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若没了这片海，道心何在？
mon jun 06 11:02:58 cst 2016
那个女人来了，像是从画里走来。
走过了俊秀的河山，迈过了楼兰的堤岸，她轻缓的踏过秦川，走进了大唐的夜色向晚。
她轻轻皱了皱眉头，老人神色动容，墨子一脸的凝重，然后，转身回避。至少，他觉得自己是应该回避一下的。
“既然在这里，那就看看故事怎样发展吧。”
那声音仿佛带着蛊惑、威严、不可抗拒！于是，墨子苦笑着抱手而立。
北秋桥头的晚风终究承受不住气氛的压抑，老人的衣带在风中飘舞得很是好看。
一如当年她还年幼的时候，老人慈爱的笑了。
“阿媚，好久不见。”
这声音越过了沧海桑田，像是无尽岁月里的悠悠轻叹。
她伸手挽了一下沉重的皇冠，掩口轻笑。这个踏着无数尸骨上位的女人，怎么还可以笑得这般明媚动人呢？夜色遮掩不住她的光彩，倾国倾城，眉目如画。当然，除去那丝内敛的杀气不说的话……
“舅舅，您神采依然。”
像是最虔诚的祝愿与祈祷。然而，北秋桥旁那口枯井里的三声龙吟替人们说出了难以启齿的事实。
看着这个曾经最孝顺自己的外甥女，他始终狠不心责怪。哪怕如今她位高权重，哪怕世人对她的敬仰已然滔天。在他眼里，她终究还是个娇腻柔弱不懂事的孩子，如果时间静止在很多年前该有多好？
他是个终日砍柴为生的长辈，她也还会为了集市上的小玩意撒着娇哭红双眼争取。然而日子终究回不去了，或许自己真的老了……
叹息，年华在悠悠的叹息，与夕阳的赛跑刻不容缓。
“阿媚，放过那个可怜的孩子吧，为了大唐，他已经失去了太多……”
高贵女人仿佛听到了人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她笑弯了腰，笑皱了好看的黛眉，直到华丽的皇冠快要掉落的时候，风雨欲来，山河失色。
“舅舅，有句话叫做初心未变，您听过么？”
“可是他还是个孩子，就和当年的你一样不懂事。”
“那么，您留在长安吧，别再回去宠他。少年人，容易恃宠而娇，孤独，终归是好的。”
她愤怒了，她嫉妒了。她不允许有人得到比自己还多的疼爱！于是她说要让舅舅留下来，哪怕在长安漫长的黑暗里陪伴那头不听话的大黑龙也好。
总之，她绝不允许有人涉及自己拥有过的一切，哪怕已经成为了记忆中的苦楚，哪怕，只是曾经拥有！
这是一个高贵而又自负的女人，人世间没有任何言论敢于指责她，因为，她是大唐的掌权人，因为，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皇……
长安城楼，李绩眼中的忧郁一扫而空，深蓝的眸子里露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以为，有些故事和历史就要揭穿。
“回去吧，去雁城的边关看看雪原的夜色也好，这里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一个声音不是时候的响起，于是，李绩灰溜溜的飞走了，模样狼狈，落荒而逃……
既然没得谈，那就没有了继续争论的必要。
尽管老人已经低声下气，尽管无尽的夜色掩没不住他身上的风尘与悲哀。可是那个高贵的女人，已经目空一切。
“舅舅，再不回去，就没有机会了。”
“阿媚，我只是想给自家的晚辈讨个说法…”
老人的神色分外疲惫。这么多年困居南海，他累了，他鼓起勇气走出观门想要看一眼大唐的天，于是，他再也没能走回去。
永久沉沦在这冰冷的夜色里，作了陪衬，或许在这之前，也有许多人抱着相同的心态到来，他们最终，都成了枯井里大黑龙的玩伴……
无尽的光芒升起，照亮了北秋桥头，老人的气势节节攀升。
这一刻的他，是曾照亮过整个人间的太古大能，这一刻的他，是因为自家晚辈无故受了欺负想要讨个说法的老人！
然而事实的真相过于残忍，那个女人始终平淡如水波澜不惊。没有人知道她的修为到了何种可怕的境界，她只是轻轻的一招手，通达了整个人间。
“舅舅，太上忘情，你的情斩不断！你的执念，何曾丢下过呢？”
