄在我手上，至少还有交情在，也算是为我做了一点能做的贡献，尽到了朋友的职责，到时或许还能帮他一把，如此也就没有提醒的必要了。
出差的时候广亮和尚给我打了个电话，叫我得空的时候去他那一躺，正好借着这次机会顺便去给崔永元上两柱香，也算我做到仁至义尽。广亮和尚也算一个人物。没出家前是我同学，毕业了四处碰壁，日子过得要多苦有多苦，四处漂泊，天天靠着几个同学的救济粮维持，今天这个同学借五十，明天那个同学借三十，还款遥遥无期，开始大家碍于同学情分，不好回绝，再说不是很多也就不好意思要账。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谁都扛不住，各种借口蹦出来，什么出差在外，寄回老家了，女友拿去打胎去了，五花八门，更有刚好掉了这种低级借口。那时牟明亮还很单纯，头两次还信以为真，转过来安慰别人。每次都是这些理由，渐渐的也就明白其中缘由，也不找他们借钱了。有时一天吃一顿，有时两天吃一顿，有时睡天桥下，有时睡公园。那时他还是我的同学，还叫牟明亮，他才24岁，也还有自己的梦想。女友叛变后，万念俱灰，看破红尘，入了佛门，从此了无牵挂。人生从此发生转机，跟着师傅学了两年经，成了广量大师，哪里有个开业啥的，去念一片经，出个面剪个彩，哪里死人了，去做个到场，外出少了三千你别叫他，一个月的收入是我的几倍。有次我问他：你一个和尚挣那么多钱做什么，你又没老婆孩子的，死了留给谁？他笑着说着怎么能是我的呢，是寺庙的，再说他们也不是给我的，是给佛祖的，这是他们对佛的理解。钱这个东西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罪恶太重，凡人压不住它，给我我拿回来借着佛祖的灵气压制它，是替人消灾的。看着他脚上那双亮得能照出人影的阿玛尼。原来钱是佛祖用了的。他禅房里的电脑、手机清一色的苹果牌，这就是吃素的和尚，苹果不算荤。他有一串珠子，除了上厕所外从来不离身，那串珠子由12颗八瓣的落地红串成，落地红产于尼泊尔，是菩提子中的稀有种类。此珠乃是是佛门圣物，所以上厕所不能带，带了就是对佛祖的不尊重。看色泽和系头的两颗纯白色小玉珠，此物一定造价不菲，说是这是他师傅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有次他问我要不要来一串，如果我要的话，他帮我弄一串，价格比外面的低很多，说着竖了五个手指，意思是五千，还说这是成本价，我笑着回应下次吧，这次钱没带够，心中大骂你他妈的也太坑了吧！还同学呢，还成本价，我脑袋有毛病啊，花五千元去买一串珠子。他还一本正经的给我介绍说菩提子是佛祖的眼泪，戴在手上，从此牛鬼蛇神避而远之，仕途红火，还可保无灾无病，就差百毒不侵了。我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问他这玩意真有那么神奇？
他认真的回答：你信则有，不信则没有。
他说我们这种人终究是欠下太多，总有一天要还的，只是早晚问题，人一生最怕的就是忘记自己，而我们天天都在做，却从不曾想过最终我们的结局。
出差回来了，我偷偷听了床下的窃听器，里面有她们的两次通话，内容不乏一些露骨话语，什么想你之类的。由此更加确定我的猜测，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结果，但是在真正听到结果之前还是希望会有奇迹发生，这样也算是在听到结果后给自己一个安慰的理由。打开之前明明知道里面会有内容，但是心里还是希望里面没有内容。
07年的成都犹如一个正在奋斗的年轻人，精力充沛，广告横幅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走在大街上走一百米，收到的传单比碰见的人还多。大街小巷都是成都是你来了就不想离开的的城市。多少人来了，有多少人走了，又有多少人留下来了，留下的真的不想离开吗？他们实现了他们的梦想，他们沉入这个城市，他们真的不想离开这个城市？有一个朋友的亲戚大学毕业来成都找工作，结果找了一个月，倒是有几家面试了，不是嫌太远了几十工资低了要么就是上班时间太长，转身北上去了北京，说成都这个城市压力太大，物价高，生活不下去，去北京大城市机会多一点，还能见大世面。这就是那个你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城市。
