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sun may 03 08:58:31 cst 2015
刺骨的冰凉
陆超又出差了,萧宁决定趁他不在用力赶超他在陆然心中的位置。昨天晚上告诉陆然说要陪她晨练。
“陆然,我敢说在路过的人都会认为我们两个是夫妻。”萧宁扭头对陆然说。
“所以,亲眼所见的事情也未必就是真相,判断事情要靠聆听,观察,和走访。”陆然看向远方,眼神飘渺迷茫。根本没理解萧宁说这话的含义。
萧宁苦笑了下说:“陆然,你想听听我对你的评价吗?”然后停止了步伐。
陆然往前走几步站定,诧异的看着萧宁说:“听不听都无所谓,既然你想说,我就顺便听一下吧。”
萧宁走上前去,摇晃着陆然的肩膀:“通过我这么长时间的聆听,观察,和走访,我发现你这个女孩非常无趣。”萧宁咬着牙微笑着说:“现在我都怀疑你性取向是不是也有问题。”
陆然被他的话逗的笑起来,“有这么夸张吗?那你还陪我下来散步。还不多睡会觉。好不容易休息一天”
萧宁咧着嘴说:“你以为我不想吗?但是有人正光明正大的挖我的墙角,我再不加固加固,那岂不是就有倒塌的危险。”
陆然明白萧宁指的是陆超。故意逗他说:“也是,都快成危墙了,不加固是不行。”
陆然的话让萧宁心里感到不安。“陆然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爱上陆超那小子了是吗?”
“怎么,不可以吗?表哥。”陆然诡笑着说。
“不是陆然,你你你看上他哪啦?怎么说你也应该先看上我,而不是他啊。”萧宁紧张的结巴起来。
“看上他每天能陪我锻炼,陪我吃早餐。你能吗?”
“不是,就这个,那我也能做到。”还好不是性格开朗或者是会做饭之类的。这些萧宁自叹不如,陆然的回答让萧宁不安的心稍稍放下。
“你确定吗”陆然质疑地说,只从他去酒吧上班后,每天都能睡到下午,中午饭叫他起床都基本不理会。现在竟然说能早上陪她锻炼,吃早餐,简直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好。”陆然悻悻的点了点头。
“那我陪你锻炼完了,是不是该去陪你吃早餐。”萧宁捂着肚子说。
“走吧,我看你一定不是想陪我晨练才起的床,你是饿醒的才对。”陆然瞟了她一眼说。
萧宁笑了笑,拽着陆然的胳膊向前走。陆然反射地甩开他的手。到单元门口时萧宁正色地说:“陆然,你真的看上陆超那小子啦。”
“哎呦,萧宁好就不见啊。”一个跟萧宁年龄差不多的男孩从单元楼里走了出来。
萧宁转过身,愣了下“恩,好就不见,你怎么来这里啦。是来装修房子的吗?”
他笑笑,脸上带着讽刺“不是,我是专程来看你的,”他奇怪地打量了陆然良久说:“这就是陆然是吗?我还以为你萧宁看上的女人不算国色天香,也算是人间仙女,怎么找了位这么不起眼姑娘,口味变了?”
陆然瞟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没去理会他的出言不逊。
萧宁推了下陆然说:“你先上去,这里没你的事。”他不想让陆然看见自己现在的窘境。
陆然站在原地没动。面带微笑的看着郝飞不屑地说:“那既然他提到我的名字,这件事情就不能说跟我无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郝飞。”
萧宁看到陆然一幅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也不再勉强陆然上楼,既然她已经猜到眼前是这个人是郝飞,自己也没什么可瞒的。
郝飞没想到她竟然没生气,并且如此胆大。“萧宁,我真得对你刮目相看,着才几天不见
你竟然喜欢这种粗野型的女孩”郝飞嘲讽道。
萧宁攥紧拳头,想上去揍他,念及自己现在的状况还是极力的忍下来:“郝飞,我们可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哥们,现在我落魄了你不帮忙我不怪你。但是你不至于说出这种伤感情的话,至于李林,她最后选择了你我无话可说。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萧宁冷冷地说。
“真是笑话,如果你真的拿我当哥们,你他妈的就不会让李林离开我。”郝飞讥讽地说。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从北京回来后就没有再联系。所以我想她离开你是别的原因。”萧宁低头笑笑说 。以李林那高傲的个性是不可能喜欢上郝飞的。
“好,萧宁,你不现在不说没关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郝飞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我说过了,你跟她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况且我现在不缺姑娘。我的习惯你是知道的,你们睡过的姑娘我是不会再碰的,李林也不例外。”萧宁收起嘲笑。
郝飞嗤笑两声说:“如果你还是宁哥你这话我或许会相信,”他仔细打量萧宁说:“可是现在你他妈的还以为我会相信吗。”
萧宁被彻底的激怒,挥拳朝郝飞打去。郝飞还没来的及反应就吃了一拳。知道自己不是萧宁的对手。捂着脸说:“好,萧宁,你记住,这件事情我们还没完。”转身离开。
“陆然你怎么不说话。”餐桌前萧宁看着她心不在焉的嚼着面包片。
“说什么,这是你的事情,我无权过问。”陆然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说。
“你难道不应该安慰我一下?”萧宁对陆然的冷漠显得有些不悦,无论怎样俩个人也算共患难这么长时间。
陆然放下手里的面包,说:“那好,你告诉我刚才是怎么回事。”双手交叉靠在椅子上。“你刚才也在场,情况也看到了还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萧宁望着面无表情的陆然点点头说:“陆然,你以为是我教唆李林离开郝飞的是吗。”
“不是吗。”
“不是”萧宁把手里的面包片丢在盘子里。他没想到连陆然会这样想自己,“陆然,我郑重的告诉你,李林跟郝飞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郝飞是故意把我牵扯上,好当成他想落井下石的理由。”
陆然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便没再过问这件事情,只是淡淡地说了声”哦”
两个人都默不作声的吃着早餐,萧宁不是那种小人,应该不会干出这种挑拨离间的事情。陆然心里想。良久陆然笑笑说:“在你还是宁哥的时候和郝飞不是哥们吗?他为什么要来嘲笑你一番呢?”
