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人,总裁狠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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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前奏

069 前奏 求月票

“白晓,我把小布叮带回家了。殢殩獍晓今晚,我有些事,你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他?”

白晓惊喜不已,对着电话一阵狂吼:“真的吗?真的吗?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看着儿子,纪思玉在心中低喃:纪思玉,你应该庆幸还有一个白晓。

于是将小布叮教给白晓,又简单地嘱咐了一番,思玉才奔赴傅凛之约。奇怪的是傅凛将两人约会的地点定在了儿童游乐园。

傍晚的儿童游乐园人烟稀少,但辉煌的灯火却让人有种置身童话世界的错觉。纪思玉站在旋转木马前,面带笑容。她想着选一个好天气也要带着小布叮来玩。

“纪思玉——”熟悉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思玉僵直着身体,冷冷地问:“你还真会选地方!”她转身看着他,眸子里尽是嘲讽。

傅凛身着一件简单的烟灰色t恤,墨镜拿在手中。

“孩子呢?”他冷声问。

思玉忽然明白他为何要选择儿童游乐园中见面,原来是考虑到孩子。这男人还真是处心积虑啊。

“傅总,我在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你要的是我,而不是孩子。”思玉的笑容很灿烂,但傅凛却觉得那笑容虚假得如同镜花水月。

他抓住她的手,半拖半抱地将拉进了一家小小的咖啡馆。找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他啪地将一张金卡拍在桌子上:“既然是包养,那就少不了钱。这张卡是我的副卡,可以无限制刷。”他的黑眸里氤氲着一团迷雾,他看着她,依然是万古不波的表情。思玉的喉咙里像是卡着一块鱼骨头,有种让人作呕的疼痛。

“我不需要钱,我只要小布叮。只要你答应我……不会将小布叮带走,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血红的眼眶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泪。看着这双眼睛,傅凛胸口像是被堵住了,他心疼、生气却也觉得悲凉。纪思玉从来都不明白他的用心,他不想抢走小布叮,也不想占有她的柔体,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帮助她来偿还她,难道她一点都不明白吗?

“纪思玉,为什么你不明白?”他哀伤的看着她。如远山般的眉上,像是笼罩了一层浓雾。

思玉哽咽,倔强地擦去眼泪,笑道:“我都明白。”她有什么不明白呢?他一定知道小布叮是他的孩子,理所当然想要他认祖归宗,而她只是他想要的一个床。伴而已。只要有小布叮这个筹码在,她就会很听话,很廉价,比起别的女人,她简直就是最称职的床。伴了。

“不,你不明白。”他说得很轻,轻到脑袋里轰轰作响的纪思玉都没听见。

“不要这些钱也可以。你必须承诺我,给小布叮最好的生活。我不想看见他受到任何委屈,否则我只有将他领到我身边,不管他是谁的孩子。我说到做到。”傅凛收起那一瞬间浮现的情感波动,又恢复那冷冰冰的模样。他不相信纪思玉离开他,能给小布叮好的生活,她做不到。

“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小布叮就不会受委屈,只要你不来骚扰我们。”纪思玉的话越来越冷漠,越来越无情。潜意识里,她已经将傅凛归为敌人,仇人,所以她感受不到任何来自他的好意,尽管傅凛已经尽最大努力,但在纪思玉看来那不是付出,只是变相的索取而已。

傅凛怒不可遏,“好,我会看着。”他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纪思玉冷冷地跟在了他身后,低声问:“傅老板,我们是不是还有些事没做?”

有些事没做?还有什么事没做?傅凛不耐烦地问:“是吗?”

“既然你答应包养我,那我是不是也要开始履行责任?”思玉觉得自己已经冷透了,连骨头缝里都挂着刺骨的寒风。这一切都是傅凛逼她的,她无路可走了。

傅凛先是一怔,继而凄凉的笑了。这个女人到最后也还是没明白他的苦衷,她真的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归为交易,而且跟金钱还没有关系。

他愤怒地转身,拦住她的纤细的腰身,不顾四周诧异的目光,恶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撬开她的贝齿,咬住她细嫩的舌,带着愤怒与报复。他承认自己无法忘记她,他只是想把她拉回来而已,但如今虽然她近在咫尺,但却觉得已经永远地失去了她。因为她的唇,她的舌,没有一丝温度,冰冷的就像是一尊雕像。