她一字一句说着，像是在告知人们一件极其具有生命哲理意义的事情，又像是循循善诱，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又高不可攀。
老人神色里的疲惫再也遮掩不住，他想，又过了一千多年，或许自己真的老了？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干净整洁的衣衫。
一股浓郁的悲哀在夜色中弥漫，老了，就没了用，既然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就不该出现在拥挤的人间。
“连她的一道神念也接不了，这就是无涯境界的可怕么？”
老人苦涩的笑了，他的眼里，有悲哀，有宽慰，有欣喜，百感交集。
“阿媚，放过那个孩子吧…这一切不应该由他来承担。”
女人不置可否的笑笑，有嘲讽，有耻笑，更多的则是瞧不起。是呀，整个大唐都是她的，你拿什么和她谈条件呢？
老人的声音永久的消逝在夜色里，枯井里的大黑龙不满的打了个喷嚏，该死的，又有人打扰自己的清梦。
她轻轻的走了，踏着步子云淡风轻的离去。他静静的走了，陷入了无尽的孤寂和永恒，枯井里，多了一个老人，从此与龙为伴。
或许，离去才是超脱吧？就像两千年的雁城变故，所以，王玄策成了凌烟阁里的画像。
又像几天前淮云镇的惨案，于是，太古魔导在人间消散。敢于知道真相的人，敢于挑战权威的人，都走了，只留下一群怀有梦想而又无能为力的少年。
对此，人间流传了许多传说。有的说女皇猖狂无道，有的在敬仰她的威严。
总之又过去了很久，北秋桥头依旧反复着每一天的黑暗与黎明，只是没有人发现铁索上的血迹。或许那深沉的血迹知道些什么呢？而作为事件唯一的见证者――墨子，从此没有了消息。
有人说，他隐退人间。有人说，他心甘情愿当了皇城的护院。然而事实的真相真的如此简单么？或许后来的人能告诉我们……
南海道观的老人走了，那片海也伴随着他的离去而消逝不见。
道观里，剩下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和一个半死不活的植物人，如果，那个全身被蚕蛹包裹的少年也能凑个数……
那个女人来了，像是从画里走来。
走过了俊秀的河山，迈过了楼兰的堤岸，她轻缓的踏过秦川，走进了大唐的夜色向晚。
她轻轻皱了皱眉头，老人神色动容，墨子一脸的凝重，然后，转身回避。至少，他觉得自己是应该回避一下的。
“既然在这里，那就看看故事怎样发展吧。”
那声音仿佛带着蛊惑、威严、不可抗拒！于是，墨子苦笑着抱手而立。
北秋桥头的晚风终究承受不住气氛的压抑，老人的衣带在风中飘舞得很是好看。
一如当年她还年幼的时候，老人慈爱的笑了。
“阿媚，好久不见。”
这声音越过了沧海桑田，像是无尽岁月里的悠悠轻叹。
她伸手挽了一下沉重的皇冠，掩口轻笑。这个踏着无数尸骨上位的女人，怎么还可以笑得这般明媚动人呢？夜色遮掩不住她的光彩，倾国倾城，眉目如画。当然，除去那丝内敛的杀气不说的话……
“舅舅，您神采依然。”
像是最虔诚的祝愿与祈祷。然而，北秋桥旁那口枯井里的三声龙吟替人们说出了难以启齿的事实。
看着这个曾经最孝顺自己的外甥女，他始终狠不心责怪。哪怕如今她位高权重，哪怕世人对她的敬仰已然滔天。在他眼里，她终究还是个娇腻柔弱不懂事的孩子，如果时间静止在很多年前该有多好？
他是个终日砍柴为生的长辈，她也还会为了集市上的小玩意撒着娇哭红双眼争取。然而日子终究回不去了，或许自己真的老了……
叹息，年华在悠悠的叹息，与夕阳的赛跑刻不容缓。
“阿媚，放过那个可怜的孩子吧，为了大唐，他已经失去了太多……”
高贵女人仿佛听到了人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她笑弯了腰，笑皱了好看的黛眉，直到华丽的皇冠快要掉落的时候，风雨欲来，山河失色。
“舅舅，有句话叫做初心未变，您听过么？”
“可是他还是个孩子，就和当年的你一样不懂事。”
“那么，您留在长安吧，别再回去宠他。少年人，容易恃宠而娇，孤独，终归是好的。”