萧宁还在生陆然的气,便没好气的说:“不劳您费心”
“别生气了,刚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误会你。跟我讲讲,我很想听”陆然笑嘻嘻地说。
萧宁看着平时冷漠的陆然竟然态度这么诚恳的跟自己道歉,心情也一扫阴霾说:“你真的很想听。”
“想”陆然眨了眨眼睛,一脸好奇地看着他嘟喃嘴说。
这是萧宁第一次发现陆然有和她年龄相符合的表情和动作。他果然没有判断错,原来的陆然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萧宁说:“我跟郝飞上幼儿园的时候就认识了,有一次幼儿园组织体检,竟然发现我们两个的血型一样,都属于罕见的熊猫血。”
“这种血型血库里都很少,那天你手术命没有掉在手术台上算是你命大对吗。”陆然恍
然大悟。
“恩,所以那天你即使你打了120 ,如果我术中失血过多或者当时没有储备血恐怕我们就要换个地方说话了。”萧宁挑眉微笑着说。
“然后呢。”
“我们的妈妈知道后就特别的高兴。说我们两个正好可以作伴。其实郝飞一直对我都不太服气,从幼儿园开始我都比较有女人缘,郝飞也不错,老师总是那我们两个作比较。后来我们一起上小学,初中,到高中的时候我们都出在青春发育期,非常讨厌学习。我们两个晚上一起出去泡网吧,酒吧,打群架。学校领导都跟我爸认识,碍于情面我们两个才免于开除。但是每次考试成绩再差我总算比郝飞分数高点。有次我就比他高了两分。郝飞气的把卷子都撕毁了。高三那年我爸不知怎么意识到再放纵我就晚了,然后就给我请了辅导老师。全面辅导我的功课。如果我不听辅导老师的话就限制我的生活费,无奈之下我就乖乖的当了一年好学生。我的成绩上升的很快。当时我们班主任都难以置信。在我辛勤的努力下如愿以偿的考上了大学。郝飞由于贪玩高考失利。在他爸爸的安排下就去国外上的大学。大学毕业后他说要回过发展。然后我们又混在了一起。当时我爸爸生意忙也无暇顾及我,郝飞也是。不过郝飞很孝顺。他爸爸心脏不好所以他从来不顶撞他爸妈。其实在那个时候我们一直都没什么矛盾,总是一起吃饭,唱歌,泡吧,整天过着不务正业的生活。我们两个都在这里买了房子,便于泡妞用。直到李林的出现。李林被老萧炒鱿鱼后就经常陪我去酒吧。那时郝飞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一次聚会上郝飞见到了李林,李林的魅力你是见过的。那天大家都喝的烂醉。郝飞搂着我说‘李林这姑娘借我玩两天’。当时我跟李林已经在一起,所以我没有答应。因为这件事情我们两个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不过时间一长大家也都慢慢的释然。你和李林来这里的前几天,郝飞打电话告诉我他看见李林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这让我很震惊。所以我就提出分手。再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就这样你懂吗?”
“明白”她点点头说。
“装懂的吧。”萧宁说。萧宁半信半疑。
陆然翻了他一眼说:“现实生活中像郝飞这种类型的人经常见,他和我们或许是朋友,同事。更甚至是亲人。他们表面上在分享着你的快乐。心里却在嫉妒你成功。强者的摔倒更容易被人践踏。那些原本嫉妒你的人会把你踩死,这样他们就不会担心你再次站起来成为他们的威胁。墙倒众人推自古以来就是这个道理。人们真正嫉妒的是,原本不可同日而语的同伴却超越你成为强者,这种嫉妒带有鲜血。一旦倒下那才是真正的血债血偿,那种感觉刺骨的冰凉。你还没有引起众怒已经很不错了。”
陆然的话再一次的让萧宁刮目相看。他没想到年纪轻轻的陆然竟然把人际关系剖析的这么透彻,刀刀都戳中要害。陆然才26岁,62岁的人也未必有她这份清醒。
“如果我没看错你和我一样都属于强者,那你属于前者还是后者?”萧宁略带些挑衅。
陆然笑着摇摇头迎上他的目光正色道:“你看呢?”
午夜,陆然早已经进入了梦想,萧宁下班回来。为了不影响陆然休息,萧宁开门后轻手轻脚的走到厨房,拉开冰箱找吃的,今晚空腹陪顾客喝了两杯。需要赶快吃点东西,这样胃就不会难受。跟陆然相处的这段日子,他渐渐学会如何爱护身体。她说过真正的固定资产是身体,不是房子也不是车,更不是银行里的存款。
“萧宁,正好你回来了。我正要准备给你打电话呢,”陆然急急忙忙的穿着外套说。
萧宁被陆然吓了一条,手上的面包片差点掉到地上:“你想吓死我吗?”他平复下思绪说。
“慧芳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们去接她。”陆然慌慌张张地说
“接她?去哪里?”萧宁没太理解陆然的话。
“去一个服务区,她和悠悠做大巴车去市里找她的一个亲戚,路过服务区的时候悠悠说要喝水,结果耽误的时间太长,大巴车没注意到他们没上车,所以把他们落在服务区了。”陆然说。
萧宁关上冰箱说:“那还等什么,走吧。”
两个人迅速到车前,萧宁突然说:“陆然,不行,今天晚上我喝了点酒,不能开车。”
陆然白了他一眼,从萧宁手里抢过车钥匙说:“上车,我来开。”
“夜路上高速你行吗?”她对陆然的车技有些不放心。
“还有别的选择吗?”陆然启动车快速驶出停车场。
“陆然,你放慢点车速行吗?难道你想上演《速度与激情》”萧宁扯过安全带系上。
“慧芳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悠悠好像在哭。她应该是我们太过担心所以没有告诉我。你想这大晚上的他们母女二人呆在服务区,多不安全。所以我们要尽快赶到哪里。”陆然说。
“悠悠爸爸呢?他难道不管吗?”萧宁怨声载道的说。
“慧芳因为开店的事情跟尤明亮闹翻,所以就带着悠悠离家出走去找她的表姐还是什么亲戚,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你觉得她会给尤明亮打电话吗?”陆然继续认真开车。
“明白了。”萧宁点点头。
“别和我说话了,前面的车多。别打搅我开车。”陆然突然加速。
车在高速上飞快的行驶着。萧宁坐在一旁观察着认真开车的陆然。她用力的踩着油门,仿佛是要把车开到飞起来。脸上却丝毫显露不出来她内心的着急。双手紧握方向盘。目光专注着前方的路况。生活中会开车的女人不占少数。能把车开到如此灵活自如的恐怕真的不多。难道她有受过专业的训练。望着身边呼啸而过的车辆,漆黑的夜晚,萧宁泛起一丝惆怅。陆然你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慧芳看到萧宁和陆然的到来哭了,眼泪中带着委屈,脆肉,和感动。陆然明白此刻慧芳这种五味杂陈的心情。返回时陆然歪在副驾驶上沉睡,来时三个小时的车程本身对陆然的身体就是挑战,再加上开车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现在她已精疲力尽。需要好好的休息。萧宁望着熟睡的陆然,一丝凌乱的头发敷在脸上,凸显出她白皙的脸庞。恍惚间一行眼泪沿着面颊悄然流下。打湿了她浓密的睫毛。她是做恶梦了吗? 萧宁靠边停车。轻轻的拍着陆然的头小声喊道:“陆然,你醒醒。”
陆然缓缓的睁开眼睛,透过晶莹的泪珠看见他那五官精致的脸庞。她突然抱住他,潸然泪下。她无声的抽泣。像是要把一生的眼泪都哭个干净。萧宁紧紧的拥着她,仿佛要通过身体把陆然的痛苦分担给自己。好缓解她快要痉挛的身体。此刻的陆然是脆弱的,无助的。她在纠结着什么?还是逃避着什么?许久,陆然松开他的怀抱,双手抹去眼角的泪水淡淡地说:“走吧.我没事。”
萧宁再次启动车往回走。陆然则歪着头望着窗外。天色蒙蒙亮。远处的山峦和房屋大多都能隐隐约约的看见。她无心留意这色彩斑斓的美景。刚才的哭泣使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如果说今晚以前萧宁对陆然的感情还处在喜欢与爱的灰色地带,那么此刻的他毋庸置疑的是爱上了陆然。从陆然钻进他怀里的那一刻,他的心彻底被陆然俘获。眼前这个沉睡着并不起眼的女孩足以让自己疯狂。他暗暗发誓他要让陆然呼风唤雨。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加快了速度。
到单元楼下,陆然还在沉睡。萧宁叫醒慧芳。慧芳抱着悠悠回家。萧宁轻声呼唤了陆然几声,她都没醒过来。估计她真的是累坏了。还是自己抱他上去吧。拉开车门抱着陆然走上楼去。他把陆然抱回了自己房间,盖好被子后躺在她旁边。