他将她狠狠推开,一脸嫌恶:“我今晚还要陪柳晴,没时间跟你虚耗,你可以滚了。”她的冷酷只换来他的无情。

纪思玉笑靥如花,很惋惜地说:“那,我只能改天再陪傅老板了。对了,带我向你的未婚妻柳晴小姐问个好。”

傅凛一甩手,头也不回地走了。思玉看着那挺拔而冷酷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之后,她便慢慢地蹲在了地上,再也无法站起来。她虚脱了,她好累。

“小布叮,从现在开始你要叫我干妈哦。”在纪思玉小小的公寓里,白晓脱了鞋子跟布叮满屋子疯跑,还用很烂的厨艺给布叮做了一堆好吃的。布叮总算没辜负她,连连叫了好几声干妈。白晓便逮着他的小胖脸,亲了又亲,亲的小家伙一脸的口红印。

“哎呀,赶紧擦掉不然你妈咪回来要找我算账了。”白晓拿起湿毛巾,温柔地给小布叮擦脸,擦着擦着她便停住了,“真是太像了——”她盯着小布叮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喃喃自语。眼睛嘴巴鼻子,虽然还未长开,但却到处都是傅凛的影子。这孩子怕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了,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是一阵叹息。

“你为什么叹气?不开心吗?墨叔叔说,只有不开心的时候才会叹气。”小布叮盯着白晓,奶声奶气地问。瞧,连这股子聪明劲儿都跟傅凛无出左右。

白晓捧着布叮的脸,郑重其事地说:“布叮,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离开妈咪知道吗?以后无论是谁要带你离开,你都不能答应知道吗?”

小布叮郑重其实地点了点头,之后又小声问:“干妈咪,那个想要带走我的人是爸爸吗?”

这孩子远比想象中的要聪明,所以白晓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摆手:“不是啊,你爸爸早死了。”说完之后,她又觉得自己这样说好像太残忍,又立即改口道:“哦不是,你爸爸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以后都不会回来了,你只有妈咪和我两个亲人——”白晓语无伦次地乱说着,她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所以回答孩子的提问很是狼狈。以后都不会回来,那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布叮很懂事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白晓很感激他没有刨根问底,赶紧跑去厨房将最后一道菜从锅里捞出来,“准备一下,你妈咪可能快回来了,她一回来我们就开饭。”话未落音,门铃响了,布叮踢腾着两条小胖腿跑去打开了房门。

“儿子——看妈咪给你买了什么?”思玉举着一只大大的玩具老虎,还有乱七八糟的小玩具从门外走进来。白晓看着她那张惨白的脸,忍不住叹了口气。

“谢谢妈咪——”布叮接过思玉手中的玩具老虎,喜笑颜开地抱着跑开了。思玉惊喜地发现小布叮的话越来越多了,也许他以前是真的太寂寞了。

“思玉,来吃饭吧。”白晓系着围裙拿着一手的碗筷。

看她这样打扮倒是蛮专业,只是她做的东西能吃吗?

“白晓,看不出来你还会这招啊——”

“那是,看不出来的还多呢。虽然一直得不到穆云翳认可,但好歹我也学了好几年。”

吃完了白晓那一顿咸得要命的饭菜,思玉将小布叮哄睡了两人才坐下来聊天。

“思玉,你有什么打算?”白晓心疼地看着思玉,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年她跟思玉学的都是艺术设计,思玉打算考的是珠宝鉴定,而她则打算考珠宝设计。但时光荏苒,岁月蹉跎,她阴差阳错学了珠宝鉴定,而思玉则连大学都没机会读……如今外面关于她的各种新闻更是满天飞,她能去哪里谋生呢?