我把成停在府南河边，一边抽烟一边放着那两段录音，路边是来来往往的路人，脑子里想着怎么对付胡悦。先给她点甜头，让她辞掉工作跟着我，这样一来可以全程可以监控她，二来也好安排事情。出去吃饭应酬的机会多的是，等到时机成熟找个机会下个套，再来个捉奸在床，她不认都不行，到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踢开她，我的钱她一分都拿不到。五年多接近2000个日夜，在她身上差不多总共花了五万，平均每天算下来25元，包做家务外加满足生理需要，想想还是比较划算。2002年张仁美在成都兰桂坊喝酒叫了个小姐，陪了2小时费用为200元，过夜为500元，与之相比，我算是比较划算的。
仔细想了一遍计划觉得毫无漏洞后才开车回家。照旧买了胡悦喜欢吃的菜，用来降低她的防备，半路上张仁美打电话问我在那里，听他说话声音激动无比。叫我20分钟内赶到江心岛，说有人想见我。问他是谁，他咬紧牙关直说我来了就知道。我叫他等我，掉头直杀江心岛。做这行的都有个规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条线，从药品公司到医院到药房，从自己公司到别人的公司，稍有不慎头天晚上你放个屁，第二天一早整个行业都知道你放了个屁。最近崔永元一直没有动静，越是安静越是让我不安，这厮上次皇家壹号他买的单，不可能一个屁都没有，自古就有咬人的狗不叫，有啥你明摆着说不怕，关键就是怕你不说，这种懂得隐忍的人，平时你看不出来，关键时候跳出来，让你措手不及，根据多年的交往经验他请你吃饭绝对有事，没有事时是铁公鸡一毛不拔，既然没说那就是还在酝酿中，按照他的套路这几天也快了。
顺路把上次静安医院的两万打给陈文斌，免得到时又来打电话问。打了钱没过5分钟他就打电话过来说钱收到了，听声音笑得合不拢嘴，一口一个陆哥陆哥下次再有这种事多介绍介绍给他，我嘴上回答到可以没问题，咱两可是老同学，不介绍给你介绍给谁啊？以后我们多多合作。寒暄两句就挂了。心中却想要是次次都这样，我还挣个毛的钱啊，全部给你得了。
秦立夫跨的时候外界传得沸沸扬扬，他当没事人一样，坐在办公室喝着咖啡，打了几个电话，当天就有几家医院出面帮他澄清，律师发布个人声明，完了两个小时从银行提了500多万，机票一拿，直接全球旅行走起。人一走过段时间所有的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他说一定要有自己的一本账，但是你要注意，这本账用得好可以是你的保命符，用不好就是你的催命符。秦立夫用好了，救了他。
赶到江心岛老远就看见张仁美的车停楼下，进入房间看见他正跟一男一女说着什么，刚好都在大笑，见我进来，张仁美还没说话，旁边的女人就笑得更厉害，一手指着我的头，一手按着肚子,旁边的男的顺着手指看来，也跟着笑了，这让我很尴尬，不知道说什么，这是**裸的嘲笑，我很想发作。张仁美看到了我的表情，也觉得有点尴尬，走过来拉起我就往旁边椅子上按，还拍了拍我的肩膀，意思是先别生气，坐下再说。我心情郁闷，想我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好好的不回家跑来这里受人嘲笑。
这是那男的可能感觉到了我的不悦，用脚轻轻的碰了下还在笑的女的，虽然动作很小，但是我还是看见了。过了两分钟，那女的终于止住笑声，对我陪笑道：不好意思，刚才没忍住。
转头看着张仁美说小张朋友来了，你都不介绍下吗？
张仁美端起茶壶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茶，嘴里欢快的道：肖姐，那能啊！这人都到了，怎么可能不给你介绍呢！李总、肖姐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兼合作伙伴陆然，你们可别因为他这光头就小看他哟，不然你们可是要吃亏的。他可是素有传奇之说的秦立夫的得意门徒，更是98年行业内最大假药案的操控着，做这行都13年了。听着他说秦立夫及那件事，我怒火中烧，拳头握得发烫，但是我知道此时我不能发作，对面两人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主，得罪不起，不但不能发作，还得陪以笑脸。
张人人别卖关子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是谁了吧！张仁美好色，看见个长的不错的姑娘，眼睛都发红，这些年祸害的姑娘没一百都有几十。公司几个后来干脆叫他张人人，这也得说他老婆脾气好，忍耐力强大。有几次来公司找他，闲聊中探到老婆其实也知道他在外面玩女人，可知道又有什么办法呢，又管不住他。最后只能怪自己肚子不争气。