慧芳抱着悠悠在家门来回的徘徊。她再也不想踏进这个家门。不想再面对公公婆婆的冷言冷语。现在回去只会让他们更加轻视自己。以为自己和父亲一样没有骨气。可是自己能去哪里呢?父母家里是不能回。只要她一会去父母肯定会打电话给尤明亮,然后苦口婆心的劝她回来给他们认错。如果尤明亮在家他们老两口还会给自己留点面子,可是现在尤明亮也加入父母的行列,自己还能怎么办呢?慧芳最后仍然没有选择敲开自己家的门。而是去了张大爷家里。或许在张大爷那里他才能找到些许家的温暖。张大爷推开门见到慧芳崔头丧气的抱着悠悠站在门口。不仅有些惊讶。赶忙招呼他们进屋。慧芳先安顿好悠悠,走出房间时候张大爷已经蒸好鸡蛋羮放到餐桌上,他告诉慧芳厨房里还有一份,是给悠悠准备的。让她吃完早饭去也去休息一下。然后自己就下楼散步了。慧芳独自坐在餐桌前吃着张大爷给做的早饭,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
陆然被楼下的一阵嘈杂声吵醒,缓缓睁开双眼。看见萧宁正躺在身旁。他依旧在熟睡。看看身上穿的衣服没变,稍稍松口气。掀开被子起身,推窗户一探究竟。一辆黑色轿车和白色越野车应该是发生了剐蹭,两车住的争吵引起许多人的围观。本不是什么大事,至于吵成这样吗?
关窗想躺回房间接着睡觉。
“楼下发生什么事情,这么吵?”萧宁坐在床上揉着眼睛说。
“两辆车发生剐蹭,车主争吵不休。”陆然转过身说。
“哦。走保险不就行了。吵个什么劲”
“是啊,既然你醒了,那就起床做饭吧.我现在很饿也很困,我回去再睡会。”陆然说。
“陆然,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是否被我非礼了。”陆然的反应让萧宁感到诧异。
“那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你的房间。”
“我看你昨晚你情绪不好,怕你出什么事情,所以就把你抱回了我的卧室。”萧宁心虚地说
陆然笑了笑,说:“萧宁,你在撒谎”
“这有什么慌可以撒,事实就是这样。”萧宁解释道,他不明白陆然指撒谎是指什么。
“曾经有一个男性朋友告诉我,我开车的时候很有魅力。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爱上我了。”陆然轻笑道。
“你那位朋友的眼光不错,你开车的样子很容易俘获一个男人的心。不过他没有我幸运,他不会再有机会见到这样的你了。你转告他以后你就由我接管,让他死心吧。你说的也没错,我承认我爱上你了。那你呢?你怎么想的。”既然陆然已经看破,自己没必要藏着掖着。
他直接了当的问她的看法,到让陆然有些意外,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沉吟后到:“不能爱。”
“是不爱,还是不能爱?”萧宁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以陆然的性格即使爱,恐怕也不会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陆然回过头,淡淡地说:“我是说你不能爱我。”现在的自己被任何人爱上都是对那个人的一种伤害。这点陆然坚信不疑。
“为什么,难道爱上你会引来杀身之吗?”这又不是在古代,只有爱或者不爱,那还有能爱和不能爱这一说。“难道你和我有血亲,所以我不能爱你。如果事实真是这样,咦,那岂不是很惊悚。”萧宁双手抱肩故意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陆然被萧宁那的那声‘咦’给逗乐了,“武侠剧看多了。”思考几秒后苦笑道:“杀身之祸到不至于,痛不欲生是有可能。”
“我能活着从北京回到这里,还能幸运的从手术台上走下来,这样的死里逃生我都经历过了,痛不欲生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萧宁自信地说道。
“随便你吧。”陆然开门走了出去。
“妈,来我给您泡泡脚。”陆超端着盆热水走到薛桂芬跟前。
陆超帮薛桂芬脱下鞋子,袜子,“来试一下水温。如果热的话我再给您兑点凉水。”
“好”薛桂芬小心翼翼的用脚试了下水温“正好”
“那就行,”陆超说。
“超。你跟陆然进展到什么程度了。”薛桂芬看着正在埋头为自己洗脚的儿子说道。
陆超抬头看了下妈妈“恩”他迟疑了下。说:“挺顺利的,只从那天我给了她一万块钱以后,她对我的态度明显比以前好了很多。你也知道陆然是那种慢热型的人,所以发展速度相对会慢点。不过我有信心。”
薛桂芬抚摸下陆超的头发,“恩,陆然这个女孩子别看表面上冷清,心却是很细。上次你出差她帮我洗衣服,我都觉衣服太脏不好意思让她帮我洗。陆然怕我尴尬,就说自己有衣服要干洗,正好一块拿到干洗店。过几天把衣服给我送来时候我给她钱她说什么都不肯要。其实我知道她并没有拿去干洗,而是自己在家里洗的,因为那衣服上的香味跟陆然身上穿的衣服是同一种味道。所以我就更加确定陆然是个好孩子”
“所以你就让我给她准备一万块钱是吗?”陆超看了看薛桂芬说。
“你看这结局不是挺好的吗?妈妈觉得这一万块钱花的挺值的。”
“妈,您可真会算账,不过我也觉得挺值的,刚开始跟她接触的时候就是单纯的感觉陆然还可以,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我发现自己对她有了另外一种感觉。”陆超美滋滋地说。
“傻小子,当初我让你借钱给她时候你还反对呢?说什么如果一个女孩因为钱跟你交往,是不会长久的。其实啊钱对于一些女孩子是这样,但对于陆然这样的女孩子来讲,钱和你的大学毕业证书都只是起到一个敲门砖的作用。我相信陆然迟早会把这一万块钱还给你的。”薛桂芬说。
“恩,您说的也对。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她独自来到这里是做什么的呢?我们在一起晨跑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听她提起过。”陆超有些好奇。偶尔他也侧面的问过陆然,每次提到这个话题陆然就会把话题岔开。
“这我也没听她提起过,不过看样子陆然应该是感情受到伤害。你们这个年龄段的人不都是喜欢旅行吗?估计陆然是失恋出来散散心。不管怎样你们两个若是能走到一起,妈妈这下半辈子也就有福享了。”薛桂芬内心充满期待。
“妈,这还是没影的事情呢?您千万不要拿这件事情到处乱说。如果陆然知道了,我怕大家会尴尬。”陆超叮嘱道。薛桂芬的话更是让陆超平添信心。
“妈妈当然知道。不过你也要再加把劲,妈妈心里挺着急的。”薛桂芬手指点这陆超的头说。这样自己也就踏实了,对于薛桂芬来说陆超的婚事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如果能看到陆超幸福,自己就是死也能安心的闭上眼睛。
“行了,我知道,我看您的脚泡的也差不多了。”拿出随身带的毛巾帮薛桂芬擦拭脚。“好了,我推您进去休息。”
“我自己可以,你把这里收拾一下吧。”薛桂芬说。
“那行,你小心点。”陆超说。
看着妈妈回房间休息。陆超起身伸了个懒腰,简单的收拾了下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开始做未完成的工作。他每天都在重复这样的生活。除了每天的上下班时间,其余的时间都是在出差。即使在礼拜天,也同样不会有空闲的时间。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生活或许会伴随自己一辈子,也或许会改变,不过那应该也是在母亲百年以后的事情吧。陆然的出现给他枯燥的生活带来了一束曙光。有时候正在专心工作,陆然那淡然的面孔就会突然划过脑海。更可恨的是开会的时候会经常出现这种情况。好几次因为走神都没听清楚领导讲的是什么。害的自己被领导含沙射影的批评。
陆超双手揉搓着脸,头靠在转椅背上,此时的他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工作。拿起手机翻到陆然的电话号码。不停的拨通挂掉,打电话该说什么呢?这么晚打电话给她会不会有点突兀呢?陆超再次拿起手机,没想到陆然的电话正好过来。
“喂,陆然。你还没休息?”陆超接起电话说,
“没有呢?我刚才听见手机响,我以为是萧宁呢?没想到是你,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陆然放下手中的书。说道。
“没什么事情,你在做什么?”