思玉端起茶杯,笑了笑,“白晓,你不必为我担心。我会找到工作,然后好好照顾小布叮。”白天在墨少宇家的时候,她便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以后都不会再靠其他人,她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给小布叮一个良好的生活,哪怕,她再苦再累……

两人聊到半夜,白晓才离开。看着窗外万家灯火,再看着**的小布叮,纪思玉的心一点点柔软,再一点点变硬。

七天之后

“丫头,我们这里可是没有回头路的。决定来了,就不能轻易离开。”灯影缭乱的小办公室里,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躺在真皮沙发上,猩红的唇中叼着一根香烟。

“就算是你只打算做服务员,也是一样的。”浓妆女人瞥了纪思玉一眼,那青色的烟雾便从她的鼻腔里溢出来。

“我知道你原来是纪家大小姐,所以才要提醒你一句。”??“玲姐,现在已经没有纪家大小姐,只有纪思玉。”灯光明灭之下,思玉表情坚定而冷漠,“我会努力做事,只希望玲姐能帮我保密。”

玲姐笑了笑坐正了身体,渔网袜下的白腿显得格外清晰。晓我应是下。

“纪小姐,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应该比我明白。从来都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你说的秘密跟本就不是秘密。懂吗?而且,就算之前我跟乘羽认识,但你也不要指望我会照顾你,在这里,你首先要学会的便是保护自己。”

如此吗?她当然知道。像她这样的人,背负着案底与骂名,除了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之外,估计再没地方能容忍她,况且据说这里的收入很高。

“玲姐,谢谢教诲,思玉都明白。”

“明白就好,明白今晚就开始上班。不要跟客人搭讪,更不要轻易得罪客人。”玲姐说完又打量了她一眼,“去换衣服吧。”

思玉有些为难地问:“我可不可以明晚再来上班,今晚我还有些事需要交代一下。”

玲姐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摆摆手,“算了,那你明晚再来吧。记住不要总是这幅冰冷的嘴脸,像是别人欠了你几百块钱一样。”

“我知道了玲姐。”

思玉给玲姐鞠了一躬,之后才千恩万谢地离开。

从灯红酒绿中走出来,思玉转身看了看那几个璀璨的霓虹字:绿蚁酒吧。她真的已经是走投无路了,所以只能来这种地方打工。为了避开认识的或是认识她的人,她选择了这家很不起眼的小酒吧绿蚁。很早之前,她曾跟着风乘羽来这里玩过,她隐约记得乘羽哥跟这里的老板娘玲姐很熟悉。没想到玲姐真的肯收留她。

而且酒吧工作的时间是晚上九点之后到凌晨三点,这样晚上她可以把布叮哄睡之后再出来上班,白天还可以陪着她玩。白晓他们也不会起疑,思玉将一切都想得很完美。

“布叮,从明天开始妈咪要去上班了。晚上你可能要一个人在家睡觉,会不会害怕?”思玉心疼地看着儿子。

“不会,我在孤儿院也都是一个人睡啊。”布叮在孤儿院时,因为性格孤僻怪异,所以那些看护便将他一个人放在一间屋子……这些是纪思玉不知道的。

“为什么你一个人睡,不是有很多小朋友吗?”思玉诧异地问。12ryn。

布叮低下了头,小声说:“他们说我是怪物,不肯跟我一起睡。”

思玉一怔,随即将儿子紧紧抱在怀中,“对不起,儿子,一切都是妈咪的错。”她心若刀割。

为了儿子的安全,临上班的那晚,思玉又厚着脸皮跟敲开了左右邻居的门,希望他们能在她不在家的时候照顾一下小布叮,但可惜的是从这些邻居知道思玉的身份之后,便再无人敢搭理她,所以纪思玉吃了闭门羹。

“妈咪,我没事——”眼见着妈咪被人家那样粗暴的拒绝,即便布叮只有三岁半,也隐约知道妈咪委屈的缘由是因为他。他答应过墨叔叔要做个好孩子,哪里能让妈咪这样担心。

“我会乖乖睡觉等你回来的。”

看着儿子小小年纪便已如此懂事,思玉不知道该伤心还是欢喜。她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家,看着儿子那小小的一团缩在门后偷偷看她离去,她根本无法忍住眼泪。

“布叮,你会不会后悔跟着妈咪吃苦受罪?”思玉噙着眼泪,看着那亮着灯光的小窗口。

“思玉换好衣服之后,把这些酒水送到三号包厢去。”主管面无表情地将一叠散发着莫名味道的衣服劈头盖脸的扔过来。思玉打开一看,那衣服竟是……薄如蝉翼。

“这衣服能穿吗?”她惊诧地问。

那主管看着她,嘲讽地说:“思玉,玲姐没告诉你这边的规矩?给你穿这衣服已经算好的了,你去看看别的服务生穿的是什么。”