她愤怒了，她嫉妒了。她不允许有人得到比自己还多的疼爱！于是她说要让舅舅留下来，哪怕在长安漫长的黑暗里陪伴那头不听话的大黑龙也好。
总之，她绝不允许有人涉及自己拥有过的一切，哪怕已经成为了记忆中的苦楚，哪怕，只是曾经拥有！
这是一个高贵而又自负的女人，人世间没有任何言论敢于指责她，因为，她是大唐的掌权人，因为，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皇……
长安城楼，李绩眼中的忧郁一扫而空，深蓝的眸子里露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以为，有些故事和历史就要揭穿。
“回去吧，去雁城的边关看看雪原的夜色也好，这里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一个声音不是时候的响起，于是，李绩灰溜溜的飞走了，模样狼狈，落荒而逃……
既然没得谈，那就没有了继续争论的必要。
尽管老人已经低声下气，尽管无尽的夜色掩没不住他身上的风尘与悲哀。可是那个高贵的女人，已经目空一切。
“舅舅，再不回去，就没有机会了。”
“阿媚，我只是想给自家的晚辈讨个说法…”
老人的神色分外疲惫。这么多年困居南海，他累了，他鼓起勇气走出观门想要看一眼大唐的天，于是，他再也没能走回去。
永久沉沦在这冰冷的夜色里，作了陪衬，或许在这之前，也有许多人抱着相同的心态到来，他们最终，都成了枯井里大黑龙的玩伴……
无尽的光芒升起，照亮了北秋桥头，老人的气势节节攀升。
这一刻的他，是曾照亮过整个人间的太古大能，这一刻的他，是因为自家晚辈无故受了欺负想要讨个说法的老人！
然而事实的真相过于残忍，那个女人始终平淡如水波澜不惊。没有人知道她的修为到了何种可怕的境界，她只是轻轻的一招手，通达了整个人间。
“舅舅，太上忘情，你的情斩不断！你的执念，何曾丢下过呢？”
她一字一句说着，像是在告知人们一件极其具有生命哲理意义的事情，又像是循循善诱，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又高不可攀。
老人神色里的疲惫再也遮掩不住，他想，又过了一千多年，或许自己真的老了？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干净整洁的衣衫。
一股浓郁的悲哀在夜色中弥漫，老了，就没了用，既然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就不该出现在拥挤的人间。
“连她的一道神念也接不了，这就是无涯境界的可怕么？”
老人苦涩的笑了，他的眼里，有悲哀，有宽慰，有欣喜，百感交集。
“阿媚，放过那个孩子吧…这一切不应该由他来承担。”
女人不置可否的笑笑，有嘲讽，有耻笑，更多的则是瞧不起。是呀，整个大唐都是她的，你拿什么和她谈条件呢？
老人的声音永久的消逝在夜色里，枯井里的大黑龙不满的打了个喷嚏，该死的，又有人打扰自己的清梦。
她轻轻的走了，踏着步子云淡风轻的离去。他静静的走了，陷入了无尽的孤寂和永恒，枯井里，多了一个老人，从此与龙为伴。
或许，离去才是超脱吧？就像两千年的雁城变故，所以，王玄策成了凌烟阁里的画像。
又像几天前淮云镇的惨案，于是，太古魔导在人间消散。敢于知道真相的人，敢于挑战权威的人，都走了，只留下一群怀有梦想而又无能为力的少年。
对此，人间流传了许多传说。有的说女皇猖狂无道，有的在敬仰她的威严。
总之又过去了很久，北秋桥头依旧反复着每一天的黑暗与黎明，只是没有人发现铁索上的血迹。或许那深沉的血迹知道些什么呢？而作为事件唯一的见证者――墨子，从此没有了消息。
有人说，他隐退人间。有人说，他心甘情愿当了皇城的护院。然而事实的真相真的如此简单么？或许后来的人能告诉我们……
南海道观的老人走了，那片海也伴随着他的离去而消逝不见。
道观里，剩下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和一个半死不活的植物人，如果，那个全身被蚕蛹包裹的少年也能凑个数……