“晚上能做什么事情?我闲着无聊坐在床上看书呢。”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口水说“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恩...我是想对你说一下今天晚上我可能会工作到很晚,明天早上不能陪你锻炼了。”陆超说,其实工作并不多,只是自己根本静不下来做。
“那好,我知道了,那你也别忙太晚,实在做不完就等明天再做。”陆然安慰道。
“谢谢,我会注意。然后....”陆超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话题能让陆然再和自己聊会天。
“还有别的事情吗?”陆然感觉他欲言又止。
萧宁深吸口气,鼓足勇气说:“你能陪我下楼走走吗?”顾忌不了那么多了,现在他就想马上见到陆然。
“恩”陆然犹豫,12点钟,“好,你下来吧,我在电梯口等你。”萧宁走之前说晚上会提前下班,让自己等他回来一起吃夜宵。
“好,我这就下去。”挂完电话,陆超激动的拿起外套冲出家门。
电梯门开了,陆然果然在电梯门口等他。表情依然冷清。陆然走进电梯。两个人一同下楼。
“怎么了陆超?你心情不好,还是有心事。”两个人并肩走着,他却一直没说话,如果没有心事,他是不会大半夜的让自己陪她散心。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下来走走。”其实他想说‘就是想让你陪我走走’。
“没什么大事就行,我心乱的时候也经常会来到这个湖边走走。”
“你也有心乱的时候?我一直认为你很淡定的。”他认为生活中的大小事情都不会另陆然心乱。除非是生死之类的大事。
陆然微微一笑,说:“为什么没有,我又不是神仙,生活中也有搞不定的事情。”
“有时候我觉得你好像跟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有点像《来自星星的你》里面的都教授。总是一副冷漠的表情,或者礼貌性微笑。根本没什么喜怒哀乐。”
“有那么夸张吗?不过我要是真有都教授那本领就好了。”陆然叹了口气说道。
“你是不是也很喜欢都教授,这部电视剧刚播放的时候我们公司的很多女同事都迷恋他。”想不到陆然竟然也和他们一样迷恋都敏俊。他一直认为陆然可能只看新闻。
陆然没说话,低着头往前走。陆超想去牵她的手,却陆然无意的避开了。
“陆然,你有喜欢看电视剧或电影吗?”
“最近播放的那部《平凡的世界》挺好看的。”
“哦,我知道,这部电视剧改编至路遥的小说《平凡的世界》,你喜欢里面的那个人物?”
“应该是孙少平多一点吧。”陆然扭头看了一眼陆超,说:“你呢。”
“我喜欢里面的少安,却如同故事里的润叶。你感觉你和里面的那个人物比较相似。”
“我也不知道,我有孙少安的舍己为人,却没有孙少安的胸怀,有少平的坚韧与骄傲,却没有少平那么好的运气。尽管最后晓霞牺牲了。我依然感觉少平很幸福。或许我就如同故事里的秀莲吧。其实我没有秀莲那么善良。所以,很纠结。”陆然说。
“陆然,我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的父母和家庭。你怎么一个人跑到你表哥这里呢?”陆超试探性的问道。
“恩,我不太愿意提起这个话题,”
“为什么”陆超有些好奇,琢磨片刻“你恨他们是吗?”
陆然摇了摇头,说:“这个话题太沉重,而且....”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看到陆然有些为难,陆超意识到自己触碰到她的禁区。
“没什么,我现在的样子的确很令人好奇,”陆然瞟了眼陆超,说:“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本该是朝气蓬勃,积极进取,而我却死气沉沉,郁郁寡欢。对吗?”
“是这么回事。”
陆然目光眺望远方,却带着飘渺迷茫,停了许久,说:“陆超,我如果告诉你这是我人生最美好的一段日子你信吗?”
“信”陆超脱口而出,无论陆然说什么他都会本能的相信。他认为陆然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们回吧。萧宁回来找不到我会着急的。”陆然说。
陆超在想陆然刚才说过的话,心不在焉的和陆然一起往回走。
“前面站着的那个人很想萧宁。”陆然伸着脖子说。
陆超停下脚步,顺着陆然的方向看去。一个身高和萧宁差不多的人影站在那里,模样看不清楚,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却夹着烟卷。“应该是吧”他也有些不确定。
“走,过去看看。”陆超抬步继续向前走。陆然亦步亦趋的跟上。“宁哥抽烟吗。”陆超问。
“抽,但不经常抽。”陆然回答道。
“陆然,是宁哥。”陆超认清是萧宁后快步走上前去,说:“宁哥,你怎么站在这里。”
“我看陆然不在,就下来找找,见你们在一起散步,怕打扰你们,就站在这里等会。”萧宁说,语气像是家长一般。
萧宁的态度让陆超有些意外,跟那天聚会时截然相反,不像是反感自己,但也像讨厌。陆超解释说:“我们两个就是下来走走”
陆然走了过来,觉察出萧宁有些生气。便笑着说:“萧宁,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刚到这里,也就一支烟的时间。”萧宁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陆超觉察出萧宁有心事,便笑着说:“我们回去吧。”
三个人气氛尴尬的走进电梯。突然萧宁说:“陆超,以后你再和我们家陆然出来散步提醒她带手机。”
“好的。”萧宁的话顿时让陆超心情愉悦。
“那我们先回去了。”萧宁微笑着说。抓住陆然的手走出电梯。
“恩”陆超对眼前的一幕感到些奇怪。萧宁竟然拉着陆然的手走出了电梯。或许是他们感情比较要好吧,要不然陆然也不会自身来到这里。
刺骨的冰凉
陆超又出差了,萧宁决定趁他不在用力赶超他在陆然心中的位置。昨天晚上告诉陆然说要陪她晨练。
“陆然,我敢说在路过的人都会认为我们两个是夫妻。”萧宁扭头对陆然说。
“所以,亲眼所见的事情也未必就是真相,判断事情要靠聆听,观察,和走访。”陆然看向远方,眼神飘渺迷茫。根本没理解萧宁说这话的含义。
萧宁苦笑了下说:“陆然,你想听听我对你的评价吗?”然后停止了步伐。
陆然往前走几步站定,诧异的看着萧宁说:“听不听都无所谓,既然你想说,我就顺便听一下吧。”
萧宁走上前去,摇晃着陆然的肩膀:“通过我这么长时间的聆听,观察,和走访,我发现你这个女孩非常无趣。”萧宁咬着牙微笑着说:“现在我都怀疑你性取向是不是也有问题。”
陆然被他的话逗的笑起来,“有这么夸张吗?那你还陪我下来散步。还不多睡会觉。好不容易休息一天”
萧宁咧着嘴说:“你以为我不想吗?但是有人正光明正大的挖我的墙角,我再不加固加固,那岂不是就有倒塌的危险。”
陆然明白萧宁指的是陆超。故意逗他说:“也是,都快成危墙了,不加固是不行。”
陆然的话让萧宁心里感到不安。“陆然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爱上陆超那小子了是吗?”