思玉尴尬地笑了笑,慌忙将那件透明的裙子套在了身上,然后端起酒水就走。五颜六色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醉醺醺的男人,浓妆艳抹的女人,思玉茫然地看着这一切,觉得自己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底线,没有理想,只有金钱与**。她下意识地看着别的服务生,只见她们穿的好像只比坐。台小姐多点,而且她们也是各个浓妆艳抹,风情万种,随时随地地与那些醉醺醺的男人调笑。男人开心了,便将一叠一叠地红票子塞进她们的胸衣。

“思玉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三号包厢的人都催了。”不知是谁碰了她一下,她才如梦初醒地敲了敲三号包厢的门。

刺鼻的香烟混合着浓烈的劣质香水再夹杂着酒水的味道,简直让人作呕。朦胧的灯光之下,思玉见长沙发上坐着三个男人,两个几乎被脱。光了女人就横七竖八地躺在他们中间,间或发出将人脸红的呻。吟声。

思玉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酒水放下,转身就想走。结果一双手便啪地拍在了她的大腿上,思玉条件反射地往后一退,急忙说:“您要的酒水到了,请慢用。”

纪思玉那受惊兔子般的表情被人尽收眼底,男人狞笑着捉住了思玉的手腕,用来将她拉到腿上,“你叫什么名字?不如一起来喝一杯。”

思玉浑身僵作一团,小心翼翼地说:“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只是这里的服务生。”

男人哪里管她说什么,愣是端起一杯酒,递到思玉唇边,又拿出两张红票子:“喝下去,这就是你的。”

思玉看着那红票子又看了看猥琐男人手中的酒,颤抖着接过酒,眼睛一闭就喝了下去。

“好样的。”男人爽快地将票子塞进了思玉的胸口,思玉忍住恶心,笑着了站了起来。

“我可以走了吗?”

“既然这么能喝,再来。”男人拿出一叠钱,扔到思玉面前,“你今晚能把这些酒都喝完,这些钱都是你的了。”

纪思玉看着那小山般的钞票,脸色刷地白了。她根本就不明白这里的游戏规则,稀里糊涂地就上船了。

“赵总,您今晚这是怎么了,思玉啊她才刚上班,你可不要吓着她。”那两个喝得七荤八素的女人中有一个好像清醒了很多,马上骑到那个为难思玉的男人身上,用一对豪。乳将他压得喘不开气。

那女人一边跟那男人**,一边用身后的那只手朝思玉摆了摆。

思玉才明白她是在救自己,赶紧溜掉。

躲到洗手间,纪思玉颤抖着将那两张红钞票拿了出来,然后虚脱般倒在了马桶边。她这是怎么了?难道真是要堕落了吗?

浑浑噩噩地过了三个晚上,纪思玉又遇见了那位对她“拔刀相助”的女人。私下里她也打听过,那女人叫花萤,是这里很有名的坐。台小姐。而且跟她一样,是被自己最爱的男人逼进来的。

“花萤,那晚谢谢你。”思玉满脸笑容,很诚恳地说。

花萤叼着一根烟,穿着一件很短的很廉价的丝绸裙子,不屑地看着纪思玉:“没本事呢,就不要学人家拿小费,你以为那些男人的钱这么好拿吗?机灵点乖乖做你的服务生。不然,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我也不是每次都有好心情救你的。到时候你被那些男人吃干抹净,后悔都没机会。”这番话听起来很冷酷,很无情,但思玉却觉得她似乎并没有恶意,相反,她感到了她的善意。

于是她越发乖巧地对她笑道:“花萤姐姐,谢谢你。思玉下次一定不敢了。”

“我的亲人都死光了,可没有什么妹妹。”花萤吐了口烟,若有所思地盯着思玉看了一眼,便扭着那柔软的腰,风情万种地走了,思玉见她滑进舞池,跟一个肥胖的老男人抱在一起,妩媚地晃动着腰肢。思玉看着她,忽然感到莫名心酸。花萤的心怕是已经死了吧,所以才会沦落到如此。而花萤的现在,不知道会不会是她的将来!不,不会的,起码她还有小布叮,只要有小布叮,她就一定要守住做人的底线。