“是谁？当然是坐在你对面的李总和肖姐咯，还能有谁。你别不知足啊，他们二位一般都是不见外人的。我说了几次他们才同意的。”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二位，难的伸出手来，李富国，12院院长。看着伸出来的手，再听着院长二字，我震惊了，赶紧双手去握，“失敬失敬，刚才不好意思。”我回过神来，要是跟这院长搞好了，我哪里还担心没有单子签，那还用得着为了10万的单子着急上火啊。立马说到，没事没事。做销售的都知道一个道理，你要是找公司的经理主管推销，就如同是在找情人，好吃好喝供着，衣服鞋子包包买着，有个需要时还得看脸色看天气。最主要的是得偷偷摸摸的，开始你拿在手里的是肉各种打点层层下来手里还有点肉末就算运气不错了，还不能有意见，不能让人知道，感觉跟找情人没啥区别；找公司直接负责人推销就不一样，就如同是在去老婆，一旦娶上了，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这叫夫妻义务了，做饭洗衣样样都不能少。跟公司负责人谈，只要谈好了，无非就是价格上压点，吃点好的，玩点开心的。中间反而能省下不少没必要的开支，用专业的词语这得叫降低成本。
“陆经理，早就听闻你的大名，今日终于见到了，刚才有点抱歉，你别记在心上啊，我是人和药业的肖敏。”
轻轻的握了下，我坐下稳住自己，成都十大医药人和药业的副总肖敏就在我面前。会不会有点不现实呢？我喝了口茶，定了定神。这些都是我惹不起的人，今天张仁美这唱的是那出呢？
喝了会茶，张仁美叫到去吃饭，四个人喝了两瓶五粮液，中见看张仁美跟肖敏的言谈上感觉他两关系没有表面的这么简单，可能是那种关系。现在崔永元和张仁美都在排兵布阵，就差正式交手了。我觉得静观其变，最后一不变应万变。谁最后获胜就跟谁，盲目的站错队一不注意就是万丈深渊。这是最考验人的时候。
中间胡悦发信息说她晚上要加班，问我好久回去，能不能去接她。我说行，正好找个理由抽身走人，免得晚了惹得一身鲜血。
吃到七点多，我看了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饭也基本吃完了，借着上厕所的空挡去前台结了账，一听2000多，心中顿时犹如滴血，就那几个菜还2000多，这饭真不是人吃的。回到包间，大家收拾准备走人，说时间还早去唱会歌。我说我要去接我女朋友下班，不能一起了，账已经结了，算是不能陪同的惩罚。李总不高兴了，要把饭钱给我，说第一次见面怎么能让我开钱呢？张仁美不为所动，我知道李总这样做也只是做做样子，不可能真的给我钱，即使是真的给。我也不能要。以后还得指着他买我的药呢！一把抓住他掏钱的手，“李总既然今天大家都坐在一起吃了饭了，那就是朋友了，你说朋友之间一顿饭谁开钱不是开呢，再说我晚上陪不了你了，还不给我个机会赎罪啊！肖敏整理衣服不开腔，张仁美上来圆场：就是就是，下次，下次李总你请老陆吃就是了。其实这也是桌面上的话，开始他不说也是在看我怎么站队，既然我这样说了，那就表明站在他这边了。他自然高兴。
李总做无奈状，“那好吧!但是现在先说好啊，下次我掏钱啊，不然我不答应。“
行，李总，全听你的，但是今天真的不好意思啊。下次你多罚我几杯。
“你快去吧，别让你女朋友等久了，我们的陆大好男人。”肖敏在旁边打趣道。
一起出了大门，看着他们上车，开着车消失在夜幕下，我也上车去胡悦公司，这个时间赶过去刚好差不多。一边开着车，一边对比这双方的实力。不知不觉就到胡悦公司了，老远就看见她提着个包包站在大门口，十一月的成都有点冷了，有的人穿上了大衣，匆匆来，匆匆去。看着她站在门口双手在前面提着个包包，心生怜爱，突然想起她还没毕业的时候，有次我去接她，路上堵车，吃到了半个多小时，还在老远就看见她就是这个姿势站在那里，旁边来来往往的同学走过，她不停的张望着，下了车刚走到她面前，她一把抱着我，埋在我怀里哭的跟个小孩子一样 ，一边捶打着我的背一边说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哭得委屈至极，我心头难受紧紧的抱着她，摸着她的头“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傻瓜。”这一年她刚满20，我也才32岁，这是我给她的爱情。走在人群中紧紧的挽着我的手丝毫不怕过往的同学说我是她叔叔。