“怎么,不可以吗?表哥。”陆然诡笑着说。
“不是陆然,你你你看上他哪啦?怎么说你也应该先看上我,而不是他啊。”萧宁紧张的结巴起来。
“看上他每天能陪我锻炼,陪我吃早餐。你能吗?”
“不是,就这个,那我也能做到。”还好不是性格开朗或者是会做饭之类的。这些萧宁自叹不如,陆然的回答让萧宁不安的心稍稍放下。
“你确定吗”陆然质疑地说,只从他去酒吧上班后,每天都能睡到下午,中午饭叫他起床都基本不理会。现在竟然说能早上陪她锻炼,吃早餐,简直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好。”陆然悻悻的点了点头。
“那我陪你锻炼完了,是不是该去陪你吃早餐。”萧宁捂着肚子说。
“走吧,我看你一定不是想陪我晨练才起的床,你是饿醒的才对。”陆然瞟了她一眼说。
萧宁笑了笑,拽着陆然的胳膊向前走。陆然反射地甩开他的手。到单元门口时萧宁正色地说:“陆然,你真的看上陆超那小子啦。”
“哎呦,萧宁好就不见啊。”一个跟萧宁年龄差不多的男孩从单元楼里走了出来。
萧宁转过身,愣了下“恩,好就不见,你怎么来这里啦。是来装修房子的吗?”
他笑笑,脸上带着讽刺“不是,我是专程来看你的,”他奇怪地打量了陆然良久说:“这就是陆然是吗?我还以为你萧宁看上的女人不算国色天香,也算是人间仙女,怎么找了位这么不起眼姑娘,口味变了?”
陆然瞟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没去理会他的出言不逊。
萧宁推了下陆然说:“你先上去,这里没你的事。”他不想让陆然看见自己现在的窘境。
陆然站在原地没动。面带微笑的看着郝飞不屑地说:“那既然他提到我的名字,这件事情就不能说跟我无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郝飞。”
萧宁看到陆然一幅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也不再勉强陆然上楼,既然她已经猜到眼前是这个人是郝飞,自己也没什么可瞒的。
郝飞没想到她竟然没生气,并且如此胆大。“萧宁,我真得对你刮目相看,着才几天不见
你竟然喜欢这种粗野型的女孩”郝飞嘲讽道。
萧宁攥紧拳头,想上去揍他,念及自己现在的状况还是极力的忍下来:“郝飞,我们可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哥们,现在我落魄了你不帮忙我不怪你。但是你不至于说出这种伤感情的话,至于李林,她最后选择了你我无话可说。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萧宁冷冷地说。
“真是笑话,如果你真的拿我当哥们,你他妈的就不会让李林离开我。”郝飞讥讽地说。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从北京回来后就没有再联系。所以我想她离开你是别的原因。”萧宁低头笑笑说 。以李林那高傲的个性是不可能喜欢上郝飞的。
“好,萧宁,你不现在不说没关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郝飞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我说过了,你跟她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况且我现在不缺姑娘。我的习惯你是知道的,你们睡过的姑娘我是不会再碰的,李林也不例外。”萧宁收起嘲笑。
郝飞嗤笑两声说:“如果你还是宁哥你这话我或许会相信,”他仔细打量萧宁说:“可是现在你他妈的还以为我会相信吗。”
萧宁被彻底的激怒,挥拳朝郝飞打去。郝飞还没来的及反应就吃了一拳。知道自己不是萧宁的对手。捂着脸说:“好,萧宁,你记住,这件事情我们还没完。”转身离开。
“陆然你怎么不说话。”餐桌前萧宁看着她心不在焉的嚼着面包片。
“说什么,这是你的事情,我无权过问。”陆然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说。
“你难道不应该安慰我一下?”萧宁对陆然的冷漠显得有些不悦,无论怎样俩个人也算共患难这么长时间。
陆然放下手里的面包,说:“那好,你告诉我刚才是怎么回事。”双手交叉靠在椅子上。“你刚才也在场,情况也看到了还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萧宁望着面无表情的陆然点点头说:“陆然,你以为是我教唆李林离开郝飞的是吗。”
“不是吗。”
“不是”萧宁把手里的面包片丢在盘子里。他没想到连陆然会这样想自己,“陆然,我郑重的告诉你,李林跟郝飞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郝飞是故意把我牵扯上,好当成他想落井下石的理由。”
陆然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便没再过问这件事情,只是淡淡地说了声”哦”
两个人都默不作声的吃着早餐,萧宁不是那种小人,应该不会干出这种挑拨离间的事情。陆然心里想。良久陆然笑笑说:“在你还是宁哥的时候和郝飞不是哥们吗?他为什么要来嘲笑你一番呢?”