“思玉,七号vip包间。五瓶人头马。”

思玉低头哎了一声,赶紧跑过去。这里的客人多半是来买醉的,一般的散客也不会为难她,难伺候的是那些包间客人,他们多半有些小钱,而且混的圈子相对来说高端一点。

“你叫什么名字,看起来怎么有些眼熟?”在七号包间里,思玉就遇见了一个差点认出她的男人。那男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岁上下,穿得很斯文干净,也没跟身边那些男人一样搂着小姐,只躲在一边喝酒,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注意到了纪思玉。

思玉灵机一动,笑米米地说:“先生是不是觉得我像前阵子报纸上那个什么纪思玉啊?已经有好几个人说我跟她长得像了。”

年轻男子弯了弯唇角,笑了笑,“你这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不过她应该不会在这里出现,看来是我认错了。”

思玉又对他甜甜地笑了笑,赶紧溜走。

这男人好像对她很熟悉,只是她无论怎么回想,也没在印象中找到这个人。她应该是不认识他的。

还没等她发完呆,又听有人叫她:“思玉,七号包间又要酒了,赶紧送去。”思玉浑身一凛,低声嘱咐那人:“平时大家都叫我思思的,以后你们也都这样叫吧。”

“思思?还不如小玉好听呢!”

“可以啊,都可以的,小玉就小玉吧。”

她慌慌张张地再次推开七号包厢的门,奇怪的是这次里面就只剩下那个年轻男子了。其余人都不见了。

“先生你要的酒——”15460467

男子放下酒杯,瞥了一眼思玉,笑道:“坐下吧。”

“我们有规定,服务生不可以跟客人喝酒的。”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是整天陪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出入这种场所,实在有些厌倦。难得看见你清清爽爽。”男子倒是没掩饰自己的真是想法。

明灭的灯光之下,思玉见那男子生着一张非常清秀的面孔,脸颊上染着淡淡的酒色。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已。”思玉忽地响起了这句老话,她叹了口气,笑对着这陌生男子,沉声道:“先生若是不喜欢这场应酬,也不必勉强自己吧。”

那男子剑眉一紧,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那你呢,你喜欢这种生活吗?”他竟是盯着纪思玉,一本正经地问。

思玉不禁苦笑,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那是有钱人才有资格说的话吧。以她现在的情况,喜欢不喜欢都由不得她了。

“我很喜欢啊。”纪思玉觉得跟一个陌生人没必要掏心掏肺。

男子听她这样回答,不禁叹了口气:“看来你还不如我,起码我可以说出真心话,你却连真心话都不敢说。”

男子说完打开钱夹拿出五张红票子放到思玉面前,然后缓缓站起来,“你不适合这种地方,如果可能的话,不要再这里做下去了。去找一份普通的工作……”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语气里也是远远的疏离,但是纪思玉却觉得心中一暖,难得有陌生人能一眼瞧出她的本质,能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虽然这些话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实际的建设意义。

思玉将那五张红票子往托盘里一放,微微躬身,然后转身离去。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别人来教她如何做人,她需要的是要学会做事,要慢慢变强大,保护小布叮。酒吧或许不是一个好地方,但却能将她身上那些不值钱的自尊、面子都磨掉。

纪思玉端着托盘安静地找了个角落站了会儿,焦灼地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这几天小布叮一直都很乖,她每次回家都见他睡得正香,甚至连姿势都没换过,这让她安心了不少,但不代表她不担心,毕竟他还只有三岁半。

“偷懒啊?”花萤夹着香烟,摇曳多姿地凑到了思玉身边,“玲姐看见了,可是要扣工钱的。”

思玉对她甜甜一笑,柔声说:“花萤姐,你就当没看见好了,我实在太累了,腿都酸了。”思玉挽着花萤的胳膊,半是祈求半是撒娇。

花萤不耐烦地将她的胳膊拿开,没好气地说:“别跟我来这套,我可不是那帮男人。”思玉清楚地看见她眼中的厌恶,于是笑容僵在脸上,讪讪地拿开了手。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吗?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她想象中的刀子嘴豆腐心,只是喜怒无常?想到这里,思玉有几分沮丧。花萤天生一张小巧的圆圆脸,柳叶眉杏子眼,很有古典韵味,若不是浓妆艳抹,她应该是个很清新的美人儿。但此刻见这美人一脸煞气,思玉有几分望而却步。她拿起托盘,下意识地就想溜。

“站住!”花萤忽然叫住了她。

思玉身子一僵,硬着头皮转了过来:“花萤姐,你不会真的要告诉玲姐吧?”