冲她招了下手，她跑过来，“等很久了吧！”
“没有，我也才刚下来。”放包的时候看见后座上我买的菜。“你买的吗？”
我发动车，转头看着她，是的啊，看你这几天上班忙的都瘦了，所以我买了好吃的，给你补回来。她不管我在开车，爬过来抓着我的手，靠在我怀里，“老陆，还是你好，这个世界上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我叹了口气，心想，既然你说我是对你最好的人，为何要骗我呢？
“老陆你累了吗？”我一手开车一手摸着她的头。“不累，回去我们就做饭啊，！你饿了没有。跟你在一起不饿。看不出来我还有止饿的功能？接下来我们都安静了，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原来安静的时候是这么好，那条路似比平时长很多，很想这样的时间能久一点。刚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周末我会陪她在她学校操场上和所有情侣一样买点小吃，让她躺在我怀里，晒会太阳或者谈会心，有说有笑的。后来次数越来越少。少到快要忘记了。
回到家快八点半了，依旧是她做饭，我在旁边看电视，几次我要去帮忙，她都不让。吃饭的时候我告诉她让她辞掉工作跟着我做我的助理，她高兴的不得了，使劲的给我夹菜。嘴里不停的说我就知道老陆就是对我好，舍不得我吃苦、、、、、。
吃到一半，他看着我半天不说话，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问她是不是不想辞职不想跟在我身边。她说不是，说告诉我一个好消息，让我先猜猜看是什么？
升职？
不对。
加工资？
还是不对。
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我猜不到。或者给我点提示啊！
与你有关。
我心想与我有关，不会是发现我什么秘密了吧？这个问题到这里就不能回答了。
别跟我卖关子了，我的小悅悦1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
她走到我面前，捧着我的脸认真的看着我说“老陆，我怀了你的孩子了。”
听见这话我差点把嘴里的饭都喷出来，这也来得太突然了吧！幸福来得太突然，自从李慧走后，我一直想有个我自己的女儿，奈何努力多年，总是没有效果，现在真的有了。我放下筷子，抱起她转圈，嘴里说着我要做爸爸了，孩子我一定会对你好的，让你不受一点委屈。她也笑了，笑的很开心。
吃完饭我欣然的洗了碗，然后早早的就上床搂着胡悦睡觉了。睡至半夜，想想似乎那里不对样，以前那么多次怎么都没怀上，这次怀上了呢，而且我还不知道怀上多久了，而且刚好跟她前男友周杰联系没多久就怀上了，又刚刚是在我决定让她跟着我，好实施下一步计划的时候就怀上了？这个孩子真的是我的吗？是不是我想太多了。不会到头来我空欢喜一场，是别人的孩子吧！越想越睡不着。思前想后这个孩子似乎现在不能要。要是是别人的，我就背戴绿帽子了，自个还蒙在鼓里欢喜。又想这个女人不久之后我就要送人了，看着她跟别人上床，看着别人在她身上肆意而为，心中不免难过起来，想着想着后来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胡悦已经上班去了，崔永元问我晚上有啥好玩的没有，叫上他，最近他有点无聊，这他妈的哪里是无聊，摆明了就是找借口来下最后通关文牒的，意思就是陆然你要么跟我一队，我们还是好朋友，要么跟张仁美一队，我们就是仇人。我刚要说没有，突然想起陈婷来。不如干脆乘着这个机会我二人把她给办了？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谁上不是上，一个人是上，两个人也是上。我说有，晚上老地方见，到时见面你就知道了。
接完电话，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唉、、、、这就是我生活的世界，要么我上别人老婆，要么别人上我老婆，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躺在这床上的是谁，人人手握盾牌刺刀，稍不留神，满身鲜血，再坚不可摧的爱情也抵不过床上的激情高昂，一年夫妻情话，两年夫妻废话，三年夫妻谎话，五年夫妻自说自话，不过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