萧宁还在生陆然的气,便没好气的说:“不劳您费心”
“别生气了,刚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误会你。跟我讲讲,我很想听”陆然笑嘻嘻地说。
萧宁看着平时冷漠的陆然竟然态度这么诚恳的跟自己道歉,心情也一扫阴霾说:“你真的很想听。”
“想”陆然眨了眨眼睛,一脸好奇地看着他嘟喃嘴说。
这是萧宁第一次发现陆然有和她年龄相符合的表情和动作。他果然没有判断错,原来的陆然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萧宁说:“我跟郝飞上幼儿园的时候就认识了,有一次幼儿园组织体检,竟然发现我们两个的血型一样,都属于罕见的熊猫血。”
“这种血型血库里都很少,那天你手术命没有掉在手术台上算是你命大对吗。”陆然恍
然大悟。
“恩,所以那天你即使你打了120 ,如果我术中失血过多或者当时没有储备血恐怕我们就要换个地方说话了。”萧宁挑眉微笑着说。
“然后呢。”
“我们的妈妈知道后就特别的高兴。说我们两个正好可以作伴。其实郝飞一直对我都不太服气,从幼儿园开始我都比较有女人缘,郝飞也不错,老师总是那我们两个作比较。后来我们一起上小学,初中,到高中的时候我们都出在青春发育期,非常讨厌学习。我们两个晚上一起出去泡网吧,酒吧,打群架。学校领导都跟我爸认识,碍于情面我们两个才免于开除。但是每次考试成绩再差我总算比郝飞分数高点。有次我就比他高了两分。郝飞气的把卷子都撕毁了。高三那年我爸不知怎么意识到再放纵我就晚了,然后就给我请了辅导老师。全面辅导我的功课。如果我不听辅导老师的话就限制我的生活费,无奈之下我就乖乖的当了一年好学生。我的成绩上升的很快。当时我们班主任都难以置信。在我辛勤的努力下如愿以偿的考上了大学。郝飞由于贪玩高考失利。在他爸爸的安排下就去国外上的大学。大学毕业后他说要回过发展。然后我们又混在了一起。当时我爸爸生意忙也无暇顾及我,郝飞也是。不过郝飞很孝顺。他爸爸心脏不好所以他从来不顶撞他爸妈。其实在那个时候我们一直都没什么矛盾,总是一起吃饭,唱歌,泡吧,整天过着不务正业的生活。我们两个都在这里买了房子,便于泡妞用。直到李林的出现。李林被老萧炒鱿鱼后就经常陪我去酒吧。那时郝飞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一次聚会上郝飞见到了李林,李林的魅力你是见过的。那天大家都喝的烂醉。郝飞搂着我说‘李林这姑娘借我玩两天’。当时我跟李林已经在一起,所以我没有答应。因为这件事情我们两个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不过时间一长大家也都慢慢的释然。你和李林来这里的前几天,郝飞打电话告诉我他看见李林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这让我很震惊。所以我就提出分手。再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就这样你懂吗?”
“明白”她点点头说。
“装懂的吧。”萧宁说。萧宁半信半疑。
陆然翻了他一眼说:“现实生活中像郝飞这种类型的人经常见,他和我们或许是朋友,同事。更甚至是亲人。他们表面上在分享着你的快乐。心里却在嫉妒你成功。强者的摔倒更容易被人践踏。那些原本嫉妒你的人会把你踩死,这样他们就不会担心你再次站起来成为他们的威胁。墙倒众人推自古以来就是这个道理。人们真正嫉妒的是,原本不可同日而语的同伴却超越你成为强者,这种嫉妒带有鲜血。一旦倒下那才是真正的血债血偿,那种感觉刺骨的冰凉。你还没有引起众怒已经很不错了。”
陆然的话再一次的让萧宁刮目相看。他没想到年纪轻轻的陆然竟然把人际关系剖析的这么透彻,刀刀都戳中要害。陆然才26岁,62岁的人也未必有她这份清醒。
“如果我没看错你和我一样都属于强者,那你属于前者还是后者?”萧宁略带些挑衅。
陆然笑着摇摇头迎上他的目光正色道:“你看呢?”
午夜,陆然早已经进入了梦想,萧宁下班回来。为了不影响陆然休息,萧宁开门后轻手轻脚的走到厨房,拉开冰箱找吃的,今晚空腹陪顾客喝了两杯。需要赶快吃点东西,这样胃就不会难受。跟陆然相处的这段日子,他渐渐学会如何爱护身体。她说过真正的固定资产是身体,不是房子也不是车,更不是银行里的存款。
“萧宁,正好你回来了。我正要准备给你打电话呢,”陆然急急忙忙的穿着外套说。
萧宁被陆然吓了一条,手上的面包片差点掉到地上:“你想吓死我吗?”他平复下思绪说。
“慧芳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们去接她。”陆然慌慌张张地说
“接她?去哪里?”萧宁没太理解陆然的话。
“去一个服务区,她和悠悠做大巴车去市里找她的一个亲戚,路过服务区的时候悠悠说要喝水,结果耽误的时间太长,大巴车没注意到他们没上车,所以把他们落在服务区了。”陆然说。
萧宁关上冰箱说:“那还等什么,走吧。”
两个人迅速到车前,萧宁突然说:“陆然,不行,今天晚上我喝了点酒,不能开车。”
陆然白了他一眼,从萧宁手里抢过车钥匙说:“上车,我来开。”
“夜路上高速你行吗?”她对陆然的车技有些不放心。
“还有别的选择吗?”陆然启动车快速驶出停车场。
“陆然,你放慢点车速行吗?难道你想上演《速度与激情》”萧宁扯过安全带系上。
“慧芳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悠悠好像在哭。她应该是我们太过担心所以没有告诉我。你想这大晚上的他们母女二人呆在服务区,多不安全。所以我们要尽快赶到哪里。”陆然说。
“悠悠爸爸呢?他难道不管吗?”萧宁怨声载道的说。
“慧芳因为开店的事情跟尤明亮闹翻,所以就带着悠悠离家出走去找她的表姐还是什么亲戚,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你觉得她会给尤明亮打电话吗?”陆然继续认真开车。
“明白了。”萧宁点点头。
“别和我说话了,前面的车多。别打搅我开车。”陆然突然加速。
车在高速上飞快的行驶着。萧宁坐在一旁观察着认真开车的陆然。她用力的踩着油门,仿佛是要把车开到飞起来。脸上却丝毫显露不出来她内心的着急。双手紧握方向盘。目光专注着前方的路况。生活中会开车的女人不占少数。能把车开到如此灵活自如的恐怕真的不多。难道她有受过专业的训练。望着身边呼啸而过的车辆,漆黑的夜晚,萧宁泛起一丝惆怅。陆然你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慧芳看到萧宁和陆然的到来哭了,眼泪中带着委屈,脆肉,和感动。陆然明白此刻慧芳这种五味杂陈的心情。返回时陆然歪在副驾驶上沉睡,来时三个小时的车程本身对陆然的身体就是挑战,再加上开车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现在她已精疲力尽。需要好好的休息。萧宁望着熟睡的陆然,一丝凌乱的头发敷在脸上,凸显出她白皙的脸庞。恍惚间一行眼泪沿着面颊悄然流下。打湿了她浓密的睫毛。她是做恶梦了吗? 萧宁靠边停车。轻轻的拍着陆然的头小声喊道:“陆然,你醒醒。”
陆然缓缓的睁开眼睛,透过晶莹的泪珠看见他那五官精致的脸庞。她突然抱住他,潸然泪下。她无声的抽泣。像是要把一生的眼泪都哭个干净。萧宁紧紧的拥着她,仿佛要通过身体把陆然的痛苦分担给自己。好缓解她快要痉挛的身体。此刻的陆然是脆弱的,无助的。她在纠结着什么?还是逃避着什么?许久,陆然松开他的怀抱,双手抹去眼角的泪水淡淡地说:“走吧.我没事。”
萧宁再次启动车往回走。陆然则歪着头望着窗外。天色蒙蒙亮。远处的山峦和房屋大多都能隐隐约约的看见。她无心留意这色彩斑斓的美景。刚才的哭泣使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如果说今晚以前萧宁对陆然的感情还处在喜欢与爱的灰色地带,那么此刻的他毋庸置疑的是爱上了陆然。从陆然钻进他怀里的那一刻,他的心彻底被陆然俘获。眼前这个沉睡着并不起眼的女孩足以让自己疯狂。他暗暗发誓他要让陆然呼风唤雨。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加快了速度。
到单元楼下,陆然还在沉睡。萧宁叫醒慧芳。慧芳抱着悠悠回家。萧宁轻声呼唤了陆然几声,她都没醒过来。估计她真的是累坏了。还是自己抱他上去吧。拉开车门抱着陆然走上楼去。他把陆然抱回了自己房间,盖好被子后躺在她旁边。