“我是想告诉你,刚才那个男人你以后少接近他。他叫雷骁,是一家药剂厂小开。平时最大的乐趣就是到我们这种地方来找所谓的干净人生。十句话有八句是假的,典型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花萤一脸嘲讽地看着灯光某处,纤瘦的肩胛骨高耸着,活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花萤姐,谢谢你。”思玉感激地看着花萤,看来,她没看错,花萤的确是个表面冷漠实则非常善良的人,她一直都在帮她,提醒她……

“我听说你还有个孩子?”花萤怔怔地看着手中慢慢燃烧的香烟,有些魂不守舍地皱起了眉。

说到小布叮,思玉黯然地点了点头。

“孩子的爸爸是谁?”花萤冷漠地问。

思玉紧张地抬头,却见花萤的脸色已经不复刚才的冷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非常淡薄的神色。

“他……他走了。”思玉挤出一丝笑意,“没关系,没有他,我一样可以照顾好孩子。对了,花萤姐,我儿子四岁了,他可……”

“思玉,你多大了。”花萤将香烟死死拧在了烟灰缸中,静静地打量着思玉。思玉从那双沧桑的黑眸里看见了悲悯。

于是在这含着悲悯的眼神的注视下,她莫名心酸,咬着牙,她低声说:“22.”

一个刚刚二十二岁的女孩,孩子却已经四岁了,也就说她十八岁便生了那个孩子……花萤忍不住叹了口气。

“有时间带我去看看孩子吧。”花萤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

思玉强忍心中翻滚的伤感,一脸灿烂地微笑:“好啊,说好了,花萤姐。”

花萤摆摆手,消失在人群中。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思玉赶紧往回赶。

“小布叮!!”

“妈咪——”

纪思玉打开房门便见小布叮坐在沙发上,额角鼓起一个大大的包,膝盖也擦破了。她当即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抱住他,迭声问:“怎么了?”

“我想喝水……下床的时候摔了一跤。”小布叮委屈地掉着眼泪,刚才他都忍着没敢哭,现在妈咪终于回来了,他才敢哭出来。

“对不起,儿子。”自责、懊恼、伤心,一股脑儿地涌出来,让纪思玉泪如泉涌。看着妈咪哭得这么伤心,小布叮便赶紧低声说:“妈咪,你不要再哭了,我不疼的。”

儿子越懂事,纪思玉就越伤心。

小心翼翼地给他处理好伤痕,小布叮便紧紧抱着她不放,直到睡着。思玉就这么抱着儿子,睁眼到天亮。

“你这几天总是无精打采的,身体不要紧吧?”白晓来探望她们母子俩,很快就发现了纪思玉的异常。她面色灰白,黑眼圈大得快连眼睛都遮住了。

思玉疲惫地摇摇头,笑道:“我哪里有什么事,只是最近睡得晚了些。”

白晓叹了口气,最后只是摇了摇头。

“柳晴和傅凛的婚期定在了下月26你知道的吧?”白晓的表情有几分迟疑,但是她总觉得要通知思玉一声,毕竟要结婚的那个男人是布叮的爸爸。

思玉原本就有些精神恍惚,冷不丁听到白晓这句话,正在切菜的手竟被送到了菜刀下。

“啊——”她吃痛地缩回来,手指却依然被切开了一个大口子。

白晓吃了一惊,立即给她拿来了创可贴。

“对不起,思玉,我不该——”白晓一脸歉疚。

思玉笑着说:“什么呀,我又不是因为听到他要结婚而切到了手,只是最近休息不好,有些精神恍惚而已。他的婚期我早就知道。”她的神情出乎意料的平静,“他们早点结婚对我来说也是好事,起码傅凛不会再莫名其妙地缠着我。”她耸耸肩,征询地看着白晓:“你觉得呢?”

