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独角戏
我魔怔似的靠近莫非儿，直点头，笑道：“是，我要他活着，而且活的幸福。”
“那你就自己了解吧。”莫非儿扔给我一把匕首，我弯下腰捡起匕首，摸了摸上面的花纹，刻着楼兰二字。
白烁胤冲了过来，咽了咽口水道：“水蓝，不要信莫非儿的，她是怎样的人你不会不知道的。”
“你不准做傻事！”苏渊低吼道：“你忘了宫染夜的话了么？他让你好好活着。”
我不经意间笑了笑，缓缓道：“苏渊，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很重要呢？”
苏渊怔了怔，我睨着莫非儿：“莫非儿，你一直都知道乔枫在骗我是么？”
“是，那次千瑾辰受伤我便知道。”莫非儿施施然道：“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在这计划中我爱上了宫染夜，乔枫爱上了你，就连白烁胤也会中招。”
我垂下眼帘，淡淡说道：“既然如此，你现在杀了我又如何？宫染夜又不会回来。”
“你闭嘴！”莫非儿咬牙切齿，冷冷道：“你不配提夜得名字，让你嫁给白烁胤的人不是别人，是你自己，是你自己毛遂自荐把自己送给白烁胤的，这场戏的主角也是你。”
大脑被冲击了一下，我挪转目光睨着白烁胤，白烁胤渐渐别过了脸，余光瞥到莫非儿的剑微微用力，苏渊颈项划过一个裂口，我睁大眼睛，急道：“莫非儿，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其他的人，放了苏渊。”
“江水蓝，为什么一个苏渊比不过夜么？夜待你如此之好，你为什么要让他离开这个世界上？！”莫非儿情绪失控，开始不分青红皂白吼起来，面部狰狞：“你哪一点值得这些个男人围着你转？”
我低下头，轻声道：“是，我承认我对不起宫染夜，但这只对我的错误道歉，而你……”我抬眸，盯着莫非儿，一个字一个字顿道：“是你的贱让宫染夜送了命，该偿命的是你！”
闻言，莫非儿哈哈大笑起来，直到眼角溢出眼泪：“江水蓝啊江水蓝，当初救你的是我，现在要杀你的也是我，你就一点知错的意愿都没有么？”
“我有何错？”我轻撇衣袖，蹙眉道：“我爱我所爱的人，我护我所想保护的人，我恨我该恨的人，难道这些都有错么？”
“少说废话！”莫非儿瞄了眼我手中的匕首，嘴角泛起一丝讥讽：“为了苏渊，你敢自杀给我看么？”
我想都未想，竟脱口道：“如果我愿意，你能帮我救千瑾辰么？”
莫非儿愣了一会儿，良久才启唇道：“不会，千瑾辰与我是敌对，我不会傻到去救一个将来与我对着干的人。”
“那我不能死。”我扔掉匕首，沉声道：“我不可以放弃千瑾辰，就像你不会放弃宫染夜一样。”
“别把你那么肮脏的爱情搬到我和夜身上，你不能死，那你就想让苏渊死么？”莫非儿冷笑一声，半眯眼睛：“你忍心看到他就
这样死在你面前么？还是因为你。”
我闭上双眸，千瑾辰还没有安全，冷无情还在白烁胤那里，我怎么能就这样离开呢，可是……苏渊在莫非儿手里，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苏渊没命，我已经失去了宫染夜，我再也不能失去任何人。
“莫非儿，你说够了没有？”白烁胤怒吼道：“你说过，让苏渊死了之后可以放过水蓝的。”
我浑身打了个冷颤，白烁胤话一出，便愣住了，我上前一步，直勾勾望着白烁胤，低沉道：“你说什么？可以再说一次么？我没听清楚。”
白烁胤遮遮掩掩，干笑道：“没有，我刚出说错话了，心急。”
“白烁胤，为什么？”我感到眼眶热热的，垂泣道：“你说你不会害我，到了现在，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白烁胤欲言又止，我缓缓回眸，看到苏渊若有似无青筋暴起，怒道：“白烁胤，我楼兰哪点对不起你？宫染夜哪点对不起你？水蓝哪里对不起你了？”
“我说过了，我不会害水蓝，我做到了。”白烁胤甩甩衣袖，不悦道：“我只保护我爱的人，其余的我什么都不想管。”
“啪……”我甩了一记耳光给白烁胤，开始撒泼起来，我揪住白烁胤的袖子，失声痛哭道：“你答应过我，你只要楼兰，你不会让他们有事的。”说罢，我顺着白烁胤的衣服，滑落在地。