慧芳抱着悠悠在家门来回的徘徊。她再也不想踏进这个家门。不想再面对公公婆婆的冷言冷语。现在回去只会让他们更加轻视自己。以为自己和父亲一样没有骨气。可是自己能去哪里呢?父母家里是不能回。只要她一会去父母肯定会打电话给尤明亮,然后苦口婆心的劝她回来给他们认错。如果尤明亮在家他们老两口还会给自己留点面子,可是现在尤明亮也加入父母的行列,自己还能怎么办呢?慧芳最后仍然没有选择敲开自己家的门。而是去了张大爷家里。或许在张大爷那里他才能找到些许家的温暖。张大爷推开门见到慧芳崔头丧气的抱着悠悠站在门口。不仅有些惊讶。赶忙招呼他们进屋。慧芳先安顿好悠悠,走出房间时候张大爷已经蒸好鸡蛋羮放到餐桌上,他告诉慧芳厨房里还有一份,是给悠悠准备的。让她吃完早饭去也去休息一下。然后自己就下楼散步了。慧芳独自坐在餐桌前吃着张大爷给做的早饭,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
陆然被楼下的一阵嘈杂声吵醒,缓缓睁开双眼。看见萧宁正躺在身旁。他依旧在熟睡。看看身上穿的衣服没变,稍稍松口气。掀开被子起身,推窗户一探究竟。一辆黑色轿车和白色越野车应该是发生了剐蹭,两车住的争吵引起许多人的围观。本不是什么大事,至于吵成这样吗?
关窗想躺回房间接着睡觉。
“楼下发生什么事情,这么吵?”萧宁坐在床上揉着眼睛说。
“两辆车发生剐蹭,车主争吵不休。”陆然转过身说。
“哦。走保险不就行了。吵个什么劲”
“是啊,既然你醒了,那就起床做饭吧.我现在很饿也很困,我回去再睡会。”陆然说。
“陆然,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是否被我非礼了。”陆然的反应让萧宁感到诧异。
“那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你的房间。”
“我看你昨晚你情绪不好,怕你出什么事情,所以就把你抱回了我的卧室。”萧宁心虚地说
陆然笑了笑,说:“萧宁,你在撒谎”
“这有什么慌可以撒,事实就是这样。”萧宁解释道,他不明白陆然指撒谎是指什么。
“曾经有一个男性朋友告诉我,我开车的时候很有魅力。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爱上我了。”陆然轻笑道。
“你那位朋友的眼光不错,你开车的样子很容易俘获一个男人的心。不过他没有我幸运,他不会再有机会见到这样的你了。你转告他以后你就由我接管,让他死心吧。你说的也没错,我承认我爱上你了。那你呢?你怎么想的。”既然陆然已经看破,自己没必要藏着掖着。
他直接了当的问她的看法,到让陆然有些意外,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沉吟后到:“不能爱。”
“是不爱,还是不能爱?”萧宁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以陆然的性格即使爱,恐怕也不会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陆然回过头,淡淡地说:“我是说你不能爱我。”现在的自己被任何人爱上都是对那个人的一种伤害。这点陆然坚信不疑。
“为什么,难道爱上你会引来杀身之吗?”这又不是在古代,只有爱或者不爱,那还有能爱和不能爱这一说。“难道你和我有血亲,所以我不能爱你。如果事实真是这样,咦,那岂不是很惊悚。”萧宁双手抱肩故意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陆然被萧宁那的那声‘咦’给逗乐了,“武侠剧看多了。”思考几秒后苦笑道:“杀身之祸到不至于,痛不欲生是有可能。”
“我能活着从北京回到这里,还能幸运的从手术台上走下来,这样的死里逃生我都经历过了,痛不欲生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萧宁自信地说道。
“随便你吧。”陆然开门走了出去。
“妈,来我给您泡泡脚。”陆超端着盆热水走到薛桂芬跟前。
陆超帮薛桂芬脱下鞋子,袜子,“来试一下水温。如果热的话我再给您兑点凉水。”
“好”薛桂芬小心翼翼的用脚试了下水温“正好”
“那就行,”陆超说。
“超。你跟陆然进展到什么程度了。”薛桂芬看着正在埋头为自己洗脚的儿子说道。
陆超抬头看了下妈妈“恩”他迟疑了下。说:“挺顺利的,只从那天我给了她一万块钱以后,她对我的态度明显比以前好了很多。你也知道陆然是那种慢热型的人,所以发展速度相对会慢点。不过我有信心。”
薛桂芬抚摸下陆超的头发,“恩,陆然这个女孩子别看表面上冷清,心却是很细。上次你出差她帮我洗衣服,我都觉衣服太脏不好意思让她帮我洗。陆然怕我尴尬,就说自己有衣服要干洗,正好一块拿到干洗店。过几天把衣服给我送来时候我给她钱她说什么都不肯要。其实我知道她并没有拿去干洗,而是自己在家里洗的,因为那衣服上的香味跟陆然身上穿的衣服是同一种味道。所以我就更加确定陆然是个好孩子”
“所以你就让我给她准备一万块钱是吗?”陆超看了看薛桂芬说。
“你看这结局不是挺好的吗?妈妈觉得这一万块钱花的挺值的。”
“妈,您可真会算账,不过我也觉得挺值的,刚开始跟她接触的时候就是单纯的感觉陆然还可以,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我发现自己对她有了另外一种感觉。”陆超美滋滋地说。
“傻小子,当初我让你借钱给她时候你还反对呢?说什么如果一个女孩因为钱跟你交往,是不会长久的。其实啊钱对于一些女孩子是这样,但对于陆然这样的女孩子来讲,钱和你的大学毕业证书都只是起到一个敲门砖的作用。我相信陆然迟早会把这一万块钱还给你的。”薛桂芬说。
“恩,您说的也对。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她独自来到这里是做什么的呢?我们在一起晨跑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听她提起过。”陆超有些好奇。偶尔他也侧面的问过陆然,每次提到这个话题陆然就会把话题岔开。
“这我也没听她提起过,不过看样子陆然应该是感情受到伤害。你们这个年龄段的人不都是喜欢旅行吗?估计陆然是失恋出来散散心。不管怎样你们两个若是能走到一起,妈妈这下半辈子也就有福享了。”薛桂芬内心充满期待。
“妈,这还是没影的事情呢?您千万不要拿这件事情到处乱说。如果陆然知道了,我怕大家会尴尬。”陆超叮嘱道。薛桂芬的话更是让陆超平添信心。
“妈妈当然知道。不过你也要再加把劲,妈妈心里挺着急的。”薛桂芬手指点这陆超的头说。这样自己也就踏实了,对于薛桂芬来说陆超的婚事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如果能看到陆超幸福,自己就是死也能安心的闭上眼睛。
“行了,我知道,我看您的脚泡的也差不多了。”拿出随身带的毛巾帮薛桂芬擦拭脚。“好了,我推您进去休息。”
“我自己可以,你把这里收拾一下吧。”薛桂芬说。
“那行,你小心点。”陆超说。
看着妈妈回房间休息。陆超起身伸了个懒腰,简单的收拾了下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开始做未完成的工作。他每天都在重复这样的生活。除了每天的上下班时间,其余的时间都是在出差。即使在礼拜天,也同样不会有空闲的时间。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生活或许会伴随自己一辈子,也或许会改变,不过那应该也是在母亲百年以后的事情吧。陆然的出现给他枯燥的生活带来了一束曙光。有时候正在专心工作,陆然那淡然的面孔就会突然划过脑海。更可恨的是开会的时候会经常出现这种情况。好几次因为走神都没听清楚领导讲的是什么。害的自己被领导含沙射影的批评。
陆超双手揉搓着脸,头靠在转椅背上,此时的他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工作。拿起手机翻到陆然的电话号码。不停的拨通挂掉,打电话该说什么呢?这么晚打电话给她会不会有点突兀呢?陆超再次拿起手机,没想到陆然的电话正好过来。
“喂,陆然。你还没休息?”陆超接起电话说,
“没有呢?我刚才听见手机响,我以为是萧宁呢?没想到是你,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陆然放下手中的书。说道。
“没什么事情,你在做什么?”