白晓见她一脸轻松,一颗心也放了下来,她哈哈笑道:“我的确是这么想的。那时候他好歹也算是有妇之夫了,总不能再肆无忌惮。”

两人说完,房间里忽然陷入诡异的沉默。白瞎心虚地瞥了一眼纪思玉,有些不知道该怎样演下去。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人了解纪思玉对傅凛的情感,那人一定是白晓。她几乎是亲眼见证了她的疯狂,从偷妈妈的项链去换礼服,到假装自杀骗他来看她,很多时候她不仅是旁观者,也是这些拙劣计谋的参与者。那时候,她一点都不懂纪思玉对傅凛的情感,在她眼中傅凛不过是个英俊多金的帅哥而已,可为什么就变成了纪思玉的命呢?直到她后来遇见了穆云翳,她才赫然发现,原来,不管你如何矜持淡定,总有那么一个人,他一出现,足以乱了你所有的阵脚。哪怕是她的初恋情人季闲远都不曾带给她那种感觉。

“妈咪,我饿了。”还是小布叮善解人意,他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抱住白晓的腿,蹭了她一身口水。

“呀,宝贝儿,你的额头是怎么了?”白晓发现了布叮脑袋上那个大青疙瘩。

小布叮看了妈咪一眼,乖乖地说:“昨晚从**摔下来了。”

白晓看着纪思玉,这次轮到纪思玉心虚了:“是我不好,我没经验。”思玉心疼地摸着布叮的脑袋,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懂事得让她心疼不知该如何是好。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白晓将布叮抱在自己怀中,将碗递给了纪思玉。

吃完饭送走了白晓,纪思玉才将桌子上那一堆报纸摊开,好多报纸都报道了傅凛与柳晴的婚期,还透漏了所谓的部分婚礼细节。什么千万婚纱,什么教堂。思玉只瞥了淡淡地瞥了一眼便要将报纸合上。谁知小布叮却忽然扑过来,欣喜地大叫一声:“傅叔叔——”

是的,报纸上有柳晴和傅凛的合照,虽然还是很早之前就出现在杂志封面上的那张。纪思玉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低声问:“布叮,你认识他?”

小布叮当即张大了嘴巴,怎么办?傅凛叔叔说要保密的,可是刚才他好像说露馅了。

“布叮,乖孩子,告诉妈咪,这个叔叔是不是去找过你?”思玉紧张地问。

小布叮思索了片刻,见瞒不住了,才乖乖点头。

思玉当即如临大敌,迭声说:“小布叮,妈咪告诉你,这个叔叔不是好人,他专门诱拐儿童,然后把他们卖给别人做孩子,所以你以后千万不要再接近他知道吗?”为了避免小布叮接近傅凛,纪思玉不得不腹诽傅凛。

小布叮惊讶地看着妈咪,有些难以置信,那个叔叔看起来不像是骗子啊?为什么妈咪会这么怕他?不管怎样,还是先答应妈咪吧。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理他了。”小布叮乖乖地点了点头。

纪思玉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傅氏会议室

“彼得先生,贵公司一直态度不明到底是什么意思?”

藏青色西装,白衬衫,金色的框架眼镜,傅凛一丝不苟地坐在谈判席上。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见这个彼得了,他却一直打着太极。这个彼得是欧洲著名能源企业mk的商务代表,这次来中国主要是想跟傅氏探讨如何在非洲建立一个能源基地,去那里开采矿产。这件事在傅凛看来是非常简单的,只是不知为何,他却一直闪烁其词。

“傅先生,不是我们态度不明……”彼此操着一口生硬的中国话,“而是我们只想跟中国最有实力的企业合作。”

“彼得先生的言外之意是傅氏不是中国目前最强大的企业咯?”傅凛身边的助理团非常不客气地看着这个德国佬。

彼得意味深长地笑看着傅凛,而傅凛则是不动声色。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傅氏的确不是中国最有实力的,最有实力的应该是柳氏。这是个历史遗留问题,即便是傅氏也还有柳家的10%股份,柳传薪在傅氏也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这也是父母为何一直都坚持让他娶柳晴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