白烁胤半蹲下来，蓦地揽我入怀，摸摸我的头发，柔声道：“对不起，我没有想到宫染夜的死会带给你这么大的冲击。”
我就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地攥住白烁胤的手臂，颤抖的双手吃力的扯着，喃喃道：“白烁胤，我恨你，我恨你！”
白烁胤身子僵了僵，他渐渐松开我，帮我拭去眼角的泪水，微动嘴角：“恨我没关系，不要恨你自己。”
“啊——”我大叫了一声，推开白烁胤，疯了似的乱窜在树林里，将苏渊的事抛在了脑后，我的脑子里现在全部都是白烁胤的话，他曾经答应过我，只要楼兰，什么都不会要的，而现在他竟然和莫非儿联手，让宫染夜死在我的手下，是白烁胤和乔枫商量好的，让我来到楼兰，让莫非儿演出假戏故意要杀我，苏渊肯定会挡在我的前面，只是……他们弄错了当时的情况，
宫染夜代替了苏渊，丧命于此，是我，是我害了宫染夜。
“水蓝，你不要乱跑，会迷路的！”耳听白烁胤在身后嘶吼，我拨开面前的树草，一心只想让自己清醒点，迎风泪随之而来。
“嘭”的一声，我被石头绊倒了，我悲愤的捶着草地，我将头埋在草地上：“为什么？为什么我会遇到这一切，谁能给我个解释啊……”
我被一个重力拉了起来，白烁胤帮我抹去了脸上的脏东西，我打开他的手，往后挪了挪，摇摇头道：“滚开，不要碰我，不要拿你那沾满鲜血的手碰我。”
白烁胤微抿唇
角，深吸一口气，眼眶红红的：“水蓝，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陌生？”
“你是真的爱我么？”我抽噎几声：“如果你真的爱我，你为什么不能替我想想？一个称呼和权力真的那么重要么？”
白烁胤起身，一声不吭，背对着我，轻声道：“没权没势在这里是活不下去的，水蓝，我不想让你被刘彻抢走，我必须得和他达成协议，懂么？”
“我不想再听你在这骗来骗去。”我捂住耳朵，抬眸，颤抖着双唇：“请你离开，离开我的视线，我不想再看见你。”
“水蓝……”白烁胤转身，扬声道：“你没有我，是活不下去的。”
“滚——”我指着白烁胤，怒吼道：“滚啊，我叫你滚啊，你没听见么？”
白烁胤用力的咬了一下唇：“你先冷静一会，待会我会来接你回玖月，其余的事你不需要再管了。”话音刚落，白烁胤转身离开。
我靠在树下，恍惚间想起了什么，脱口道：“苏渊……”我跌跌撞撞爬了起来，苏渊不可以有事，我还要他留在我身边，哪怕是一个躯壳，我不不允许他死在莫非儿手下。
我徘徊在树林里，我已经找不到刚才的路了，一路上不停喊道：“苏渊……”
远处一抹白色映入眼帘，我喜上眉梢，边跑边唤道：“苏渊，我就知道你没事，刚才我失控了，我……”话被咽回肚子里，当我见到苏渊的时候，我呆愣在原地，仿佛整个世界上只剩下我和苏渊两个人。
我缓缓蹲了下来，抚上苏渊的脸颊，他的颈项上有一条刀痕，我落泪：“我说过，我会救你的，为什么不要相信我？”我抱住苏渊，泪如雨下：“你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我的，你答应过宫染夜的，你怎么能不守信用？那是你的王啊，你要抗旨么你？！”我趴在苏渊的身上，揪住自己的衣角，还有好多的小故事你还没有跟我说呢，我好想念你一直微笑的安慰我，哪怕至死都不会哭一声。
我拿起他的手，他的手里紧攥着一块布，我一个一个掰开他的手指，撩开布块，是血字：“不想看到你流泪，不愿你承受着寂寞，漫漫长路，苏渊已经无力陪你度过，那些岁月我会带着它一起去奈何桥，苏渊此生可望而不及的女子，一尘不染，我想问你愿与君相伴到老么？”
我破天荒的笑了笑，喃喃道：“我愿意，苏渊，你听见了么？我愿意，江水蓝愿意与苏渊相伴到老，我真的愿意……”
他还是那样唇畔带着微笑，他没有任何痛苦，只是我想他死后能永远不用烦恼，不用再为江水蓝的事情而皱眉。
我撸起袖子，开始挖土，我需要让他有个墓碑，我要他不会无家可归，我要他记得他生前最在乎的人，也在乎他。
我咬唇，微喘着气道：“莫非儿，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你还苏渊和宫染夜的命来！我要拿你的脑袋来祭奠苏渊和宫染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