“晚上能做什么事情?我闲着无聊坐在床上看书呢。”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口水说“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恩...我是想对你说一下今天晚上我可能会工作到很晚,明天早上不能陪你锻炼了。”陆超说,其实工作并不多,只是自己根本静不下来做。
“那好,我知道了,那你也别忙太晚,实在做不完就等明天再做。”陆然安慰道。
“谢谢,我会注意。然后....”陆超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话题能让陆然再和自己聊会天。
“还有别的事情吗?”陆然感觉他欲言又止。
萧宁深吸口气,鼓足勇气说:“你能陪我下楼走走吗?”顾忌不了那么多了,现在他就想马上见到陆然。
“恩”陆然犹豫,12点钟,“好,你下来吧,我在电梯口等你。”萧宁走之前说晚上会提前下班,让自己等他回来一起吃夜宵。
“好,我这就下去。”挂完电话,陆超激动的拿起外套冲出家门。
电梯门开了,陆然果然在电梯门口等他。表情依然冷清。陆然走进电梯。两个人一同下楼。
“怎么了陆超?你心情不好,还是有心事。”两个人并肩走着,他却一直没说话,如果没有心事,他是不会大半夜的让自己陪她散心。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下来走走。”其实他想说‘就是想让你陪我走走’。
“没什么大事就行,我心乱的时候也经常会来到这个湖边走走。”
“你也有心乱的时候?我一直认为你很淡定的。”他认为生活中的大小事情都不会另陆然心乱。除非是生死之类的大事。
陆然微微一笑,说:“为什么没有,我又不是神仙,生活中也有搞不定的事情。”
“有时候我觉得你好像跟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有点像《来自星星的你》里面的都教授。总是一副冷漠的表情,或者礼貌性微笑。根本没什么喜怒哀乐。”
“有那么夸张吗?不过我要是真有都教授那本领就好了。”陆然叹了口气说道。
“你是不是也很喜欢都教授,这部电视剧刚播放的时候我们公司的很多女同事都迷恋他。”想不到陆然竟然也和他们一样迷恋都敏俊。他一直认为陆然可能只看新闻。
陆然没说话,低着头往前走。陆超想去牵她的手,却陆然无意的避开了。
“陆然,你有喜欢看电视剧或电影吗?”
“最近播放的那部《平凡的世界》挺好看的。”
“哦,我知道,这部电视剧改编至路遥的小说《平凡的世界》,你喜欢里面的那个人物?”
“应该是孙少平多一点吧。”陆然扭头看了一眼陆超,说:“你呢。”
“我喜欢里面的少安,却如同故事里的润叶。你感觉你和里面的那个人物比较相似。”
“我也不知道,我有孙少安的舍己为人,却没有孙少安的胸怀,有少平的坚韧与骄傲,却没有少平那么好的运气。尽管最后晓霞牺牲了。我依然感觉少平很幸福。或许我就如同故事里的秀莲吧。其实我没有秀莲那么善良。所以,很纠结。”陆然说。
“陆然,我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的父母和家庭。你怎么一个人跑到你表哥这里呢?”陆超试探性的问道。
“恩,我不太愿意提起这个话题,”
“为什么”陆超有些好奇,琢磨片刻“你恨他们是吗?”
陆然摇了摇头,说:“这个话题太沉重,而且....”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看到陆然有些为难,陆超意识到自己触碰到她的禁区。
“没什么,我现在的样子的确很令人好奇,”陆然瞟了眼陆超,说:“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本该是朝气蓬勃,积极进取,而我却死气沉沉,郁郁寡欢。对吗?”
“是这么回事。”
陆然目光眺望远方,却带着飘渺迷茫,停了许久,说:“陆超,我如果告诉你这是我人生最美好的一段日子你信吗?”
“信”陆超脱口而出,无论陆然说什么他都会本能的相信。他认为陆然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们回吧。萧宁回来找不到我会着急的。”陆然说。
陆超在想陆然刚才说过的话,心不在焉的和陆然一起往回走。
“前面站着的那个人很想萧宁。”陆然伸着脖子说。
陆超停下脚步,顺着陆然的方向看去。一个身高和萧宁差不多的人影站在那里,模样看不清楚,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却夹着烟卷。“应该是吧”他也有些不确定。
“走,过去看看。”陆超抬步继续向前走。陆然亦步亦趋的跟上。“宁哥抽烟吗。”陆超问。
“抽,但不经常抽。”陆然回答道。
“陆然,是宁哥。”陆超认清是萧宁后快步走上前去,说:“宁哥,你怎么站在这里。”
“我看陆然不在,就下来找找,见你们在一起散步,怕打扰你们,就站在这里等会。”萧宁说,语气像是家长一般。
萧宁的态度让陆超有些意外,跟那天聚会时截然相反,不像是反感自己,但也像讨厌。陆超解释说:“我们两个就是下来走走”
陆然走了过来,觉察出萧宁有些生气。便笑着说:“萧宁,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刚到这里,也就一支烟的时间。”萧宁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陆超觉察出萧宁有心事,便笑着说:“我们回去吧。”
三个人气氛尴尬的走进电梯。突然萧宁说:“陆超,以后你再和我们家陆然出来散步提醒她带手机。”
“好的。”萧宁的话顿时让陆超心情愉悦。
“那我们先回去了。”萧宁微笑着说。抓住陆然的手走出电梯。
“恩”陆超对眼前的一幕感到些奇怪。萧宁竟然拉着陆然的手走出了电梯。或许是他们感情比较要好吧,要不然陆然也不会自身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